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知己知彼—羊

“仲卿在看什麽？”劉徹對大将軍只盯着簡牍不看他表示很不滿。

“兵法。”

豬眼一瞪，“仲卿看它做什麽？難道，還想在朕身上再用一遍嗎？”尼瑪，這是什麽世道！和平年代，沒有用武之地，準備拿朕做實驗嗎？

這個世上最了解劉徹的大概也就是衛青了，野豬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趕緊過來耐心解釋：“陛下誤會了。臣不過是閑來無事，研究一番而已。”

“是嗎？”

衛青笑得一臉無辜，“當然是。”

劉徹哼了一聲，信你就怪了。

研究最後還不是都用在朕身上，唔，還有去病。最常玩的有金蟬脫殼、以逸待勞、瞞天過海，想躲開去病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少不得再來個美人計，最後走為上策。若要我們給你放好處，就上哀兵計。

嗚呼，朕腫麽喜歡上這麽一個腹黑的男銀！

當然這段話豬陛下沒敢說出口。

背着衛青艾特霍去病，“你舅舅不大對勁哦~”

霍去病回複疑惑表情一幅。

“沒事又研究起兵法。朕要帶他巡游天下他嫌勞民傷財不去，你說他整天讀兵法，是不是又惦記伊稚斜。朕覺得，你舅舅愛好太奇特，就喜歡塞外風光。可問題是打一場仗，也要先問問桑弘羊口袋裏的錢夠不夠用嘛！”

霍去病瞪着屏幕不下二十次艾特他的某只小透明足足有半個時辰，把一條外國微博鏈接給他家皇帝陛下轉了過去。并深有體會囑咐：“估計我舅舅被這條消息刺激到了，別沒事東想西想，他最讨厭疑心重的男人。真惹惱了他，仔細他……”到嘴邊的話哽在喉嚨，終是沒有把“一哭二鬧三上吊以證清白”在後面加上。

其實劉徹對霍去病的囑咐并不關心，他只關心到底什麽消息能刺激到衛青。點開一看暗道難怪，這是一條匈奴傳過來的微薄，由草原第一紅人伊稚斜發出：深刻總結，我們到底敗給了誰？

得知是匈奴人總結漢匈之戰的失利原因，大漢天子不由松了一口氣。倒也佩服起伊稚斜超長的戰略眼光，難怪衛青整日抱着兵法溫故而知新，就連天生富貴仗怎麽打都贏的霍去病也跟着開始反思。當然這是豬豬陛下自己的想象，他不打算把這個想法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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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伊稚斜這貨挺有意思，因為字數限制，他的開場白頗有草原風格：我們就是狼，漢朝就是羊。如今羊反過來吃狼，這不是亂套了嗎？大家都來說說，我們敗給了哪只羊？

看到消息的李廣父子、公孫賀公孫敖兄弟、蘇建、張次公、李沮、李蔡、曹襄、趙破奴，各自露出驚訝表情一幅，羊？

衛青、霍去病非常淡定，表示自己只是在圍觀。

左賢王早把上次因為自己‘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女兒’惹得伊稚斜頗有怨念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無視一衆漢朝圍觀君，第一個蹦跶出來，“大單于，我吧，在衛青襲龍城那次，一戰秒殺公孫敖部漢軍七千。不過幾年後，因為漢朝霍去病，我就義無反顧回到你的身邊。草原的太陽是多麽的紅，瀚海的月亮是多麽的明亮，只有在偉大的大單于身邊，才能欣賞到如此夢幻般的美景啊！”瞧，咱們的左賢王多麽聰明，雖然先功後過，卻不忘贊美一下自己的單于。想必大單于就算有心發火，也發不出來了，哈哈！

果然，伊稚斜冷哼數聲，“嗯，還丢了我的狼居胥山和姑衍山。”

有了左賢王做出榜樣，右賢王也不甘落後，“首先我要澄清一下，關于左賢王跟着霍去病跑了的那個女兒，不是從我地盤上溜掉滴！”

左賢王冷汗直冒，私下艾特右賢王，“親，你腫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哩？萬一大單于……”後果不敢想象。

果然，伊稚斜艾特左賢王，“對了，這件事你還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左賢王內牛滿面，不要~~~~~

右賢王繼續：“本王跟随大單于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只是一不留神馬失前蹄。”

伊稚斜又哼一聲，“豈止一只馬蹄，那是我大匈奴的河朔草原和一百多萬頭馬牛羊！”

“放哨的把漢朝軍隊看成大單于的衛隊，沒有提防，失誤啊失誤！”

有個小兵見上司唉聲嘆氣，絲毫不察自己已被右賢王賣了，馬上回複：“禀告大單于，那天夜裏沒有月亮，小的們只能模糊看到一匹匹高頭大馬，根本想不到漢朝會培育出這樣的良馬，才會誤把衛青軍團當做是大單于的衛隊。”下面是數名小兵表示那天都在守夜，當時情況确實如此，請大單于不要降罪于右賢王，并指出打敗右賢王那只羊是衛青。

