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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w市前,王盈終于定下了一個,這個男人大她三歲讀完高中後沒再讀,出來做着小本生意,有些小錢結過婚又離了婚,父母都已經退休不和他一起住,如果是之前王盈的媽媽絕對看不上這男的,可是現在這情況只要是個男的,沒缺胳膊少腿,她都能讓王盈試試,真是病急了亂投醫,讓王盈無可奈何,又心酸。

她誓不出櫃,到頭來還是出了,二老五十多歲的人,這十幾年日子過得滋潤,看着還像四十左右的人,如今只是過了一個年,一個個就像蒼老了十歲。

為什麽要讓她和陳茉認識,如果沒有陳茉,重生這一世就是十全十美。

王盈老媽知道這些年在w市,王盈和陳茉是住在一起的,這兩人以後斷然是不能再住在一起的,老媽防着王盈和陳茉還有接觸,再把王盈往歪路上帶,這次特地和王盈一起來搬家,看着兩人。

見到老媽疏離防備的眼神,陳茉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擔憂,端茶招呼老人家坐下就體貼的找了個由頭出門,王盈這時正收着件睡衣從陽臺走出來,兩個人對視了眼,王盈欲言又止,陳茉一時也沒動等着她,老人家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急了,拿起杯子在玻璃茶幾重重放了一下。

陳茉走後,王盈在房裏收拾,老人家在客廳掐着指頭眉頭緊鎖,在老人家心裏,陳茉頭發剪短後,那另類的氣質更加明顯,看得她心裏警鈴大作,更是後悔不疊,她以前怎麽就沒看出陳茉是個同性戀呢。

房子一直以來都是陳茉交的租金,離開時,王盈留下鑰匙和十萬塊,就當是這些年她交的租金。

王盈是個十分念舊的人,要她從一個地方挪窩到另一個地方,心底下意識就會有所抵觸,更何況是從兩個人換做一個人住,雖然她适應能力也強,加上會自我調節,可還是會小有不習慣。

搬到新家後,王盈老媽在王盈這住了下來,每天會翻查王盈電話記錄,盤問她的行程,一直到她相信兩個人真斷了聯系才回家。

號碼删了又如何,那十一個數字早就記在心底,王盈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除了二老和兩個小的的號碼,這人的號碼她也是不用通訊錄,下意識就能按着鍵盤打出來。

她或許該道個歉,可是拿起手機看着那串號碼半天,王盈還是放下,她有一種感覺,當時她的決絕與冷漠對于陳茉或許是個解脫,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高調出櫃,把續了十幾年的長發剪了或許就是個表示,如果是這樣,她的道歉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半年的時間讓她慢慢适應一個人的日子,說實話有些難挨,偶爾王漾還要帶着她的大叔來秀秀恩愛,王盈抱着被兩位家長忽視的小蘿莉,捏着她小肉手玩,客廳裏傳來嬰兒的哭鬧夾雜着王漾的訓斥聲還有大叔溫和耐心帶着笑意的連連應答聲。

王盈笑着嘆了聲,揉着小肉掌,或許她也該考慮成個家。

這年年底臘月十二是個好日子,家裏三個唯一一個還是單身并且作為老大的王盈終于結婚了,兩家大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王盈老媽更是喜極而泣,只有當事人王盈面對這熱鬧喜慶的場面臉色幾變,坐立難安。

也是現在王盈才發現她對結婚這件事有種很強烈的反感,原因來自,她看到那些并不熟悉的面孔坐在她家二老兩小之間,叫着親切的稱呼推杯把盞,王盈對家裏人有種病态的占有欲,那些親密的稱呼怎麽能對幾乎是陌生的人說出,王盈控制不住的煩躁,在外人面前還會收斂,單獨回到房間就不再控制。

她明白此時她不該有這種想法,可是她的心情無論如何都難以平複,尤其是在這種一片嘈雜混亂的環境,為了讓自己平靜,王盈甚至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卻是完全沒用,一牆之隔,外面那些陌生的談笑聲,讓她無端端的厭煩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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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盈取下胸針,捏着泛着銀光的針頭對着大腿紮下去,尖銳的痛感讓人神經一下子高度集中起來,雜念如潮水般褪去,雪白的婚紗上暈開一個幾乎見不着的紅點,王盈低頭看着這個紅點發愣,把胸針重新別在胸前。

