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的、他的、都是他的

兩人當真挪去了沙發,面對面,側躺着摟在一起親。

親得兩人身上都是汗,邊樾襯衫的後背和前襟全濕了。

親得林一年嘴都麻了,親不動了,累死了,人往邊樾懷裏一靠,悶聲道:“好困啊,我想睡覺。”

邊樾拍拍他:“別在這兒睡,晚上冷。”

林一年迷迷糊糊:“回寝室?”

邊樾:“樓管應該已經鎖門了,開個房吧。”

林一年沒動,“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擡起脖子,不忘問:“多少了?”

邊樾坐起來,整理衣服:“25。”

林一年“唔”了一聲,一副努力耕耘可算有點收獲的喟嘆。

把邊樾逗得直笑。

邊樾撈他,把他拉起來:“等會兒再睡,走吧。”

林一年是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過去20年母胎solo,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到了邊樾這兒,為了一個小目标,魂兒都要親沒了。

到了酒店,他随便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邊樾從後面摟着他。

身心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次日,林一年醒了。

醒的時候沒想起來昨天跟着邊樾來酒店了,一看是完全陌生的房間,邊樾又睡在身邊,吓了一跳,趕緊掀開被子往裏面看。

邊樾沒被他笑死,笑得肩膀直顫,問他:“怎麽,怕吻後亂性?”

林一年見衣服都是穿着的,松了口氣,跟着想起了昨晚。

“沒。”林一年躺下。

暗道他還以為他為了個小目标,一不做二不休地當了回畜生,直接把人睡了。

還好、還好。

還好沒有。

邊樾不說話,室內靜了,兩人躺靠在床頭默默對視。

在林一年的耳朵又要紅起來之前,邊樾問:“還要推進度嗎?”

林一年感覺到自己嘴唇都是腫的,一臉拒絕。

不了不了。

昨晚上進度推狠了。

邊樾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林一年這才發現邊樾裸|睡的,只穿了條平角褲。

身材一覽無餘,寬肩、胸闊,腹肌、長腿。

林一年瞥了一眼,又瞥了幾眼,邊樾站在床邊穿衣服,微擡着下巴系扣子,目光睥睨着林一年往他身上掃的樣子,盡收眼底。

林一年看夠了,挪開視線,這才發現被邊樾看到了,率先嘴硬道:“看看不行嗎?”

邊樾不緊不慢地哼笑,說的卻是:“只拿來看?不用來推進度?”

林一年:!

當天,林一年錯過了早上某節課的上半段,下半節課姍姍來遲,帶着水汽,頭發半幹,嘴唇格外的紅。

邱坤鵬納悶兒:“你一大早去吃火鍋了?嘴巴辣成這樣?”

這得多辣啊,流了多少汗啊,還洗了個澡。

林一年:閉嘴!

好不容易靜下心上了會兒課,腦海裏總跳出邊樾靠坐床頭,他坐在邊樾身上,埋頭吻,每吻一寸,邊樾給他一個進度結果的畫面。

林一年熱得拿手扇風。

路北北拿了本子給他,林一年接過,用力地扇着。

偏偏某人還要發消息過來。

邊樾:27。

邊樾:早上的表現可圈可點。

林一年扇着風,感覺臉上更燙了。

晚上,和邊樾躺在一起,林一年趁熱打鐵,邊親邊伸手,用指紋和掌心感受那些美好的肌理肌肉。

好一會兒,林一年氣喘籲籲地問:“多少。”

邊樾:“27.1。”

林一年不滿,早上就27了,怎麽晚上只推進了0.1?

邊樾:“邊際效應遞減。”

林一年:???

邊樾跟着道:“但如果中止這些,會直接回落。”

林一年:……?“耳霸無泠咦叭六九靈”

敢情繼續親,進度推得慢,不親還得回到解放前?

林一年側着身,和邊樾面對面躺在這方寬度只有一米三的小床上,抓了邊樾的領口,嘆氣道:“我累死累活……”

邊樾提醒他:“目的性這麽強,态度這麽差,會扣你印象分的。”

林一年心道幸虧他在“男人的天堂”收集了一群gay的建議。

邊際效應遞減是吧?

廣大gay友教他了:掰彎除了臉皮,還要有什麽?毅力!

就讓你看看學霸的毅力和實力!

後面幾天,反正寝室沒人,只有他們,林一年除了上課,哪兒都沒去,專門和邊樾待在一起“推進度”。

邊樾某日從午飯後開始,一直到晚上,上身的衣服就沒穿起來過,林一年的氣息在他每一寸的肌膚上來來回回,毛茸茸的腦袋拱着,當真像條小邊牧。

邊樾出了幾身的汗,被他逗得不行。

小邊牧撐在他身上,尾巴都搖起來了,問他要進度結果。

邊樾:“28。”

腦袋又開始拱。

邊樾怕了,失笑道:“29,29。”

腦袋還在拱。

邊樾投降:“好了好了,30,30。”

林一年重新撐起胳膊,沖躺着的邊樾揚了一個自信飛揚的眉峰。

邊樾眸光沉下,拉起林一年一只手,緩緩朝着一個方向,神色迷離,哄着的語氣,啞聲道:“幫我。”

林一年的指尖碰到,下意識就要縮回手,被邊樾握着手腕,不讓撤。

林一年時隔多日,又臊了臉,嘴還是那麽硬,悶聲說:“那幫你的話,給進度嗎?”

