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溯光走到她邊上：“喜歡？”他聲音裏帶了點笑意, “喜歡便住下。”

住下？她過來找這一趟都得丢半條吧, 住下那整條命都會沒了。嘉魚搖了搖頭，之後又回頭去看他，目光看着他微微閃爍，他這一路都沒有解釋, 可是她卻實在按捺不住, 先出口問了：“……那時候，你跳到那個鬼門裏, 是怎麽回事？”

溯光不知道拿出了一個什麽東西在寫，聞言微微一愣：“當時這個法門有些麻煩，我借用冥府之将其封印，只得入了空間，才不會受到過多限制。”

“之後，就在這裏了？”

溯光應了一聲。

嘉魚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果然沒有事情, 現在好得不得了，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受了傷，還有這麽多仙蛾随侍, 明明鬼差和山君都說帝君不會有事，自己費心過來看他幹什麽。他只是沒有過來看她而已，或許他覺得十天半月不見也沒什麽關系。

嘉魚雖然努力控制語氣，可是情緒還是不經意洩露，轉身準備離開：“那就好，這幾天我沒見你, 還是以為你怎麽了，看起來你沒事情，那我也先走了，明天還得上課。”

溯光之前還在納悶嘉魚的反應，明明是擔心他，但是卻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看她就要走，結合她這一番話，總算明白了一些，他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想了一會，開口解釋：“在途中發現了一個隐蔽空間，四通八達，就耽擱了一些時日，這幾日處理完，本想晚上就去找你的。”

……原來是這樣。

嘉魚一愣，驀然想起來的時候，一起和山君封印的那口水井，火氣也消了一些下來，皺了皺眉：“這樣說起來，我和山君封印了那個水井，好像有點問題……”

溯光點點頭：“那水井也是一個法門，是鏈接的樞紐，過些日子我便打算去封印。那時本以為會很快解決，所以那時候才讓你去房間等我，”壓低了一些聲音，像是在哄她，“并非是有意失約。”

嘉魚頓了頓，本來不想回答的，但是看溯光一直看着自己，也只得哦了一聲。

溯光拉住她近了幾步，再問：“消氣了？”

溯光正正經經的解釋，嘉魚擡頭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坐的離着他這麽近，整個臉都漲紅起來，又聽見他一聲宛若耳語一樣的“消氣”讓她的臉色再紅了幾分，這種時候，不能承認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她結結巴巴的開口：“誰生氣了？”覺得語氣不夠強硬，又補了一句，“我才沒有生氣。”

溯光看着她漲紅的臉，若有所思：“還生氣？”

嘉魚斬釘截鐵：“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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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伸手拂過她緊皺的眉頭：“那你怎麽樣才不會生氣？”

嘉魚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努力掙脫他的手：“誰生你的氣了！”

這個模樣就是還在生氣，溯光思忖一會，嘉魚還沒看清什麽動作，就感覺眼前白光一閃，那柄長劍就出現在他手裏。

她有些納悶，但是這柄劍她一直很喜歡，看見溯光化出來，就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卻又想起那次旅游巴士的情況，還是讪讪的把手伸回去。

但是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己手腕被溯光抱住，那柄劍也被他塞入自己手裏，在她出神間，溯光攬住她腰：“不是喜歡嗎，你提不動，我帶着你。”

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貼在他懷裏，雖然他本意應該是戴着她提劍，但是嘉魚心情極度複雜，一張臉紅得徹底，半天都沒了反應。過了許久，她瞥了那柄劍，還是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你先把它放下。”

溯光看她喜歡，也就把劍橫放在她眼前，伸手拂過劍身，看向她的時候，眼中也升起幾分笑意；“想學？”

嘉魚搖了搖頭，身後碰了碰劍身，感覺到一股微涼；“只是覺得他好看。”

“它叫決雲。”溯光目光柔和，“若是喜歡，我再打一把給你，不過和決雲材質不一樣，決雲材質特殊，你拿不動。”

嘉魚不在意的“唔”一聲。

溯光坐在她邊上，手裏重新拿過剛剛的帖子，正在寫什麽東西，筆走銀鈎，極有氣勢，嘉魚看不太懂，就把目光重新放在那柄劍上。

那柄劍，在月下光華流轉，也沒有被奪去清輝，反倒更加光寒透亮。

但是這個重量估計不是個小數據，何止是拿不動！嘉魚剛剛試着拿了下，發現這柄劍紋絲不動的貼合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斤。

溯光目看着她，落筆寫下最後一字，然後起了一點火，直接手裏的帖子丢了進去。

很快，嘉魚聞到了一股什麽東西燒的味道，她察覺不太對勁，一會過頭，就看見溯光手裏拿了兩個帖子，直接就往火堆裏丢了過去，她有些那納悶：“你在燒什麽東西？”

