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傻豬 你們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柳淑鳳提着籃子準備回家, 半路就有人叫住了她,是村裏幾個熟悉的大姐嬸子,一見到她, 登時十分熱情地開口:

“淑鳳啊,你們家曉蔓現在可出息了!”

“他們夫妻倆日子過得紅火的很,你那個女婿勤快又能幹, 對媳婦兒又好, 樣樣都聽你們家曉蔓的。”

……

柳淑鳳聽見這些話, 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女兒和女婿過得好,她算是放心下來。

“還是你當初有眼光,讓曉蔓嫁給了謝老五,沒想到這個謝老五長得這麽俊。”

“那是!”柳淑鳳分外得意,沒辦法, 她就是眼神好,能發現璞玉。

“不過, 謝老五結婚後變化忒大了點,之前那麽一副衰樣。”

之前的謝明途怎麽也不能與漂亮的蘇曉蔓相提并論, 沒想到結了婚之後, 這小子一下子變成了個上進的俊俏小夥。

……

“蘇家的,他們現在都說你們家曉蔓長着一臉旺夫相, 有旺夫命。”

“那可不是,看看先前謝老五咋樣, 現在又咋樣,這閨女就是旺。”

“我看他倆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淑鳳,你啊, 就等着享福吧。”

現在拖蘇曉蔓夫妻的福,村裏多了一間縫紉室,可是幫村裏的婦女們省了不少力氣,這些婦女承了她家的情,自然願意跑到柳淑鳳面前來說幾句好聽的話。

聽在柳淑鳳的耳朵裏,那叫一個舒服。

到了家,把院子門打開的時候,她嘴邊的笑意都沒有停下來過,她着實高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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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回來了?”蘇大嫂跟她打招呼。

“回來了!”

“娘,咱曉蔓現在可出息了。”蘇大嫂楊英子笑吟吟的,現在她跟小姑子的關系不錯,一出門還能聽見幾句好話,有這麽一個親戚,大嫂這心頭也覺得十分高興。

“前些天不是把曉蔓帶回來的皮鞋皮帶給她二哥送過去了嘛。”

“今天二弟讓人給捎了點東西回來,其中有個蘭花被套,是他們廠子裏發下來的,他說是給小妹的,我等會兒就給她送過去。”

“哎,好,那就辛苦你了。”柳淑鳳一聽這事,更加高興了,之前曉蔓的這一場婚事,她二哥一直都不贊同,現在給了床被褥過來,肯定是承認這個妹夫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現在就等女兒女婿分家出去單過,再給她生幾個可愛的外孫外孫女。

蘇大嫂拿着一床蘭花被子送去謝家,她之前聽三弟抱怨過,說曉蔓跟她丈夫在謝家住的房子很差,門窗破舊,屋子裏更是陰暗發潮,一屋子破破爛爛。

她今天過來送東西,發現這間小平房應該是重新修葺過,屋頂上的瓦片整整齊齊的,新換了一扇木門,挂了鐵皮鎖,對面牆上新開了個窗戶,秋天的陽光照射進屋。

蘇曉蔓這會兒正好在屋,把蘇大嫂請了進來。

“曉蔓啊,我來給你送點東西,是你二哥捎回來的,一床蘭花被,你看看,漂亮不?洗好了就趕緊用上,這幾天的太陽我覺着不錯。”蘇大嫂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雅淡的桂花香。

蘇曉蔓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把她請到板凳上落座,還給她倒了杯糖水,水裏飄着幾朵米色的小桂花,桂花香中泛着一絲絲甜意。

蘇大嫂注意到,她現在坐在板凳是新做的,眼前的方桌上還鋪了一塊清新淡雅的桌布,中央擺着一個竹筒,竹筒裏裝了水,上面插了幾枝新摘下來的桂花。

決定好了要跟謝明途談對象,說不定他們就是一輩子要相處在一起的夫妻,蘇曉蔓就不允許每天再像之前那樣随意湊合過日子。

她跟謝明途一起把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屋頂上的瓦重修了一遍,謝明途會做木工,蘇曉蔓還讓他改了門窗,之前屋子裏的破櫃子破板凳,都讓謝狗子給清理了出去。

