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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麽要咬上去, 其實她本來不想咬的。
只可惜, 她也只敢用咬的,只有這樣,才有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不至于太突兀。
停頓良久, 嘉魚才像是找回了聲音, 故作氣勢:“酒精上頭,看你煩, 忍不住咬了幾口,今天太晚了,明天就去漱口。”
溯光面無表情看着她:“你讨厭人的方式,都是用咬的?”
“……”
她不想再說這個事情,也害怕溯光會從她言辭裏發現什麽,閉上眼睛,再翻了一個身, 整個人都要縮在被子裏,幹脆避而不答:“我困了,關燈。”
溯光還想去撈她, 嘉魚卻直接把自己裹成一個繭,整個人都縮在了裏頭。
溯光不在說話,嘉魚緊張是緊張,但是喝了這麽多酒,腦子漲的厲害,還是很快睡着了。
溯光靜靜看着她的睡顏, 臉頰微紅,呼吸均勻。
他可以确定了,嘉魚剛剛哭和楚頤沒有關系,可是還是不知道嘉魚在想什麽,應該是在生氣其他事情,還說他沒有把她當妻子……
她咬人,還是真是用牙咬的。
溯光靜靜看着她,有時候,他覺得嘉魚心思很好猜,只需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但是有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東西。他已經知道嘉魚只是不好意思,并非讨厭他,但是現在,他卻又有些不太明白了。
這不是嘉魚第一次咬他,也不是第一次說讨厭他。溯光看了她許久,緩緩附身下來。
遲疑了一會,他的手卻撫上她的唇,緩緩糅弄。
睡夢裏,她不知夢見了什麽咬了嘴唇,舌尖滑過他指尖。
溯光呼吸一滞,停在她唇邊手指僵住,一時情難自禁,俯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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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之前開口咬,溯光這個才可以說是吻,貼着她的唇,輕柔如同羽毛,過了許久,他才放開,撐在枕頭上,居高臨下看着她,手指滑過她的發。
他聲音壓低,輕柔緩慢。
“……讨厭我?”
嘉魚當然沒有辦法回答他,溯光看了她許久,最後才慢慢站起來,走到陽臺。
岳陽山君已經在哪裏等了許久,見溯光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帝君回頭看了看嘉魚,先開口了:“這幾日,我陪嘉魚去解決了一些魂魄,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岳陽山君章一愣,還沒有出聲,帝君已經接了上去:“三千世界,唯有冥府相同,他們都同去冥府輪回,所以對冥府限制也是最少。”
忽然說起冥府,岳陽山君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帝君的意思是?”
帝君淡聲:“惡念分魂也已經找到,今日你替我暫時開啓冥府與人世通道,天亮之前,務必完成。”
對于帝君這事情,岳陽山君雖有些納悶,但是還是接下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帝君,法門雖然已經找到,不過帝君上次用了琉璃塔才勉強壓制,現在琉璃塔已毀,帝君……”
帝君靜了許久,看了看嘉魚:“本君自有分寸,只是之後幾日,本君無暇他顧,嘉魚怕是得你照看幾日。”
第二天,嘉魚起來的時候溯光還在,響起昨天的事情,她就覺得頭大。
一次喝了酒斷片,一次喝了做了這些事情,以後說什麽也不能亂喝了。
洗漱出來,前面忽然慌慌張張跑來一個鬼差,跑得太快一塊,一下子摔了出去:“帝君!前面忽然出現一個大坑,很多陰差都被吸,吸進去了。”
他聲音帶着恐懼,趴在地上都要起不來,聲音有些發顫:“好些陰兵都被纏了,裏頭好像有什麽法陣,帝,帝君……”
溯光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太過驚訝,反倒是早就預料到了什麽,他直接讓這個陰差回去,就和嘉魚一起去了那個地方。
還沒有完全靠近,嘉魚就感覺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力氣開始從身體上抽離,渾身有些有些發冷。溯光很快注意到,拉住了她的手,嘉魚感覺到他掌心裏傳來了溫熱,将她身上冷意驅散。
身上冷意被他驅散,她漸漸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但是等到看到那裏的情況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那些陰差不知為何,都零零散散的倒了一地,有些修為淺的已經不會動了,有些也只能趴在地上動動手指。
帶他們過來的陰差一路就給溯光說明情況:“剛剛拘魂的時候,不知抓了一個什麽東西,等到過去一看……就感覺裏頭有一個極大的力道。這裏可能不太對,帝君小心。”
嘉魚探頭一看,等到看到裏面的東西,臉色一白,就偏頭看了溯光。
之前,她和溯光才清了旅游巴士裏的鬼魂,那鬼魂說過“他”用巴士設了一個法門,那麽,現在法門就是這裏?
