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偷了個香香呢

C大在這座城裏有兩個校區,一個在城中,一個在城外。塗眠之前聽一位名師的講座時,去過一次城外的校區,吃過一次那裏的炒年糕,很好吃,他還給蔣徹打包帶了回來。

後來蔣徹每次去城外校區交材料上課的時候,都會幫塗眠帶一份。這次也不例外。他清晨提前兩小時起了,去輸了一組液,馬不停蹄地趕去城外校區上課,下了課又是飯點,他趕着完成塗眠給他下的買年糕的指标,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只能多買了一份湊合着在路上吃了,一路坐班車回城裏。就算是這樣一路緊趕慢趕地回來,他見到塗眠也都下午四點了。

塗眠在他之前上工的奶茶店,幫他完成他最後的工時。

青豆豆:什麽?你在幫cece學長上班?

青豆豆:怎麽回事!這個協會也太過分了吧!割韭菜這麽狠?!強烈譴責!

青豆豆:怎麽不回我!都不給你們休息嗎?

圖圖:來了來了。

塗眠中途換休,在後面的休息室裏剛喝上兩口礦泉水,正準備跟青豆豆唠兩句,突然,收到了一通視頻來電。

塗眠哪敢接啊,他挂了之後,在聊天界面打字。

圖圖:?

ce:人呢?

ce:不跟我視頻?難道在背着我偷情?

圖圖:當然了,你寶貝兒,大爺我,找了個比你富,比你會叫的。

塗眠笑着打字,沒防備身後早有人站着了。蔣徹就站在他背後看着他低笑着發出這條消息,“撲哧”的笑聲,直接呈現了大爺的喜悅。

蔣徹多看了一眼塗眠的屏幕,把塗眠給他發這句話的現場收入眼底,他彎腰伸手捏過塗眠的下巴,嘴貼着塗眠的耳朵根子。

“大爺聽過我叫床了?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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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怎麽回來了?!”

“查崗呢!怕寶貝兒背着我偷人。”

塗眠被蔣徹這個動作迫使着擡頭,他差點被吓得跳了起來,驚吓之後,他心裏突然泛起了緊張,他怕被人瞧見,沒想到偏頭就看到蔣徹的身軀在休息室門前擋得嚴嚴實實。盡管這樣,塗眠還是皺了眉頭,擡手往靠着自己腦袋這邊的蔣徹的腹肌上敲了一拳。

“卧槽!滾吶。我偷什麽人?我目前不想談戀愛,沒意思。”

“嗯。最好是。”

蔣徹下意識地向後跳了一步,放開塗眠的下巴,另一只手順勢将提着的飯盒口袋給他。

“喏,你的年糕。”

塗眠還在揉臉,因為這個飯盒,眼前一亮,立馬改口:“嘿嘿。徹哥!快快快,來吃。”

說着他把手機放在一邊,當着蔣徹的面開了那盒年糕,給蔣徹遞了筷子,要蔣徹拆開,自己又站起來,把店裏那兩個上工的一日同事都叫來了。

“都來嘗嘗,徹哥帶的。”

“喲,這不是城外校區那家的嗎?”同事是個識貨的,一看包裝就知道了,根本沒客氣,夾了一筷子,“蔣徹學長,今天專門去帶的?”

“那是!人肉帶回,絕對新鮮。”塗眠吃過好幾次蔣徹帶回來的年糕了,說起話來可嘚瑟了,手還順勢在蔣徹胸膛拍了拍,“徹哥,靠譜的。”

蔣徹順勢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可不興說!今天是恰好沒人買,下次可不一定了。”

“是嗎?”一日同事蹭吃蹭得開心,“那還是你會找時間,我之前去可多人了,來回排了個S型呢。”

“我上次也是!排了30分鐘呢。”塗眠舉手,“也就徹哥厲害,每次去都沒什麽人,能給我帶回來。”

“每次?還有幾次?”

