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店鋪被砸

“我今天去問了幾家,先生。”松竹見問到了他,趕緊整理了衣物,将自己近日做的一些準備給先生說道。

“我找人問了問,這京城中作坊不少,可是有意願要出售的只有四五家。其中兩家最大,占地近百畝,價格也最貴,我問過了,要近千兩銀子。中等的作坊大約占地五六十畝,也需要五六百兩。只有一個小作坊還不錯,占地二十來畝。”

蘇南思考了一陣,這價錢确實是一個問題,自己雖然近些年賺了一些錢,也不過幾百兩,具體多少還要經過清算。“你接着說。”

見着先生對自己說的很滿意,松竹心中小小雀躍了一番,繼續說道:“那小作坊就在城東,離我們這邊馬車需要一炷香的時間。聽介紹的人說,之前的作坊是做泥人,土碗之類的東西。後來因為掌櫃的要回老家,便想賣了這處,離開京城。”

蘇南思考了一陣,了解到小作坊只需要二百多兩的銀子,心中有些心動,聽說這價錢還可以往下砍,加上裏面的東西,全部賣給他。

心中打定了注意,準備後面找個日子去看看。

看着松竹小臉一臉期待的看着他,蘇南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誇獎道:“這次做的不錯。”

受到了先生的誇獎,松竹歡呼雀躍,臉上的笑容掩藏不住。

先生誇獎他了,松竹美滋滋的想着,光是這一件事情都可以他樂上幾天。

夜晚,兩人熄了燈,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蘇南便囑托松竹到柳府去拿銀子,自己則和幾個家仆準備将東西擺放在櫃臺上,準備開業。

東西擺弄到了一半,蘇南剛剛抱了一堆東西,收拾一番後,就準備開店。卻聽見店鋪的大門重重的敲着。

“開門開門!!快點給老子開門!”大門被敲得噼裏啪啦作響,隔着窗戶紙,外面似乎站着好幾個人,外面的人大聲的吼着。

蘇南一愣,這大清早的,誰啊。

和周邊的兩三個家仆相視對望,面面相觑,皆是不清楚發生的什麽情況。

蘇南眉頭緊蹙,讓幾個人停下來,自己亦将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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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三四個氣勢洶洶的大漢推開了蘇南,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彪形大漢,穿着簡單的粗布衣衫,滿臉虬須,滿臉惡意,手上拿着粗長的棍子,一字排開,堵住了門口,将店中的人有意無意的圍住,不讓人出去。

蘇南看着這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眉頭緊蹙,臉上一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們。

“你們是何人,大清早的過來擾人生意?”蘇南看着面前的幾人,面露不愉,眼神流轉,示意旁邊的家仆。

其中一位家仆懂了蘇南的意思,不知不覺的移動到了後面,掀開簾子從後門出去了。

那為首的虬須大漢一臉橫肉,眼神兇惡,直接撈起了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這老板做了哪些好事自己心裏是一清二楚,用不着旁人提醒。”突然的責備,讓蘇南有些莫名其妙,心下也有些惱火,不過看這樣子,怕是也不能善了。

冷笑兩聲,說道:“你這人真是有趣,大清早的便跑到人家店裏來砸場子,口口聲聲指責我,卻不敢說何事。我開店向來清清白白,你且說說我做了哪些事情?”

那大漢倒是不和蘇南廢話,臉上的橫肉抖了兩抖,得意洋洋的笑着說道:“你只想你最近做了哪些事情,我們也是收人錢財,**,對不住了,老板。”說着,招呼着身後的兄弟:

“弟兄們,給我砸了這家店。”

身後的幾位彪形大漢得了前面人的命令,一個二個動了,就開始砸店。其中一人順手掀翻了入口處的花盆架子。“碰”的一聲,花瓶瓷器摔得粉碎,泥土四處濺射開來。

蘇南看着這一切,驚呆了,他來古代這麽久,還沒見過這般蠻橫不講道理之人,卻馬上反應過來,身後的幾名家仆勃然大怒,操起了手邊像樣的工具沖上去阻止他們。

來砸場子的人有五六個,蘇南這邊卻只有四個人,就算是一人對上一個都不夠,蘇南被為首的虬須大漢狠狠制住,動彈不得。後者哈哈大笑,道:“ 小公子,你得多虧叫我們來的那人沒打你一頓。要不然,今天可不是砸個店這麽簡單的呢。”

蘇南怒火中燒,氣的滿臉通紅,說不出來話來,眼睜睜的見着自己的店鋪被砸的稀爛,連櫃臺上放置的香爐都被掀倒在地上,灰散的香灰跌落在地上,揚起了一片塵土。

外面漸漸傳來了喧鬧聲,一人到外面看了一圈,有些驚慌的跑進來對虬須大漢說道:“大哥,外面官兵來了,我們快點撤吧。”

虬須大漢臉色一變,在店上的那些人也面露驚色,開始停下手中的活路,紛紛聚集起來。店裏面的夥計找準的時機,不顧身上傷痕,揮動着手上的武器,開始大力驅趕着他們。不過此時店中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

虬須大漢“嘿嘿”笑了兩聲,臨走時對蘇南說道:“看你這小子可憐也懂事,大爺也不妨告訴你是誰找我過來,怪只怪你小子做事情太損陰德了,無端端的壞了那魏國公府裏面的姻緣,有人找我過來特意提點提點你。”

蘇南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麽,趁着這一愣神的功夫,那虬須大漢和五六個人趕忙跑了出去,接着,沒過一會,兩位身穿黑色官服的官兵跑了進來。

“何人在此打架鬧事?!!”一位威風凜凜的官兵胯刀闖入,見店中已然是一片狼藉,眉頭一皺,駭聲喝道:“鬧事之人呢?”

