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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盈不害臊的想過重活這一世,陳茉在她身上受的不少罪或許是源于上一世陳茉對她語言暴力造成的傷害。

雖然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可是對那時的她影響深遠,那之後每當周圍有人提起校園暴力時,她腦海中就會冒出陳茉的臉,和她當時說的話,對于她而言陳茉是對她實施過校園暴力的人。

盡管她從未想過要在這個年輕的女孩身上報複回來,但還是讓她遭了不少罪,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吧。

早上從床上醒來,王盈看着枕邊還在睡的女人。

這十幾年她看着她從一個高傲的少女長成一個成熟的女人,而自己這十幾年像是偷來的一樣,光長身體沒長歲數。

感受到王盈專注的目光,陳茉眼皮動了動醒來。

“你還是留着長發好看,”

短發讓她身上的氣勢太過外放,而長發會讓她整個人柔和含蓄些。

陳茉這頭發是在王盈決定分手結婚時剪的,在王盈生下孩子後就又留長了。

王盈和一年前剛和那個人渣結婚時不一樣,那時的她頭發沒有營養枯燥發黃,皮膚失去光澤,雖然總是笑,但整個人都是籠罩在疲憊和憂郁中,現在這個人被她養得頭發油光水滑,肌膚白嫩笑容也是溫暖真切,陳茉捧着她的臉,親在她嘴上。

“你讓我想起了你高中時候,一張臉每天都是白裏透着紅像是偷偷塗了粉一樣。”

“啊?”王盈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知道我那時是紅棗吃多了,”

陳茉親在她忽閃的眼上,這個人渣,真是讓她又心疼又恨得牙癢癢。

一只手隔着睡裙揉着她,王盈臉一紅。

“年紀越大怎麽臉皮還越薄了。”陳茉調侃。

因為心态不一樣了,過去她看不到這段感情的未來,相處的每一刻都抱着下一秒就要分開的打算,放縱卻又克制,放縱的是□□克制的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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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盈抓住這只手,翻身主動親上去,親在這雙為她流過眼淚的眼上,親在這幾乎咬破她頸動脈的嘴上,親在這雙聽過她無數次模棱兩可傷人的話的耳上,親在這為她而留長的黑發上。

最後看着這人微紅的眼眶,捧着她的臉給了她一個深吻。

謝謝她願意陪伴她,等她這麽多年,謝謝她給了她一個家。

“我剛做了個夢,和你有關,要聽嗎?”

昨天兒子被老媽帶去了,過兩天二老又要出國旅游,想在出門前帶兩天孫子,所以她倆這兩天二人世界,不用早起。

溫存了一番,兩人聲音都有些沙啞,帶着點不可言宣的暧昧味道。

“嗯。”

其實她要講的是她為什麽會認為陳茉是個校園暴力始作俑者的原因。

上一世上高中時盡管她偏胖因為睡眠不足又營養不均衡有臉上長痘頭發出油,但由于那時候她并沒有意識到樣貌會帶來的影響,所以她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外貌。

帶着這副模樣她上了高中,由于她畫畫有些小天賦,又有共同語言,她和石夢林迅速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那時前後桌的男生都只找石夢林說話這點并沒有讓她覺得有什麽問題,因為石夢林文弱好看,但是她有才啊,石夢林總是會誇她一雙手又白又細,誇她畫畫厲害,總是想讓她給她畫肖像,石夢林有顏她有才,她們很适合成為朋友嘛。

“不是說和我有關嗎?怎麽會有石夢林?”陳茉吃醋了。

“她還誇你手白?還說你畫畫厲害?”

王盈笑笑,牽起她的手放嘴邊親了親:“是我做夢嘛?又不是真的。”

陳茉眼神忽然認真:“夢到這種情節?你很希望得到她的認可嗎?你不是說對她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嗎?”

王盈先是一愣,然後語塞,她總不能說這不是她的夢,是她上一世的經歷吧。

“夢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沒法解釋,你要是聽了會多想,那我還是不說了。”

“講,我還沒聽到我的部分呢。”陳茉握着人的手。

王盈見她還挺期待的,反而有些猶豫了,但開了個頭,總要好好收個尾,不能做太監。

她和石夢林那會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同進同出同上同下,放假時她還去石夢林的出租屋留宿過,兩人一起睡一個被窩,要知道那個年紀的她和老妹都很少一起睡了。

聽到這陳茉臉色一變,王盈趕緊湊上去親她一下:“是夢,是夢,而且純潔姐妹情,清清白白。”

陳茉冷笑一聲,轉過身背對着她:“不聽了!”