重新用竹子和山上的木材做了些簡易的家具,這時候蘇曉蔓才發現他們家寶藏狗子總能帶給她驚喜,謝明途不僅會做木工活,他還會竹編,給她編了竹筐和小竹簍等各種竹編用品,最驚喜的是他還會弄竹編小動物,昨天給她用竹子編了一個小豬存錢罐,被她擺在了櫃子上。

除此之外,他還會木雕。這一點蘇曉蔓倒是早就猜到了,畢竟之前他就給她做了梳子之類的小玩意,每天就見他拿着把小刀在木頭上削來弄去的。

蘇曉蔓畫了一只寵物大狗狗讓他幫忙雕出來,他很快就給她弄出了一個活靈活現的木雕大狗狗。之後更是自作主張的雕了一個“蘇曉蔓”。

他雕出來的蘇曉蔓也是個非常漂亮的木雕小姑娘,五官表情十分生動,正溫柔地看着前方笑,兩條漂亮的長辮子垂在肩頭上,從細節上可以看出雕刻的人非常用心,帶着滿滿的愛意。

蘇曉蔓看着手上屬于自己的木雕,又是高興,又是覺得好玩,要是給謝狗子一個攤子,他都有能力去賣糖人。

多才才藝謝狗子。

為了展現自己的才藝,蘇曉蔓也用布和紙做了些漂亮的假花,用來裝點屋子,蘇大嫂很喜歡她做的紅色絹花,蘇曉蔓給她插了一小朵在頭發上,送給了她。

蘇大嫂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

蘇曉蔓本來打算自己去把那一床送過來的蘭花床套給洗一遍,卻正好遇見謝明途回來了,直接抓壯丁,指揮謝狗子去把床套洗幹淨。

謝明途一口水都沒喝,老老實實地抱着床套在井邊洗幹淨曬好。

洗完了之後,就見蘇曉蔓端着一杯糖水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進了屋子。

對于屋子的變化,感觸最深的就是謝明途。這是他住了十多年的地方,過去這裏一片陰暗潮濕,死氣沉沉,現在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像是充滿了陽光一樣,到處是勃勃的生機,空氣中浮動着一股怡人的暗香。

一擡頭,就能看見她。

她正坐在窗邊,腳踩着縫紉機,低着頭,幾縷碎發貼在她溫柔的臉頰邊上,機器運轉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糖水裏加了蜂蜜,謝明途低頭淺淺地嘗了一口,是一股甘香的清甜。

此時他心裏卻比這糖水還要甜,幸福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謝明途覺得老天爺待自己不薄,讓蔓蔓來到了他身邊。

蘇曉蔓把改好的衣服交給了孫小巧,一件紅色的漂亮嫁衣,完全看不出是舊衣服,十分漂亮,孫小巧在看見這套衣服的時候,雙眸一熱,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她知道是蘇曉蔓給她添了不少紅布進去,給她做成了一套嫁衣。

“這套衣服就當是我祝福你的新婚禮物。”

“曉蔓太謝謝你了!!!”

孫小巧對蘇曉蔓感激不盡,硬是拉着蘇曉蔓一起到家裏吃了頓飯,她家裏人也十分感謝蘇曉蔓,哪怕家裏并不富裕,她爹娘也砍了肉回來招待蘇曉蔓。

蘇曉蔓在她家吃了頓飯,孫家好說歹說,還給她送了一大筐板栗和山上的野葡萄。

她費力剝開了一個新鮮的栗子,嘗了下,味道非常甜,小小一個的黑紅色野葡萄,也都漂亮的很,吃起來甜中帶着點酸澀。

抱着這麽大一筐東西回去也太打眼了。

“有這麽多香甜的栗子,也該慶祝一下。”