溯光再動手掐了一個決,頓時嘉魚就看見一扇比她昨天召喚出的大的多鬼門出現,幾乎把這裏罩住,鬼門大開,就将躺在地上的鬼差卷入裏頭。
溯光把嘉魚一推:“這裏是煉魂之地,欲你不利,先回去等我。”
這裏動靜有點大,楚頤也從前面過來,看着眼前的情況,神色有點複雜。看着嘉魚和溯光說了什麽,重新回來,他忍不住迎了上去:“你………”
嘉魚本來還在想着今天見到楚頤,應該怎麽介紹溯光,但是現在卻顧不得想太多。看見楚頤要從樓上下來,面上打了個手勢讓他回去,自己也趕緊上了樓。
底下情況有些不妙,大坑之下顯然有個法陣,那些黑氣不停從旅游車的殘骸裏向上湧出。
“……這些是怎麽回事?”
腳下地板像地震一樣開始晃蕩,不少人都從房間出來。之前這裏發生了這些事,知道的人陸陸續續都辭職了。
留下的一些都是葉姨信任的老人。
普通人看不見陰差,只能看見地面上阿航的裂痕和大坑。
“地……地震了?”這震感出現的古怪,這一帶有不太可能有地震,有人立刻就想像樓下跑,一手就拿出手機想報警。
忽然,葉姨慌慌張張從樓上跑下來,看見那個大坑和裏頭的殘骸,臉色一變,“不,不能報警。”
徒然手機被砸落,通話截止。
楚頤先站了出來:“這件事鬧的這麽大,他們出去怎麽可能一個字都不說,無論如何,現在先疏散人群。”
葉姨看着那個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懼怕:“……不,這個不是地震。”
“不是地震……那是什麽?”
聽到這裏,葉姨抖得更加厲害,腳步一軟,就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會這樣……真的不知道。他只說替我設一個陣,可以吸引客源,只是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否則這裏風水就廢了,我不知道他設什麽東西,更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人。”
“年年……年年我不是故意不說的,是我真的害怕,雖然那個東西不是人,但是我也怕他真的設了這麽一個陣,本來我以為這裏鬼魂收拾幹淨了就沒關系了……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葉姨說話颠三倒四,嘉魚暫時沒空去想,只是看着底下的情況,溯光已經起了劍陣。
葉姨看到這情況,臉色一白,急于想上前抓嘉魚,這裏面地面本來就有些搖搖晃晃,嘉魚被她一抓,感覺地面一陣松動。
還沒有跌下來,她就感覺自己被溯光架住離開,腳下的地面也簌簌坍塌下來。
底下可見黑氣洶湧翻騰,溯光聲音聽起來卻依然很平靜:“離開此地,兩個時辰內,不要讓人靠近。”
嘉魚心口一顫,生氣一股莫名的情緒。
楚頤在這裏看了許久,終究沒忍住,開口詢問:“閣下應該能看出我是誰,不知閣下又是何人?和嘉魚……是什麽關系?”
溯光正想開口,嘉魚害怕他又當中說出妻子之類,連忙擋在他面前,搶聲開口:“我,我……我男朋友。”
說男朋友總比他直接開口說夫妻好。
溯光微微一頓,就看向她,有些似笑非笑,但總算也沒再開口了,俨然是默認。
楚頤昨天已經知道了一些,所以沒什麽反應。只是嘉魚這一句,只是說了兩人關系,這人到底是誰,依舊沒說。
他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再問什麽。
溯光看了看前面,不再多言,直接轉身離開,很快,不知哪裏出來了幾個人,嘉魚看得出是過去見過的陰差,不過現在為了掩人耳目,是現代裝飾:“來不及了,我送諸位離開,快走,否則帝……咳咳,否則先生與所顧慮,施展不開。”
葉姨聽到嘉魚說出男朋友的時候,簡直是驚悚了,直到被楚頤扶着離開此地,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看着其他人都走了,溯光才看向嘉魚,她站在自己身邊,緊張看着那個大坑,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不與他們不出去?”
“……”
這裏黑氣翻湧,陰氣似乎更加濃重,放眼望去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陰兵,不知道為何,嘉魚有些尴尬不安。
看嘉魚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下來:“既然不願意出去,便在房間等我。”
在房間等他。
不知道為何,嘉魚聽到這句頓時更覺得不安,拽着他袖子猶豫。
溯光看出來了,搖了搖頭,把她推出去了一點:“什麽事情,不算麻煩,只是人在這裏我施展不開。
嘉魚有些發愣,微風卷過,他的青絲重新化作銀發,手中光芒閃爍,那炳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溯光只身走入黑暗,身影幾乎被黑暗吞沒。
周圍又再起了濃重的陰冷,嘉魚站在這裏都能感覺到底下似有無數的陰氣翻湧,一下子像是接入了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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