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本來一切已經商量好,但在計劃開始前卻發生了意外——蕨姬找上了富岡義勇。

一開始是路過他們訓練的房間時的駐足，在幾個小時候竟然直接将富岡義勇加了過去。

“你叫什麽名字？”蕨姬擡着頭，漂亮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義子。”富岡義勇垂眸,乖巧恭敬地回答。

他這兔子般乖巧的樣子讓蕨姬更加生氣,上下打量富岡義勇一番——确實稱得上漂亮,但是比起自己明明差得遠,那方面的技巧估計更是直接為零。

就這樣？雪子（媽媽桑）竟然覺得他會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蕨姬嗤笑一聲,先不提自己永恒的壽命,就單是這女人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不一定。

“義子，名字也太普通了些。”蕨姬冷哼一聲，伸出手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指甲然後說，“以後當我的小厮吧。”

“我不是來當小厮的。”富岡義勇淡淡地拒絕了蕨姬。

“那你想當什麽,花魁嗎？”聽到這話的瞬間蕨姬抄起手邊的香爐就砸了過去,聲音冰冷陰鸷。

富岡義勇沒有躲，香爐正巧砸到了他的額角,鮮血很快就順着他的眼皮滑落,他急忙捂住眼睛不讓它流入，聲音沙啞的回答，“不是。”

血的鐵鏽味很快就在房間內散開，蕨姬小巧的鼻頭聳動了兩下，眼睛猛地變成了豎瞳——這女人的血味道不錯。

雖然比不上稀血，但也比最近吃的那些人味道好得多。

“好了，你先回去吧。”蕨姬舔了舔嘴角，笑的很是詭異，“這件事我會和媽媽商量的,就算你想當花魁，跟着我也比跟着不知哪來的野雞老師好得多。”

“我也沒有想過成為花魁……”富岡義勇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撒謊！”蕨姬音調上揚,聽着尖銳又刺耳，“想要在花街待的好，只有爬上花魁的位置才可以。你還有個妹妹吧？不努力怎麽養活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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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義勇沒想到一只鬼的事業心竟然這麽重，沉默着對着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蕨姬在門拉上的瞬間就移動到了富岡義勇剛才站的地方——暗紅色的地毯上，沾着一滴他的血。

蕨姬湊過去輕輕嗅了嗅，頓時對別人都失去了性質。果然，食物還是應該挑些質量好的。想到即将遲到不錯的美食，蕨姬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甚至拿起三味線彈奏了起來。

——

另一邊，富岡義勇踏出房門掏出了自己的手絹看了一眼，最終又将它塞了回去，用袖口擦了擦眼旁的血後才走進了自己和木槿的房間。

“那只醜鬼叫你幹什麽……？”正胡亂撥弄三味線的木槿在轉頭的瞬間表情僵了起來，“她弄的？”

鮮血趁的富岡義勇臉愈發白皙，甚至都有種透明的感覺，配上他淡淡地表情竟無端的引起木槿一陣心疼——嗯，肯定是因為這家夥穿着女裝的原因！

木槿搖了搖頭将心裏奇怪的想法壓了下去，然後冷着臉繼續詢問，“是嗎？”

“一點擦傷而已。”富岡義勇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走到了盆前打算洗一下臉頰上的血。

“你不會躲開嗎？”一股火氣從肚子裏竄了上來，木槿皺緊眉湊了過來，“鬼殺隊的柱不至于連這種東西都躲不過吧！？”

富岡義勇沉默，只是将毛巾浸濕然後輕輕擦起了血漬。

“問你話呢，啞巴了？”木槿深吸一口氣，口氣強硬又暴躁。

“能躲開的是鬼殺隊的柱，不是走投無路出賣花街的義子。”富岡義勇将血擦幹淨後才對木槿說。

“……所以說你為什麽總在奇怪的地方這麽執着？”聽完這句話的木槿哭笑不得，肚子裏的氣倒是全消了。

“義子确實不應該能躲開花魁扔過來的東西，”木槿将富岡義勇拉到了椅子旁讓他坐了下來，然後洗幹淨毛巾幫他把沒擦幹淨的地方輕輕擦了起來，“但你的身份首先應該是鬼殺隊的柱才對，怎麽能在外面被壞女人欺負。”

徹底擦幹淨後木槿又向媽媽桑借來了藥，媽媽桑在聽到富岡義勇被蕨姬叫去時就習以為常的準備好了這些東西輕嘆口氣遞給了木槿。“小心點，不要留疤了。”