蔣徹努努嘴:“沒幾次,正好去那邊而已。”

塗眠嘴巴沾着醬,還不忘認真炫耀:“四五次呢。這學期是去了四五次了吧,徹哥。”

“差不多。”蔣徹從兜裏拿了張紙出來,遞給塗眠。塗眠的心都在手裏剛要夾起來的那塊年糕上,索性直接伸了頭,嘴湊過去,讓蔣徹給他擦了。

“行了。吃吧。”

“謝謝。”塗眠客氣一笑,埋頭又夾了一塊吃下,嘴裏嘟嘟囔囔的,“最後一塊,吃完幹活。徹哥,你直接回去?我們應該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簽單子下工。”

“不用,我還約了人來這兒——”蔣徹正要說“約了人來這兒見面”的話,突然被外面點單臺傳來的女聲打斷了。

“你好?!”

一日同事沖了出去,問:“點單嗎?”

塗眠跟蔣徹都瞄了一眼外面,一見是校花,塗眠眉頭馬上一皺。

“要不再吃兩口?”塗眠夾起年糕,遞到蔣徹嘴邊,邊喂邊問蔣徹。

蔣徹順勢咬了,包嘴裏:“不用。她到了。我出去一下。”

塗眠目送着蔣徹越過他,走到外面和人校花聊上了,他突然覺得眼前香香軟軟,白白嫩嫩的年糕有點噎人。

他趕緊吐了,上工。

“要點什麽嗎?”塗眠收拾完桌面出來,履職一問。

“薄荷奶綠吧。”蔣徹接過校花遞過來的資料,這是他昨天就該看的東西,因為昨天人啊魂的都不知道在第幾空間游走,拖到了今天。

本來資料是可以帶回寝室,或者是帶去圖書館的,但是蔣徹選在這兒了,校花也不好說反對的話。

“你要喝什麽嗎?”

“不用,”校花擺了擺手,拆開筆,遞給蔣徹,“你先看,有要改的地方,你大致說下,我回去再改。這份是我之前寫的,昨天聽說你生病了,我怕耽誤事,就對照上次你給我的,改過一次了。改過的地方,我畫了線。”

蔣徹給塗眠說了只要薄荷奶綠,拿出手機遞給塗眠,讓他幫忙結賬,才回頭來翻了翻資料:“好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校花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跟他寒暄起來,“聽我朋友說,你們沒有……試上?”

蔣徹擡眼,了然校花在提上次那個女裝男:“嗯。他人挺好的,我有點事,沒約成。”

“嗯,他說他也覺得你挺好的,讓我幫他問問,還要再來一次嗎?”

蔣徹轉了下筆,把筆蓋蓋上。

“不用。有喜歡的人了,準備收收心。”

“收心?我可不會相信你。”校花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她說這話的時候,塗眠正端着蔣徹點的奶茶送過來,好巧不巧,塗眠聽完了。

蔣徹聳了下肩,似乎沒想為自己争辯什麽:“那就算了呗。反正我有寶貝兒了,別的人,可不敢想了,是吧,寶貝兒?”

蔣徹接過塗眠的奶茶,在塗眠轉身要走的時候,還順勢捏了下他的屁’股蛋子,偷香香。塗眠原地一跳,好不容易站穩回頭,因為蔣徹手欠的動作沒好氣地盯了他一眼:“神經病啊!滾滾滾。”

但塗眠沒沖蔣徹發火,是因為他在別的方面心虛。

比如,那杯奶茶,他放了全糖。

“嗯~咳咳。”蔣徹喝了第一口,直接被甜得發苦的味道膩到了,大概是報當時“去冰”的仇。

“看你蔣徹小日子過得甜蜜,我可不得往裏面再加勺蜜!”塗眠在店裏點單臺後觀察着,嘴裏振振有詞。

校花不知道他倆在這奶茶裏的暗潮洶湧,還繼續打聽道:“怎麽,真和塗眠搞一起了?他不是直男嗎?拜服在你的活兒下了?”

