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木槿話音落下後，惡鬼真的奇跡般鎮定了下來。

……其實是用靈力暫時掐斷了鬼舞辻無慘與這只鬼的聯系。從剛才的只言片語中捕捉到了這只鬼情緒爆發的原因，木槿就用靈力将這只惡鬼的控制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雖然做不到共享記憶，但卻讓審問惡鬼變得方便很多。

這個方法很費靈力，也有可能被鬼舞辻無慘發現。但木槿實在不喜歡富岡義勇那低落的情緒，所以決定冒險一把。

——反正被發現鬼舞辻無慘也殺不了自己，頂多就是多些防備。

但這樣也許會更有趣也不一定。

和在咒術師世界不同，木槿現在已經修補好了一道裂痕，也不用那麽着急一定要吞噬無慘，可以盡情享受中間拉扯的過程。

“那麽，現在麻煩你說一下了。”木槿等他情緒穩定了點後冷着音調問。

“我，你可以保證之後無慘大人也看不到我嗎？”惡鬼眼睛亮了亮，一副未來可期前途光明的樣子。

“可以不可以有什麽區別？”木槿戲谑地問，“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晚，何必呢？”

“……那我不會告訴你無慘大人的事的！”惡鬼咬牙說，“既然無論如何都會死那我寧願不背叛無慘大人。”

“你不想說也不是不行。”木槿輕嘆口氣，語氣裏帶着一絲憐憫，“只不過我可不保證你能不能死的痛快。”

“我有很多種想嘗試的刑訊手法，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好好探讨一下。或者讓你曬太陽試試？等你還有一口氣時再把你放在陰影處，化成灰的地方還可以恢複嗎？”

富岡義勇在一旁聽的腳底生寒，騰的又想到了初見少年時的樣子，滿月下玩着下弦眼球的少年如同從全身沐血的魔鬼一般。

但他對鬼從不會有憐憫之心，他們殘殺啃食人類時甚至不會有一刻猶豫，而且如果可以得知無慘的情報，這種程度的威脅算得上什麽？

富岡義勇想了下，然後上前用日輪刀指向惡鬼看向了木槿，“需要砍斷他的雙腿防止他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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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他應該跑不了吧。”木槿對這位柱的實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富岡義勇皺眉，他當然不會讓惡鬼逃跑，只是有些疑惑木槿為什麽不配合自己。既然要威脅就應該貫徹到底才對。

只能說明，兩人的默契還差的遠呢。

“你們……真的要放棄我了嗎？”巡邏人此刻還不忘刷存在感。

“如果你沒死的話我們會把你送到官府的。”木槿對着他淡淡一笑，“死了那麽多人，造成這麽大轟動，你憑什麽覺得我們會不管你？”

“無慘大人……我只在變成鬼時見到過他一次。”惡鬼沉默一會，他很清楚木槿他們說的是事實，自己的實力和柱級別還差的遠甚至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根本沒有選擇掙紮的權力。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會選擇變成鬼呢？如果只是一個人類，會不會現在正妻兒一起入睡，怎會經歷這樣的事？

但他甚至連自己人類時的名字都忘了，更別提妻兒。

說到底也只是無慘想要達成目的的一顆棋子而已，并且還是随時可以抛棄的那種。

“他現在在哪？”木槿沒有再理會巡邏人，将視線轉向了惡鬼。

“我不确定……”惡鬼身體習慣性的抖了兩下，他對鬼王的懼意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真的化成灰也會恐懼，“但聽說，那位大人現在正隐身于一個繁華的城市，那裏的人肉要更加鮮嫩美味。”

他本想等實力變強後就去那裏看看，如果能得到那位大人的賞識成為十二鬼月，以後鬼生在也無需擔憂。

“除此之外呢？”木槿追問，“比如他的長相身高什麽的。”

雖然自己只要接近就能判斷哪個是他，但這樣肯定會被富岡義勇這家夥懷疑。而且按照人類思維，找人最重要的就是長相吧？

“那位大人的樣貌一直會變。”惡鬼努力壓着骨子裏的恐懼努力回憶，“我只依稀知道他是黑發罷了……”

“這也太渺茫了吧。”木槿撇嘴，不太滿意惡鬼這個答案。

“我已經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們了！”惡鬼喊叫了出來，“你以為戰勝恐懼是一件多簡單的事？”

“只要強大到沒有恐懼不就行了。”木槿說的風輕雲淡。

“沒有人能做到絕對的強大。”富岡義勇又在一旁開始拆臺。

“……你暫時還是閉嘴吧。”木槿刀眼甩了過去，最終還是忍不住兇他。

“……”富岡義勇一臉疑惑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但還是乖乖的閉嘴安靜地站在一邊。

