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七鏟:搬去他……
靳泡泡表現出了“卧槽世界上竟然還有我們這種奇妙的緣分這可真是上天注定啊”的誇張表情, 她甚至對孟眠的過去也很感興趣。
“做朋友當然要了解清楚啊!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知道你的過去嘛。”靳泡泡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孟眠想了想,覺得也是。
靳泡泡拍拍胸脯,“放心, 我也會告訴你我和我哥的過去的。”
靳崇钰想要知道的,由靳泡泡代勞表達。
怕孟眠的注意力被轉移,靳泡泡将孟眠手裏靳崇钰的個人相冊換成了一本風景照。
孟眠的手指無意識地翻閱着相冊, 靳泡泡問什麽, 她答什麽。
“阿水你是新臺本地的嗎?新臺很好啊, 除了天氣沒有咱們召南規律, 不過新臺的美食比召南多,”靳泡泡托着腮幫子, “但是阿水你怎麽沒報新臺大學呢?新臺大學跟召南大學都是在同一檔的啊。”
孟眠已經忘了當時固執地報考召南大學的理由了。
但她記得孟園精致的側臉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鏡, 她坐在高級轎車的後座, 側臉露出車窗,語氣溫和神情卻又高傲地問拎着行李箱将要離開新臺的孟眠:“阿水,你是不想再見到媽媽,所以才執意要去召南的嗎?”
孟眠不記得自己怎麽回答的了。
“召南的市樹是玉蘭花, 我覺得,比起新臺的梧桐, 我更加喜歡玉蘭。”孟眠說道。
靳泡泡在召南長大,她壓根沒注意過召南的市樹是什麽。
只知道到了季節, 兩邊樹冠茂盛的行道樹上便會開出兩只手掌并攏那樣大朵大朵的白色花, 香氣四溢, 顏色雖然是白色, 可卻異常強勢地霸占了當下整個季節。
“那你過年會回去嗎?”
“如果有作業的話,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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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水你的爸爸媽媽不會想你嗎?”
孟眠翻照片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們離婚很久了, 我跟着我媽的,她已經再婚了。”
初高中的時候,孟眠覺得這是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情,同學離開學校時,總是會有家長來接,家長會會有父母到場,老師批評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還會站起來幫他們說話。
她成績很好,放學是保姆接,家長會是保姆開,叔叔家裏的人叫她“孟小姐”。
在世界觀尚未完全構建結束的初高中年紀,身邊陡然出現一個“小姐”,人人都忍不住好奇,甚至駐足張望。
孟眠,他們新臺本地一位富豪的繼女,那位富豪身價好多好多億。
孟眠感覺自己周身長出了一層厚厚的鱗片,那是她的铠甲。
靳泡泡呆了一下,過了半晌,她吶吶道:“對不起,阿水,我讓你傷心了嗎?”
“沒有,”孟眠擡起眼來,笑了笑,“當我們從胚胎直至發育成熟,離開母體,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我們也應該意識到,父母也是各自不同的一個獨立的人,任何人都有自由選擇人生的權利。”
所以孟眠和孟園之間幾乎從未因為孟園再婚而吵架鬧矛盾,說難聽點,孟眠和孟園是一樣的人,只不過孟園樂在其中,而孟眠卻感到害怕。
她不會為七情六欲而煩惱,但如果完全理智,就不是一個真實的人。
靳泡泡是個很任性的人,她呆呆地問孟眠,“有時候,很多東西,是需要争取的。”
“為什麽?”孟眠歪了下頭,“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就不是,為什麽要争取?”
靳泡泡:“......”
完了,未來嫂子這張嘴和靳崇钰一樣的厲害。
“為什麽不呢?”
“為什麽呢?”
“......”
半晌,孟眠和靳泡泡同時笑出聲來。
靳泡泡笑聲停下後,她撲過去,雙手撐在地上,眼睛裏裝的滿滿都是孟眠,“阿水,我沒朋友,因為我有病,不是你那樣的不愛說話。”她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子。
“因為抑郁症,即使它已經快要在我體內睡着了,可我現在的脾氣很大,喜怒無常,所以學校裏沒人和我交朋友,靳崇钰去學校幫我辦休學手續前一天,我把鋼筆紮進了一個男生的大腿。”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我現在記性很差,邏輯很差,說話也颠三倒四的,所以有時候我要是一個問題重複地問你,請你不要不耐煩,好不好?”