可愛的小兵們，就算你們不指認，大家也都知道收複河朔吓得右賢王裹着小妾逃跑的是衛青嘛！

伊稚斜無語，左賢王艾特右賢王，“親，你到底雇了多少水軍？”

右賢王默默飙淚，“不過是小弟們講出真相而已。”

左賢王最看不得這個，不實施有力反擊他就不是那只來自北方的狼。于是好心呼應：“既然如此，請右賢王深刻檢讨，別忘了收複河西。我不想聽有人再唱‘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的悲歌，想必大單于也不想再聽到。”

河西失利如同是刺入伊稚斜心髒的一根尖刺，這個傷多少年都養不過來。今天被左賢王舊事重提，心髒又被狠狠紮了一下。大單于臉色難看至極，狠戳右賢王，“你只是敗給了那只叫衛青的羊嗎？”

右賢王HOLD不住，顫抖爪子回複：“還有他的羊外甥霍去病。”

這時公孫敖悄悄艾特他哥：“大将軍變成羊了。”

公孫賀很不以為然：“那又腫麽了，沒看見一出來骠騎将軍就先變了嗎？”

公孫敖點點頭，用很同情的語氣回複：“估計左賢王又要倒黴了，好期待哦~~~”

“同期待！！！！！！”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簡直就是一對唯恐天下不亂的兄弟。

在兩位大司馬将軍變成羊後，不到一刻，身後跟随羔羊一群。李廣頗不服氣，“老子就算是羊，也是一只老當益壯的老山羊。別看俺老，俺還有堅硬的犄角，有力的蹄子。就是用犄角頂，用蹄子刨，反正就是不能讓匈奴人快活。總之匈奴人快活了，俺就很不快活就是。”

作為李廣骨灰級粉絲，司馬遷立即排，“李老将軍所言有理！”并轉發一次。

李廣不冒泡還好，他一出來，左大都尉忍不住，仿佛在回憶一件已經非常遙遠的事情：“我記得衛青襲龍城那次，李廣被我們給俘了。呼叫日磾王子，是這樣吧？”

金日磾有點不好意思，一幅羞澀狀，“抓是抓到了，但是小王不才，又叫他給跑了。”

“日磾，哥哥早就告誡過你，不要懷着你那顆仁慈的心。漢朝人狡猾得就像草原的狐貍。”大單于壓下一肚子恨鐵不成鋼，仍耐心教導他最小的兄弟。昆侖神作證，偶是多麽耐你啊弟弟！

衛青奇襲龍城巨大絢麗的光環背後，是李廣被俘逃回貶為庶人的黯然身影。舊創被揭，李廣心如刀絞，淚揮。英雄遲暮，卻還是英雄。粉絲紛紛送上慰問，邀請老将軍去藍田狩獵散心。

看到這裏，豬豬陛下也好心安慰：“李老将軍乃名聲所累。老将軍出雁門即遭遇匈奴三只主力，此役雖敗猶榮。往事已矣，望老将軍放下包袱。諸位，你們說是不是啊？”

“此言有理！”

“給力！”

直接上大拇指表情一幅，并轉發。

“……”

“哇，好感動~~~”其實野豬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李廣擦幹老淚，盯着屏幕久久不語。這口氣怎麽這麽像陛下啊？是不是啊，沒聽說陛下注冊微博啊？難道，是大将軍的小馬甲？

羞辱李廣的目的沒有達成，伊稚斜又坐不住，惡狠狠給左大都尉回複回去，“讓你帶日磾半路攔截衛青，居然讓他從你眼皮子底下跑了，說吧，什麽情況？”

左大都尉表示很無辜，“當時日磾王子也在場，情況就是，我們守在路口三天三夜，沒見到衛青一根羊毛。”關于那次堵截衛青撲空一事，伊稚斜倒是沒有懷疑，只是很惱火那一戰失利，他不僅丢掉河朔草原，還損失一百多萬頭牲畜。

果然，還是衛青這只羊厲害。

衛青的确很厲害，可是漢朝不止有一個衛青，還有一個乳臭未幹就敢殺他祖父的霍去病。一想到這裏，伊稚斜就躺在毛氈上滾來滾去，鬼哭狼嚎。曾經，他是多麽嘲笑漢朝軟弱無能，現在，這些嘲笑都無情地回報回來。都有誰敗給這只羊呢，下面回複已經列舉一串名字。

“籍若侯産、羅姑比。”一個是他祖父，一個是他叔叔。看到他二人首先上榜，某只狼一顆狼心碎作無數瓣。

“折蘭王、盧侯王，另有五屬國小王、王母。”大單于默默飄過。

“休屠王、渾邪王。”剛才那只狼獠牙盡露，邊陲之部，總是身懷異心。

最後看到左賢王的名字，伊稚斜表示牙很痛。

為毛，我們會敗給一只羊？到底，這是什麽品種的羊，比狼還兇悍？

……

看到這裏，霍去病艾特衛青：“真無聊！”

衛青驚呼：“去病難道不是根據其中信息總結經驗嗎？”

“哼！”

這個反應在衛青意料之中，笑眯眯回複：“往下再看看，說不定會有更有趣的。”

誠如大将軍所料，歡樂盡在下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