因為人類壽命很短，只是短短幾十年怎麽可能真正做到絕對的強大。木槿鼓起臉在心裏反駁。

之後在問惡鬼什麽他都明确表示自己不知道，木槿嘆口氣決定不強迫他了。

“那接下來就麻煩老大了！”他舉手對富岡義勇說，“我去處理一下這垃圾的事吧。”

他對巡邏人方向擡了擡下巴，這家夥真正意義上的比鬼惡心，惡鬼殺掉的每個人都和他脫不了關系，木槿決定不應該就這麽放過他。

“嗯。”富岡義勇點了點頭，呼吸法形成的水流在刀上逐漸形成看着很是華麗。

木槿有些心動，但他清楚自己沒辦法學會人類的能力，只能輕嘆口氣然後舉起刀走到了巡邏人身前。

“別……我兒子還在裏面！我都是被那只鬼威脅的啊，求求您放過我，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贖罪的。”

“你胡說！明明是你找上的我！”惡鬼清楚自己難逃一死，也想盡量把別人扯下水，“還有你兒子是什麽好東西？之前不就奸殺過隔壁鎮子的姑娘！為了逃避政府追殺你們才會跑到這裏來的吧！”

“你這只最近才出現的鬼怎麽知道這種情報的！？少血口噴人。”

“我又不是聽不懂人話！鎮子上的人又不傻，你是什麽東西他們只怕比你還清楚。”

木槿被他們吵的耳朵疼，不耐煩的說，“這些事你們去地獄争執吧。”

說完這句話他手起刀落刺進了巡邏人的心髒。致命的臭味又從傷口處傳了出來……

救命，覺得刀被污染了！

那邊富岡義勇也解決了惡鬼，雖然他臨死前掙紮了幾下，但絲毫不影響富岡義勇的刀速。

木槿看着這一幕，愈發不能理解富岡義勇說自己弱的意思。這種程度都叫做弱的話，鬼殺隊大部分劍士豈不是連會用刀都算不上。

“啊，對了！”木槿制止了富岡義勇收刀的動作，将自己的日輪刀伸在了他面前，“你那個呼吸法，能不能幫我洗一下刀刃啊。”

“……”富岡義勇沉默，一時摸不準木槿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到底能不能？”木槿皺眉。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老大是酷哥，但是總不理人是怎麽回事？

“不能。”富岡義勇沉默一會後搖頭說，“水會消失的。”

“好吧。”木槿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嫌棄的看了眼自己的刀——死也不想把它插進刀鞘裏。

“擦一擦吧。”富岡義勇說。

“？”木槿疑惑。

見木槿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富岡義勇上前将他的刀拿了過來然後拿起剛才給木槿阻擋臭味的手絹仔仔細細地擦起了木槿的刀刃。

“喂！你幹什麽？”木槿震驚，他剛才拿着手絹時注意到上面繡着地印花，一眼就能看出送他人的用心。

富岡義勇也很珍惜，印花彩色的部分都被洗掉了色，但是上面竟沒留下一點污漬。

“別弄髒你的手絹啊！”木槿反應過來後伸手就打算将刀搶過來，可惜已經晚了，那潔白幹淨的手絹上已經染上了腥臭的血。

“沒關系，拿着它本來就是為了用的。”富岡義勇仔細地将刀身每個角落都擦得幹幹淨淨，然後才遞給了木槿，“日輪刀是鬼殺隊劍士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沒關系的。”

“但是城鎮裏面就有河水，我可以在那裏稍微洗一下啊。而且天也快亮了我也完全可以去借塊這裏人不用的布來擦啊！”木槿心情複雜，又有些感動又有些生氣。

“這要是被送你手絹的人知道了她會多傷心啊！”

“……她已經不在了。”富岡義勇手頓了頓，聲音低啞的回答。

“抱歉。”木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知所措的拽了拽衣角，像只驚慌失措的貓咪。

“那個。把你手絹給我，我去幫你洗洗吧。”木槿起唇，對富岡義勇伸出了手。

他的能力是可以【複制】出一個完全一樣的東西，但總覺得會失去原本的意義。因此他能做的只是盡量幫富岡義勇洗幹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富岡義勇順勢就打算将手絹裝進去。

“讓你給就給！”木槿炸毛的聲音喊了出來。

雖然他不能将手絹弄成擦刀之前的樣子，但最起碼可以用咒術師他們世界的洗滌劑，會比皂角清潔能力強很多。

而且……日輪刀對自己來說并沒有鬼殺隊劍士那般重要。

（本書來自：龍鳳互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