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真的确定那不是吃醋咩?
蕭非低着頭,走走停停。
她非常,極其之郁悶。
一邊暗忖着蕭是什麽時候會趕上來,一邊很是焦躁的猜測自家姐姐的意圖。
她覺着自己摸到點什麽,就是不太分明,又邁着長腿繞過一個拐彎,終于聽到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小非。”
蕭是跑得有些喘,眼見着蕭非要轉彎,趕緊叫出口。
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妹在鬧別扭,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曉得自己的那番行為會讓蕭非鬧別扭,卻還是去做了。
是了,她熱情過頭了。
并且,她也知道,自己有那麽些故意的味道。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情,她明明是不斷提醒着自己,要為妹妹好,幫她找朋友,讓她可以看到更廣闊的世界,但另一方面,她只有在看到妹妹依賴自己的時候,才會安心。
她偶爾會想,溫柔如小非,是不是就是曉得她懷有這種心情,所以在一直封閉自己,不與人交往的。
蕭非的身影沒入街角,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小非!”蕭是心中一急,又趕了幾步,轉過拐角,便撞入一個懷抱。
她狼狽了一下,卻終于安了心,任由對方扶着自己,不停地喘氣。
蕭非抱着蕭是,稍稍擡了頭,拿着下巴扣在對方略低下去的腦袋上,鼓着臉,惡意的蹭了一下。
蕭是緩了一下,終于是順了氣,卻一下子不曉得如何開口。只那雙手撐在抱着自己的人胸前,很是懊惱頭上使壞的人。
“姐。”蕭非懶懶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好像已經聽不出生氣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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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蕭是不知自己在想什麽,柔柔的應了一聲。
“你太壞了,”拿着下巴揉懷裏人的秀發,蕭非擡着眼皮望天,終于意識到自家姐姐屬于無意識腹黑型了,“你其實是在吃醋吧。”
十一月中旬,傍晚的天色已經非常的暗了,小鎮裏街道顯得尤為安靜,很少有人在外面走動,只有路旁的燈,發着柔和的光。
蕭非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僵了僵身體,對于她的一言不發也只是輕笑一聲。
“沒有。”蕭是的聲音從她懷裏悶悶的傳出來,仿佛對于她這個猜測不滿又忐忑。
蕭非決定不理她,搭在纖細背脊上的手揉了揉,嘆了口氣,“姐,你既然吃醋就說出來,何必一定要來個禮尚往來什麽的,不會太別扭麽?”
蕭是被妹妹揉了一下背,覺着有些臉紅,咬了咬唇,愈發懊惱,“都說沒有了,你別亂想。”
“好吧,”蕭非向來覺着自己是個聽姐姐話的好孩子,既然姐姐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怎樣?“那我們現在回家麽?”
蕭是不知道這次妹妹會這麽好說話,愣了一下,發現對方已經放開了懷抱,退了一步望着她的臉,神色很是平靜。
對于突如其來的涼意,不禁凜了凜身子。
她剛才跑得急,出了一身的汗,這下涼了下來。在小非的懷裏時,還不覺得怎樣,但當那溫暖一退開,深秋夜晚的寒意瞬間便侵蝕了她,還未好全的身體更是有些顫抖,不禁咳了兩聲。
敏感如蕭非者,自然是立馬就感覺出自家姐姐的狀況,迅速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将對方微涼的手捏進掌中。
她做起這些動作來,總是一氣呵成,泰然自若,而蕭是總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或而,也根本是拒絕不掉的。
更何況,與她們來說,這實在是完全沒有必要拒絕的事情。
蕭是身上立即感覺到了溫暖,擡了頭對着蕭非一笑,柔聲道:“不生氣了?姐姐還以為你要別扭很久呢。”
她的手被蕭非捏在手裏,只覺得妹妹身上的熱量一點點的傳進自己的手裏,順着血脈,流進自己的心髒,暖得燙人。
蕭非的手比起蕭是來,稍稍大了一些,雖然也纖細修長,卻帶了一些薄繭,與蕭是白皙柔軟的手很不一樣。
她們這般牽着手走路,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都讓蕭非覺着心跳加速。
好吧,她承認,只要是與姐姐接觸,她都會心跳加速。
兩人慢慢行着,蕭非對于蕭是的問題很是無語,卻終于還是沒有吐出類似于什麽“姐,你真的确定是我在鬧別扭麽?”之類的槽來。
她想,對于別扭的姐姐,總是需要一顆包容的心的。
故而,她只是點了點頭,對着蕭是道:“剛才沒吃飽,晚上我們吃什麽?”
蕭是因着蕭非的話松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有點隐隐的失落。壓下那股失落感,她揚起笑臉對着妹妹道:“晚上吃炸醬面怎麽樣?剛好之前買了些醬,我們可以自己做。”
“好。”
蕭非莫名的好說話,身上的短袖在風裏被吹得十分之潇灑,看得蕭是一陣發冷,禁不住擔憂的問道:“小非,你真的不冷麽?”
蕭非望着路上稀稀拉拉開過的車,不知在想什麽,只點了點頭。
蕭是終于感覺到自家妹子有些心不在焉了。
“小非,”她不确定的開口,“你真的不生氣了?”
兩人走得不算太快,也不算很慢,說着話的當口已經穿過了一個十字路口。
蕭非嗯了一句,皺了皺眉,情緒讓蕭是有些難以判斷。
抱了妹妹的手臂,蕭是決定采取懷柔政策,“晚上姐姐幫你按摩怎麽樣?這個星期你也辛苦了,訓練也很累吧。”
按摩這項,其實本來也是個家庭日常活動來的,直到某個別扭的孩子在發現了自己那不為人知又難以啓齒的小秘密過渡掙紮期時,将之消極的取消了。
嗯,在後來的日子裏,她也曾無數次後悔來的。
“好。”蕭非終于笑了一笑,她覺得,其實有些事情嘛,真就應了那句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她這算不算得個因禍得福的狀況?
蕭是見着妹妹臉上露出了笑容,終于松了口氣。
其實,她覺着自己還是有點莫名找罪受的。
蕭非望着身旁的人,那臉上放松的微笑,挑了挑眉。
嗯,只是嘛。
她想着。
這件事總是不能這麽算了的,她可從來沒想讓姐姐吃醋,姐姐這樣對她可是很傷她的心的。
精神損失費什麽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半年一次郎這種稱謂什麽的,最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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