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病嬌反派的金絲雀
“你們在幹什麽?”
這是孟栖之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給我把手松開!”
這是第二句。
孟京凡沒想到孟栖之會突然想來, 吓得趕快放開了江春又的手,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二叔,我, 我們……”
可是孟栖之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而是盯着一旁穿着病號服額頭纏着紗布的小可憐兒江春又。
“過來。”
因為剛醒過來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比平時要冷硬一些。
江春又想學那些電視劇裏妻子看到受傷的丈夫醒來,浮誇的撲到人的床邊, 結果不小心腳下打滑, 一個滑跪蹭了過去,扶着孟栖之的手站起來時心髒都撲通撲通的跳,臉色微紅。
“見我醒過來這麽高興?”
“嗯。”
行吧你要是這麽想心裏能好受點你就這麽覺得吧。
孟栖之臉色沒什麽血色, 江春又掙紮了下想讓他放手讓自己在床邊坐下,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病號,但是掙紮了下沒掙開, 她也就由着他了,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去按護士鈴, 想讓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一下身體。
“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他語氣淡淡的提起,拇指細微的摩挲着江春又被孟京凡握過的手背。
江春又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悅, 乖覺的換上笑臉:“孟京凡看完你要走, 我覺得身為主人得送送他, 他還挺客氣, 說不用了,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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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擡了擡下巴看向孟京凡。
“是,是啊。”
孟京凡壓下心中的異樣配合着江春又的說法, 他現在還不能直接惹怒孟栖之,對方是孟家的掌權者, 他父親正想辦法讓他進入集團,而這需要孟栖之的同意。
至于江春又,剛才她臉上的神情很真,至于後來為什麽說了那樣的話,孟京凡将這歸咎于是江春又發現了孟栖之要醒過來,故意說給對方聽的。
她不是自願跟着孟栖之,只要知道這一點,好好利用起來,能為自己在未來得到很多好處。
想通了這一切,孟京凡臉上還是一片斯文:“二叔既然醒過來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孟栖之是私生子,他父親再也生不出兒子了才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将他接回了臨城,他的母親死在了江南溫潤的小鎮上,等到了臨城孟栖之才發現,原來他的親生父親早就臨城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這個男人在離開鎮上之後,從來沒想過回去多看他們母子一眼。
顧平海死在了孟栖之二十三歲那年,之後他接掌孟家,卻不住在老宅,也對孟家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孟京凡要走,他反應很平淡的‘嗯‘了一聲,情緒起伏甚至還沒有江春又皺着眉嬌氣的抱怨說自己手痛讓他松開時來的大。
孟京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孟栖之一直都知道孟家人野心勃勃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但是他從來不在乎,他厭惡孟家,甚至連帶着厭惡着自己身體裏流着的血液,要不是為了不讓孟平海一直維護着的孟家人過得沒那麽如意,他根本不可能接班。
他醒來之後就察覺到了自己左腿的變化,沒有知覺,那感覺異樣又陌生,讓他想起了林秀芝死前遺憾的雙眼。
抓着江春又的手力度不自覺加重,聽到女人的嬌呼他才松開手,被他握過的地方通紅一片。
“疼嗎?”
“你說呢?”江春又不高興的橫他一眼,然後想到對方斷了左腿,語氣又放緩下來,“其實,也沒那麽疼。”
孟栖之打量她一眼,江春又從在林閣見面後就很不對勁,明明還是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卻陌生又有趣,不再是那個只會耍脾氣砸東西的空架子。
孟栖之沒講過,其實在餐廳時江春又仗着自己撐腰在他耳邊細語,那算是她第一次對自己撒嬌。
意外的感覺還不錯,所以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戳穿對方,而是将其留在了身邊。
要麽,這是江春又為了去監獄見父母想出的新花樣。
要麽,面前這個人,根本不是真的江春又。
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雙胞胎,哪裏的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呢?