邊樾的聲音也沉了下去,眼尾眯起,音調帶着蠱惑:“給。來。”

……

……

……

林一年洗完手,從洗漱間出來,甩着腕子,覺得剛剛那二十分鐘比今天一整個下午都要累。

邊樾還在床上躺着,倒是安靜,林一年估摸他正處在賢者時間,立馬開口要進度。

邊樾咽了咽喉嚨,音調還有些沉,說:“31。”

31?

林一年想翻上床打人。

手腕都酸了,只給1進度?

邊樾的胳膊從床上伸出來,擡手在林一年唇角撫了下,道:“這裏幫我,我直接給你40。”

林一年:……

林一年拍開那只爪子,走去陽臺吹風,吹得渾身燥熱,腦子裏還有一個浮想聯翩的、令人小臉通黃的畫面。

林一年抓着衣服前襟,來回地往衣服裏灌風,心裏切了一聲,暗罵:

彎你才彎31%,事兒想得倒是挺美的。

還邊際效應遞減?

騙親呢吧你。

林一年一頓,走回屋內,拍了下床,問邊樾:“這進度是真的吧?你不是在忽悠我的吧?”

邊樾坐起來,露着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居高臨下,反問林一年:“我拿自己的性向忽悠你?”

林一年想想也是。

但那個1進度,林一年還是接受不了。

他又去問邊樾:“我剛剛的表現有那麽差嗎?”

邊樾沒吭聲,和林一年對了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林一年抓抓頭發,心想這他也沒辦法啊,他沒事又不會一個人在床上練這個技巧。

至少他現在吻技過關啊。

林一年試圖挽尊,又嘴硬地說道:“你可以期待一下‘其他’表現。”

“其他”加了重音。

邊樾坐在床上,好笑:“其他?”

林一年十分自信,筆直地回視過去,微揚着下巴:“其他。”

幾天後的某個晚上,林一年就給邊樾“示範”了這個“其他”——

兩人面對面躺着,剛親了一會兒,林一年在邊樾眼前單手脫掉了上衣,露出緊實的半身,沖邊樾擡了擡下巴,來吧。

邊樾瞳孔一縮,目光在眼前的景致上不動聲色地一點點描摹,眸色瞬間沉下。

他緩緩靠近,手搭上林一年光|裸的胳膊,“你确定?”

林一年語氣嚣張地反問:“還邊際效應遞減嗎?”

邊樾的呼吸都沉了,手順着胳膊撫上了那光潔的肩頭,說:“35。”

林一年讨價還價:“40。”

邊樾音線低沉,眸色深邃,蠱惑:“讓我親。”

林一年聳肩,大方道:“親啊。”

随便親。

邊樾撐起身體,在林一年肩頭落下一吻。

唇是熱的,皮膚是涼的。

……

邊樾在親吻中,感覺自己藏匿的那些心緒又開始在心底攪騰,再反複被這親密的親吻撫慰。

沖刷着神經的獨占欲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每親一下,都要想,他的、他的、都是他的。

林一年,他的阿煦,只屬于他。

邊樾親吻着,體味着、按捺着,胳膊上激起細密的幾不可見的微顫。

很多年前,小時候。

或許是十多歲,也可能只有八|九歲。

林一年單獨陪邊樾過生日。

邊樾按照林一年的要求兩手互捧着,舉在鼻尖前,對着蛋糕和燃燒的蠟燭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許完,吹滅蠟燭,小小一只的林一年格外好奇地問邊樾:“許了什麽?”

邊樾:“心願也能說出來?”

林一年:“我就是好奇嘛。”又慫恿他分享,“說嘛說嘛。”

邊樾沒說。

他往年、從前,哪怕是去年的時候,心願還是希望爸爸媽媽工作別那麽忙,能多陪陪他,但今年,他的心願是希望阿煦能一直陪着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願,但他就是特別想要。

他擡頭,默默看着眼前興高采烈地拆一次性紙盤的男孩兒,某個瞬間,特別希望他能是自己的弟弟、親弟弟。

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他們可以白天在一起,晚上也不用分開,可以住在一個房子裏,可以睡在一個卧室,閉上眼睛睡覺之前,還能互道晚安,彼此相伴。

這個念頭在邊樾心底暗藏了許多年,直到初二,那個叫蘇悅悅的女生來他們班借讀。

林一年喜歡蘇悅悅,關注她,悄悄看她,為她分神。

邊樾看出來了,知道,面上不顯,心底很煩。

那一年,邊樾的生日心願,是希望林一年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

也是這一年,邊樾拿着一張名片,推開了某家心理診所的大門,第一次明确地知道,他的心裏,住着一條惡龍。

“我對阿煦究竟是什麽樣的念頭?”

這個問題也随着那條惡龍盤橫在邊樾心中很多年。

“會不會是喜歡?”

他也想過。

但性向上,他自認一直是個直男。

也知道林一年喜歡的是女生。

這麽多年,他們好歸好、親密歸親密,他從沒主動的逾越,也自認沒生出什麽不該有的歹念。

直到籃球賽那段時間,林一年黏他黏得厲害,勾肩搭背就算了,摟摟抱抱貼腿都成了日常。

某個念頭便随着那條惡龍的存在,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Gay吧那晚,那些暗藏的念頭,終于令他第一次有了實際上的行動。

他心裏清楚,他都承認。

而現在……

他親吻那微涼的肌理,每一寸,認真、細致、虔誠。

他希望林一年喜歡他,遠勝過友情的那種喜歡。

他想要阿煦真真正正的徹底屬于他,彼此擁有。

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那100%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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