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像是經歷了一場戰鬥一樣虛脫，過來許久，嘉魚意識這才慢慢回來，勉勉強強的睜開眼睛。

這裏地方僻靜，應該還是城鎮，像是站在一個大學裏面，但是建築老舊，像是□□十年代的模樣。

嘉魚向前面看去，就看見一個穿着寬大衣裙長發女孩，眼角微微上挑，左眼底下有一顆淚痣，盈盈欲墜，整張臉看起來白皙且豔麗。她站在前面，似乎正在和眼前一個男人激烈争吵着什麽。明明是從沒見過，可是此刻她心中卻升起一種熟撚，特別是她眼角的淚痣……總讓她想起什麽事情一樣。

嘉魚沒有上前，細細整理自己遇到了情況。

她被含章帶到這個地方，然後遇見了溯光。

溯光告訴她，只有破開這個幻境，才能出去。可是方才，她和溯光一路走來，都是黑暗混沌，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她推開那個門就暈了，醒來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裏……

若說她先前看見的教室是廢墟，那麽，現在就是“廢墟”活過來了。

她這是又穿越了？還是進入真正的幻境，重歷某一段時期？

如果是後者，是不是只要這個事情過去了，她就能剛從幻境裏出來？

可惜她不會法術，若是楚頤在就好了。

前面隐約可以聽見男人口氣惡劣：“你到底想怎麽樣，這麽多錢，還不夠？”

女孩面色倔強，愈發的讓嘉魚覺得熟悉：“呵，你用我的親人威脅，我怎麽不答應，但是我還得上學，你不能打攪我。”

“上屁個學，李研別不實像，你在家裏給老子好好安胎！”

安胎？

嘉魚徹底吃驚了，忍不住看看那個叫做李研的女孩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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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懷孕了？

大學，九零初，懷孕的學生……

自從見到那個李研開始，嘉魚就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某個緊要的東西，似乎有什麽一直在被自己忽略。

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李研名字普通，随便大學裏抓幾個就能和她同名同姓。她的模樣自己過去更是從來沒看過，到底是為什麽覺得眼熟。

“你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楚頤聲音從後面傳來，有些不耐煩的打量着她，“快過來。”

嘉魚一回頭，發現楚頤不知道從哪裏出來，身上穿了白襯衫，西裝褲，頭發也留的頗具年代感。想不到會這麽早遇見他，她松了一口氣，沒在管李研，一直随着他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四處看了看，确認沒有人過來了，方才開口：“這裏怎麽回事？教授還有溯呃，含章和瓜皮呢？”

“我到這裏的時候就沒見到他們，剛剛下課回來，路過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你。”

“你來了幾天？”

“三天。”

三天，但是自她落下來遇見溯光，再道這裏，左右也不會超過三個小時，是她兩次昏迷的時間太長，還是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一致？不過現在也沒空想這些，能遇到就是萬幸了，嘉魚連忙像楚頤詢問情況：“那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楚頤皺了皺眉：“這裏……應該是江大，不過時間可能得早一些，八零末，九零初的樣子。”

“這幾日我觀察過了，這裏應該只是一個制造出來的空間，只有大學城一片區域，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出不去。”

嘉魚看了看來往的學生，到吸一口冷氣：“……那這些，也是鬼嗎？”

“記憶而已。”楚頤不在意，“她們只是某個人的記憶體。”

某個人的記憶體？就是這個空間的主體嗎？

“這些人都是記憶體，你去試着和他們說話，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就和你打游戲遇見NPC一樣，每天也只在固定的地方活動。”

“但是，我觀察了一下，似乎當中有一個不一樣。”

嘉魚下意識就問：“誰？”

“李研。”

其實楚頤說之前，嘉魚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不說其他，單單李研本身就很惹人矚目了。

要知道，這個年代還在施行計劃生育的政策，在校大學生懷孕了一般就是被勸退了，但是李研非但沒有，還揣着肚子來上學，就不得不受人關注了。

“她身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麽不對，在幻境裏，氣息也極易隐藏，她現在和普通學生沒什麽不同，只是……”楚頤皺起眉，過了一會才接過去，“打聽到她和你一個寝室，她在寝室裏做了什麽，還需要你去觀察？”

嘉魚懵了一會，反指自己：“我？一個？”

“廢話。”楚頤莫名其妙看着她，“女生寝室我怎麽過去？”

嘉魚一聽就直搖頭，連連拒絕：“不行不行，我一個不行的。”

這裏都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那個李研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她一個人過去，和掉到狼窩裏有什麽區別。

楚頤看着一個厲鬼殼子這樣沒出息的樣子，十分無奈：“又不是然後你做什麽，你只要看着她半夜有沒有做什麽就是。”

嘉魚堅持：“如果有呢？”

“跳窗，給我放個信號。”

“……如果沒有呢？”

“那正好。”楚頤點頭，理所當然道，“那麽你就能高枕無憂一夜安眠，還擔心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