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醫院裏,蕭毅站在病房門前望着房內,他輕輕推開門，看見方文文一張蒼白急速削瘦的臉陷在枕頭裏,眉頭緊鎖。方文文聽到腳步聲便睜開了眼睛，看見蕭毅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蕭毅伸出手輕輕蹭去她的淚。

“毅哥，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蕭毅心裏一酸覺得特別對不起她，“傻丫頭……為什麽說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躺在這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醫生說，說我不能……”方文文還沒說完就被蕭毅的手堵住，“不會……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方文文擡頭驚訝的看着蕭毅說，“毅哥，你說我們？”。

蕭毅對着方文文笑了笑說，“對，是我們。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就結婚，所以你現在努力把身子養好，等着做新娘，知道嗎？”。

“嗯！毅哥……”方文文一邊笑着一邊流眼淚并用力點了點頭，她緊緊抱住蕭毅。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蕭毅抱着方文文真想象着自己多年後子孫滿堂的樣子。

每天早上，蕭毅都會捧着一束鮮花來看她，每天都會逗她笑，他覺得虧欠這個女人實在太多，雖然自己無法愛她但是一個婚姻還是能給她的。他不想再傷害這個可憐的女人……

自那日蕭毅和季威揚說分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

房間裏，蕭毅盯着抽屜裏的照片和戒指，他拿起來那枚戒指放在唇間輕輕吻了一下又放回了抽屜裏，只拿走了那張他和季威揚在海邊的照片……

蕭毅在警局附近租了一間便宜閣樓，只有3平米，一張單人床旁邊是一張原木長書桌，上面只有一臺筆記本一只杯子。沒有衣櫃，衣服都摞在沙發上，窗子邊随意擺放着各種書籍。大部分時間他會躺在那張單人床上，床單是他喜歡的駝色，地下鋪着一塊從夜市裏淘來的毯子，雖然狹小但是還算整潔。

他把銀行卡裏的錢分成三份，一份寄到了美國，雖然他知道小羽那不缺錢，但他還是想寄給他。一份存到一個賬戶裏，這是為方文文之後和他一起生活存的。剩下少一份留給自己做生活費。

躺在安靜的閣樓裏，蕭毅蜷縮着身子，閉着眼睛腦海裏一直浮現着那個男人，此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愛比想象的還要深重……只是他們之間隔着一條河，他不肯淌過來，自己也不肯渡過去。

幾天後，季威揚終于忙完工作回到了家。

大廳裏，季威揚脫下外套就想去樓上找蕭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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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管家走上前說，“小少爺……大約一周前，蕭警官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季威揚站在樓梯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加快了腳步，他推開蕭毅的房間，裏面還殘留着蕭毅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快步走到衣帽間發現裏面的衣服整齊擺在那，除了蕭毅自己買的幾套衣服。季威揚又打開浴室，裏面的牙刷毛巾也消失了。他慢慢坐到床上，拉開抽屜，裏面孤零零的躺着一枚戒指，那閃亮的光澤讓他皺起了眉……他擡頭望着牆上挂的照片眼神變得陰郁。

“為什麽……你總是逃避”

哐當一聲，抽屜被重重合上，裏面發出細微的碰撞聲音……

張管家站在門外看見季威揚穿上衣服又匆匆離開，他推開蕭毅的房間，滿地落滿了破碎紙片和損壞的相框。

蕭毅下午下班後，先去醫院給方文文帶了點吃的然後往租住的地方走去，後面一輛黑色轎車遠遠的跟着……

蕭毅走到樓下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樓上下來，Ben他怎麽會在着是來找我的嗎？蕭毅開口叫住Ben，但是Ben叫了一輛出租車便消失在了夜色裏……算了，明天再給他打電話吧，這幾天太累了，蕭毅一邊想着一邊走上樓去。

蕭毅剛掏出鑰匙想開門，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蕭毅疑惑的推開，眼前一幕讓蕭毅吃了一驚。單人床連同床墊被割的粉碎，原木書桌也被翻到在地，沙發也被掏空白色填充物和衣服被扔在地上，窗子邊的書也被扔的到處都是。看來有人是在尋找什麽……蕭毅疑惑的想着，他剛剛搬過來沒多久，而且這個人不是為錢，因為桌子上一疊錢被扔在地上動也沒動，Ben匆匆離去的身影在蕭毅腦海裏浮現，Ben為什麽？他想找什麽？

床墊、沙發是徹底不能用了，他閉上眼睛坐在門口倚着牆，揉着太陽穴有些頭疼。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毅睜開眼睛看見一雙皮靴在眼底，他目光沿着皮靴往上看去，一雙綠眸正盯着他……

“季威揚？你怎麽來了？”蕭毅有些驚訝的說。

季威揚收回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你這是招賊惦記了？”然後瞥見地上散落的錢幣又說，“還是被人盯上了？”。

蕭毅笑了笑說，“看來我這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吧”。

“好了，你這裏也不能住人了，跟我回去”季威揚拉着蕭毅的胳膊說。

蕭毅抽回胳膊低下頭說，“我不會跟你回去，我們已經分手了”。

“毅，跟我回去！”這次季威揚直接抓着蕭毅的肩膀把他拽了起來。

蕭毅胳膊被捏的生疼，再加上剛剛被Ben翻了房間，他有些惱火的把季威揚推到了一邊并不耐煩說，“我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季威揚你煩不煩人！我已經跟你分手了，戒指也還給你了！我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

季威揚一握着蕭毅肩膀猛往牆上一撞說，“難道你為了那個女人真要跟我分手？”。

“是！”蕭毅盯着季威揚斬釘截鐵的說。

“你要跟她結婚？”