看着她模樣果然是不生氣了，溯光松了一口氣，回答他：“姻緣譜。”

嘉魚一愣，本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姻緣譜，誰的？”

她眨着一雙眼，睫毛微顫，溯光有些似笑非笑：“這裏還有誰？”

嘉魚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過去她和溯光原來還沒有扯證啊！

眼看着火舌即将把帖子舔舐幹淨，她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撈回來，溯光卻先一步把她的扣住，拉了回來：“別碰，你現在魂體受不住。”

看着這個姻緣譜，嘉魚覺得腦袋就要炸了，但是她被溯光扣住了手，只能眼睜睜看着火舌把帖子舔舐的幹淨，最後連飛灰都沒有留下。嘉魚這下真的被氣着了，直接轉頭看他。

溯光帶嘉魚出來，就是為了燒姻緣譜的，如此才算禮成，現在順利燒完了，他覺得甚為滿意，如此，嘉魚真正的稱為了他的妻子。看着嘉魚坐着沒動，以為她喜歡這裏，見她剛剛一直看着櫃格之松，正想問她要不要上去看看，卻見嘉魚已經轉過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證還沒扯你過去怎麽不告訴我？”

溯光沒有聽過扯證這一說法，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當嘉魚怨他沒有燒帖子：“你很在意？”

還問她在不在意，她當然在意好嗎。有了這東西，離婚是不是應該辦什麽手續？

嘉魚差點想爆粗口，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下了，她看着那堆飛灰：“……為什麽要燒？”

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滑落下的發：“姻緣譜需雙方都在，燒完方算禮成……我本以為還得過些時日。

……

所以她過來這一趟，正好讓他把證扯了？

嘉魚沉默一會，覺得溯光這實在太盡責了，說出這些話，讓她覺得心中有些空落，避開他的手：“你……其實不用這樣的？”

溯光蹙了蹙眉。

月色清冷，微風拂過枝葉，溯光靜靜站在面前，像是在等待她的話，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淡。

嘉魚覺得心口發澀、每次和溯光溯光說這些事情，她非要把心掏出來，再用最理智的話語表達。

她深吸一口，目光微微閃爍；“我……那時候和你說得話還記得麽？”

溯光自然是記得，那時候嘉魚說了一大堆胡話。

充……智商？還有，洗掉記憶，

溯光過了半晌才道；“何意？”

說這些話，像是把自己從當中分開，嘉魚張了張口，覺得有些艱難，她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卻非要這樣說出來不可，她擡起頭，盡量讓自己聲音穩定：“我過來，不是向你要這些的，一開始，我就沒想要這些。”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說這些話的時候，明明是在笑，但是臉色卻有些蒼白，聲音柔軟溫和，溯光看着她，眼神愈發沉默。

他表情冷靜、嘉魚愈發的故作輕松，笑了笑：“沒證就不用想辦法離婚了，看吧，現在又多一道……”她本想說多一道工序，但是最後一個詞未落，徒然感覺腰上一緊，接下來是放大的臉，最後那兩個字，便淹沒在一個吻中。

嘉魚眼睛徒然睜大，呆了。

即便已經做過甚是親密的事情，溯光也從來沒有吻過她。

在嘉魚心裏，親吻是心中有情才會做的事情。

所以，在溯光吻落下來的時候，她實在沒有想到，更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唇溫軟輕柔，揉弄過她的唇瓣，帶來一陣酥麻的顫栗，過了一會，又緩慢加重唇舌的力量，破開唇瓣，劃入她的口中。

“啪”的一下。

嘉魚覺得自己腦子真的徹底當機了。

他的力道強勢從容，引導着她的舌頭，揉動她的唇瓣，如同吻過芬芳柔軟的花瓣，如同飲下醉人的美酒，讓她覺得整個腦海都在放空，忘記了閉眼，整個人僵站在那裏，睫毛微微顫動，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開他。

嘉魚覺得有些不切實際，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她腦海裏聚着迷霧，只能僵站在那裏，任由他的施為。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終于移開了一點，貼在她的唇角，手還拖着她的後腦，聲音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真的想忘記我？”

嘉魚懵了好一會，瞪大眼睛看着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湧，身體都在發顫，很久都沒有做出反應。

直到聽到這一句，她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推了推沒把他推開，再推了推，依舊沒有把他推開，放到被他抱住肩，氣息拂過耳畔，瞬間染紅了她的耳朵。

嘉魚沒有回答，她現在也發不出聲音。

直到一片枝葉飄下，靜止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嘉魚重新找回了神識，感覺自己還在他懷裏，臉上的溫度再急劇攀升，在他懷裏掙紮，總算可以出聲：“你……放開我。”

