26

活得時間越長,人會越成熟嗎,讓人成長的是時間還是随着年齡的變化周圍人态度的轉變,事物的呈現。

回來這三年,王盈生理年齡十八歲,心理年齡是三十還是三十三?這三年周圍的人都把她當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實際上她不是,她雖然不至于會忘了自己是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自動代入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的角色,可是這三年她的心理年紀似乎停滞沒在生長。

雖然煩惱的這些事似乎沒多大意義,可影響到她怎麽定位自己。

錄取通知書到了,寄到學校,她們要自己去拿,裏面有助學貸款的文件,這件事王盈已經和家裏談過,老媽對貸款這種事有種抗拒的心理,更何況就家裏目前的情況來看,王盈根本沒必要貸款。

王盈知道,可是她現在已經成年,心裏年紀更是三十多,家裏的錢就是再富餘,王盈也不希望是花在她身上,老媽拿去打麻将拿去購物拿去投資或是存着養老,被騙了都好。

拿到第一月的工資,王盈帶着兩個小的去w市玩,這個以後她要居住的城市,這個城市在暑假這幾個月熱的就像個大蒸籠,w市的小吃很出名,可是在王盈看來,沒有小縣城裏的好吃,只是勝在品種多。

沒有一個确切的目的地,三個小土鼈到處瞎逛,王良岑作為男生站中間舉着把足夠打三個人的太陽傘,兩個姐姐一邊一個手裏分別拿着冰飲和串串還有其他各種垃圾食品,大街上一路邊吃邊走,不時喂他幾口。

走累了就坐上公交,也不管它是到哪,休息夠了随便一個站就下車,後來三個意外的走到了w大校門口,學校的櫻花很有名,櫻花盛開的時節,進去觀賞甚至要買票,不過現在學校門口很冷清,既然來了,王盈就帶着兩個進去逛逛。

偌大的校園一圈走下來,王盈只有一個感覺,又熱又累,兩個小的則相反,熱血澎湃,熱得紅通通的臉上滿是雀躍。

“老姐,大學就是這樣的嗎?”王良岑很激動,轉着腦袋四處看着,眼睛都要看花了。

“嗯,該有的幾棟建築都會有,只是布局不一樣”

“陳茉姐報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學校?”王漾問。

“是啊”

“老姐你幹嘛不報這個學校?陳茉姐能上你更能上啊”其實王良岑一直疑惑,王盈報的那個學校聽說在w市能與w大分庭抗禮的,可是w大名氣更大這是事實。

“我的專業k大更好”王盈拍了拍自家老弟的腦袋笑道,“術業有專攻,各有千秋,”

夜色降臨,三個缺乏方向感的玩了一天已經很疲憊了,不願麻煩轉車回去,奢侈了一把招了輛的士回去,車費少說要兩百,王盈仿佛聽到錢包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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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漾基因突變,一家五個其他四個膚色都偏白,只有她長得黑黑高高,比王盈這個當姐姐的還高,偏瘦,運動細胞發達,和王盈形成鮮明的對比,活潑好動,很容易忽悠,很容易被牽着鼻子走,平時表現的像個小痞子的老妹其實有一顆小公舉心。

王盈記得上一世,王漾買了一條蓬蓬的雪白小紗裙,很喜愛,卻少穿。

這次她們逛商場時,王盈看到一條白色蕾絲長裙,也挺漂亮的,比短裙多了些優雅,像是禮服,王漾的身高和身材絕對能駕馭。

見王盈在這件裙子前停住,兩個亂逛的小的也聚了過來。

“漂亮嗎?”王盈問着看向王漾,注意她臉上的表情,王漾有些莫名點頭,保守說,“是挺漂亮的,”

“要不要試試?”

王漾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為嘛要我試?”

“好看就試試,穿上身效果不錯就買了”

“啊”王漾咋舌,把這身長裙從頭到尾掃視了遍,“這種衣服買來也沒有場合穿,買來幹嘛?”