單獨坐了會王盈情緒漸漸平靜,王漾忽然推門進來,漂亮的白紗裙裹着高挑玲珑的身材,盡管已經生了兩個孩子,身材還是好得讓人羨慕。

“姐,你會後悔的,你跟那個男的根本就沒有感情”王漾苦口勸告。

王盈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失神,她不會後悔,她只會麻木的活着。

婚禮很熱鬧,王盈不喜歡熱鬧,但二老喜歡,陳茉的爸媽也來了,陳茉沒來,二老明顯松了口氣。

王盈注意到老財神幾次三番往她坐的地方看,目光複雜無奈又愁苦,看來是已經知道了她和陳茉的事,只有可能是陳茉告訴他的,“叔叔,阿茉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最近她也實在是忙,”老財神下意識笑呵呵扯了個謊,答完又面露無奈為難,看着王盈勉強笑了笑,“她……叔叔對你也是又愧又謝,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她雖然人沒來可也希望你能好的”

最後這位財神給王盈包了個大紅包就早早退場了。

王盈拿着紅包怔愣了許久,她不該問,她怎麽會問,她怎麽會提到陳茉,她這一提陳茉老媽又會多想了。

王盈精神緊張時常會腹痛,上一世王盈只要壓力過大就會腹痛,這一世過得太舒坦,還沒發生過這種情況,酒席上的時候王盈就已經不舒服了,回房裏躺了兩個小時還是難受。

這裏是她結婚對象的家,床也不是她一直睡的那張床,她有些睡不慣,到了晚上王盈狀況沒有好轉反而惡化,痛得王盈抱着枕頭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直嗚咽。

新婚夜上,王盈在醫院挂了一晚上的鹽水,王漾陪了她一晚,王盈對象也在,不過沒坐多久被王漾趕走了,王盈睡着之後,王漾偷偷出來給陳茉打電話,聽王漾說了王盈的情況,陳茉沉默了很久,讓王漾好好照顧王盈就挂了電話。

王漾忍不住心裏難受,可也知道她沒有立場責怪陳茉,她和她姐早沒關系了。

王盈一直以來,上一世加這一世活了四十五年,一直以來覺得就是沒有感情兩個人也是可以生活在一起,并且堅信不疑。

因此她才那麽自信的随便就嫁了,王盈老媽是抱着感情可以婚後培養的心思,而王盈壓根就沒覺得在一段婚姻裏感情是必要,就像是分班的時候分到的同學一樣,只不過那是一群人這是一個人,結果都一樣,不管是什麽同學,她學自己的,不管是什麽對象,她過自己的日子。

就算有影響也不會有多大。

事實上事情卻并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和她對象的親密接觸是必經過程,她原以為她可以接受,卻沒想到事到臨頭時她全身每個細胞都拉起警鈴,叫嚣着抗拒,她心理能接受,卻控制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

這種反應讓王盈吃驚,亦是手足無措。

不熟悉的住處,不熟悉的床,不熟悉的氣息,以及她沒有預料到的這個情況,讓王盈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從而導致夜裏經常失眠,新婚一個月兩個人沒有實質上的夫妻行為,每次王盈都會出狀況,腹部抽痛肢體控制不住的抽搐,這讓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個人都很尴尬。

為了避免尴尬,也為了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王盈早早回了學校,住在w市,分居兩地讓王盈身心放松了些,這時碰巧院裏有一個研究在招人,要去德州大學待小半年,要是以前這種事王盈都不會關注,可是現在,王盈沒多猶豫就報了名。

沒有和家裏任何人商量,只是通知了她們一聲王盈就坐上了飛機。

在國外的這四個月,王盈和她新婚對象很少聯系,每次電話就像完成任務一樣,和家裏二老也是如此,一方面确實是因為忙,一方面王盈想靜靜。

王盈靜下心來想,如果她和結婚對象繼續這個相處模式,遲早會離婚,王盈結婚很草率并不代表她不重視這段婚姻,她不想離婚。

不想離婚就要嘗試接受這個男人,這個新家。

時隔四個月後回來,王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機場外王漾帶着她兩個可愛的侄子侄女接她,看到兩個可愛的孩子圓乎乎的臉蛋,純真又無知無畏轉來轉去的大眼珠子,王盈的心都要化了,把小侄子從王漾懷裏抱過來逗弄,和王漾一起往停車方向走,笑着調侃,“小時候還記得你說過一定不要生孩子,你不生這倆小寶貝怎麽辦”