溯光沒有沒有放手，反到抱着她更緊了一些，看着她，再問了一遍：“真的想忘記我？”

他的聲音壓的低沉又柔和，像是帶着一把鈎子，輕易就勾起了她心底的情緒，嘉魚感覺到心口一澀，莫名其妙有眼湧現出來，卻不敢去他的眼睛，垂下腦袋，哽咽着聲音：“你……明明過去答應……”

話還沒有說完，接下來，嘉魚感覺到自己被他扶着後腦離着遠了一點，他眼眸幽深，接下來，又是一個吻落了下來，直接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嘉魚這下真的是徹底懵了。

未完的話語被他含住，她幾乎感覺到自己要被他吞入腹中，嘉魚瞪大一雙眼睛，看見他垂落下的睫毛，唇上的力量從容不迫，比方才還要強勢，她幾乎感覺到自己要軟倒到在他的懷裏。

他吻的溫柔又強勢，似乎就是想阻止她的話。

嘉魚睫毛上挂着的淚珠緩緩垂下，落入相依的唇舌中。

他的動作微微一滞，接下來，更是加重了力道，卻極盡溫柔。

嘉魚的手抵在他的肩上，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似乎沉溺期間，卻又勉力保持着理智。

她身體有些發軟，若不是溯光拖着她，幾乎就要站不住。

她留戀這個吻，他的唇瓣柔軟，如同露珠滾過嫩葉，在她唇上輾轉反側，她胸膛的滿足幾乎就要溢出，可是這兩個吻又覺得不切實際，尤似幻夢一場，似乎一眨眼就會被風吹散。

所以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的眼睫如落霜雪，點綴銀輝，溫柔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拂過，唇上力道柔和，滑入她口中的舌力道卻強勢，不退分毫。<吖chǒu mq渡假>

過了良久，直到感覺到嘉魚呼吸有些不穩了，溯光才放開她，卻依然把她壓在自己懷裏，過了許久，他才吐出一口輕嘆，聲音喑啞低沉，幾乎像是壓在她的耳朵上：“嘉魚……我後悔了。”

他當時沒有在意，覺得嘉魚是在說胡話，也就默認下來，根本沒想到，嘉魚把這個事情當真了，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麽在意。

嘉魚感覺到耳垂上噴灑溫熱的氣息，整個脖子都開始發燙，她現在真覺得腦子都要被燒着了，混亂一片。

後悔……

後悔什麽東西？

嘉魚沒有回答，她拽着他的衣服，似乎還沉溺方才的兩個吻裏，大腦一片空白，那個觸感和畫面不停的在她腦海裏一遍遍的回放，大腦放空，臉上幾乎快被灼熱，在他懷裏手足無措，緊張的發抖。

溯光把她移開了一些，摩挲過她的臉，強迫她與他對視，嘉魚看到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輪廓，這樣的姿勢，讓她恍惚以為他眼中只看見自己。

嘉魚牙齒發顫，他指尖觸及到的地方，讓她覺得被明火灼熱。這樣她的目光就能直接的落在他的唇上，溯光的唇形很好看，嘴唇有些薄，顏色也有些淡，這樣啓合間，就讓她想起方才的那個吻。

她一邊邊的不可控制的回想，就更是讓她腳下發軟，想避開他的注視。

溯光凝眸看着她，強勢的讓她對着自己的眼睛，再沉聲問了一遍：“嘉魚，你過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這樣一出來，嘉魚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聲音因為方才的親吻，還有些發澀：“我……我只是這幾天不見你，有些擔心，就讓山君送我過來了。”

原來是岳陽山君送來的，溯光若有所思，山君只是個地仙，還是這幾十年才成的，極為難得，但是修為不錯，只是這些年或許到了瓶頸，可以晉升一下了。

半晌，他又想起了什麽，伸手拂上她的唇：“你擔心我？”

嘉魚本來不想叫他發現的，但是現在親都被親了兩口，自己也說了，今天的溯光也和往常不一樣，她張了張口，還是沒有改口，算作默認。

溯光垂眸看着他，手指摩挲過她的唇，上頭因為親吻有些紅腫，嘉魚的默認，讓他目光愈發幽深。

今天，溯光很不對勁。心中似乎有個猜測呼之欲出，卻然後是被她彷徨壓下，嘉魚擡頭看着她，目光明明滅滅，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回應。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舌尖就觸及到他的指尖，溯光手指一頓，眼看他又要俯下身，前頭卻忽然傳來一陣咳嗽。