孟眠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點頭了。
“靳崇钰這個人還不錯,”靳泡泡重新盤腿坐在了地上,她辮子歪歪扭扭,然後朝孟眠伸出手,“阿水,我要是回學校了,他也可以做你很好的朋友。”
靳泡泡鄭重其事地拉住孟眠的手指,“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這個走向,是孟眠沒有想到的。
似乎不管以怎樣的話題開始,最後都會回到靳崇钰身上,然後以靳崇钰作為結尾。
孟眠和靳泡泡的關系肉眼可見地更加親密了。
李墨雨将長條的腌制好的五花肉與牛腱肉撲在烤盤上,趙樨則在旁邊開了瓶汽水,一邊給衆人倒酒一邊嘆氣,“靳工說晚上還有工作,不讓喝酒,不然我覺得,這烤肉配燒刀子最爽了。”
孟眠差點沒忍住就點頭了,不過在最後關頭她低頭咬住了筷子,看起來好像是在發愁先吃點什麽一樣。
眼前的碟子裏被放了幾片泡菜。
“嘗嘗這個,味道不錯。”是坐在孟眠對面的靳崇钰夾的。
他用的是公筷。
但夾菜,總歸是一件比較彰顯親密關系的事情。
不過味道确實好,辣辣的,脆脆的,很适合配着烤肉吃。
靳泡泡很做作地撅起嘴,“哼,不給我夾!”
趙樨給了她一下,“惡不惡心?”
靳崇钰視而不見。
還是孟眠給她夾了。
李墨雨一直是他們的後勤,這個團隊多一個孟眠,他也還是後勤。
烤肉在他手裏被炙烤得火候剛剛好,口感适中,不油不膩,也不會被烤得太幹太焦。
趙樨舉着一杯汽水,“阿水啊,哥跟你說,李墨雨啊,這做飯的手藝,杠杠的,我們幾個吃了好幾年他做的飯了,以後啊,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快活了。”
孟眠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很配合氣氛地點了點頭。
話最多的就是趙樨和靳泡泡了,他倆跟架在餐桌兩邊的兩臺機關槍似的,嘴就沒停過,在見過靳泡泡過後,孟眠重新刷新了一下對抑郁症人群的認識。
趙樨的性格也很靳泡泡很相像,他把手臂壓在桌子上,靳泡泡說一句,他反駁一句,他反駁一句,靳泡泡打他一下。
很熱鬧。
是孟眠一開始最喜歡的場景。
一群朋友,一張熱氣騰騰的飯桌,是汽水也好紅酒也好,助興的東西,什麽都好,時間得是晚上,燈光明亮,時間在期間任意一秒中停下,都是最好的時候。
“吃飯。”靳崇钰輕聲提醒了一下對面發呆的女生。
孟眠驟然看向對方,才看見靳崇钰的視線那樣無遮無擋地落在自己臉上,他沒戴眼鏡,一雙淩冽眉眼中的目光就盡數全部給了孟眠,沒分給旁人半點兒注意力。
他們沒玩太久,吃過飯,李墨雨和靳泡泡合作将廚房收拾幹淨後,趙樨和李墨雨就要離開了,他們想回家畫圖紙,因為靳工,也就是靳崇钰,他們的頂頭上司,下周要檢查工作進度。
玩歸玩,鬧歸鬧,靳工教訓起人還是灰常厲害的。
靳泡泡接到了媽媽的電話,但對方是找靳崇钰的。
兩人的媽媽語氣很活潑,至少在靳泡泡那裏是。
但是當接電話的人換成靳崇钰之後,女人的态度就變了。
孟眠覺得聽別人唠家常是不對的,更何況,這個家常,還是非常有針對性的。
她裝作看電視,看得全神貫注。
可靳泡泡手機開着免提,她再怎麽裝作聽不見,也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完了。
“找女朋友了嗎?”
靳崇钰回答得很簡潔,“在找。”
靳媽媽頗有點兒陰陽怪氣的意思:“喲,有進步,上回是不找,這回是在找,給個準話,能不能找到?”
靳崇钰玩着眼鏡,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孟眠臉上,“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不是你能決定的?”靳媽媽尋思着這是什麽說法,“你等着馬路上姑娘都去敲你家的門?”
“倒也不是,”靳崇钰笑了一聲,“我在想辦法。”
“想辦法?”
靳媽媽似乎愣了一下,“你有喜歡的人了?”
話匣子這不就打開了。
作為媽媽,這時候,她要開始刨根問底了。
可孟眠還在這裏,根不就在那兒看電視呢,可靳崇钰總不能說,我正在打人家主意,您別急,馬上我就下嘴了。
太不明智,太沖動。
孟眠也喜歡聽八卦。
她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所以也意外地與靳崇钰對視了。
對方朝她無奈一笑。
過了幾秒鐘,靳媽媽還在滔滔不絕,孟眠看見靳崇钰将手機拿開,遞向了自己的方向。
?
??
???
什麽意思?
靳泡泡從桌子旁邊一個滑步跑過來,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抱住孟眠的膝蓋,一把不存在的鼻涕一把不存在的淚,“阿水,幫幫靳崇钰吧,我媽可煩人了,要是今天沒讓她滿意,她等會就會過來抓着我和我哥不放的,我和我哥下半輩子就完了,就完了~啊!”
