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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關燈, 可以清晰看見他的臉, 他的眼睛似乎被月色點亮,不比方才洶湧的暗流,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嘉魚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她垂下視線, 目光落下去的時候, 看見他的衣襟散開,露出一點胸肌, 她的臉又紅了幾分,連忙向上看去,等到稍稍平複了一下,才重新落下,停在他的肩頭。
“你來這裏是想做什麽?”一片沉寂裏,嘉魚努力地給自己轉移注意力,與他說起別的事情, “就是為了那條巨蟒?”
“這倒不是,”溯光撐着頤,回答她, “那惡念分魂散後,有一縷飄至這邊,我便來這裏看看,原以為是在那條蟒蛇上,現在想來并不是。”
怪不得他當時見到自己就想把自己送走,原來是這個原因。
說起巨蟒, 嘉魚再覺得胸口一顫,剛剛被溯光這個吻激得她忘記了事情,現在才想起來,連忙問:“你有沒有受傷?”
他斬殺巨蟒的時候,鮮血飛濺,驚心動魄,好幾次嘉魚都看見蛇尾幾乎要掃在他身上,因為他身上衣服全黑,嘉魚也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如果他受傷的話……自己豈非要在給他上藥了?想起這個,嘉魚有些有些臉紅,腦子裏又浮現出當時給他上藥的情形,那時候她只開了一點口氣,露出了傷口,其他都沒看見。
這一想,思緒又開始發散,最後又落到了那個夜晚。
嘉魚臉上升溫的厲害,不敢在想,直接抱着被子翻了身,努力壓下這個思緒,下意識的挪了挪位置。
溯光搖頭。
嘉魚想起當初的戰況就有些害怕,也有些懷疑:“真是沒事?”
“想看看?”
聽到這一句反問,嘉魚覺得腦子又當機了一下,整個臉紅得和桃子沒區別了,她連忙搖頭,這樣躺下來光裸的肩膀讓她緊張,嘉魚去夠長袖睡衣:“沒,沒有,你沒事就行了。”
還沒拿下來,溯光已經擋住她的手,淡聲提醒:“藥效尚沒有完全起作用,今夜不可讓衣物碰到傷口。”
嘉魚停下手,倒是沒有懷疑,只是有些猶豫:“不能碰到?那我也會翻身啊。”話音未落,她感覺腰上一緊,溯光把她攔在懷裏,“我扶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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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魚沒有抵抗,甚至還有些貪戀,抵着他的胸口,讓她覺得十分安心,甚至讓她覺得有些熟悉。什麽時候,她也曾經在他懷裏入眠?
嘉魚揉了揉腦袋,記憶卻有些模模糊糊的想不起來。
溯光也已經關了燈,一片寂靜中,嘉魚忽然想起一件事,聲音在他懷裏,是自己也沒察覺的軟綿:“明早,你會去哪裏?過去醒來都沒看你。”
溯光一愣。
這才想來,過去她醒來之前,他總已經離開了,但是往日嘉魚沒說,他也就沒去想。但是現在她既然已經提起來,溯光反思了一下,決定以後等她醒來之後再離開。正想說話,嘉魚已經遲疑着接了過去:“如果可以的話,你明天陪我去找找那些煉魂好不好,把那些能渡都渡了,”
“……”
他沒說話,嘉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許是今天溯光有些不一樣,氛圍也與往常有別不同,今天自己膽子有些大;“葉姨剛剛求的都快哭了,我也挺喜歡這裏的,難道這個山莊真的要平了?”
“……”
見溯光不說話了,嘉魚只能放棄了,求了他果然不管用,她也覺得有些丢臉,在他懷裏挪遠了一點:“不答應就算了。”
溯光凝視了她一會,看着她頭頂的發旋,片刻,他不動神色把她再拉近了一些,略微颔首;“可以。”
次日,溯光果然和她一起去見了葉姨。
嘉魚面對葉姨,有些不太放心,再問了一句:“葉姨你真的不知他這個陣法是怎麽布置的嗎?”
葉姨下意識的看了溯光一眼,蒼白着臉搖頭。
什麽都不知道,找起來的确有些麻煩,不過溯光在這裏,嘉魚也放了心,見葉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只得和溯光一寸寸的去找。上次他和楚頤可是見過了不少鬼魂,收的費解,好在後頭有陰差經過,才勉強把那只發狂的鬼魂收走。
但是現在溯光在這裏,嘉魚只覺得安心。周圍濃重的陰氣也變得沒有那麽可怕。
只是越往前走,周圍的陰氣更加濃重,嘉魚有些冷,下意識的用另外一只手抱了抱手臂:“這裏會有多少只鬼魂?”
她剛剛說完這一句,就感覺身邊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垂頭一看,發現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片鬼影,密密麻麻的堆在哪裏,表示呆滞遲鈍。嘉魚頭皮一紮,下意識的就站在了他後面。
溯光看了她一眼,不動神色地再靠近了她幾步,擋在她面前:“害怕?”
