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叫你一聲“快男”你敢應
蔣徹明擺着不高興,卻沒有當面發作出來,塗眠也當沒看到。
他們被NPC帶到密室,一行人要各自進各自的密室前,塗眠舉着手機錄了一段素材,剛把手放下,就被蔣徹拉住:“寶貝兒,要不我跟你換隊?”
塗眠:“?!”
蔣徹:“她膽小,之前看個阿婆主去密室的視頻她都能吓得驚叫。你帶她,怎麽玩?”
青舒月被這麽一說可就不幹了,她也拽了塗眠的另一只胳膊:“我膽小怎麽啦!我這是增加塗眠學長的游戲氛圍感,怎麽啦?!再說,換什麽換!反正都是四個人一間密室,你早晚會和你寶貝兒再相見的!死基佬!只是前兩關分開走都不行?!還是你覺得校花不合适?”
蔣徹的眼睛因為青舒月這幾句話瞪得溜圓。
塗眠撲哧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揶揄他:“是哦,徹哥,那不是你的夢中情女嗎?”
“誰說她是……”蔣徹一邊否認,一邊眼神閃躲,也不往校花那兒看,怎麽看都不是坦蕩蕩的樣子,假如心裏沒有點愛戀的小心思,很難解釋他眼裏的尴尬。
塗眠順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他對那個傳聞中的綠茶校花很難有好感:“好好和你的夢中情女玩!玩得開心!”
他拍了拍蔣徹的肩膀就要走,被蔣徹叫住了:“欸!塗眠!”
“啊?”
“你是不是……”
有點不開心?蔣徹想這麽問,話到嘴邊又頓住了,他沒繼續問下去。
“這家店的密室我幾乎都玩過,沒影響。”塗眠頂着蔣徹的欲言又止,故意望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言未發的校花,“正好可以錄素材。我想學妹應該不介意入鏡我的vlog吧?”
青舒月猛然點了點頭,忽略蔣徹冷漠的眼神,抓着塗眠去左邊那間密室。掀起密室的遮光門簾,昏暗襲來,走在前面的青舒月停下了腳步,聲音也變小了許多。
她确實和蔣徹說的差不多,是個膽小鬼,怕黑,而店家在宣傳冊上寫他們這個叫作“禮教”的密室,恐怖指數是四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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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眠跟自己的女性朋友們去過幾次密室,知道大家膽小起來都是什麽模樣,像青舒月這種假裝鎮定,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拖着他袖子往後拉的,已經算是很好的搭檔了。
他把自己的手伸到青舒月慌亂發抖的手中,讓她兩只手抓住,安慰了一句:“別怕,我走前面,你跟着我走就行,我們先找個燈的開關。”
後面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許多,随着故事情節緩緩展開,他和青舒月各自上手找起了線索,一切都平靜無波。要塗眠說,這個密室更像是恐怖指數兩顆星的密室,當然,其中有一顆星是屬于青舒月的。
她一直有點疑神疑鬼的——
青舒月:“塗眠學長,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啊?”
塗眠轉頭停下動作,認真聽完,什麽也沒有聽到,他只好問道:“什麽聲音?”
青舒月歪了歪頭,努力思考了一番:“像鈴铛,不對,應該是什麽銀環撞擊的聲音?不過現在沒有了。”
塗眠聽她這麽形容瞬間就明白了,好像之前也有人說過同樣的話一樣。他對着青舒月搖了搖自己的手腕,那聲音就又起來了。青舒月霎時睜大了眼睛看着塗眠,塗眠笑着摸上自己手腕上套着的三個銀環,問道:“是這個嗎?”
青舒月傻愣地點着頭,塗眠拿着他新得到的鑰匙,帶着青舒月去了下一個密室,也就是要和蔣徹他們會合的密室。
門打開的時候,蔣徹和他的夢中情女校花已經在門後等他們了。
“也太慢了吧,你們。”蔣徹把塗眠拉到了他和校花中間,塗眠一看自己“通電”了,趕緊把青舒月也拉了過來。
塗眠:“嗯,就你快,你最快。快男!”
