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既靈沿着浮屠香追出幽村,又一路向北,在凜冽風雪裏穿行了近半柱香的時間,香縷終于不再向前,而是徑直沒入三丈外的岩石中。

幽村南面靠白鬼山,北面卻是一片荒野平川。粗粝的土地布滿枯黃低矮的草木,大小不一的石塊則毫無規律地分布着,有的被草木掩映,有的就孤零零立在空曠處,而今在暴雪的侵襲下,荒野幾乎全部被風雪覆蓋,只有少許個頭較大的岩石還沒被積雪淹沒,幾簇略高的草木依稀能看見枯枝。

浮屠香縷沒入的就是這樣一簇草木後的岩石。

既靈無聲無息地掐滅浮屠香,扯下淨妖鈴握緊,蹑手蹑腳向岩石靠近。

在距離岩石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既靈謹慎收住腳步,以免再向前踩到草木發出不必要的聲響。深吸口氣,她敏捷而輕盈地趴到雪地上,從旁邊匍匐着往岩石背後繞。

身下的雪很快化成冰水,刺骨的冷,既靈一邊咬緊牙關忍耐,一邊安慰自己爬幾下就到了,不礙事的。

事實上從既靈趴下去的位置繞到岩石側面也的确沒多遠,只是她不敢動作太大,擔心打草驚蛇,才只能被迫放慢速度,延長了匍匐的時間。

但就是這樣,她也趕在牙齒忍不住打顫前,抵達了岩石右側,便立刻向左探出頭去望岩石的後面。

這一看,就讓她暫時忘了身下的冷。

那個不久前還和黑峤打得難解難分的女妖,這會兒就蜷縮在岩石背後,岩石為她擋住了風,卻沒擋住雪,她的頭上、身上已蓋了一層白,衣衫上染的血在偶爾被風吹開的落雪下若隐若現,像朵朵妖冶的花。

既靈起身,慢慢來到女妖面前,待看得更清楚,心也跟着軟下來。

她緩緩蹲下,握緊淨妖鈴的手心不自覺松了松,另一只手則輕輕拂去女妖頭上臉上的雪。

女妖閉着眼,臉色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沒了氣息。

但既靈知道她還活着,因為死了的妖是不可能還保持着人形的……

慢着。

既靈驀地一愣,妖若想保持人形,沒死是遠遠不夠的,必須還要有足夠的妖氣和妖力……

“啊——”

手腕上突來的劇痛讓既靈的思緒有瞬間的空白,而另外一只手遠比腦袋更快地做出反應,直接一淨妖鈴用力砸向女妖!

原來就在既靈剛剛晃神的剎那,女妖忽然竄起抓住既靈尚未收回的那只手,一口狠狠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淨妖鈴一出,女妖終是松了口,但因為既靈并沒有念淨妖咒,這一下砸總歸是疼多,傷少。

相比之下,既靈慘得多,這一咬女妖用盡全力,傷口幾近見骨,血珠争先恐後往外湧,很快在雪地上滴出淩亂猩紅。

女妖并未逃竄,抵着岩石的後背微微拱起,氣息粗而急促,雙眸卻緊盯既靈,迸射出瘋狂的光,此刻的它渾身上下沒半點像人,就是一只正與死敵對峙的獸,從裏到外,妖氣沖天。

“既靈——”

岩石背後忽然傳來譚雲山的聲音。

既靈愣住,正奇怪譚雲山怎麽跑這邊來了,就見女妖一躍而起,竟直接翻過了岩石!

妖類對修行者的強弱有天生的直覺,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們總會先選擇向弱的下手!

既靈呼吸一窒,簡直要瘋,緊跟着縱身向前一躍而起,同時大喝:“小心,它不是一般的——”

最後一個“妖”字随着映入眼簾的譚雲山的蒙圈臉,夭折。

譚雲山吃力地抱着懷中的白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是挺不一般,撲過來時還是個姑娘,紮我懷裏就成狼了……”

生平第一次被姑娘投懷送抱的譚家二少,心情相當複雜。

現了原形的女妖已經徹底昏迷,顯然并不是崇獄。它的身形比狗大,但比灰狼小一些,是罕見的白狼,此刻雙目緊閉,一雙尖耳耷拉着,柔軟的皮毛上遍布傷痕,楚楚可憐。

但手腕上的疼痛清晰告訴既靈,輕敵是會付出代價的。

“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麽?”既靈實在想不通,前一刻還妖氣沖天的女妖怎麽飛到石頭背面就直接現了原形并且昏迷了。

譚雲山一腦門子霧水,只能努力回憶不久前的“驚心動魄”:“我喊你名字,結果它就跳過來了,一頭往我懷裏紮,我也不知道該推該擋該迎接,胳膊就亂揮了兩下,然後撲過來的它就成了這樣。”

既靈腦袋疼,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更一團漿糊了。

“想不明白就回頭再想,我現在騰不開手,你能不能趕緊把自己手腕包一下,”譚雲山看着那一片血紅就刺眼,尤其還滴答滴答往地上落,簡直紮心,“一眼沒照顧到,你就非要見點血。記住,你是姑娘家,不是金剛不壞。”

既靈低頭,一言不發地撕了一條衣襟纏到手腕上,終是暫時止住血,才帶着一絲微妙心情小聲咕哝:“你怎麽過來了。”

譚雲山道:“屋頂監視有馮不羁一人就夠了,你這邊要對付的可是妖怪。”

既靈心裏熱乎,卻還故意道:“難為你還能跟上我。”

譚雲山長呼口氣:“差點就跟丢了,幸虧後來聞到了香氣。”

既靈訝異,擡眼看他:“這種天氣這樣的地方你還能聞見浮屠香?”

