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時老師,親親”……

她們只是一段時間沒見, 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是吧,顧勉,你認真的?”

“真的。”

“什麽時候的事?”

“沒多久。”

“可是你們不是不對頭嗎, 怎麽會談戀愛。”

“是啊。”顧勉說:“我自己也想不到, 可是緣分就是這麽神奇。”

“你跟他是……”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無意做了鄰居, 然後又經常偶爾碰到,加上一些事就在一起了。”

鄰居, 偶爾,碰巧。

這些詞彙在吳珏腦袋裏彙聚簡直能想象出倆人片場互相不對眼回家了怎麽私下你侬我侬感情升溫。

這倆人, 都悶騷啊!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你擱片場和我吐槽時見深幾十條罪狀, 誰知道眨個眼你就跟他在一塊了!”吳珏在她身旁坐下, 關切地問:“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因戲生情,在拍戲的時候摩擦出感情的。”

“什麽叫摩擦出感情。”顧勉說:“真的只是自然而然在一塊,好吧, 也有一點點這個成分。”

“可你不是很讨厭他的嗎?”

“嗯……所以,才要把他睡了, 看他為我俯首稱臣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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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珏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牛逼。

因為這個變故,團隊索性連戀愛人設都懶得想的,畢竟假CP哪比得上磕真的爽。

顧勉之後又去了幾場綜藝,一次去新疆一次去湖南,兩次跨度地點時間太大, 顧勉這段時間直接累癱在工作中并表示以後再不接綜藝。

期間時見深接了別的新戲很忙,卻也抽着空專程飛過去看望她。

在沒有鏡頭的時候和顧勉一起吃飯,也私下給她送了些日用品,一來二去兩邊團隊都知道他倆戀愛的消息了, 畢竟人男方都直接飛過來對女方噓寒問暖,那大家再瞧不出來可真是傻子。

只不過,對外兩人還是那個鳥樣。

不管是後面《晨昏》殺青還是一些品牌紅毯活動,時見深永遠一副清高的酷哥樣子,顧勉則照舊明豔,對着鏡頭也是大大方方的笑,只不過沒人注意到,只要有大合照的時候他們的站位再不是刻意一南一北兩邊最遠了。

他們的站位在悄然靠近,無聲靠攏。

時間一轉眼跨夏入秋。

再過兩月,年底的電影節金雞獎頒獎典禮要到了,今年的電影節統共有42部影片角逐19個獎項,時見深和顧勉這一屆沒有影片參與角逐,到時候只會在臺下觀禮。

只是早一個月前顧勉就收到邀約讓她和其他兩位當紅花旦一同擔任閉幕式演唱,時見深作為頒獎人也會上臺。

場合不同,顧勉早一兩個月就開始準備出席時的高定禮服。

反觀時見深就輕松多了,他們男星沒有什麽繁重的首飾要戴,衣着也簡單。不像觀衆大多對女藝人會有更高要求,臉不能胖,身不能圓,顧勉稍微有兩天多吃了碳水都會在身材上顯現出來。

“我不建議你減肥,所以,多吃點吧。”料理臺,穿着家居服的時見深端着果盤和烤肉走過去放桌上,又挑起眸看了眼在沙發上懶散躺姿的顧勉。

顧勉行事随便,只要來了他家,時見深東西的一些擺放就別想像原來那樣整齊有序。

此刻她為了睡個好覺,一來他屋裏就把抱枕胡亂壓着抱着,棉襪也是随便甩在沙發邊,沒喝完的咖啡杯放在茶幾上,顧勉的腳還搭在沙發上玩,白白嫩嫩的腳趾像小元宵,還泛了點淡紅。

時見深本來受不了別人在他屋子裏這樣,可人換成顧勉,他倒是任着她去,事後跟在她屁股後頭幫着清理。

“聽到沒?”見顧勉沒理,他用膝蓋稍稍碰了下她的腿。

昏昏欲睡的顧勉這才清醒點:“可是我又不能吃,過兩天有秀要去,吳珏給我準備的那套禮服是勾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胖肉就往腰上長,到時候勒出來痕跡人家一下就拍到鏡頭裏,我不想自己胖胖的。”

“你這還胖?”時見深看了眼她的腰。

顧勉這會兒穿的是寬大的白色長袖,松松垮垮的,側躺着有一截腰露了出來,光潔白皙,那抹腰細得再瘦點快趕上他一半了,時見深實在不能理解她們女星的标準。

他放下東西,彎下身手跟着探到她腰上摩挲,溫柔耳語:“不胖,而且你那件衣服露得太多了,不好看,實在不行我給你準備禮服。”

顧勉懶懶輕哼。

他給準備,上次也這麽說,結果本來一條銀絲露肩小白裙愣是換成了一條灰不溜秋款式也老的拖尾長裙,壓根不好看。

“不行,小仙女就是要穿得少才好看,我恨不得穿吊帶的呢,現在就興這時尚。”

“你敢。”時見深抱着她的腰,膝蓋慢慢撐到沙發邊上,低頭去親她泛粉的耳尖:“你穿吊帶,那我就弄你,只可以穿給我看。”

顧勉怕癢地縮了縮脖子去躲,啊了聲:“別,昨天晚上夠累了,你不能讓我休息會啊,天天這麽黏人。”

時見深這才松了會手,說:“這場秀不去不行嗎?”