“喜歡就買啊”喜歡就行,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滿足,就算沒有實用,也行,王盈想了想,“在家穿,穿給我們看”

王漾腦補了下自己在家穿着這美美的裙子,四平八仰躺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零食碎屑還掉了一裙子的畫面,渾身一顫,“不要了吧”

最後裙子還是買了,不過絕對不能讓老媽知道,否則一定會扒了王盈這個喪財子的皮。

晚上回到家洗了澡剛躺床上,陳茉的電話打過來,“睡了嗎?”

不是廢話嗎,王盈随手抓了抓半濕的頭發,“已經躺床上了,正準備睡”

陳茉知道王盈雖然在保險公司上班,卻一天到晚都在家裏,“明天家裏有人嗎?我去你家玩”

“不用”王盈不假思索拒絕,“我弟在家”陳茉來肯定是要做那檔子事,那種事不适合在家裏做,而且就她們現在的關系,界限應該劃清楚。

“可是我想你”聽聲音有些委屈。

王盈眨了下眼,沒說話,雙方陷入沉默,好一會後還是陳茉催促,“你倒是說句話”

如她所願,王盈說了句,“年輕人要愛惜身體”

陳茉一愣,沒懂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正要問,王盈又說,“我要睡了先挂了”然後果斷挂了。

陳茉心裏的那些黏黏膩膩小情小愛一下子就被沖散,委屈死了,明明是兩個人談戀愛,怎麽搞的像是她一頭熱,做不讓做,打個電話說說情話都這麽冷淡,對就是冷淡,陳茉發現一個問題,關系确定下來後,王盈沒有和她更親近,反而變得冷淡。

她本來一個多心高氣傲的人啊,難得這麽認真主動一次,王盈那混蛋完全沒當回事,那個混蛋完全被寵壞了。

後來再幾次邀約都被王盈拒絕後,陳茉心裏那點委屈也慢慢變味了,因為确定了關系而有些輕飄飄的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一次兩次她還能信,王盈的冷淡她也能理解為她害羞或者性格使然,可事實是,王盈真的是對她冷淡,外人都看出來了。

陳茉手指夾着跟煙,低頭目光停在牆角的碧綠的苔藓上,身後樓道裏偶爾有住戶下來,好奇的往站在牆角的人看了看,不知道這人站在那幹嘛?

直到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傳來,陳茉臉上表情有些松動,轉身看着從外面回來的兩人。

“陳茉姐!”在家門口看到陳茉王漾還挺驚訝的,不過也知道一定是來找她老姐的,只是奇怪為什麽不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兩個人氛圍有些奇怪,王漾又看着身邊的王盈,“老姐?”

“你先上樓去”王盈說。

“哦”看來真有問題,走過陳茉身邊王漾笑着和她打了聲招呼,忽然發現她指間的香煙,驚道,“茉姐你還會抽煙?!”

陳茉笑了笑,擡起手把煙給她看清楚,沒有點着。

王漾上去後,陳茉幹看着王盈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王盈聽到上面關門的聲音,知道王漾已經進屋了,走到陳茉跟前,把她手上的煙拿下來,彈到地上,用腳把它踩到下水溝裏。

“別在王漾面前抽煙”王漾最容易被忽悠,無意中的潛移默化也算是,更何況,在王漾心裏陳茉還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

看着這人臉上幾乎算得上是嚴厲的表情,那口氣一下子就把親疏分的清清楚楚,陳茉準備好的滿腹質問,這一刻只有說不上的委屈難受,“我這不是沒點燃嗎,只是拿出來而已”

這幅樣子的陳茉也是少有,王盈微微一愣,态度緩和了些,“抽煙對身體不好,你別再抽了”

“我本來就沒抽,只是拿着”陳茉順杆往上爬,看王盈表情愧疚,表情更加委屈了,“你抱抱我,就原諒你”

時間一晃,王盈和王良岑都得去新學校報道了,王漾終于還是從那個破蛋糕店辭職了,老媽出錢在二中校門口盤了個門面給王漾做奶茶,裏面裝修得清新可愛,王漾為此也特地去培訓了幾天,小店開業,王盈已經去學校了。