她回到蘇家的老房子,把那筐栗子放下,找到了開拖拉機的謝明途,正好他要換班,蘇曉蔓拉着他,一起上山燒栗子吃。

蘇曉蔓早就期待野炊的快樂。

現在鄉下雖然又窮又缺衣少食,但是四下的美景卻是不錯,群山連綿,到了秋天之後,到處都是一副豐收的跡象,山上有許多野桂花樹,時不時飄來一陣淡淡的香。

這邊江多水多,山林裏還掩藏着小小的瀑布,溪流穿過鵝卵石,叮咚叮咚的流入竹林中。

老舊的竹橋吱呀吱呀的響。

“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吧。”

“離村裏遠點。”

謝明途點點頭,他背着一大筐栗子,在山路間健步如飛,蘇曉蔓則氣喘籲籲的,“你能不能慢點?再慢點。”

才剛出村,她就有點走不動了,這山路太難走了,凹凸不平的,尤其是在溪邊的小石子上走路,更是艱難。

蘇曉蔓扯着謝明途的衣袖,十分羨慕嫉妒恨地看着對方那一雙大長腿,這腿一邁出去,估計是她兩倍多,她現在已經氣喘籲籲還流汗,而這個家夥背着一筐栗子照樣氣定神閑。

看着有點來氣。

“蔓蔓,要不要休息一下?”

謝明途也有點無奈,他已經走得非常慢了,更何況他們現在才剛剛出了村裏,這才是哪到哪啊,要是謝明途自個兒,早就走出幾裏外了。

蘇曉蔓搖了搖頭,“算了,我自己慢慢走吧,別休息了,時間也不多……”

此時就見謝明途把筐背在前面,在她面前半蹲下來,“蔓蔓,我背你走吧。”

蘇曉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曉蔓輕車熟路爬上了謝明途的背,他背着她,腳步越發輕快穩健,很快走出了一大段距離。

她指揮着謝明途找到一個小溪流的附近,找來幾個大石頭架好鍋,是的,他還帶了一口小鍋,以及米和油鹽,謝明途弄好一堆柴火,又去砍了幾根竹筒過來,給她燒竹筒飯。

“蔓蔓,你等等,我去拿一樣東西。”

蘇曉蔓點了下頭,立刻就見謝明途風一樣地蹿遠了,這個謝狗子一到了山上,就像是回到了快樂老家。

用水把米淘好,嘗試燒竹筒飯,第一次她也沒什麽經驗,竹筒在火裏燒了個焦黑,一股米飯的清香飄散出來,不停地勾引胃裏的饞蟲。

她這一份竹筒飯剛燒好,謝明途飛奔着三步作兩步,一下子來到她身邊,手上還提着樣東西。

是一只已經殺好的除毛雞。

蘇曉蔓愣住了:“……”

“這裏離你放養雞的地方遠嗎?”

“不遠,蔓蔓要去看看?”

蘇曉蔓搖頭,想起他們來的這一路,謝明途口中的不遠一定很遠,她拍了下謝狗子身上沾到的泥土和樹葉子,心想怪不得之前他說天天洗澡還邋遢成那樣,成天在山上亂竄,能幹淨到哪裏去。

“我們做板栗燒雞-吧!”

本來他們是來山上燒板栗和竹筒飯的,現在竟然多了一只雞,那就做板栗燒雞。

蘇曉蔓不願意順路去看謝明途養雞基地的原因也是因此,她聞了大半天竹筒飯的清香,肚子的饞蟲已經在鬧騰了,更別提現在還多了一只雞。

……她現在眼睛裏啥都看不見,只想吃雞。

很快,兩人就燒了一大鍋板栗燒雞,香甜的栗子和誘人的雞肉在鍋裏不停冒出勾人的香氣,他們倆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蘇曉蔓先用竹筒盛了小半勺,打算帶回去給親娘,而後就拿起謝明途就地取材做成的竹筷子,對眼前這一鍋板栗燒雞大快朵頤。

無比誘人的雞塊已經帶上了栗子的甜,肉汁豐厚,一咬下去,雞肉香軟,甜而不柴,燒栗子又糯又粉,帶着甘香的甜意,再把帶着汁的板栗燒雞澆在清香的竹筒飯上,肉香和清香簡直是絕美的搭配。

