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現在的咒術高專

西萊有些心虛地放下手機, 可心中的波瀾卻依舊久久不能平息。

他知道之前的任務過程可能會給目标們留下一些意難平的回憶,但是西萊本以為人們都會逐漸淡忘的,沒想到伏黑惠會一直這麽在意着。

等…嗎。

要是被伏黑惠知道,他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其實一直就在身旁會怎麽樣呢。

西萊想了一會後開始有些不敢想了。

到時候原本美麗的回憶又會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欺騙色彩。

果然, 不被發現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裏, 西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心裏默默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就讓回憶一直都是回憶吧。

兩天後的操場上。

今天是和一年級一起訓練的第一天, 熊貓似乎很興奮, 提前半小時就到了操場:

“一起訓練!一起訓練!”

禪院真希則是抱臂道:“不要太興奮了,又不是一起玩, 等會給我好好訓練啊。”

狗卷棘和西萊沒有參與這兩人的談話,而是在一旁一起坐着拉伸,等着一年級的過來。

西萊活動着腿部,心裏則是在想着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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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上最近唯一的時間節點就在明天,并且還是和伏黑惠有關的。

不過都在學校, 又能出什麽事情呢。

難道是訓練的過程中受傷了?還是明天伏黑惠會去執行什麽突發任務呢。

正當西萊靜靜地思索着的時候,釘崎從外面的操場走了過來:

“前輩們好啊。”

棕發少女先是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接着開口問道:“我們先訓練什麽呢?”

熊貓聞言立刻回複道:“受體訓練!”

釘崎在聽完熊貓的話後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受體訓練?”

熊貓點點頭:“你們的近戰能力太弱啦,需要訓練。”

說罷就朝釘崎招了招手:“來吧!”

釘崎一臉懵地走上了前去,一旁看着的西萊忽然有了種奇怪的預感。

下一秒, 熊貓拉着釘崎的腿,快速地開始在原地轉起了圈!

果然就是在玩吧!

西萊無語地移開了視線,然後将視線投向真希和狗卷棘身上,希望他們和自己一樣想要制止熊貓, 誰知真希正抱臂認真看着熊貓的動作。

西萊只得把視線重新再投到了狗卷棘那邊, 卻猛地發現狗卷棘此時正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鲑魚。”

我們也來吧。

西萊聞言不由得瞳孔地震了幾秒:“棘你?”

狗卷棘此時看向西萊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期盼:“金槍魚蛋黃醬。”

承受不了狗卷棘大眼攻擊的西萊最後還是敗下了陣來:“…來吧。”

狗卷棘笑着彎下了腰, 但是中途又忽然直起了身再次看向了西萊:“木魚花?”

西萊搖了搖頭:“沒事的,就只是晃一會的話不會不舒服。”

狗卷棘聞言放心地再次彎下了腰,一把抓住了西萊的腳踝。

下一秒,西萊只覺得整個人直接被狗卷棘甩了起來。

...雖然他知道狗卷棘力氣也很大,但是為什麽這麽輕松就能把一個人甩起來啊!有點過于離譜了吧。

西萊感受着眩暈,在心裏忍不住吐槽道,他耳邊則是響起了狗卷棘似乎很開心的笑聲。

不過很快,狗卷棘就把他放了下來,像是在顧忌他的身體,依舊暈乎乎是西萊不得已一只手搭在了狗卷棘的身上來保持平衡,好讓自己不要暈得直接坐下去,狗卷棘也伸手扶住了他。

而另一邊的熊貓處,他還在抓着釘崎的腳踝不斷轉着圈。

正當西萊靠在狗卷棘身上緩着那股暈乎勁的時候,他的餘光看見伏黑惠朝操場的方向走了過來。

“終于來了。”

西萊聽見了禪院真希和伏黑惠說話的聲音。

當他緩過來重新站直了身時,釘崎和熊貓那一組也停了下來,釘崎說着要去買運動服先行離開了,看着釘崎重新站到地上後頭不暈氣不喘的樣子,西萊忍不住第108次開始懷念自己原來的身體。

熊貓則是走了過來和衆人站到了一起,這時禪院真希單手插腰對衆人說道:“那就正式開始訓練吧。”

“先進行咒具對練,你們先開始,我等釘崎。”

禪院真希話音剛落,熊貓就立刻看向了狗卷棘:“棘,我們上次才打到一半呢!”

狗卷棘也點了點頭:“鲑魚。”

禪院真希見狀對伏黑惠說道:“那你和優希對練吧。”

西萊聞言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伏黑惠,只見伏黑惠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都做過了熱身後,伏黑惠接過了禪院真希遞來的咒棍,而西萊則是拿出了自己慣用的匕首狀咒具,不過由于是對練,西萊連刀鞘都沒有拔。

只是伏黑惠在看到西萊拿出了帶着刀鞘的匕首後,很快就對西萊說道:“家入前輩,你把刀鞘拔開吧。”

說話間,伏黑惠還将手腕上的手鏈摘了下來放進了口袋,那副珍惜的模樣看得西萊又不由得心頭一動。

是怕等會對練的時候弄壞嗎。

西萊想要努力壓下心裏紛亂的思緒,卻忽然控制不住一般對伏黑惠開口說道:“都這麽舊了,不考慮換一根新的嗎?”