這可不行,要是斷在這,估計陳茉要跟她鬧好長一段時間的脾氣。

王盈湊過去用熾熱的心口貼着她微涼的背,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輕輕撥開發絲露出耳朵,湊過去親了親含着讨好地咬了咬。

這時候她和石夢林有多好,後面石夢林就有多讓她心寒,可能也怪她自己吧。

高一下學期分班了,她們不在同一個班更不在同一層樓,那個學期她們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石夢林經常會跑到三樓她的教室門口找她。

但是慢慢的石夢林就很少來找她了,發展到最後只是在校園中遇到點頭打個招呼的交情。

她自己分析了一下原因,因為那段時間她嚴重缺乏睡眠,經常在課間的時候趴在桌子上休息,石夢林來找她時會坐在她前桌輕聲和她說話,她那時應該是有表現出被打擾到睡眠的煩躁吧,所以這個敏感的女孩就漸漸不來了。

等她發現問題時,趕緊想找個機會補救一下,那天好像是石夢林生日吧,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路過花店給石夢林買了支花,就上去找她,那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教室裏沒有人,她不知道石夢林的座位。

那時候她才發現,好像分班後從來都是石夢林下來找她,她沒有上去找過石夢林。

問了位同學找到石夢林的座位把花放她桌面上後正要離開,李家豪進了教室,他看到她皺了皺眉,又看了眼石夢林桌上的花,說了那句徹底斷絕她和石夢林友情的話。

‘要不是和石夢林喜好相同,她怎麽會和你做朋友。’

“他李家豪算個什麽東西?對別人指手畫腳,跟個小白臉一樣,刻薄又惡心!”一直沉默的陳茉忽然冷聲道。

在陳茉心中,王盈再壞也是個優秀的人,就算要罵,也只能她自己罵。

王盈心微微一動,頭埋在她背上,沒有再跟他說這是夢不是真的。

當時她一愣,過後才反應過來,又怒又傷心,說實在的李家豪這充滿優越感的一句話才是她經歷的第一個真正的校園語言暴力。

這之後她和石夢林徹底斷了,她心裏有刺,而石夢林怎麽想的她不知道。

可是嘲諷的是,高二下學期她們又被換到同一個班,只是這時她們已經跟陌生人差不多,石夢林和幾個會化妝打扮的女孩子一起玩,而她也有了新的朋友。

“你還在聽嗎?”王盈問,陳茉悶悶地應了聲。

之後有一次大掃除,她剛好被分到跟石夢林還有她那幾個朋友一起打掃田徑場邊上的觀衆席。

她們幾個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并不着急,她只好自己大概劃分了一下區域,先把自己任務區域打掃好,等她把垃圾裝好拿到垃圾池去倒時,看到她們才開始,等她提着撮箕回來時,其中一個微胖但是打扮得很時髦的女孩用掃把指了指腳下一堆垃圾。

‘诶,過來鏟起來倒一下。’

不好意思,王盈從小不占別人便宜,也吃不了虧,把撮箕拿過去放她面前。

‘你自己鏟自己倒。’

‘那你不做事嗎?剛剛我們都在掃地你跑哪去了?’

王盈指着自己那塊地方:‘那裏我已經掃了。’

‘就那麽點地方,我們掃這麽大地方?!’

怎麽不看看你們有多少人,分下去不就和她那塊地方差不多,而且她那裏離垃圾池最遠已經沒有在占便宜了。

王盈不想理她,拿着自己的掃把回去了。

然後事情就變了,先是她們幾個在班上不指名道姓的說有人大掃除什麽事都不幹偷跑了,然後經常一夥人看向她竊竊私語然後轟然而笑,在她還沒察覺的前她就已經被班上的同學排擠了。

“我什麽時候出現。”陳茉等不及了問。

“接下來就出現了。”

陳茉轉過身來,和王盈面對面,“我來英雄救美了吧。”

王盈笑了笑。

之後無論是在教室走廊還是校園其他地方,只要碰到她們,都會迎來她們惡意的目光和不點名道姓的嘲諷。

讓她傷心的是石夢林也在其中,雖然沒說話,但是每次她都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都說了她不是個好東西。”陳茉滿意地說道。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女生廁所。

陳茉眉頭一緊:“她們打你了?”

王盈搖了搖頭。

“那發生了什麽事?”

“我遇到了你。”王盈看着她道。

陳茉那時候是年級風雲人物,雖然和王盈不是一個班,但王盈也知道她,很多女生都以認識她為榮,那天她剛進廁所就看了那群人還有陳茉的小團體,當時她和這七八個女生面面相觑,情況很尴尬,她硬着頭皮進去找了個離她們遠的單間上廁所,補充一下,那時候的單間還沒有門。

進去時那個微胖的女孩看着她湊到陳茉耳邊小聲說着什麽,她脫了褲子正要蹲下時就聽到這位風雲人物說話了,現在她都還記得這個年輕漂亮女孩子語氣的輕慢。

‘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長這副德性,哪來的底氣這麽狂?’

接着這些漂亮的女孩子就趾高氣揚地跟着陳茉離開了,其中還有石夢林。

陳茉傻眼了:“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都說了,只是夢。”

“是夢也不行!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傷害你,你應該夢到我來把這些碎嘴婆教訓一頓,替你出氣才對!”

陳茉抱住王盈,雖然她說只是個夢,但是她又心疼又氣得發抖,這個夢和現實完全不一樣,現實中她的高中時代老師喜歡她,還有她和任家豪陳述三個從高一一直陪伴到高三的朋友,她沒有那麽孤獨,那麽無助。

王盈抱着她,連連應道:“是是是……”

或許當時那個微胖的女生歪曲事實了吧,所以陳茉才會那麽說她,真相是什麽已經無從考證了,這件事說出來她才能真正釋懷。

陳茉心疼地抱着人,疼惜地親吻她。

“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王盈失笑,她知道,那個人渣被她老弟打到住院,一個星期後,前腳剛出院,後腳又被眼前的女人打進醫院,這一次足足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我知道,我愛你,阿茉。”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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