“我要是真有那麽厲害,會發燒進醫院嗎?”蔣徹把奶綠推到一邊,看起了資料。校花撐着臉,悠閑地吃起了瓜:“那是你為愛做0了?他把你睡了?”

蔣徹睨了她一眼:“怎麽你就沒句好話啊?”

校花看他這态度,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她捂嘴笑起來,為自己知道的驚天秘密偷着樂。

這一幕看在塗眠眼裏,可不是那個味兒,看在他眼裏,就成了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呢。

塗眠有點煩,他把自己換到後面做奶茶,沒有蔣徹當招牌,他們上工的奶茶店也沒那麽忙,所以他找着機會就偷會兒懶,跟青豆豆聊了起來。還沒聊幾句,就聽店員在外面議論,說校花走了。

“蔣徹呢?”塗眠問。

“還在外面坐着呢。”

“哦。”塗眠看了一眼,又繼續工作了,等他忙完大學生下課的那一陣高峰之後,蔣徹還在那兒,發着呆,也沒看資料,也沒看手機,就坐在店門前的卡座。

塗眠摸不清這個男人了。

他們店另一位一日同事,也跟着來忙裏偷閑了。塗眠忙半天了,還不知道他叫啥,就姑且叫作A同學吧。A同學分了塗眠一根煙:“欸,徹哥還在等你啊?”

“啊?不是吧。”塗眠手裏夾着煙,沒打算抽。

“是吧。”A同學叼着煙,給自己的點燃了,把火機遞給塗眠,“對了,你倆,也都是,gay?”

塗眠剛剛還在思考這煙要不要抽,因為這句話,他突然覺得,這煙得抽。不抽,這話很難往下談。

就像有的人分手了,不喝那兩口酒,很難哭出來一樣。

“怎麽這麽說?”

“哪個直男會跟那兒守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啊?”A同學吐了個煙圈,“我之前有個直男朋友,知道我擱這兒打工呢,每次來,都是拍50塊錢和一包煙,買杯奶茶,還喊我給他打個8折。買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是嗎?”塗眠被他這麽一說,腦子有點迷糊了,他将信将疑,“那gay會?”

“不知道,但我們之前店長是個蕾絲,蕾絲你知道吧,”他看向塗眠,塗眠勉強能從語境中意會,示意他繼續,“她女朋友,就是能從她上班守到她下班。”

“那不是因為,人家是女孩子嗎?”

“誰跟你扯女孩子啊,你前女友會等你一天嗎?”

塗眠想了想,之前去歡樂谷,自己因為多打了一把三倍經驗的極地大亂鬥,晚到了20分鐘,他那個前女友直接坐地鐵回去了。

他搖了搖頭。

“不會。”

A同學抽了最後兩口煙:“所以咯。你慢慢想,我準備走了,我們院晚上還有結課考試。”

所以咯?

塗眠不敢想所以後面的結論,他心裏打起了鼓。

“但是,我真的不是gay啊,我是直的。”

塗眠看着手裏點燃了又沒有抽的煙,他把煙掐了,也把這個話題一起掐了——徹哥也肯定不是彎的,上次不是還被我逮着和人妹妹開房?今天又和人校花相談甚歡呢!

“那,就當這人危言聳聽吧。”

“什麽危言聳聽?”

“草,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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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圖:只要自我洗腦夠強大,我就能咬死我們是直男的事

cece:蒽

圖圖:你不願意?

cece:願意(勉強

圖圖:很勉強?!那你滾!滾去找你的校花妹妹!滾吶

cece:不勉強!怎麽會呢!yes,i do ! 不可能勉強的!

圖圖:這還差不多

青豆豆:悄悄)yes i do 是用在這裏嗎?

cece:你不管。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

報告圖圖cece馬上要放暑假了,異地戀(bushi)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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