“放心吧。”木槿笑了笑，然後仔仔細細的幫富岡義勇包紮完畢後才語重心長地繼續說，“就算是義子小姐，也應該掙紮一下吧？”

“為什麽？”

“義子小姐能來花街工作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這張漂亮的臉，”木槿柔軟的手順着富岡義勇的側臉輕輕滑了下來，“要是失去了這個東西豈不是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了？”

“就算是普通人在生活面臨困境最後一棵稻草也要被毀了時也一定會掙紮的，說不定還能一鼓作氣殺了花魁？”木槿蜜糖色的眼睛裏散發出漂亮的星星，“開玩笑的啦，又不是話本。而且蕨姬也不是一般的鬼。”

“之後我會掙紮的。”富岡義勇認真的點了點頭。

“真是聽話的小姐。”木槿看着他的樣子，一陣惡趣味就又湧了上來，他掐起富岡義勇的下巴看着他靛青色的眼睛，“不過，義子小姐這樣倒是更讓我忍不住憐惜了呢~今晚不如就陪我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就給你贖身。”

就在他以為富岡義勇一定會害羞紅着臉掙脫時，那家夥卻一反常态的眨了眨那對上挑的眼睛多情的說，“那我之後的人生就指望木槿官人了。”

“……”木槿猛地松開手，然後後退兩步震驚到，“你這是和誰學的話啊！”

“和你還有這裏面的姑娘。”見到木槿誇張的樣子，富岡義勇彎了彎眼角回答。

“笑什麽笑！小心我告訴主公他的劍士學會勾引人了！”笑的好看也不能改變你學壞了的事實。

“主公不會管劍士們的私生活的。”富岡義勇一臉認真的回答木槿的話。

“那我就努力讓你成為第一個！”木槿鼓起臉一副絕不罷休的樣子。

“好。”富岡義勇點頭，“差不多也快到九柱會議了，可以一起回去。”

“嗯嗯。”木槿紅着臉随便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要做什麽？”富岡義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去給你拿點吃的！”木槿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你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拿吃的的樣子，富岡義勇輕嘆氣跟了上去，卻在出門不久，走到人流量較多的大廳時看不到了那耀眼的身影。

“幹嘛跟着我啊…”木槿潛伏在人群中看着富岡義勇眼裏的疑惑，驕傲的擡起了下巴——哼，就你這水平想要跟上我還差得遠呢！

在原地洋洋得意了一會，木槿隐着氣息朝厥姬的房間走了過去。

愛美的女人正對着銅鏡描繪着眉峰，精致的眉眼在妝容的襯托下顯得愈發魅惑動人。雖然木槿不喜歡她，但也忍不住在心裏誇贊她真是個美人。

可惜，雖然美。但今晚過後怕是見不到了。

木槿眼裏閃過狠戾的殺氣——一個被改造的人類而已，就敢傷害自己的人（小弟）。

這麽想着，木槿張開手，淡藍色的點點熒光聚集過來，金色的“日輪刀”就這麽躺在了他的手裏。

雖然不想讓無慘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只要速度快，應該可以不讓那家夥察覺。

下一秒，漂亮華麗的金色刀身對着厥姬砍了過去。雖然速度很快，但卻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

“什麽東西！”厥姬聲音尖銳皺着眉頭瞪了過來，和木槿的眼睛正好對上。

“……”有些尴尬。

“原來你和這男人一直在一起啊。”被男人發現導致偷襲失敗的木槿扔下了刀，一雙眼睛好奇的看向了這兩只鬼，“你們是什麽關系？”

“你是…義子的妹妹？”厥姬沒有理會木槿的話，飽含惡意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你竟然是鬼殺隊的人？！”

“我先問的你，請先回答別人的問題啊！”被無視的木槿黑着臉一腳就踢了過去，“本來想讓你死的直接點的。”

現在看來，果然還是适合吞噬啊。想到這，木槿舔了舔嘴角，淡藍色的熒光又一點點透了出來。

“小梅，你退下。”男人神色凝重，上前擋住了被踢到牆上的厥姬，“這個人不好對付。”

“好吃嗎？”厥姬不甚在意，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

這兩人熟稔的态度讓木槿愈發好奇，但厥姬打傷了富岡義勇這件事他又不想輕易原諒。

深吸一口氣，木槿還是決定，先殺了其中一個。他掃視了兩人一圈，最終将目标放在了男人身上——這家夥更強，幹掉這家夥就不用怕女人掙紮了。

這麽想着，木槿用腳踢起刀對着男人又沖了過去。男人的血鬼術有些麻煩，但木槿最終還是毫無懸念的占了上風甚至将他踩在了腳下。

“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這麽想着，木槿用指腹挂下了黏在臉上的血舔了舔。

味道并不好，甚至帶了一股濃濃的腐臭，畢竟是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前就應該死去的人類，味道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但雖然已經有了準備，木槿還是被惡心到了——而且裏面根本沒有可以修補鏡子的效果。