“是！”

“為什麽，當初如果你和她結婚是因為孩子，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上次我說了我可以給她很多錢，你為什麽非得跟他結婚？”

“威揚，錢不是萬能的！以你的條件，會有很多男人和女人追着你……但是她已經失去了孩子，甚至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現在她還躺在病床上，她只剩下我了，我能給她的僅僅是一個婚姻……”。

“蕭毅！你愛過我嗎？”

“威揚……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季威揚松開蕭毅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

“對不起……”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季威揚死死盯着蕭毅的眼睛說。

蕭毅攥緊了拳頭，既然我們不能在一起那就……，“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季威揚的眼神逐漸冷了下去，又變得像寒潭一樣，他轉過身走向窗邊說，“我可以答應你，不再糾纏你，也不會對付那個女人，但是我你要繼續留在我身邊兩個月……這倆個月裏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跑”。

蕭毅驚訝的望着季威揚冰冷的背影，然後深呼一口氣說，“我答應你……算我欠你的”。

季威揚聞聲轉過身，走到蕭毅身邊捏起他的下巴，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唇瓣說，“哼……我沒想到你會答應這麽痛快，你就這麽想擺脫我？”。

蕭毅倚在牆上盯着季威揚沒有感情的眼神不說一句話。

“走吧，時間從現在開始算……”季威揚拉開門輕聲走出去。

蕭毅回頭撇了一眼淩亂的房間，默默地跟在了季威揚身後，出了公寓冬日的冷風呼呼灌進蕭毅的脖子裏……

季威揚的房間裏，門被咔嗒一聲關上，燈被打開。

蕭毅轉過身凝視着緊閉的門，心裏默默的想，我們終究要走到對立的一面……

季威揚不看蕭毅一眼，走到酒櫃旁倒了一杯紅酒然後說，“跟我來……”。

蕭毅跟着季威揚走進書房裏，看着季威揚遠遠坐在沙發裏慢慢搖晃着酒杯，眼睛裏是他看不到的表情。

“脫吧……”良久，季威揚才說。

“什麽？”蕭毅有些不解的問。

“把衣服脫掉”。

“……”其實蕭毅早已猜到，但是內心還是有這麽一絲期許。

蕭毅深深呼一口氣，脫掉外套，毛衫，襯衣，鞋子，褲子……只剩下一只四角褲，雖然屋子裏有足夠的暖氣但他還是感覺很冷。

“一件也不要剩”

“……”

直到蕭毅光溜溜的站地毯上，雙手交叉在腿間，季威揚才把轉過頭看着他，目光從他的臉一直掃到他的腳，後停在他手間停住，“做給我看……”。

“什麽？”蕭毅再次發問。

“蕭警官，你話太多，你只需要照我的話去做，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怎麽反悔了？”。

“威揚……”蕭毅有些哀求的說。

“這兩個月裏你叫我季先生就好，威揚就不要叫了，都分手了不是嗎？”季威揚一口喝完紅酒，又倒了一杯說，“你好一點，我還有工作，如果我的要求你有一次做不到，那麽兩個月的期限就自動增長一個月”。

“威……季先生，你要我怎麽做？”蕭毅感覺身體很冷有些顫抖。

“蹲在毯子上……先讓自己興奮，然後把手指舔濕”。

過了好久蕭毅才慢慢蹲在毯子上撫弄，然後把手指伸進嘴裏潤濕然後慢慢向後伸出。

季威揚滿意的看着蕭毅表情，指了指旁邊的座椅說，“坐到上面去……把兩條腿擡到兩個扶手上……把下面漏出來”。

蕭毅順着季威揚手看去，那是一把椅子，類似太師椅……他從地上爬起來，把椅子拉到毯子上。

“拉過來……”

蕭毅咬了咬嘴唇，慢騰騰的把椅子拉到季威揚的面前然後……。

季威揚冰冷的眼神讓蕭毅有些絕望，不管身子是如此歡愉……蕭毅被撞擊的頭開始有轟鳴聲，他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體內那個人一次次無情的要着他，像是要把他撕裂，一絲不剩……

蕭毅的意識愈來愈恍惚……直到書房裏的燈被打開，他的身子暴露在明亮光線裏，他才蜷縮起身子爬到較暗的角落裏……

蕭毅歪椅子看着季威揚整理好衣服，看着他不再看自己一眼扔下一句，“以後每天晚上，在這等我……兩個月後，我就放你走”。

良久，蕭毅才撐起身子，看着毯子上，椅子上淩亂不堪沾染着的白色污跡。他全身疼痛，有被椅子蹭破皮膚，有被那個男人踢傷的淤青，有抓傷，有煙灰蹭痕……唯獨沒有吻痕……

這個夜晚，蕭毅知道他要真的和過去說再見，和威揚說再見，和他們短暫而甜蜜的感情說再見，就像一條沉船一樣，深深墜入海底，然後消失不見。

蕭毅沒有穿衣服，搖搖晃晃的走到桌子前端起季威揚沒有喝完的酒一飲而盡，瞬間體內被冰冷的液體所侵占，每一處骨骼都發抖他扶着牆走到卧室，拿起一個毯子披在身上，關上燈，坐在窗前，手摸着地板，手背逐漸變得濕潤一片…

蕭毅想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一個大男人開始落淚，無比洶湧，大概是遇到季威揚之後……也許過了這一夜，自此後不會再流……

即使被傷害，被辱罵，內心還是無法控制去愛，只是這份愛要埋藏在心底，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因世事變得寂寞狼狽不堪……不斷互相傷害，大概這就是他們愛的方式。

【追加五十四章和諧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