“不行。”

“主辦方給的多少錢,必須去?”

“不只是錢的問題,也有流量和效益,更何況吳珏都和人家談好了,我哪有不去的理。”

“嗯。我那天正好沒事,到時候去接你吧。”

顧勉閉着眼懶懶回:“好啊,不過那群媒體嗅覺最敏銳,別被拍到就行。”

時見深想,拍不拍到都随便,最好是拍到,正好公開了戀情,他也不用和她那麽藏着掖着了。

他就想和她光明正大的。

想着,他心裏又有些不甘,低下頭去咬了一口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多好看,每次去人家攝影師、男星全都怼着看你,我不喜歡他們看你。”

顧勉乏得很,啊了聲,小聲說了句粘人鬼。之後拱了拱身子歪頭睡去,懶得管他了。

這場秀是某品牌新品時尚發布會,品牌商不算太大牌的,邀約了一些明星不是每個都來,總共也就來了十幾位,其中咖位稍微較大的就是顧勉了。

這種秀其實也無聊,穿着束縛的禮服走個紅毯,再簽個名,到前頭對着各大鏡頭各種擺姿勢微笑,營業時間達到就走人,之後再看看別人模特走秀,參加一下晚會也就結束了。

顧勉看秀的過程裏一度無聊得直打哈欠。好不容易秀結束了,所有人到了會場參加晚會,衣鬓香影中,顧勉端着一杯香槟,偷偷找了個地方低頭看手機。

她收到了時見深的消息。

[時見深:結束了嗎,什麽時候出來?]

顧勉回:[這還沒呢,等會兒還得照例應酬一下,估計還得一會兒,你到了嗎。]

[時見深:差不多。]

[顧勉:誰讓你來那麽早啦,都說了一會兒都結束不了。]

[時見深:沒事做,而且,想你了。]

[顧勉:才多久又想。]

[時見深:怎麽。]

[顧勉:沒,知道啦,修勾勾。]

[時見深:?]

知道他這會兒對着手機的神情肯定很古怪,顧勉沒忍笑了兩聲。

[時見深:罵誰狗呢。]

[顧勉:沒有,誰敢罵你。]

[時見深:今晚回家吃什麽?我提前準備。]

[顧勉:嗯……随便?]

[時見深:沒有随便這個選項,而且你知道我廚藝還在開發階段,說随便那就沒得選了。]

顧勉撐着桌子笑得花枝亂顫,不小心碰到了身後走過的人,她連忙回神說:“不好意思。”

“沒事的。”

熟悉的聲音叫顧勉擡眼,和對方視線對上,她有點訝異。

顧勉知道今晚在主辦方邀約名單上的藝人中有湛澄,事實上她那會兒落座的時候也看到對方了,只不過他坐她斜對面,兩人沒怎麽有過眼神交集。

但此刻私下撞到,稍微有點尴尬。

“好巧,你也來了。”顧勉客套打招呼。

湛澄的長相是白淨那挂的,曾經作為和時見深同一屆的同班同學,能和時見深齊名也可見他顏确實不錯。

只是人無機遇也無用,湛澄作為他們同屆入行,到現在幾年一直不溫不火,近乎要埋沒。

此時乍然遇到,對方主動敬酒與她碰了碰杯沿:“我早就看到你了,好久不見。”

顧勉笑笑。

原來她就和他不熟,以前哪怕在一起也是手機交流,拿現在看來就算什麽?網戀吧,還是短暫幾天就夭折。更別說現在幾年過去,大家早就是圈裏的老油條。

“最近過得還好吧?工作怎麽樣。”他問。

“還行,總歸就是那樣混着。”

“能到你這樣的程度也不算混了,聽說你和時見深演了新戲在制作,估計後年會上映吧。”

顧勉點頭:“嗯,是的。”

“那真好,羨慕了,時見深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以前在一個班裏時他就是佼佼者了,後來畢業也直接甩我們一大截。”

顧勉垂眸笑笑。

那邊有攝影師拿着相機過來,說:“打擾一下,可以給兩位拍個照嗎?”