嫌棄的“呸呸”了兩聲，木槿緊皺着眉頭說，“好難吃。”

“就我這樣的長相…也不可能好吃到哪裏去吧？”妓夫太郎扯起自嘲地笑，一張臉因為憤怒自卑扭曲在一起，“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

人類都是顏值至上的動物，好看的人就算做錯事也會得到原諒，稍微醜一點就會像過街老鼠走到哪裏都被喊打，甚至就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會被剝奪。

曾經的妓夫太郎對這件事深有感觸。

“…你在說什麽啊？！”鏡靈疑惑.jpg

“你在裝什麽疑惑？”妓夫太郎對着木槿大聲吼了出來，“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其實心裏正想辦法嘲笑我然後恨不得斬殺了我去鬼殺隊升職吧？”

“我确實是很想殺了你，但為什麽要嘲笑你啊。”木槿表情淡淡的，“雖然我不是很懂人類評判好看醜陋的标準是什麽，但你好歹也是上弦吧？能在鬼裏到這個水平應該是很不錯吧。”

“所以，你到底在自卑些什麽？”木槿确實看不起這種由人類轉化過來的家夥，但對靈體來說一切都是實力之上，在你實力不算弱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自己不行呢？

奈落那個用四魂之玉提升實力的人尚沒有自卑，這家夥自卑個什麽勁啊。

“…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你長得這麽好看，一定在哪裏都是被衆心捧月的存在吧？你懂醜陋的感覺嗎？”

“啊，不太突然誇我嘛？！”突然被誇獎的木槿愣了愣，然後繼續解釋，“反正我沒覺得你有多醜，要不然根本就不會嘗你的血。可是你的血确實很臭诶…”

這件事又不關乎顏值。

“不過你因為這種沒必要的事自卑的話我也懶得解釋了。”本來就是一只鬼，自己何必顧慮他那麽多。

這麽想着，木槿拿起刀對着妓夫太郎又砍了過去——反正也吞噬不了，幹脆把這兩個家夥都殺了好了。

又是木槿實力上的絕對碾壓，妓夫太郎已經倒地站不起來，即使是鬼的恢複速度也跟不上的木槿刀速。

他腳踩在妓夫太郎胸口，舉起刀筆劃了兩下。直接用靈力不行，要僞裝的像是呼吸法才行。

“不要！不要殺我哥哥！”就在木槿刀要落下時，厥姬突然擋在了妓夫太郎頭部，用整個身軀接下了這一擊。

“不要着急，我殺了他後就輪到你了。”木槿面無表情，好似他才是那只殺人的惡鬼般。

“那你倒是先殺了我啊！”厥姬對着木槿大聲喊，好似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怕的一樣。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正在原地疑惑時，富岡義勇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我來幫忙吧。”

“你怎麽在這！？”木槿轉過頭，富岡義勇已經換回了鬼殺隊的隊服，手上還拿着日輪刀，正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

還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實力，還要怎麽跟着他啊！？

“你說去弄吃的但是一直沒有回來。”富岡義勇表情淡淡地走了進來，仿佛木槿斬殺的不是一只上弦而是無名小鬼罷了。

他一直很清楚，少年和鬼魅般神秘并且有着強大的實力，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少年将鬼的眼球當作玩具一般，斬殺一只鬼對他來說并不難。

只是平時看到他剔透的眼睛總是忍不住跟着少年的心思走，不知不覺好似被催眠了一般，跟着他胡鬧相信了他就是平日裏展現出來的那樣弱小。

“…”見富岡義勇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木槿懸着的心稍微放松了點，“好吧，那就麻煩你殺了他們了。”

畢竟是富岡義勇受了傷，而且老實說…剛才看着這兩只鬼互着對方的樣子忍不住心軟了一瞬，要是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放過他們也不一定。

但是對富岡義勇來說，這些家夥是吃着自己同伴親人的罪魁禍首，有無數種殺了他們的理由。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他吧。

木槿将兩只鬼交給富岡義勇并且确定他們無法掙紮後就走了出去，坐在屋頂吹着風擡頭看着月亮發起了呆。

“在想什麽？”富岡義勇速度很快，幾分鐘後就坐在了木槿的身邊然後問。

“…明天，怎麽給媽媽桑解釋？”

