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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蕭毅工作完後,便托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季威揚的房間裏,機械的進浴室清理好身子。

因為季威揚說過在他面前不能穿衣服，由起初的反抗扭打到一起,到現只穿着一只情趣內褲不以為然在書房裏走來走去，蕭毅都感覺可笑……

每天蕭毅都不敢吃太多東西，工作又太累，每晚季威揚都會準時出現履行着他們之間約定，僅僅一個月的時間蕭毅的臉頰便消瘦下去……

又是一夜，季威揚滿身酒氣的從外面回來,二話不說便拽過睡在沙發裏的蕭毅，粗暴的扯掉他的浴巾，狠狠的把他拖拽到地上,一次次無休止的要着。單純的發洩，沒有愛撫，沒有親吻，肉與肉的撞擊，碰撞出低低的悲鳴……

羞辱與打罵已成了蕭毅每晚的必修課，每天早上他都會在一陣頭疼欲裂中醒來，有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浴室裏，有時後面會被各種假陽具塞的滿滿的。蕭毅除了要求季威揚不要虐待他的臉之外，其它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而季威揚總會在做完後便扔下他不管，自己回到床上去睡，這一個月以來季威揚從來不會和他在床上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沙發上做，地上，桌子上，浴室裏……

蕭毅坐在辦公室裏頭有些暈，大概是發燒了，全身酸痛難耐，加上近段時間營養不良，他便昏倒了辦公室裏。等他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裏了，他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11點，掏出手機是張管家打來的n個電話……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拔掉輸液的針頭。換上自己的衣服後他有些踉跄的扶着牆出了醫院，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便昏睡在了車裏。

出租車在季家門前停下，司機叫醒了蕭毅，蕭毅揉了揉眼睛看着諾大的莊園想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推開房間，蕭毅看見季威揚黑着一張臉坐在對面，蕭毅默默的關門走進浴室，溫熱的水汽讓他有些虛脫。他草草洗了一下便扯過浴巾，走到季威揚面前，跪在他腿間熟練的解着皮帶……

“你去哪了？”

“……”

“我問你去哪了！”季威揚抓住蕭毅的手說。

“回季先生的話，剛去醫院了……”

“你生病了？”季威揚伸手想摸一下蕭毅的額頭。

蕭毅擋掉季威揚的手，“已經沒事了，不勞季先生挂心……”。

季威揚握着蕭毅的肩膀說“毅……你要是回心轉意，我們……”可是還沒等季威揚說完蕭毅便打斷說，“季先生，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您別忘記了”。

季威揚看着蕭毅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情感他便松開手說，“算了……我也累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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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跪在地上擡頭驚訝的看着季威揚有些失落的神情，他心裏像是被插了鋼針一樣，為什麽露出那樣的表情？聽到季威揚終于放自己自由，為什麽會這麽痛。也許這麽久以來是自己一直依賴着季威揚不肯從他身邊走開，雖然每次吵鬧着離開，但是每次都還是會選擇回來。真正不放手禁锢自己的大概是自己吧。而現在他說……

蕭毅感覺內心像被放在空飄的雲層裏，找不到支點。

季威揚忽然又捧起蕭毅的臉苦笑着說，“毅，再陪我一晚吧，也許是最後一晚……”季威揚的聲音有沙啞。

蕭毅不會知道這句最後一夜卻真成了他們的最後……

季威揚輕輕吻上他的唇，好像好久都沒有接過吻了，而這個吻卻是告別。把蕭毅抱上床後，季威揚壓了上去……

“季先生……”

“叫我威揚”

蕭毅原本昏沉的身子加上激情沖撞沒有幾次就昏睡過去，剩下模糊的意識還有嘴間纏綿的吻……

等蕭毅再次睜開眼睛，出現在視線裏的卻是方文文。

“毅哥你醒了？”

蕭毅環顧四周，是醫院，“我怎麽在這？”如果沒記錯昨晚應該和季威揚……

方文文把枕頭墊在蕭毅後背上說，“有人打電話說你病了，然後我就趕來了，你一直發燒，吓死我了！”。

蕭毅低着頭看着左手不複存在的戒指有些傷感的說，“謝謝你，我想再睡一會……”。

待方文文走後，蕭毅重新睜開眼睛，盯着白色刺眼的房間一動不動。

他真的放手了……

我再也不能見到他了……

我們，結束了……

呵呵……

sT國際傳媒公司，十九層。

桌子上堆着厚厚一摞文件，季威揚拍了拍有些酸疼的頸椎然後又繼續翻閱。

“小威威……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從昨天開始你就一直賴在辦公室，家也不回，飯也不吃。”季辰站在旁邊有些心疼的說。