而據他所知,江家只有一個視為掌上明珠獨生女。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帶着器械開門進來要為剛剛蘇醒的孟栖之做檢查,江春又被請到了門外。
陶曉在走廊裏等她,見人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姐,孟先生醒了?那咱們回病房?你這還受着傷呢,咱們也叫個醫生來再給你檢查檢查吧。”
“不用了。”江春又任由陶曉扶着自己往回走,她一路上抿着嘴角,眉眼之中盡是深思,出來之前孟栖之看自己的那是什麽眼神?
難道他看破了自己根本不是江春又,
如果是真的,那他為什麽沒有戳破她,書裏關于孟栖之的描述除了占有欲外,就是深受上一輩父母感情糾葛影響的瘋狂,他對不聽話,和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從來不會手軟。
在她沒穿來之前,江春又曾經試圖從別墅中逃跑過,結果就是被別墅中的監控發現,被抓回來關在卧室中三天三夜。
孟栖之給歇斯底裏的江春又打個麻藥,在深夜所有人熟睡時雙手掐上江春又的脖子,他給她送了滿屋的玫瑰,然後又讓人當着她的面毀掉,妖嬈糜紅的玫瑰被無情摧殘,紅色的花汁留了滿地,蜿蜒的淌到縮在角落裏的江春又的手邊。
她沾了滿手的紅,那顏色鮮豔的像血。
江春又的心裏提防徹底崩潰,哭着求孟栖之原諒,發誓自己再也不會逃跑。
坐在監控前窺視着一切的孟栖之溫柔的擦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笑容中帶着贊賞:“這樣才乖。”
所以人只看了孟栖之對江春又的縱容和寵愛,可是在從前的夜裏,她遭受過的,這個男人對她精神的摧殘,才是她真正能老老實實留在別墅中的理由。
別墅是童話裏瑰麗夢幻的籠,而江春又就是被囚在裏面被男人精心飼養的金絲雀。
她美麗,妩媚,妖嬈且順從。
回到病房之後,江春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閉眼。
她以為只要按照系統的囑咐好好走好劇情的每一步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裏。
但是現實告訴她,沒那麽簡單,即便這只是被創造出來的世界,孟栖之依舊聰明且強大,她很有可能根本就回到完成任務的那一天。
只要聯想到有這一可能,江春又就覺得自己遍體生寒,她扯過旁邊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縮進裏面,像是壘砌起堅固的盔甲。
她不能死。
女人漂亮的眼睛裏迸發出對生的渴望,她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實現,沒有用鍵盤寫出一個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沒有掙到可以壘起來可以當床睡的錢,沒有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沒遇見一個自己覺得此生無悔的戀人。
她不甘心。
江春又将被子掀開,按響了床邊的護士鈴,在陶曉和護士走進病房之後,面無表情道;‘我要換房,換到孟栖之旁邊去。”
——
孟栖之剛做完全部的檢查,就聽見助手來禀報說江小姐正鬧着要換房,已經砸了病房裏兩個水杯三個果籃,神經科的醫生和護士都趕過去了。
孟栖之的傷主要就在腿上,助手來醫院時還帶來了一大堆需要他過目簽字的報告,聞言,男人從手中的報告中擡起頭來,些微的蹙了下眉道:“她想去哪兒?”
助手吞吞吐吐,在老板的注視下才開口道:“她要換到重症室,換到您隔壁病房!”
真是太胡鬧了!助手心想,老板一定會生氣的,之前江小姐發一些無傷大雅的脾氣,老板還能慣着,但是現在可是在醫院!哪裏能由着她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呢!
孟栖之也愣了一下,頭一次聽說上趕着要住重症病房的:“不是說她傷的并不重嗎?”他醒過來時見她還好好的。
助手:“對,但是江小姐對醫生說,她傷到了腦子,覺得很嚴重,一定要住進重症室好好觀察。”
助手說完去看自家老板的反應,不出所料,病床上的男人擰着眉,語氣都沉了下來,怒道:“真是胡鬧!”
看吧,看吧,他猜的沒錯的,助手還沒來的及沾沾自喜,就聽到孟栖之繼續道:“醫院養着這群醫生是幹什麽吃的?!檢查都檢查不出病來,還不快把人換到重症室來好好照顧!”
助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以及,在把江小姐轉移到重症室之前,他是不是應該先找醫生給老板拍個腦部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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