蘇曉蔓都不由自主吃了很多,邊上的男人吃得更多,兩人搞定了一大鍋板栗燒雞和兩斤竹筒飯,以及帶來的那一筐燒栗子。

蘇曉蔓有點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謝明途,對方的确是個寶藏狗子,但是這個胃,也着實是個無底洞。

這也太能吃了。

“蔓蔓燒菜真好吃。”

“明途你以前自己怎麽煮雞肉的?”蘇曉蔓覺得這個家夥養雞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估摸着他自己偶爾也殺只雞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

謝明途猶豫了一下,“加水和鹽煮。”

蘇曉蔓:“你不放點姜絲和蔥嗎?”

謝明途:“?”

蘇曉蔓心想這個家夥還真是有點暴殄天物,以前不管是對住的地方,還是對嘴裏吃的東西,都沒什麽追求,每天草草了事的過日子。

這樣是不行的。

“以後我給你煮更多好吃的。”蘇曉蔓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明途笑着點了點頭。

這種兩個人偷偷開小竈的滋味十分不錯,蘇曉蔓笑着攬過謝明途的脖頸,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口。

果不其然,都不用過多描述,被她親了一下的謝明途又激動又開心。

這個男人真的很容易被滿足,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親吻臉頰,他都開心的不行。

希望他以後還是這麽純情又知足。

蘇曉蔓也不知道謝明途究竟懂不懂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畢竟現在沒有現代社會那樣的信息發達,當然,她也不會主動去探究答案,現在他們倆,就這樣拉拉小手,親親臉頰就行了。

讓謝明途在溪邊收拾東西,蘇曉蔓則在附近摘野菜去了,好不容易來到這麽遠的地方,附近村裏的人去摘野菜,也不會來這麽遠,蘇曉蔓一下子就裝了大半筐,她也摘到了好幾串野葡萄。

“明途我們回——”她轉身正要叫住謝明途,突然就見百米外的謝明途猛然間朝着她的方向跑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蔓蔓!”謝明途将她抱在懷裏,蘇曉蔓已經愣住了,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這樣,然而沒幾秒,她就見到一個小灌木叢裏鑽出了個黑乎乎的大家夥。

是一頭大野豬。

它的速度極快,也不過就是那麽幾秒的功夫,它就突然閃現出來,朝着兩人的方向撞了過來。

尖銳的豬牙如同尖刀一樣聳立在碩大的鼻孔兩旁,蘇曉蔓被吓了一跳,大叫了一聲,她知道山裏的野豬雖然是豬,但它也是非常危險的動物,能把人給咬死。

她登時後悔了,心想不應該來到這麽偏遠的地方,剛剛高高興興吃了一頓板栗燒雞,現在可好了,樂極生悲。

蘇曉蔓正要拉着謝明途一起找個地方跑,下一秒卻被他推了一把,謝明途抄起地上的一根竹竿,就朝着那頭又黑又壯的野豬撲了過去。

“啪!!”一聲巨響,竹竿猛地擊在野豬的背脊,這根約莫人手臂粗的竹竿憑空折斷,野豬狂嚎了幾聲,震耳欲聾。

蘇曉蔓的心髒跳到了嗓子眼上,她太擔心謝明途了,怎麽辦怎麽辦?慌亂中的蘇曉蔓左右掃了一眼,瞥見背簍中的鐮刀,她連忙跑過去拿刀。

蘇曉蔓将鋒利的刀攥在手裏,她的右手發着抖,耳朵裏聽的是野豬震天的嚎叫。

她轉過身,就見謝明途那高高瘦瘦的身體将那野豬壓在地上,拿着一塊石頭,硬生生将那頭又高又壯的兇殘野豬砸暈了。

蘇曉蔓握着刀的手還在發抖。

地上躺着的那只野豬,一身濃黑色的粗毛,長得尖牙利齒,全身都是膘,吼叫聲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看起來無比兇殘。

但是……

壓着它的謝狗子,似乎更加兇殘,原本就十分淩厲的一張俊臉如今充滿了兇性,手背上青筋鼓起。

蘇曉蔓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一副滿是兇性的樣子,心跳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停,也說不出到底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它是死了還是暈了?”