蔣徹回頭,不以為意地接話:“沒辦法,遇見你,我偶爾可以很快。”
塗眠搡了一把蔣徹的肩,出于對人前形象的考慮,他洶湧到嘴邊的罵詞硬生生濃縮成他日常最喜歡說的那兩個字——
“滾吶!”
“禮教”這個密室的故事很簡單,就是講了被禮教束縛的一群人的故事,是現在時興的。可能周圍的限制多了,就會有更多的人在潛意識裏更感同身受,所以塗眠關注的幾個阿婆主朋友都陸陸續續玩過這種密室。
雖然不叫同一個名字,但情節大差不差,都是一群被關在籠子裏,拖着一攤軟骨的人在當局者造的籠子裏痛苦掙紮的故事。
塗眠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密室,尤其是和女性朋友們一起的時候,摩羯座的他過于理性地面對這些密室裏的故事時會顯得有些冷漠。就拿他們這個密室來說吧,密室設定在農村的一座鬧鬼老宅裏,老宅擁有兩個側門,兩隊人分別從側門進去,一隊會經過柴房、廚房,另一隊會經過兩間客房,最後到中井,也就是他們會合的地方。
“你想什麽呢?快來講講你們那邊的情報。青舒月說她全程都在害怕,什麽都不記得了。只有靠你了,塗眠。”蔣徹碰了碰塗眠的手肘,一本正經地說。
塗眠看着圍坐過來的三個人,他靠着牆冷靜地說道:“第一間柴房是屬于一對夫妻的。他們是奴隸出身,幾經波折,被這家人買下來做工。大概是從屋主人出生開始就跟着照顧着了,也跟着屋主人日子好過起來,算是苦盡甘來。但是後面慘死了,死因不明,屍骨情況不明。”
“咝!”塗眠說着語調平平的話,卻還是讓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循聲看去,就看到校花摩挲着自己的手臂,“聽起來就不太幸福呢。”
“下一間房呢?”蔣徹問。
塗眠看了眼蔣徹,盡量把他了解到的故事簡化:“第二間是廚房。廚房是連着柴房的,自從柴房的人走了之後,廚房就荒涼了。是前不久的大雨淹了宅子,才讓人發現了竈臺旁被枯草堆掩着的柴房夫妻中的妻子。妻子手腕上套着一個銅镯子,雕花簡單美觀,和柴房裏有個賬本上寫的丈夫為她添置的首飾一樣。然後廚房的櫃子裏放着一封信和幾個古董盤子,我偷偷拍照了。”
他悄悄拿出了手機遞給在座的人,然後看着蔣徹問道:“你們呢?”
蔣徹他們組的故事,是校花來拼湊的,大概就是他們走的兩個房間應該是客房,沒有什麽實際情報,都是簡單地根據提示找答案,應該是給密室初階選手玩的那種。
蔣徹補充了住過那兩間房的人的身份,除了其中一個是秀才,是廚房的信上提到過和小姐有舊情的人外,沒有別的情報了。
他們整合完情報,正準備往下走,擡頭就看到中井正中擺的一棵生命樹。生命樹有枝葉也有根,樹上雕刻着:“枝葉往上走,歸根往下走。樹下容易樹上難。”
“我試過了,腳一踏就會下去,但是這樣我們應該就沒法上去了。”蔣徹說着。
“等等!”塗眠先伸手把蔣徹拉了回來,攔住了眼前的人,“這棵生命樹我看到過,之前有個up主的視頻裏出現過,他說這是個跷跷板,就是說一個人站在左邊,兩個人站在右邊,那右邊的人下去了,左邊的人就會被送上去。”
“只能一個人上去嗎?”青舒月問。
“可以兩個人上去,但是難度是相對的。你看,走下面的難度本身就低,走上面的難度高,多一個,上去的難度就會增加,所以最好就是一個人走。”
“那我們誰……走?”校花咬了咬嘴唇。
那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在場唯一的熟練工,可不就只有塗眠一個?!塗眠心裏給綠茶翻了個白眼,他自覺地站到了跷跷板的左邊:“我上去,給我個對講。徹哥,你帶她倆走下面。”
蔣徹看着兩個女孩子往跷跷板右邊移動過去,他抱臂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大概是他這麽一問,才把這個尖銳的問題帶到了大家面前,青舒月跟着說:“就是就是,一個人是不是太危險了?”