孩子的老爸幫王盈提着包,走在最前面打開後車蓋邊放東西邊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笑了笑,王漾一哂,頂嘴,“你小時候不也說過絕對不結婚嗎”

王漾這話一說出來就覺得不妥當,好好的溫馨氣氛變得有些尴尬,坐上車王漾小心的問,“你和那男的還好嗎?你一走就是四個月,不怕他在家亂搞”

王漾雖然不贊同這場婚事,可是事已成定局,只能希望她們好好過。

“還好吧”王盈逗了逗小侄子,小孩子咯咯直笑,笑聲很有感染力,王盈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來。

王盈從情窦初開的年紀開始就遇到了陳茉,在一起到現在就沒有和哪個男的處過,忽然就和個男人結了婚,能好才怪,可是不好又能怎麽辦,陳茉就是是個同性戀那也是個暢銷貨,前不久她就聽說,陳茉談了個新對象,和陳茉一樣是個白富美,比她姐年輕貌美,王漾嘆了口氣,抱着大女兒,決定不告訴王盈,反正她姐就沒愛過那人,純粹找人過日子罷了,也不會關心這事,“你這麽喜歡小孩就自己生一個”

生了孩子就真的一切塵埃落定,陳茉徹底成為過去式了。

王盈這次回來,結婚對象不但沒去接機,對王盈的态度還變得冷淡不少,王盈猜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和他商量就去國外待了小半年的原因,晚上同床,王盈知道這是改善兩個人關系的機會,克制身體的不适去迎合,可肢體依舊僵硬,身體一副抗拒防備的姿态越努力越是看着別扭。

這一次結婚對象沒有表現出剛結婚那會兒的耐心和好脾氣,态度強硬,王盈腹部隐隐作痛,臉色發白按着他的手乞求,“拜托,給我一分鐘,讓我緩一緩”

迎來的是男人的一個巴掌,這一巴掌來得莫名其妙,王盈懵了,男人手勁很大也沒留力,王盈被打得腦袋裏嗡嗡一片,臉上立刻出現一個紅印子。

等她回過神,事情已經往她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結婚後第一次性/行/為過程幾乎是強迫性的。

事後,王盈快速整理好心情,想要心平氣和和男人好好談談,結果換來男人毫無緣由的辱罵,罵她心理有病,罵她的高學歷,罵她沒有做人老婆的自覺,罵完她罵她媽,罵她媽是個騙子,罵她把王盈吹到天上去,罵她忽悠他娶了王盈。

“閉嘴”如果還沒看出這個男人就是個渣滓,那她就是個瞎子,真是一語成箴,老天真派了個渣滓來制她,她想過她的婚姻可能不會美好,所以這個男人罵她,她雖然震驚可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她不能忍的是這個渣滓罵她媽。

渣滓見王盈還敢反嘴,大力踹了王盈一下,邊罵邊穿着衣服踹門離開。

說實話,王盈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這一次過後,王盈多次想找渣滓好好談談,結果都是以渣滓單方面的辱罵收場,王盈讨厭打嘴仗,能動手絕不動口,每次都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吠。

除了聽來的謠言,渣滓心中本來就有種自卑,被王盈這副姿态看着,心裏愈加扭曲到一定程度,幾次推搡王盈,王盈躲開,就揪着王盈頭發使勁往沙發上按。

王盈不會打架,高中那次是玩命的,這個可悲的渣滓,除了口頭上占便宜,還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實質的傷害,王盈不想跟他玩命,幾次之後王盈也知道和這種渣滓沒什麽好談的,回來不到半個月,王盈帶着一身淤傷回了w市。

表面上兩個人還是聚少離多的新婚夫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關系和陌生人唯一的差別是兩相憎恨厭惡和一本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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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作死~~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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