“暈了。”謝明途從野豬身上站起來,他原本想走到蘇曉蔓的身邊,可是這只野豬太髒了,味兒重,粗毛上還有不少發臭的淤泥,他現在身上也不太好聞。

謝明途擦了擦手,怕蘇曉蔓嫌棄,猶豫着往旁邊站了站。

看着他現在這樣,蘇曉蔓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兇殘暴砸野豬的男人,是她那個老實聽話的對象。

“蔓蔓,你別過來,我現在身上髒——”

蘇曉蔓心頭一軟,丢掉了手上的鐮刀,她才不管身上髒不髒的,跑到謝明途的身邊抱住他,“剛吓死我了,幸好咱們都沒事。”

謝明途身體僵硬,懷裏是他香香軟軟的蔓蔓,手上卻是淤泥,他抱也不是,不抱又舍不得。

“你剛受傷了沒有,我看看你的手,有血!”

謝明途老實道:“沒有。”

“不是我的血。”

蘇曉蔓給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謝明途還真沒有受傷,就這麽簡單的把一頭大野豬給制服了?

“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你只是把它打暈了,意思是它等會兒還會醒過來?!”蘇曉蔓有點慌,萬一它沒幾分鐘就詐屍了怎麽辦。

謝明途直接在山上就地取材,找了些藤蔓将地上暈了的那只野豬綁起來。

蘇曉蔓疑惑:“是要把它帶回去嗎?野豬肉能吃嗎?”

謝明途瞥了她一眼,悶聲道:“野豬肉不好吃。”

聽他這個語氣,蘇曉蔓莫名能感受到一股怨念,看來野豬肉是真的不好吃,或者是謝明途水煮的太難吃,這個謝狗子從小到大煮東西,貌似方法不是用烤的,就是水煮。

如果好吃的話,說不定他都會在山上放養野豬了……

蘇曉蔓:“……”

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謝狗子格外強悍,她這個對象的氣質非常奇特,看起來高高瘦瘦長得俊,是一個又純情又兼具兇殘又老實聽話的……

小可憐。

劃掉這個詞。

他更像是一只獨自在山野裏長大的小豹子。

謝明途給了她很多驚喜和驚吓,蘇曉蔓看着他笑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所以就把它丢在這裏,咱們倆回村嗎?”他們倆現在都是一身野豬味兒,手拉着手下山,都是臭臭的,誰也別嫌棄誰。

謝明途點點頭。

“那你幹嘛還要綁着它?”既然他們倆獨自回去,當然是把野豬放生了,那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謝明途遲疑了一下,“蔓蔓害怕?”

蘇曉蔓:“……”

意思就是她剛才表現出十分害怕這頭豬詐屍,所以她體貼的對象,就去把有詐屍嫌疑的野豬給綁了嗎?

“我們還是先回村裏問問大舅怎麽處理這只野豬吧。”他們倆這麽髒兮兮臭烘烘的回去,總要給大家夥一個交代,要不然都誤會他們夫妻倆上山幹啥去了。

更何況把這麽兇殘的野豬放生在這裏,萬一它又去襲擊村子怎麽辦,還是要報備一下。

蘇曉蔓和謝明途回了村裏,告訴柳大舅這件事,柳兆強知道他們活捉了一頭野豬,很是驚喜。

這就是天降的肉啊。

于是他找了幾個村民,把野豬擡了回去,打算在生産隊裏養到年底,然後一起分肉。

擡野豬回去的時候,這些村民紛紛問她跟謝明途:

“你倆到底上山做什麽去了?還能遇見一頭撞暈的野豬。”

“我上山,咋連個撞樹上的兔子都不給遇上呢?”

“你們這運氣太好了吧。”

“看看這頭豬,可有個兩三百斤。”

蘇曉蔓笑:“我說是我男人打暈的你們也不會信吧。”

那幾個村民瞅了眼瘦瘦高高的謝明途。

嗯,不信。

只能是他們上山摘野菜時撿到的傻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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