——

吉原花街不遠處的旅店裏，木槿和富岡義勇心虛的幹瞪眼，“直接跑了真的可以嗎？”

“就當作是有人擄走了花魁，義子和槿子阻攔時也一起被擄走就可以了。”富岡義勇沉默了一會，“如今只能這樣了。”

反正兩人去花街時做了僞裝，政府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們，這樣就足夠了。

“比起這個…”富岡義勇靛青色的眸子沒什麽感情的看向了木槿，“以後分開做任務吧。”

“為什麽！？”木槿鼓起臉質問。

“你的實力比我強，根本不需要保護吧。”富岡義勇垂眸，眼簾完全掩蓋了他的情緒，“就算是帶新人，現在的木槿也已經是很棒的劍士了，不需要我在幫忙了吧。”

“就算你這麽說！”木槿瞪大眼睛生氣的喊，“但我就是想跟着你一塊做任務啊。”

雖然一開始跟着富岡義勇是因為報複心理，但是真正相處下來後木槿已經徹底把他當作了朋友，為什麽突然要扔下他自己走啊？！

“不要任性了！”富岡義勇皺眉看向了木槿，“鬼殺隊本身就人手不足，你也應該去做自己的任務才對。”

“喂，你不會真把我當作鬼殺隊的劍士了吧！”憤怒充斥着木槿的腦子讓他也開始口不擇言，“要是我真心想幫你們殺鬼下一秒就可以找到無慘。但是，我不想！”

他不想過多插手世界的事，蝴蝶效應不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只想好好感受一下人類的有趣然後修補裂痕，但是現在這個人類竟然嫌棄自己？！

木槿越想越委屈，自己明明幫富岡義勇殺了欺負他的鬼，為什麽還會被扔下。

聽到這句話的富岡義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鬼殺隊的每一名劍士，都在為斬殺惡鬼而努力，為了人類以後可以安心走在夜色中盡心盡力，但是木槿竟然只是把這當作游戲？

“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麽能知道無慘的位置，但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斬鬼，為什麽還要加入鬼殺隊！？”

“因為覺得好玩！看你們弱到不行還要去拼命掙紮的樣子非常有趣！”木槿眼裏噙着淚水，“人類真的很奇怪啊！做不到的事會拼命掙紮，莫名其妙的就抛棄別人，怎麽…會有生物的心裏這麽難以猜測啊！”

“我們拼命掙紮是因為不願意向所謂的命妥協，千年前的劍士們沒有呼吸法，他們只能通過技巧和實力在夜晚面對那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因為他們倒下的話，身後會有更多的同伴死亡。”

“我們都有着自己的牽挂和想守護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像那種生物妥協。”富岡義勇冷着臉問，“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木槿沉默，他沒有同伴，也沒有需要保護的人。但如果是富岡義勇的話，他也願意斬殺那些惡心的東西，但他被抛棄了。

不一起做任務，說的輕巧。

島國這麽大，不一起做任務各自去完成各自的使命，下次遇到是什麽時候了？而且也沒有一點預兆，就算是扔掉寵物…也總有個不那麽喜愛的過程吧？

“好，我知道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從臉側花落，木槿吸了吸鼻子然後看向了富岡義勇，“你不想和我一起就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不是不行。”

“…”富岡義勇看着少年泛紅的眼角，安慰的話在嘴邊又咽了下去——反正他也說不出讓少年滿意的話，還是沉默來的最為真實。

他選擇分開的原因除了少年實力強悍自己根本無法做到之前承諾的保護外還有一個原因——自己和少年日益拉近的距離。

從一開始少年連讓自己背都不願意到現在花街那幾天睡在同一張被窩裏，還有時常超越平日速度的心跳…這樣下去，會毀了少年的。

自己已經将生命交給了鬼殺隊，不知何時會死在斬鬼的路上。但是少年不一樣，就像他說的，加入鬼殺隊只是因為單純的好奇一樣。

少年做事總是随心随性，他不會考慮未來，如果真的意識到感情的話，一定會抛開一切問題奮不顧身。

…這是自己沒辦法回應的感情。所以，還是分開最好。

富岡義勇又在心裏堅定了決心後，僵硬着對木槿開口，“明天就分開走吧。”

“不需要明天。”木槿擦掉了眼淚，有些嫌棄的看了下衣袖上的水漬——誰說這東西在人類面前很管用了？

“今晚我就要回去了。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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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鬼滅要結束啦，下面開齊神！（齊神太bug了搞不了事，兩人吐槽兩三章就回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