原本西萊不該和伏黑惠主動讨論起這條承載着那麽多回憶的手鏈的,但是他卻有些無法控制此刻內心想要想伏黑惠尋求問題答案的沖動。

伏黑惠聽到他的話後,手裏的動作一頓,但很快他又擡起了眼看向了西萊,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又隐隐透露出莫名的堅定:“有些東西是不用換的。”

西萊聞言道:“那為什麽不把它放在那保存起來,而是一直戴着呢。”

說完後西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于是他連忙語氣自然地補充了一句:“因為看到伏黑你很珍惜它的樣子,所以才忍不住這樣說了。”

而伏黑惠在聽完他的話後,眼神明顯地恍惚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對西萊搖了搖頭:“不想只是放起來。”

不想只是放起來。

至于原因,伏黑惠不想再多說。

他知道,優希前輩是無法理解他的那份心情的:

要是不戴着...,只是存放在那,那麽關于那個人的記憶似乎就會和被放着的手鏈一樣,成為了一件偶爾記起來才能緬懷的東西。

這會讓伏黑惠覺得他與那個人的聯系徹底就停留在了過去。

伏黑惠垂下了眼睛,忍不住伸手又摩挲了一下放在口袋裏的編繩手鏈。

而一直戴着,他就好像還能夠等到那個人,就算那人已經将他淡忘,可是在看到這條手鏈的時候,也許能夠再次想起他。

伏黑惠靜靜地繼續想着:

那時候我就可以和他說,我等你很久了,你終于來了。

然而這些心情藏在心裏就好,都不必再對他人言說,只需要等和那人重逢的時候再全部告訴他。所以家入前輩無法理解也沒有什麽。

想到這,伏黑惠重新擡起了眼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棕發前輩:

“我們開始吧,家入前輩。”

之前虎杖“死亡”的時候,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其實并不平靜。

那時的兩面宿傩正坐在無數骸骨壘起的骨山上,維持着撐着下巴的動作,眼神裏明晦不定。

他已經在自己的生得領域裏思索了太久了,但是他越深想,就越發肯定自己得出的那一個結論。

愈蔹并沒有死。

那個将治愈力全部給了他然後消散掉的黑發咒靈,還活着。

兩面宿傩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在少年院的時候,原本高興地看着伏黑惠終于開始用一些說得過去的招式的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那份力量剛出現,就和他身上殘留的治愈力産生了強烈的感應。

兩面宿傩立刻将視線移了過去,發現是一旁那個棕發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熟悉的純粹治愈力。

是愈蔹的能力!

認清了這一點的兩面宿傩,內心猛地動蕩了一下。

然而,就當他想要上前抓住那個棕發少年的時候,忽然間,他感覺眼前一黑。

虎杖悠仁竟然趁着他恍惚的那一瞬間,一下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就這樣,兩面宿傩被迫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重新回到了虎杖身體裏面。

然而剛剛得知了愈蔹還活着的信息的宿傩,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沉思了起來:

那個數千年前消散在他面前的咒靈,居然還活着。

幾千年來,兩面宿傩一直抱着對愈蔹的記憶沉睡着,但是他也沒想到,會在覺得再也不會相見的情況下,再次和愈蔹相逢。那時候黑發咒靈将所有咒力渡給自己,被迫看着愈蔹在自己面前消散的那股心痛,和從未感受過的無能為力感還依舊殘存在心間,而現在他卻得到了愈蔹還活着的消息。

過了許久,兩面宿傩在冷靜下來後,心裏列出了幾個可能:

一是當時愈蔹的确死了,不過過了幾千年,人類的各種負面情感不斷繼續交織,導致愈蔹再一次擁有了生命。

二是愈蔹一直并沒有死,經歷了幾千年慢慢恢複了...當時的重創。

而至于為什麽那個棕發小鬼身上有愈蔹的治愈力...

兩面宿傩眯了眯眼睛,很快作出了結論:

要麽是愈蔹給他治療過,要麽就是...那個小鬼就是愈蔹!

只是。

兩面宿傩思索了一會後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果他就是愈蔹的話,為什麽看見我後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他已經經歷了重生,所以記憶都缺失掉了嗎?

想到這裏,兩面宿傩的眼神不由得更暗了一分。

但是宿傩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詛咒之王慢慢攥緊了手心:

不管愈蔹記不記得,在我徹底複活之後,他也一定只能回到我身邊。

做完這個決定後,感受着所在的軀體的迅速衰竭,兩面宿傩冷笑了一聲,然後将虎杖的靈魂拉入了自己的生得領域。

緊接着,一個粉發少年忽然出現在了骨山的下方,帶着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他。

兩面宿傩用滿懷輕蔑的眼神看了眼下方的粉發少年,心裏卻有一個想法在漸漸明晰:

要和小鬼制定可以短暫擁有身體控制權的契闊。

兩面宿傩看着虎杖悠仁充滿恨意的眼神,心裏想道:

距離徹底複活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在那之前,一定要有機會找到那個棕發小鬼問個清楚。

至于機會....那就是利用契闊得來的控制權。

徹底做好決定後,兩面宿傩将眼神徹底放到了虎杖悠仁身上:

“喂,臭小鬼。”

....

時間回到現在,在對練了一上午咒具後,也算是到了中場休息時間,衆人約定了下午兩點繼續後,便各自回了宿舍。

狗卷棘在離開操場的時候想要喊西萊一起去吃飯,不過此時并不餓的西萊拒絕了:“我晚點再出來吃啦。”

剛剛運動完,他現在只覺得根本吃不下東西。

這個體質真的是...

西萊在心裏嘆息了一聲,回宿舍途中不禁又想: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修改或是删除系統強加的設定嗎。

而正當西萊默默思考的時候,忽然,他瞥見了一旁教學樓走廊裏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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