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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收拾了一上午,收出小山一樣多的垃圾。

王盈提着兩大袋垃圾下去扔，在沙發上像尊佛像一樣坐了一上午的陳茉長腿一擡起來跟上去，出門時冷冷地瞥了石夢靈一眼。

“腰酸不酸？”從王盈手裏拿過兩袋垃圾,陳茉看了眼她的腰背輕聲問。

王盈的工作久坐久站所以腰其實不是很好,而且畢竟生過孩子,身體有損耗,很容易就會受累。

聽陳茉這麽問,王盈舉起兩只手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腰背,“還好，”

陳茉臉上的紅印已經不是很明顯了，王盈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左臉扭過來，看了看,湊上去親了親：“這一個上午都挺乖的。”

陳茉盯着她,道：“王盈你別以為你哄哄我就能算了，這一巴掌我記住了,一定會讨回來的。”

王盈沒放心上笑了笑。

把所有垃圾都扔到樓下垃圾桶,那些被砸壞的大件她們只能下午叫人來拖走。

中午三人一起去樓下飯館吃飯。

石夢靈和陳茉兩人都當對方不存在，偶爾目光交彙都藏着刀光劍影。

“這真是李家豪一個人弄的嗎？”

飯間王盈忍不住問道，砸東西也分發洩和真要砸東西兩種，石夢靈家裏的情況不像是發洩怒氣，倒像是為了砸而砸，整個家幾乎沒有一塊地方一樣東西幸免，窗簾都被拉壞了。

如果真是李家豪做的，那這個人精神已經不正常了，是個危險的存在。

石夢靈和陳茉對視了一眼,眼中劃過一絲嘲諷：“我不知道，我回家時就那樣了,或許他叫了人一起做的吧。”

這兩人偶爾對視總是充滿火花，王盈也沒太在意，問：“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要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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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夢靈那一屋的東西財務損失加在一起是筆不小的數目，還有這一身的傷，足夠立案了。

可石夢靈搖頭。

她想的是入室打砸的罪太輕，而且就算要追究也查不到陳茉身上，最多抓住那幾個混混而已。

王盈尊重她的選擇，不過石夢靈這種時候一個人住不安全，她想先讓她來自己家住一段時間，可看了眼身旁擺着一張臭臉的人，只能作罷。

“你家現在不能住人了，先住酒店吧。”

中途王盈去衛生間，兩人雙目交鋒。

陳茉先開口，她悠然道：“石夢靈我看你是個女人，否則現在你身上那些傷都會是真的，我還會讓你丢了工作，在w市徹底混不下去。”

石夢靈低頭認真吃飯，淡淡道：“我和王盈本來高中時候會談一場戀愛，被你攪黃了。我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只想和她談戀愛。”

“你在她的合法伴侶面前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不道德嗎？”

“你做的事就很道德嗎？！”石夢林擡起頭來。

“我不是你，我沒有那麽強的道德感，你不是不一樣嗎？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樣，插足你不覺得羞恥？”陳茉好笑道，她慢慢弄懂了對付這種人的方法，外在的打擊用處不大，應該打擊她的內心，她的自尊，她的羞恥心，才事半功倍。

果然石夢靈的臉色變了，她顫抖着道：“高中你做的那件事你對我就從來沒有覺得愧疚嗎？”

“什麽事？哦，那個留言啊？”

陳茉笑着搖了搖頭，“石夢靈你太脆弱了吧，我當時措辭已經很緩和了，沒用變态這兩個字來打擊你就不錯了。”

“陳茉你簡直就是個垃圾。”

陳茉微微一笑表示不屑。

“你們真的不适合，”

石夢靈低頭看着對面王盈的座位，發起愣來，說：“你別說話，聽我說，”

“上個月剛遇到她時我是真的祝願她家庭美滿幸福，可是聽到她和你在一起後，我恨！對你的厭惡讓我更加恨她，還有那個被她當成寶貝的孩子難道不是個恥辱，我恨她，那時我想要什麽？”

石夢靈眼珠子茫然地上移，全身靠在椅背上：“我想要你們這個可笑的家四分五裂，我想她痛苦，我想和她一起，和她互相折磨。”

“你真是個瘋子。”這短短幾句話中飽含對她對王盈對她們兒子的惡意，讓陳茉非常不适，她陰着臉評價。

石夢靈看向她：“你傷害過我，你是活該，王盈她也傷害過我，她還選擇了你，她生了孩子這些都是對我的傷害，我只是正當報複。”

她的眼神又變得茫然：“可是你告訴我，那些話不是她寫的，那些恨好像也一下子就沒了，我不想再傷害她了，我只想和她談個戀愛。”

陳茉不是很想和這種不切實際的人交流，她們之間有壁，看着從衛生間出來正向她們走來的人，她道：“那你問王盈願不願意和你玩這種戀愛游戲。”

王盈上個廁所回來後，發現陳茉一張臭臉沒了，跟石夢靈也不再是劍拔弩張。

下午更是打電話叫人來幫忙收拾石夢靈家裏廢棄的大件，屋裏的東西都清幹淨了，陳茉甚至讓人搬了張新床回來。

陳茉說：“這種事情只要發生了一次小區門衛就會警惕，她不用特地出去住，今天一天沒看兒子，我們快回去。”

王盈看了眼石夢靈，點了點頭，對石夢靈道：“今天好好休息，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再來看你。”

回去陳茉沒有開車，鑰匙給了助理讓他開回去，自己和王盈一起慢慢走回去。

此時落日金色餘晖映着整個城市，橋上涼風習習。

“這兩年很少有時間陪你，你不怪我吧。”

王盈看着她的側臉，橋上的風吹起她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很漂亮，這半邊臉上的紅印已經消失了。

“沒有，只是會擔心你的身體健康和安全。”

“你平常走在這座橋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在身邊就好了？”陳茉回過頭來問，臉上是放松的笑。

她忽然又問道：“高中那時如果石夢靈也追你，我和她你偏向誰？”

王盈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說道：“你忘了，我高中不談對象，要專心學習。”

說到這陳茉問：“王盈你不覺得遺憾嗎？高中的時候我們……”

其實不止是高中，過去的那十幾年都是。

王盈想了想看着橋下波光粼粼的江面，緩緩道：“我倒是覺得挺難忘的。”

兩人靜靜地吹着風，落日餘晖下的江景溫暖柔和。

好一會兩人才繼續往回走，陳茉還在糾結那個問題，問：“那大學呢？大學你選誰？”

“大學我也不談吶。”

“我不管，假設你談，我和石夢靈你更偏向誰？”

見王盈沒有一口選自己，反而還一臉認真的想起來，陳茉心裏不舒服，頗為幼稚地道：“我比她漂亮，比她有錢，比她有魅力，不選我的是傻子。”

“她也有很特別的氣質，而且溫和耐心，你脾氣有時候太暴躁，這點不大好。”

陳茉聽了立刻臉黑了：“我脾氣暴躁？！她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我都沒說什麽！我脾氣暴躁？你的意思就是選她是吧！你滾你去選她！你真是個睜眼瞎，沒眼光！”

王盈心裏忍着笑，認真道：“那我去找她了？”

擦肩而過時，陳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轉身大叫：“你給我滾回來！”

王盈就等着她這句話，轉身大笑着跑回來，一把抱住她的脖子。

“她脾氣比你好，比你有氣質那又怎麽樣。”

“她哪裏比我有氣質了？”陳茉把人抱個滿懷，懷裏萦繞着都是她的味道，心裏滿滿的。

王盈接着道：“和我糾纏那麽多年的人是你，我愛的，也只有你啊。”

“這話我愛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