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沒有答案。
塗眠觑了觑眸,在安靜下來的尴尬氣氛裏,他故作輕松地開起玩笑:“不然,徹哥來陪我當苦命鴛鴦?”
蔣徹顯然躊躇了,他把對講遞給塗眠,眼看着就要上來了。塗眠怕他真上來,兩個男人的重量比旁邊兩個女孩子的重量重多了,再把兩個妹妹送上去了,塗眠趕緊把他往外推了一把。
塗眠還趁機狡黠地把眼睛一眯,嘴巴立馬跟着惡心起人來:“看吧,臭男人,剛剛還叫人家‘寶貝兒’,轉頭連一起當苦命鴛鴦都不願意呢,算了,傷心了。舒月、小姐姐,辛苦你倆送我上去吧。”
塗眠滿足于他自導自演的這一幕,甚至滿意地沖那個目送着他上去的人吐了吐舌頭,一臉寫滿“略略略”的欠揍模樣。
兩個女生的重量剛剛好把塗眠送到生命樹的頂部,他邁步上了生命樹的枝葉層,直接被面前的廊道震撼了。廊道上挂着許多面具,面具無喜無悲,上面都是清一色的兩個空洞的眼睛窟窿,因為彩色的燈光自側面打來,明暗分界,才讓不同的色彩匆忙填滿了那些窟窿。
說實話,塗眠也是自己和朋友走了幾個密室練出來的膽子,不代表他天生不怕。
他站在原地猶豫不前,心裏也因為眼前綠油油的陰間燈光而發毛。
突然!
他的手被一個力道向下拉住了。
“草!”
他整個人蹦了起來,那抓着他手的東西因為他的這一蹦而脫手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就看到一道越過他打過來的綠光落在一只手上,那只手向上伸着,胡亂地抓了兩把,頗有一種“紅手綠手大白手”的意味,直接吓得塗眠原地蹲坐下來。
啥玩意兒啊?
難道是NPC?
要是NPC,那就好整了。塗眠之前看過一個視頻,是他關注的阿婆主直接抓了個NPC在迷宮裏帶路,可以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膽大之外還有更膽大的。
既然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馬上也有樣學樣,想抓個NPC來解解悶,活躍活躍氣氛!
“來了,我的寶貝兒,爺來陪你玩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蔣徹一起待久了,塗眠說話也不受控制地變得有點流裏流氣的。
雖然“流”是流氓的流,但是,塗眠很适應,他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在下一期vlog裏就給大家展示一下,他圖圖233在密室裏一把抓了個NPC的英勇事跡。
“欸,兄弟們,我馬上走到NPC面前了,我先給你們看看他。就他那小樣,還吓我呢。”
說着,他走到那雙手前面,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個坑有點熟悉是怎麽回事啊?
他把手機攝像頭微微向下移,還開了個手電筒補光。
“好家夥!”
他的腿立馬軟下來,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表情直接頹敗了,嘴邊微微上揚的弧度也在抽抽了兩下之後,平了下來。
緊接着,坑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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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圖:偶爾可以快?不是一直很快?
cece:你試試就知道了
圖圖:滾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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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姐妹問能固定更新嗎?答案是 在努力了,但不敢保證。碼字都是搬完磚之後碼的,時間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所以沒法保重能固定哪幾天更新,實在不好意思了。不過周三是一定會有更新的,每周3-4更也是一定的。再次感謝大家的喜歡,和等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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