“你先回去，我還要等一會……”季威揚頭也不擡的繼續工作着。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文件被季辰推到了地上，“夠了！不就一個男人嗎，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手了！他根本不愛你，你折磨自己有什麽用！你放他走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季威揚有些愣神的看着桌面，他第一次覺的心會這麽痛，放走那個人心裏空蕩蕩的，無所依傍，無處可尋。一直以來，他以自己強悍的能力橫掃商界，踏平幫派，有了很多錢，控制了這座城市，甚至全球的經濟命脈。孤獨時便會找各色的男人和女人，酒吧和陌生身體擁抱索取溫暖，身體愉悅。但是，夜晚他還是會從童年的噩夢中醒來，一個人站在雪地裏看着血色一點點侵襲視線。

直到那人的出現，黑暗裏只要聞見他身上的味道便能安然入睡，和他在一起感覺那慘白的雪也沒有那麽讨厭，當他擁抱他的第一個夜晚他便記住了那感覺。

不管自己如何去挽留，那人還是要離開，不管自己對他好還是虐待。他卻就像手裏的沙子，越攥緊流失的越多，直到現在手中空無一物。或許，那個人從來都不愛自己吧，也是，誰會愛我這樣的人呢？自私，冷漠，專橫，無禮，沒人情味……何況是個男人。

是該放手了……像我這樣的人，本就不配得到所謂的愛情吧……

季威揚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擡起手盯着手上的戒指，用手往下扯卻扯不掉。

咚咚咚，一陣輕緩的敲門聲。

“老大，張管家說給您打電話，打不通”阿南進門看了一眼摔在地上手機說。

“什麽事”

“這是昨天夜裏寄給蕭警官的一封信，張管家托人帶過來”。

季威揚接過信說，“蕭毅？寄到家裏去了嗎……”。

“是，因為昨天蕭警官剛走，所以……”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

季威揚拆開信件，裏面有一張紙條和一個微型芯片，季威揚看着略粗糙紙片上畫着的北鬥七星，署名是……

“什麽東西？”季辰也湊過來說。

季威揚對着季辰說，“叫人過來把這個讀取出來”芯片被扔在桌子上。

随着屏幕上一串串複雜代碼的浮現，一段視頻和很多的文字資料浮現。

“老大，出來了，您看一下”

“你先出去”

季辰有些震驚看着屏幕說，“這些人不都是……還有這些……”。

季威揚面色凝重的說，“查一下這紙張有什麽特別”。

“這東西為什麽會寄給蕭毅？”季辰有些不解的問。

“多派幾個人保護蕭毅……”季威揚說的時候眉宇間明顯有些擔憂。

房間裏，季威揚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盯着電腦上的資料，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奧不可捉摸。

深夜，醫院裏靜得可怕。

蕭毅打了點滴吃了藥體溫開始下降，頭也沒有那麽痛了。他活動着身子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前望着皎潔的月色，心情有些好轉，他想着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但卻要來照顧他的方文文心裏有些感激。過幾天，就準備準備吧，結婚這樣也挺好。

蕭毅剛想去睡覺，扭頭卻瞥見樓下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裹着大衣正擡頭望着這裏，雖有月光但畢竟是夜晚，蕭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覺那個身影是那麽寂寞，像多年前一樣……

為什麽你會在這？為什麽我感覺你那麽悲傷，我們為什麽要這樣……

兩層樓的距離，恍如隔世，不知過了多久，那人轉身鑽進車裏，消失在溫潤月色裏。蕭毅愣愣望着遠處早已消失不見的車子，右手緊緊摳住心髒的位置，直到血跡沾染到了病服上，被月光一照顯得觸目驚心。全身一陣痙攣，蕭毅手扶着牆壁緩緩滑倒地板上，手撐在地板上，手指上的血跡被滴落的液體緩緩潤開，說好不再落淚，可是忍不住。

好痛……為什麽會這麽痛，明明已經好好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