顧勉正想拒絕,但湛澄已經舉着香槟杯說:“沒關系的,拍吧。”

現場就會有攝影師找大牌詢問能否拍照,能搶各明星現場一線照也是工作之一。

顧勉沒什麽說的,只能稍微站直身算是配合了。

拍完照攝影師說:“謝謝二位老師。”

顧勉淡道:“沒事。”

夜幕降臨,繁華會場的熱鬧也盡數褪去。

各明星離場後紛紛上了各自的車退場,時見深坐在路邊的轎車裏,胳膊搭在方向盤上,眼神懶散地盯着臺階上陸續下來的人們。

一個兩個,暫時沒看到顧勉的身影。

他淡垂眼眸,懶懶地往後靠去,直到一道纖瘦身影在經紀人的跟随下踩着臺階下來,吊帶小長裙,姣好身材被盡數勾勒。

時見深不免坐直了身,視線朝她投去。

剛準備給顧勉發消息叫她等會兒去另一條街,沒想剛打出兩個字又瞧見她後邊跟着走上來一個男人,兩人交談,彎唇笑着,仿佛關系甚好。

時見深眼底的神色都變了。

“顧老師,你的耳環好像掉了。”湛澄追上來是給她東西的,離場時大家都趕着回去:“那會兒我正好剛和您聊完天,看見有亮閃閃的東西從你身上掉下來。”

顧勉訝異,連忙讓助理接過了:“這是我今年秋夏新買的高定款,還有點貴呢,謝謝你了。”

湛澄說:“不客氣。”

外頭有狗仔在蹲并不好久留,兩人只寒暄了這兩句就分別了。

湯澈跟在顧勉身旁問:“勉姐,剛剛那個是湛澄嗎?他不是你……”

“前男友是嗎?百把年都沒打過交道的了,還算什麽前男友。”

“不過我感覺你們關系很好的樣子,還挺熟嗎?”

顧勉呵呵笑了笑:“你傻,在這圈裏明面上誰還拆破臉皮說話,只要是有鏡頭在,哪怕是你仇人他爹你也得端着笑臉跟人說。”

“哦哦,也是。”

顧勉看了眼外頭漸散的人群,說:“你先走吧。”

“可珏姐讓我務必把你送回家的。”

“我一會兒有人來接。”

“啊,誰啊?”

顧勉向他投去一個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的眼神。

湯澈瞬間秒懂:“哦哦,懂了,那我回去。”

現在團隊裏誰不知道她在和時見深談戀愛,說有人來接還能是誰,不是那位還是誰?

電燈泡,狗都不當。

顧勉是坐湯澈的車到了兩條街開外一個較僻靜的位置下車的,之後給時見深發消息等他,沒過多久他就到了,轎車緩緩駛停,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神情斯文尋常。

“上車吧,周圍應該沒有狗仔。”

顧勉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接着脫掉高跟鞋就找了個舒适的姿勢躺了下去,感嘆:“真不是人能幹的,累,太累了。”

“說了不用來,這種交際就是這樣的。”

“嗯,下次不來了,工作太累,我要歇歇。”

時見深把着方向盤,又漫不經心垂下眼看她随意擱着的小腳,邊緣都有點勒出紅印,可見有多憋屈。

“腳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他問。

“好啊,不過回去再說吧,我現在累得只想睡覺。”

“嗯,也行。”

顧勉是天生享清福慣了的人,她沒管,到了他車上就放開身子,慢慢睡了過去。

時見深安靜開着車,視線偶爾投向後視鏡裏她熟睡泛着淡紅的側臉,掩下所有情緒。

到了他家後,顧勉甩了高跟鞋輕車熟路地找到他沙發就往上趴,一點淑女形象也不顧,身上禮服的肩帶早松松垮垮地垂在肩上,裙擺勾到大腿上方,纖長又帶有肉感的腿就那麽明晃晃的。

時見深跟着進屋,徑直到廚房去接冰水遞給她,顧勉沒理,他又輕輕推了下她的腿:“喝水,顧勉。”

顧勉這才慢悠悠睜眼,晃眼的室內光下,時見深那張臉冷漠禁欲得不行,寬肩窄腰的比例也莫名叫人饞。

她忽然有點感覺了,爬起來抱住他,把臉埋到他胸前:“抱。”

時見深說:“先別急着睡,把水喝了,再去卸妝換衣服洗澡。”

“不想卸,你給我卸。”

“顧勉。”

她撒嬌地低哼了聲:“時老師,親親。”

他不動,她就把臉往他身上蹭,還蹭了不少粉底上去,時見深只能把水杯放下,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往房裏走。

本來是想把她抱進去親自幫她卸妝洗漱,沒想到顧勉攀着他就親,剛到床邊就恨不得要栽他身上去。

時見深坐到床邊回應她的吻,感受着她漸亂的氣息,卻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顧勉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他掐着她的腰,微涼的聲線低聲說:“那會兒和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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