孟眠不信。
她第一次從靳泡泡的臉上看見表演痕跡,但靳媽媽總歸是真的在說話在企圖打破這口沙鍋,所以,朋友間幫幫忙,也沒什麽的吧。
孟眠有些忐忑地應了。
“好吧。”
孟眠被靳媽媽逮住了。
靳崇钰也坐到了孟眠的旁邊,保持着一個紳士,又親密的距離,他身上淺淡的樹葉子的味道剛好讓孟眠聞到。
孟眠覺得自己耳朵有些發熱,可能是因為撒謊,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靳媽媽很熱情,和靳泡泡的性格很像,但孟眠因為和靳泡泡比較熟悉了,所以習慣了對方的熱情,但對靳媽媽不太熟,她依舊毫無還手,哦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阿姨,您好。”
“你叫什麽呀?”
“孟眠。”
“哦喲,這名字,光聽名字都知道是個漂亮小姑娘了,”靳媽媽肯定捂着嘴笑了起來,孟眠能察覺到,對方現在一定好開心好開心的情緒,“你和靳崇钰認識多久了啊?”
“半年。”孟眠垂着眼,握着手機,都不帶停頓的。
靳崇钰看了她一眼,眼裏出現零星的笑意。
他以為孟眠會說實話,比如,差不多一周。
“看你們現在這樣子,沒在一起,肯定是暧昧期,是不是靳崇钰遲遲不給你告白?你別害羞,這種事情,回頭我催催他,讓他給你買禮物哈。”
眼見着靳媽媽越說越離譜了,孟眠的耳根子越發紅了。
她扭頭求助般地看向靳崇钰。
靳崇钰心裏又像是被什麽東西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酸酸漲漲,麻麻癢癢的。
他伸手從孟眠手裏拿走了手機。
靳崇钰對付靳媽媽比孟眠要顯得游刃有餘多了,“可以了嗎?您快把我未來的女朋友吓跑了。”
靳媽媽不知道開的免提,她壓低聲音,“別讓她跑了,聽聲音,我都覺得,不錯,歪瑞古德。”
靳泡泡還抱着孟眠的膝蓋。
她邀請孟眠,“阿水,放寒假去我家玩兒吧,我帶你去我奶奶家,我奶奶在召南鄉下,她們那兒允許放爆竹,我帶你看煙火。”
這句話,如果由靳崇钰來說會更加合适。
但是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疊加了助攻buff的呢?
孟眠還沒親眼見過煙花,市裏一直禁止煙火,她沒朋友,性格上也不可能獨自一個人出去旅行,她看見的煙花,都是電視電影裏的。
“可以啊。”孟眠已經把剛才和靳媽媽通話的不自在抛在了腦後。
本質上,孟眠真的沒什麽心機。
靳泡泡比她多長了一百八十個心眼子。
“鄉下有稻田,不過冬天那會兒估計已經都收割完了,奶奶家有一只金毛一只哈士奇,老房子旁邊有一個池塘,我們可以一起釣魚,超市裏有超多煙花,除夕夜的時候,所有人家會一起放煙花。”靳泡泡眼睛亮晶晶的,“阿水,你要是過年不回新臺的話,就和我們一起過年吧。”
孟眠這次沒立即答應。
過年那麽多人......
“到時候再說吧。”孟眠輕聲說道。
靳泡泡也沒有很失望,她響亮地回答了一聲“好!”
靳崇钰這時候也已經挂了電話,他讓靳泡泡小聲點兒。
“你什麽意思?卸磨殺驢!”靳泡泡很兇。
孟眠奇怪地看着靳泡泡,卸磨殺驢什麽意思?
靳崇钰眼神淡淡地落在靳泡泡身上,靳泡泡立馬噤聲。
這幾天幾乎都沒什麽課,小組有作業,給的時間也很充裕,孟眠話少,雖然成績好長得好,但存在感幾乎為0,在小組群也屬于那種除非全員艾特,基本上都不會有人主動與她說話的那種。
她也只會在全員艾特的時候出現,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投票和回答問題,雖然存在感不強,也不閑聊,但學霸孟眠,為他們解答了不少疑惑。
孟眠以後是打算做游戲的,她學習能力超乎常人的強。
于是沒課的這幾天,孟眠專門用來找房子。
她直接在找房的app上看,看合适了便聯系中介,但最後總因為這不合适那不合适而泡湯。
最離譜的是其中有一套兩居室的房東聽見是個獨身的小姑娘,直接問孟眠有對象沒,要不處處,到時候可以免了她的房租,孟眠吓得将中介都給删了。
“孟眠!”