王盈和陳茉結伴同行,三個多小時到w市,然後就不同路,各自坐公交去學校,時間不着急,陳茉原本是想到彼此的學校去看看,可是王盈表現得很冷淡。

直到分開,她們都沒說幾句話,她說話王盈也是用嗯嗯啊啊來回答,眼神都很少給她,到後來陳茉也沉默。

到了k大,寝室是四人間,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王盈就提了一只箱子裏面裝了些衣服,被子毛巾牙刷牙膏桶盆都要買,寝室沒有空調只有一臺電風扇,還要買蚊帳席子和小風扇。

一切都置辦好後,王盈發現一個問題,她住的這個寝室是混寝,她是物理的,其他三個女生有經管,英語和數學,都不是同一個學院的。

這樣的情況對于王盈來說好處還是有很多,至少個人空間會很多。

再次适應大學生活,很迅速,別人還在興奮的結交朋友加入社團熟悉新環境時,王盈已經開始默默的看書,完全是出于興趣喜愛,從上一世開始王盈就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當然必要的交際還是會有。

物電有十四個班,王盈班上女生屈指可數,選這一專業都是出于喜愛,算是同道中人,大家都很有共同語言,高中那會王盈上課讀書只是為了成績,現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興趣。

學校離家很近,四個小時的車程,周末都可以回家小住兩天,不過第一個星期,都還在适應階段,不是班會就是聚會給大家機會促進感情。

不過她們班的人都很實在,和她性格很像,比較內斂不愛湊熱鬧,也就不怎麽愛弄這些聚會,王盈星期五下午沒課,中午吃過飯提着一個小包就回家了,下午到家看個電視吃個晚飯再看電視,和家裏幾個說學校裏的環境同學室友,把拍的學校裏的一些照片給她們看。

現在晚上最晚回來的不是王漾了,是王良岑,兩節晚自習,等到王良岑回來,王盈已經泡好一杯牛奶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來人的語氣,“好好熬,上了大學就沒晚自習了,一個星期還有兩天假”

其實王良岑沒有如上一世初中就辍學,她就已經很欣慰了。

以前她上高中,老媽是每天一個人呆家裏那個,現在風水輪流轉,她回來兩天除了中午吃飯再到晚飯之後這些時間家裏有人,其它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在家看電視,等她們一個一個回來。

星期六晚上,王盈接到陳茉電話,開學到現在一個星期她們沒有聯系過,一起來的路上分開那會,氣氛有些微妙,陳茉心裏有氣想看王盈什麽時候跟她打電話,主動解釋一下,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等了一個星期,屁都沒一個,陳茉真不知道王盈鬧情緒是為哪一出,要說是為了上次灌醉她對她做的事,也不合理,王盈對那件事似乎并不排斥。

陳茉猶豫了好久終于給王盈打了個電話,王盈看到來電顯示是她,反而在猶豫要不要接,重生以來事情都按照她設想的走,沒出大變故,唯一就是陳茉這個人,一個曾經欺負過她的人,現在竟然和她發展到皮肉關系,雖說她心裏已經是個成年人,能接受419,可對方如果是不好打發的陳茉,那無異于是惹火上身。

王盈已經後悔了,當時真的是想得太簡單,也有可能真是被這年輕孩子的感情誘惑到了,做出那種自欺欺人的決定,故意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

電話接通,沉默了會,陳茉先讓步,“學校适應的怎麽樣?室友好相處嗎?”

“很好”

王盈的回答很簡潔,甚至稱的上敷衍,聲音卻是一貫的溫和,王盈的溫和是一個成年人習慣了對事物的老綿羊态度,無差別的溫和,可就是這個廉價的溫和吊着人,給人假象,陳茉頓了頓問,“明天有事嗎?一起出去逛逛?”

“我回家了,不在學校”

“回家了啊”甚至沒有和她說一聲,“才待一個星期就想家了啊”

“嗯”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可是陳茉能聽出不同,那種滿足的感覺,只有在談及到她家裏才會露出這種感情。

“王盈,你真戀家”一句感慨,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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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評價回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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