那顆大樹的枝葉一陣大動，含章不知何時從後面出現，看着溯光和嘉魚兩個的狀态，他僵了僵，咳嗽一聲：“臣并非有意打攪……只是怕帝君與帝後相見，一時忘記時辰，思來想起，只能鬥膽來提醒下。帝後在這裏已經太久，那本非帝後身體，離體太久，總歸不妥，帝君是不是……先送帝後回去？”

嘉魚被溯光整個罩在身下，還有些懵，看不見含章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壓着笑意的聲音。聽到含章這句，溯光似乎蹙了蹙眉，總算放下手，将她放開。

嘉魚視線重新開闊起來，這才看見，含章站在那裏，明顯是一副壓着笑意的模樣：“帝君和帝後果然伉俪情深，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至多明晚，帝君便會尋帝後的。”

溯光面色淡然，嘉魚被含章這一調侃，臉紅的幾乎想哭了。下一刻，她感覺手上一驚，偏頭一看，是溯光抓起她的手。

含章這時候已經離開，這裏又只有留下了嘉魚和溯光。

嘉魚現在整個人都懵的不行，看着溯光過來，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

溯光靜靜的看着她，她的眼中霧蒙蒙的一片，看着他警惕又防備。

溯光還是沒有收回手，拉住她的手腕，嘉魚的手在他掌心裏微微一僵，還是沒有抽回去。溯光就握得更緊了些，另外的手伸手一劃，就出現了一扇門，裏頭白茫茫的一片，他低聲：“我先送你回去，你現在還不宜久留。”

嘉魚的手被他緊緊握着，心尖都在顫抖，聲音從喉嚨裏飄出來，看着他欲言又止：“你……”

溯光：“我很快回來。”

“……”誰問他這個了！

嘉魚還沒有說話，溯光卻俯下身，嘉魚以為他又要吻下來，臉色一燙，剛剛想推開，卻感覺到他吻最後落在她的眉心上，在上頭微微一停，便放開她，将她往門中一推。

聲音像是壓着她的耳朵飄來：“去吧。”

嘉魚站在白光裏，回眸看去，溯光正站在那裏，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看不透情緒，但是方才那兩個吻還歷歷在目，嘉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微微顫。

……溯光吻得太突然，她其實到現在，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來不得細想，眼前再聚齊一陣更濃重的白光，把他身形淹沒，直到再也看不見。

看着嘉魚被那白光吞沒，含章才笑着看向溯光：“帝君這幾日疑惑可得解答？”

帝君整理了下衣襟，聞言，淡淡看了看他：“你知本君疑惑？”

含章沒有避讓，依舊是笑盈盈的樣子，還帶了幾分調侃：“帝後與帝君而言……許是前世因果，帝君向來果斷冷清，只是面對這不可言說之情，總歸會擾亂神思判斷，如今帝君看清了，也算開雲見日，真是可喜可賀。”

帝君聽罷，面上依舊沒露什麽情緒，只是看着那扇緩慢消失的門。

前世因果。

他與嘉魚，是否真的有什麽前世因果？

只是他對她心心念念，因果早就交纏，早就已經看不清她的前世了。

上次，嘉魚喝多，與他提過，說他沒有把她當做妻子，那時候他不太明白，現在他倒是明白了一些。

其實，她的心思有時候很好猜，但是有時候也是讓他費解。但是不管怎麽說，他這個小妻子總是喜歡逞強，把她逼急了，也總是口是心非。

她在顧慮一些東西，對他心有防備。

溯光。

嘉魚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涼，她腦袋發脹的厲害。接下來，回憶及二連三的湧入腦海，但是就想是隔着一層迷霧，嘉魚甚至有些分辨不太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剛剛她被親了……還接連被親了兩口。

溯光問她明白了沒有。

她應該明白什麽？

嘉魚揉了揉腦袋，其實，還是應該是在做夢吧，這幾天她有些擔心，夢見他或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這樣樣子很不對，溯光那個樣子也不對，可是這裏又沒有什麽人可以參謀，正在想着，忽然，微信裏何珏發來了一個消息。

【明天去玩密室逃脫，有沒有時間？】

【葉教授滿級大號帶領我們刷副本！】

何珏搬出去以後，和她關系倒是好了不少。

嘉魚盯着這行字看了一會，咬了指關節，就打下了一行字。

【一個人和令人一個人假扮男女朋友，說好三月分手，絕不糾纏，然後……其中有個人，忽然親了另外一個人是什麽意思？】

嘉魚本來想想發出去的，可是在這個瞬間，她幾乎都能想象何珏會怎麽回答她，大腦裏閃過許許多多的情緒和猜測，讓她有些暈乎。

她盯着這行字看了許久，又一個個把打出來的字删掉，當這個事情，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出來的的時候，她眼中和腦海裏的迷蒙漸漸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