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們應該好好享受”……
床板有點硬, 顧勉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一大清早就起來洗漱了,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早, 沙發上早早就不見時見深的人影, 顧勉站在屋外刷牙時看到他戴着頭盔騎着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小電驢。
到民宿門前還和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胖子打招呼。
“行,明天就把車還你, 謝了兄弟。”時見深摘下頭盔朝那人揮手示意,對方朝他擺擺手。
他一個跨步從車上下來, 正抱着頭盔要進門,和門口滿嘴泡沫的顧勉眼神對上。
他兀的一頓。
顧勉眼神示意他手裏的東西, 時見深說:“一大早出去想買點早餐,誰知道遇到一個熱情的小胖子, 我看他這輛小電驢挺不錯的就租過來了。”
顧勉口齒不清地說:“怎麽租的?”
“拿錢。”
“多少錢。”
“50兩天。”
“……”
時見深說:“還附贈頭盔, 怎麽樣,很值吧。”
“……”牛。
值不值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看見車就走不動道,不管是賽車還是跑車, 來綜藝了沒代步工具還得整這出。
“我們晚上就走了,看你能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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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特別久。”
時見深拎着早餐兩個饅頭遞到她眼前, 說:“給你帶的,也是租車附贈,沒花錢。”
顧勉看他一眼,伸手接過了。
吃着早餐的時候得到節目組的任務卡:
[四月是初春時節,也是農門伯伯們辛苦播種的時節。勤勞是中華傳統美德, 烏蘭鎮除了樸實的風土人情還有廣闊的藜麥農田,為了确保今年秋季藜麥的豐收,請各組人員在旅途程中找到對應農民伯伯的家,幫助農民伯伯完成播種任務。前兩組完成的隊伍可到村長家領取酥油茶和糌粑獎勵以及額外100收益金, 之後方可前往下一旅行地點。]
節目當然不可能真讓藝人們拿幾百塊過活,多少會以任務施以救濟。
顧勉看完後說:“那咱們這不就是來種地的嗎。”
時見深撐着下巴也看上邊的字:“嗯,你說的沒錯。”
“你種過地沒?”
“沒有,你呢。”
“我也沒。”顧勉說:“我小時候爺爺奶奶住老家家裏倒是有田,只不過我只站田埂邊看過。”
他們這輩人有誰還願意下鄉種地,種田很累,事事要親力親為,還要擔心天氣不好影響收成。
大家都恨不得躺着賺錢。
時見深問:“你爺爺奶奶家是哪的。”
顧勉說:“老家河北,現在和爸媽定居北京。”
時見深哦了聲,像是思量什麽。
顧勉家條件應該也挺不錯,天之嬌女長大,難怪。
她問:“你呢?”
時見深說:“我爸媽在國外,我和我妹妹在北京,我一個人獨居。”
顧勉訝異:“你還有個妹妹。”
時見深彎唇:“是啊,她今年才十四歲。”
“哦,那好小。”
“嗯,她性子很好的,很好相處。”
“是嗎。”
“是啊。”
顧勉聽得出時見深對妹妹的寵愛,只是,專門加個很好相處是什麽意思。
她尋思着她現在是不是該說個以後有空見見才符合常理?