嘉魚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也不是害怕,就是看着這麽多有點的慌。”
密密麻麻堆在一起,且不管這些堆得是不是鬼魂,都夠令人害怕的了。好在這次出來的時候,嘉魚準備充分,很快就從包裏拿出符咒。
“煉魂不是所有魂魄都可以,這些煉魂失敗,無人度化,便一直在這裏滞留不去,這些便是不可煉化的幽魂,并無什麽力量。”看着嘉魚拿出符咒,正打算往上拍,溯光先一步捉住她的手,“我給你的玉佩可帶了?”
嘉魚有些懵懂,點了點頭,就從包裏把玉佩拿出來,正想遞給她。
溯光卻從身後籠住了她,握着她的手指掐了一個決。嘉魚一愣,覺得腦子頓時空白了。忘記抽回手,下意識的想回頭看看他。
“本身催動靈力便可,不過現在你或許不好控制,便暫且用一用這手決。”
随着溯光話音落下,嘉魚聽見身後嗤嗤幾聲,頓時一股陰氣迎面而來,連周圍都凍結了不少。等到她回過頭一看,差點沒有被吓死。
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匍匐跪着少說三四十個陰兵:“帝,帝座,您召臣等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溯光沒說話,看了嘉魚一眼。
這是要她來說?
嘉魚愣了一會,見他一直沒什麽動靜,也只能自己主動:“咳……這裏有些幽魂,麻煩帶走一下。”
陰差面面相窺了一陣,才恭聲應下。
嘉魚站着沒有動,她不知應該怎麽還禮,只能頗具現代感的彎了彎腰,溯光此刻已經在前面等她過去了
那些鬼差在後面開始忙碌,嘉魚拿着手裏的玉佩來回看,有些疑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召喚冥府的人?”
“令牌而已,”溯光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此境仙神不得法門難至,只是冥府不受束縛,若以後遇到了什麽事情,便召他們過來。”
嘉魚撇了撇嘴:“我哪裏請得動他們啊,不來我能怎麽辦。”
“如何可能,”溯光有若似無的笑了笑,“他們知道了你是誰,還敢不聽話?”
知道你是誰?
這句話本身是沒提到什麽東西,但是嘉魚聯想能力太吩咐,覺得臉上一燙,唯恐溯光發現端倪,連忙掩飾的用手扇了扇,正想嘴硬反駁幾句,忽然,前面有個鬼差怯生生的過來,看着溯光明顯畏懼:“帝君……帝後,這裏游魂衆多,恐費一些時間,可否多調遣些陰兵?”
溯光沒回答,看了嘉魚一眼。
……這又是讓她說?
“去吧,”溯光看了看她手裏那些的玉佩,“手決剛剛教你了,自己再試一遍,完了再去前面。”
嘉魚有些忐忑,但還是試着召喚了幾下,果然嗤嗤幾聲,後面又出現了一些陰兵,看見嘉魚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溯光目光波瀾不驚,拉過嘉魚:“這裏無事了,走吧。”
嘉魚看着這些陰兵,感覺到空氣裏濃重的陰氣,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剛剛真的召喚出了這麽多陰兵?
帝君離開後,陰差就開始拘捕此地游蕩魂魄。這裏幽魂有些多,陰差有時候會套不過去,加上剛剛沖擊力太大,速度就慢了下來:“……帝君,居然真的把信物都給她了,那豈非那水鬼也可以任意調遣我們?”
帝君娶了一個水鬼的事情早就沸沸揚揚,但是見過這位帝後的人寥寥無幾,還有些并不相信帝君會有此舉……但是今日一見……
之前那兩個鬼差說看着帝後拿着腰佩,他們還以為是在說瞎話。沒想到,帝座居然把信物都交給帝後了!
其中一個鬼差套中了一個幽魂,轉頭;“見玉佩如帝君親臨,什麽水鬼,明明是帝後。”
之前那個嘿嘿一笑:“帝君多少年身邊都沒有什麽仙蛾……真的沒想到會這樣,九重天難道都喜歡我們冥界的人,那不知哪個仙蛾會喜歡我?”
“五寸丁還癡心妄想。”後面那個笑罵了一句,套完最後一只魂魄,正想把鎖鏈收回來,但是此刻,那鎖鏈卻像是卡在了上面,怎麽都扯不回來。
猛地把鎖鏈一拽,依舊紋絲不動,那個鬼差臉色一變,不知發現了什麽,臉色灰白了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下來一跳
為啥都以為是車
上次給錦鯉的陰影太大了,害得帝君現在都不敢動
_(:з」∠)_
不過也快啦。
這篇很短,正文20萬不到。
1號開始會日萬,最近再準備徹底甜餅的現世篇,大約5w字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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