“已經逃走了。”蘇南反應過來,對官兵說道。

這官兵立馬跨出了店鋪門,追緝賊人去了。而後又進來一名官兵,原來這是兩人,一人去追緝賊人,一人留下來再次詢問情況。

這官兵大約三十歲,雙目凸顯,留着短短的一截山羊胡子,見着店中狼藉,頗有些可惜。

“怎麽砸成了這幅模樣了,可惜了可惜了。”摸了摸胡子,這官兵頗有些惋惜的看着店裏面的一片狼藉。

蘇南臉上扯了一個笑容。

“啧啧”這官兵砸吧了嘴巴,掃視了一眼,說道:“先生還是清算一下損失貨物的價值幾何,待到上了公堂,也好讓府尹大人宣判罪責。”

蘇南看着店中樣子,上好的化妝品散落在了四處,各種瓷器摔在地上,就連通往店後的簾子都被撕扯下來,先來如果不是官兵來的快,那群賊人甚至還要砸到後院去。

連忙做了稽,感謝着官老爺的跑這一趟,送走了官兵衙役後,才和周圍家仆開始清掃東西。

先前去報官的那家仆臉上挂着慚愧,等官兵走了之後,連忙過來向蘇南賠罪:“蘇先生,是我的錯,腿腳慢了些。”如若不是他帶人來的晚了,店裏說不定并非現今的模樣。

蘇南搖了搖頭,這是他的原因,剛剛那人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他也是拿錢辦事,砸是肯定要砸的,指不定是他命中由此一劫。

“把門關了,今天閉門,暫不營業。”蘇南這樣說着,旁邊的家仆連忙上去将門關上,回到店裏,開始打掃衛生。

這群人砸的很有技巧,店裏又多是一些比較容易破碎的瓷器碗之類的器具,連同顏色鮮豔的口脂落在地上,還有香粉,鵝黃,石黛之列的物品,全部散落在地上,或踩的粉碎,幾乎沒有能用的了。

蘇南确實有些心疼,店裏擺設的東西不多,卻還是有好一些,初步估算下來,這些貨品可能值上百兩銀子去了。

被打倒在地的家仆紛紛站起身來,身上也是一片狼藉,黑色紅色的顏料塗抹在身上,也不知道受傷沒有。想到這,蘇南關心的問道:“大家身上沒有受傷吧。”

“沒有沒有,就是被推嚷了一下,大家都沒有受傷。”剩下的兩個人家仆連忙拱手,那些人主要是在砸店,目标不在打人,卻也難免被推了幾把。

“那就好,先把店裏打掃一番,以後該怎麽做,再做打算了。”蘇南嘆了一口氣,如此說道。

日上高頭,日光漸漸明晰,臨近了中午,幾個人也只完成了一半。在此期間,街坊鄰居都來詢問了情況,蘇南不想多說,只是按照慣常回答了一下,只說是得罪了地痞流氓,損失了一些貨品。

還有一些顧客過來詢問,蘇南也只能勉強的笑笑,說聲抱歉,請他們明日再來。

松竹是着急火燎的跑進來,手上抱着一個盒子,嘴裏面還不停的嚷嚷,一進門,便拉着蘇南哀嚎不停。“先生啊,聽說店裏面被一夥人給砸了,您沒事吧。”松竹焦急忙慌的,當場就想把自家先生的衣服給扒了,好好查看一番。

蘇南比他還着急,見他進來,就拉住他的手不停的問道:“錢呢,錢呢,那八十兩銀子你拿回來了沒有。”

蘇南心中哀嚎,這次損失不少,也只有靠着柳府的那點銀子翻盤了。只是那大漢說是受魏國公的指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己也沒做什麽事情啊,至于顧家小姐那事情,源頭也不在我這兒,左右你也賴不到我這兒吧。

松竹有些委屈的說道:“先生您怎麽如此貪財啊,我們店都被砸了,您還想着那八十兩白銀啊,這錢還能比人重要嗎?”

蘇南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松竹的腦袋。

“我人在這裏好好的,就是受了點驚吓。如果那八十兩掉了,我現在就能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松竹撇了撇嘴,将八十兩白銀從自己手中的盒子取出,打開盒子,擺放着整整齊齊的銀子頓時排列在眼前。

蘇南破碎淩亂的心髒也被着炫目的光芒治愈了,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轉頭看着狼藉的店鋪,心中好似又被刀隔了千萬刀一樣,哀嚎出聲。

“哎喲,我的店啊!!”

作者有話要說: 壞人姻緣是要被雷劈的,哈哈哈哈哈,不過當然不是魏國公做的了,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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