她坐直身,說:“怎麽話題從任務扯到家庭去了,話說回來,所以,現在咱們是一群不會種地的人被節目組弄來下鄉體驗生活了。我感覺節目組不會那麽簡單。”
時見深撐着下巴一直看着她,嗯了聲:“是。”
中午過後顧勉和時見深在周邊大概都逛了遍,最後找到和D組對應的村民家問了農田位置,拿着各種勞作工具過去的時候還和舒星他們組碰到。
訾瀾正在吐槽舒星:“舒星太煩了,花了大價錢住了個勉強可以的酒店,結果他讓我睡沙發,人都給睡落枕了。”
顧勉笑說:“那今晚就不給舒星安排房間了,讓他睡酒店大廳沙發,不用錢,還舒适。”
舒星瞪大眼:“顧老師這話說得不對吧,你倆怎麽就到一個陣營去了呢。”
訾瀾說:“你還說,第一天咱倆就花了快一百多,看後面幾天咱怎麽辦。”
“那不是還有任務嗎,可以領額外100,還有什麽酥油茶,我要吃。”
“聽說酥油茶也不是誰都喝得慣,再說這還是排行前列的兩個組才行。”
“那說不定咱今天就能贏呢。”
顧勉在旁邊聽他們聊天,過程時見深也和他們走在一起,只不過時見深明顯不合群了些,過程就把手插口袋裏,低着頭不說話,也鮮少開口參與他們聊天。
很快四個組都到了地方。
到了才知道為了拍攝方便,節目組這回把選擇的麥田都安排在一起,每組一塊面積适中的地,大家聚集後導演又宣布了一遍最先播種完的隊伍可以領取獎勵的規則,再就是不能争前搶後,如果破壞了別人的地或是對其他人進度進行幹擾那麽所有進度歸零重新來。
這倒是有點競技綜藝那意思。
嵇冷雪感嘆說:“這是來旅游的嗎,這是來幹活的吧。”
她今天剛穿了白色針織的連衣裙加小巧精致的小皮鞋,和對節目規則習以為常整個素面朝天的老人們形成鮮明對比。
舒星暗暗搖頭:“又一個新人要感受節目組的毒打了。”
只不過節目組給的麥田面積确實大,說兩個人人工播種一天都搞不完,加上大家也不熟悉農事,大概率要用一整天的時間。
大家慌慌張張就開始搶東西開始前往自己的麥田,結果有人不小心碰了別人的東西,進度再度歸零重來。因為拿種子就已經歸于游戲開始,種子數量有限,需要搶。
顧勉也有點着急,卻看時見深戴了個草帽,手插在口袋裏站在田埂邊淡淡打量混亂開戰的一群人。
黑發盡數壓在帽檐下,眼眸清冷如霜,削瘦下颚不為所動。
那樣子哪像來種地,像來做少爺的。
顧勉拿着鐵鍬走過去,說:“你還不着急幹活嗎?”
“急什麽。”
“還不急,再不急咱倆排位要墊底了。”
“不會的。”
“你現在話說得輕巧,你白天租的那輛小電驢呢,一天都要過去了,派上了什麽用場沒?”
“我那輛小電驢不是租來幹活的。”
“那是?”
時見深看了眼節目組一群人的方向,說:“讓他們先幹,我帶你去個地方。”
時見深說帶她去個地方,卻也不是什麽很浪漫有趣的地,這兒到底不是正式的旅游景點沒什麽特別好的風景,但要能開着電動車騎在鄉間的小路上看遠方連綿的山倒別有情調。
顧勉在大城市待久了,就覺得這樣質樸的環境更叫人靜心。
所以當時見深拿來頭盔要給她戴上的時候她發出疑問:“可是咱們這樣不幹活态度也不積極,就算到時候沒贏,傳出去風評也不好吧。”
其實綜藝嘛,只要看點有了,他們實際上完沒完成任務不重要,可懈怠的态度不是觀衆喜歡的,到時候敗壞路人緣,會說他們只知道偷懶也不幹活。
時見深置若罔聞,說:“可這本來就不是幹活綜藝,是旅行綜藝不是嗎?我們應該好好享受。”
顧勉有些無奈:“我知道,可節目……”
“好了。”時見深把頭盔戴到她頭上,又看向一旁跟着他們到處跑已經累得不行的攝影師,拿了GoPro過來就向對方示意:“我和老師先走了,過程會自己記錄,你可以先休息了。”
攝影師錯愕地瞪大眼,就這麽看着時見深騎着電動車帶着顧勉走了。
兩人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逐漸隐在西北的風中……
顧勉一早知道時見深愛車。
機動的、電頻的、可能也有腳蹬的,她感覺或許只要是車時見深都會感興趣,哪怕什麽時候他們去游樂園他怕也會對碰碰車感興趣。
張揚,又藏有那麽一絲認真的熱烈。
桀骜,卻又飽含适當的天真。
這好像才是真正的時見深。
就像她無意看到的微博草稿箱,那個萬裏雪域下青澀幹淨的少年,一如他寂靜歡喜的內心。
她總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好像說的話做的事總能出人意料,但無法否認,都是鮮豔燦爛的、耀眼的。
她還挺喜歡這樣做事大膽的時見深。
顧勉就這樣抱着他的腰,頭盔下的臉勉強擠了一絲縫虛虛貼靠着他的肩,感受他随風飛揚偶爾蹭到她的臉的柔軟黑發。
他身上是她習慣的冷松香味,她許久沒這樣近距離感受過的味道了。
有一刻顧勉感覺自己好像不是來拍綜藝。
她好像是和時見深來這裏感受自由,穿梭于田間,感受高原最樸實自由的風情。
過程裏顧勉問他:“我們真的不用擔心播種的問題嗎?本來一天就做不完了,到時候肯定落後別人一大截。”
時見深微微側頭:“不會的。”
顧勉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頭,她本來就是對着他說話,唇瓣有一刻擦到了他的唇角。
轉瞬即逝。
時見深愣了下,但他在開車,很快凝神繼續。
後視鏡裏,顧勉也恍然地微微抿了抿唇,接着低下頭,擡手把頭盔前的擋風板給拉了下來。
轉眼時間到了下午三點,大家在田裏忙得死來活去。
要換當地人來,這點面積其實哪怕是人力也很快能結束,只是這群人都是大城市來的,又是嬌生慣養的明星,大家進度,眼看半天過去進度也就三分之一不到。
這會嚴重拖慢大家的行程進度。
而那邊,鏡頭也在繼續,攝影師從A組一直往後介紹:“現在咱們來到了A組,看樣子,A組的老師們還不錯呢,進度已經三分之一了,看來今天傍晚前應該可以喝到酥油茶拿到獎勵。”
“這裏是B組,B組的舒老師看起來體力有點不行了,感覺有點懸,是不是要做到明天呢?”