下課時間,孟眠走在熙攘擁擠的學生人流中,看見張辎宇從對方走來。
他們僅僅只是三四天未見而已。
張辎宇覺得好像很久沒見過孟眠了。
女生穿着黑色的大衣,幹淨利落的版型,頭發梳成高馬尾,看着很不好接近的清冷模樣。
孟眠看見了他,只停頓了兩秒鐘,視線就淡漠地移開了。
張辎宇嘴角僵在臉上,他想走到孟眠身邊,但這時候,她後頭出現一個男生,高大帥氣,眉目明朗。
“孟眠,喝奶茶嗎?”林最直接把手裏的奶茶塞到孟眠懷裏,順便說,“上次在教室裏,我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你別生氣。”
“沒生氣。”何止是沒生氣,她都快忘了。
他們一邊走着,路過了張辎宇。
林最認得他。
怎麽可能不認得?
情敵嘛。
還是眼睛瞎了的那種。
林最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孟眠也看見了。
“......”
走到路口,孟眠準備攔車回去的時候,林最也跟着擠上去,“我送你。”
孟眠不傻。
她感覺到了異樣。
平時她也有觀察班裏人,林最在班裏人緣很好,有錢,有顏,但她和林最其實一直沒啥交集,林最對她沒有任何印象才是正常的。
這麽上趕着套近乎,不正常。
林最不僅送孟眠到了小區門口,還跟着下了車。
孟眠剛想開口說就到這兒吧,林最跟在後頭飛快說:“我嗚嗚哇。”
孟眠:“?”
孟眠一只手揣在兜裏,一只手拎着奶茶,冷風吹過,她縮着脖子,等着林最說人話。
林最眼睛看着地上,看着孟眠手裏的奶茶,“我追你吧。”
孟眠啞然了半晌。
随即便覺得有些尴尬。
她和林最不熟。
但現在卻是同一個作業小組的。
她不浪費情緒,所以不讨厭林最,可要說有什麽好印象,頂多也就是上次運動會林最拎着板凳和隔壁院故意欺負自己班女生的幾個男生幹架。
“我不喜歡你。”孟眠輕聲說。
“我知道,”林最語氣有些着急,“所以我說我追你啊,你不用急着答應我。”
“......”
林最看着孟眠進去的。
孟眠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她長得好看,接收到的也一直是惡意,因為她話少,少得可憐,在很多人眼裏就是清高和傲慢,每個人在背後議論她的時候,都不會忘了加上一句“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她就是從那時候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的。
只不過不知道長得好看算不算一件好事。
她在電梯裏碰見了靳崇钰。
不對,應該是電梯快關上的時候,靳崇钰從大廳走來,孟眠看見是他,伸手按住了電梯。
靳崇钰手裏拎着一袋零食,含着笑意說:“這麽懂事?”
語調有些往上揚的意思,帶着鈎子似的,孟眠覺得耳朵有些癢,伸手揉了揉。
“剛剛送你回來的,是你同學?”靳崇钰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孟眠擡眼望向靳崇钰。
靳崇钰垂眼,視線鎖住她的目光,“我在旁邊超市買東西,正好看見。”他知道,孟眠是鳥,鳥會飛,漂亮的羽毛會吸引很多獵食者。
被熟人看見,孟眠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普通同學。”孟眠說道。
靳崇钰并沒有執着于這個問題,看起來像是真的只是因為恰好看見了所以随口問了一句。
第一道電梯應聲而開。
兩人迎着下午溫和又冰冷的風走在花園裏,得再繞半圈,才能到住的樓棟底下。
孟眠走在靳崇钰旁邊,平行,第一次發現靳崇钰的腿竟然這麽長。
靳崇钰穿着長的大衣,針織長褲,眼鏡架在窄挺的鼻梁上,氣質懶散閑适得要命,好像人世間的一切煩擾都不配入他的眼一般,有一種卓然出世的感覺。
“看我?”靳崇钰逮到了孟眠,還伸手彈了一下孟眠的腦瓜子,“我有什麽好看的?”
孟眠差點就回答了因為你好看。
硬生生忍住了。
網絡土味情話真是害人! BaN
這幾句對話,太親密了。
“對了,你最近在找房子,”靳崇钰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鎖,順手推開門讓孟眠先進去,“你要不要和靳泡泡湊合住,我不收你房租。”
和靳泡泡?
這個吸引力比不要房租大一千倍,因為靳泡泡是她的朋友。
但這是靳崇钰的家......
靳崇钰走在孟眠身側,看出孟眠的猶豫和為難,無奈道:“妹妹,不要太見外,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妹妹?
很熟悉的語氣和嗓音。
孟眠忽的擡頭,看着靳崇钰,看見了同樣熟悉的揶揄。
新臺一中,黑天鵝,草坪,白裙子小姑娘。
他都記得。
電梯上了他們住的那層,靳崇钰走得很幹脆,但他說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收拾好東西,等會幫你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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