B組的舒星無力大喊:“導演,我要求外援!這根本就做不完!”
攝影師微笑:“申請外援無效。”
“這裏是C組,C組好像和B組進度也差不多呢,那麽誰能争得前列呢?”
“這裏是D組,D……”攝影師的話突然中途卡頓了下。
畫面來到鏡頭,那是D組的田。
而此時,田野裏別說勞作辛苦的人,那是連一只鳥也沒有。
攝影師目瞪口呆:“D組的人……不翼而飛了。”
彼時,遼闊平原,時見深和顧勉躺在青綠色草坪上,兩人一起仰着頭望天,感受澄澈的清風。
“上次這麽放松是什麽時候?”時見深枕着胳膊問她。
顧勉說:“忘了,好像很久沒這樣輕松過了。”
“我也是,好像這樣放松還是當年第一次拿獎以後,得獎以後有半個月的休息,當時去了趟大興安嶺,那裏很好看,滴水結冰,雪域綿延。我在那裏體驗了五天的生活,也感受到稍微不一樣的人生。”
“不一樣的人生,是什麽樣的?”
“自由。”時見深說:“自己過得舒心才能令別人舒心,沒有壓力時演的戲才可以更好。”
顧勉哦了聲:“你拿獎的那年我好像也得獎了。”
“我知道,百花獎,那年出了咱們兩個新人演員拿獎,也沒人嘲,都說咱們實至名歸,所以關注度才高點。”
“但說是實至名歸,我倒寧願沒有這麽高的起點,以至于從那一刻開始無數雙眼睛會盯着你看,有些時候總會擔心後面做不到更好。”
“嗯,是啊。”這些時見深當然也有同感。
他問:“所以,得獎後你去做了什麽?”
只不過時見深還有那麽點文藝細胞會出去感受生活。
顧勉閉了閉眼,回想自己拿獎以後那個晚上在幹什麽。
新人、影後、獎杯……
太多的贊譽和成就把她捧上頂峰,連帶着她也開始有些飄然。
她叫來朋友舉辦了慶功宴,宴會上有她的高中同學、大學好友、劇組同事,反正各種各樣的人都在,那場夜,狂歡與酒精相随,瘋狂與沖動共存。
她徹夜狂歡放縱,是和時見深截然相反的經歷。
她記得那天晚上湛澄也來了,對,也就是她的第一任男友,她大學時難得感興趣的一男生。
對方在圈內一直不溫不火,當年朋友問覺得中戲新一屆誰長得帥。顧勉随口一句感覺湛澄有點意思,朋友們紛紛撮合她和這位中戲的班草,可顧勉本就是玩笑話,誰知道他們真撮合她和湛澄見面了。
後面結果顯而易見,他們朋友的撮合下在學校簡單見面,之後加了好友,每天互道早晚安,顧勉當時開始接戲時間很忙,每天消息都回不上,有次隔了幾天才能看手機,她再看就發現對方發了分手。
反正就是玩笑式的戀愛,分就分了。
沒想到她第一部 戲獲獎的慶功宴他來了,當然就有媒體強捧她和湛澄的緋聞,說他倆慶功宴後同出酒店,殊不知那場酒店來了不少她親朋好友又何止湛澄。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盡管,這事她後來也澄清了。但當時也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花邊新聞,着實沒什麽臉面拿出來。
她感覺當時時見深應該也對這些有所耳聞,只不過,估計他也不會那麽關注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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