譚雲山笑,眉眼舒展開來:“浮屠香肯定是聞不見了,但能聞見桃花香。”

既靈怔住,下意識想別開眼,卻又沒辦法将視線從譚雲山臉上移開。

她總覺得現在的譚雲山和在譚府時不一樣了,雖然仍喜歡賣弄風雅,依舊經常讓人手癢牙癢,可少了些溫和疏離,多了些頑皮開朗;尤其笑起來的時候,譚府中,他的笑永遠像隔着一層東西,讓你看不見裏面,而現在,你能在那笑裏看見真正的喜悅,狡黠,還有一點點放松随意的……親昵。

“既靈。”

“嗯?”

“能幫我搭把手嗎,它其實挺沉的。”

“……”

既靈發誓,再自作多情她就找一塊豆腐撞死!!!

譚雲山不明白夥伴的臉為何忽然陰雲密布,明明剛才對着妖怪都還晴空萬裏的,躍起來提醒自己小心的時候也是實實在在的擔憂和焦急。難道她受傷了自己沒受傷,所以心裏不平衡了?那他是真沒轍,總不能就為這事兒往自己身上劃一刀,這也太……

咦?

譚雲山愣住,稍稍調整下姿勢,用胳膊肘撈住白狼,然後攤開左手掌,果不其然,食指上不知何時劃出一道傷口,不算淺,剛劃的時候必然出了不少血,這會兒傷口已經被血凝住了。然十指連心,仍一跳一跳的刺痛。

“我知道了!”譚雲山靈光一閃,“我的手指頭劃傷了,剛剛揮胳膊的時候肯定是把血珠甩到狼妖身上了!”

“哦,”已經轉身去草木叢忙活的既靈頭也沒擡,“一滴血就讓妖怪現了原形,厲害。”

譚雲山自豪地揚起嘴角:“過獎,過獎。”

短促的交談很快在風中消散,重新漫起的沉默氛圍裏,譚雲山後知後覺地琢磨,剛才夥伴真的是在誇他嗎,怎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直到既靈忙活完,譚雲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倒是看清既靈忙活的成果了——幾股用被雪浸濕的枯草雜糅藤枝制成了“繩子”。

譚雲山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既靈解下披風鋪到雪地上,又從他懷裏抱過白狼放到披風之上,而後将披風四角兜起,用“繩子”一系,一個大布口袋就此成型。

不用等夥伴吩咐,譚雲山自動自覺把口袋扛到肩膀上:“這下背得動了。”

識相的譚二少可愛多了,既靈胸口的郁結之氣稍稍順了順,正想提醒他小心些,就見已經走出一步的譚雲山又回過頭來,不無擔憂地問:“這樣就行了嗎,妖怪不是都能變成精魄什麽的直接飛,布口袋擋得住嗎?”

既靈用清亮亮的眸子看他,恬淡微笑:“普通的布口袋肯定不行,但沾了仙氣之血的可以。”

“……”譚雲山後悔提這麽有深度的問題了。

既靈也是臨時變的主意,她原本的打算只是弄個布袋方便裝妖怪,否則就讓譚雲山那樣抱着,累不累是次要,妖怪一醒一竄就糟了,輕易便可逃走;有個布袋擋着,好歹算是阻隔,妖怪一有動靜,他們可以更主動地應對,而且這樣也方便他們趕路,盡快回幽村和馮不羁會合。

萬沒料到,譚雲山的手指已經見了血,他又非要多此一問,那不用白不用,只能對不住譚二少了。

心裏是這樣沒好氣地想,可落到行動上,既靈也只是讓對方拿手指蘸了點雪,以雪水化開糊在傷口上的凝血,用這一點點浮血在布袋上畫了極小的鎮妖符,小到譚雲山都有點看不過去——

“要不我再咬破一點,畫個大的吧,這個也太……秀氣了。”

其實畫符不過是以防萬一,既靈總覺得狼妖沒那麽快蘇醒。

事實也的确如此,直到二人回到幽村和馮不羁會合,袋子裏仍沒有任何動靜。

夜已深,整個幽村除了風吹雪落,沒任何動靜。三人做賊似的在村裏繞了一圈,沒尋到落腳處,又怕妖怪醒了引起騷亂驚動村民甚至黑峤,最後一咬牙,往南出村進了白鬼山,終于尋到一處山洞,總算有了個遮風避雪的地方。

這通折騰下來,雪已經停了,确切什麽時候停的不清楚,等三人發現時,黑壓壓的烏雲已散,天邊泛起魚肚白。

篝火搖曳,徐徐溫暖。

馮不羁一邊用找來的藤枝捆住細木制籠子,一邊時不時看看洞外的天,也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和夥伴嘀咕:“肯定是它弄的,不然怎麽它一現原形昏迷,雪就停了。”

既靈不懷疑是狼妖弄的暴雪,但為什麽要這樣,以及它和黑峤究竟有什麽仇怨,才是當務之急:“黑峤真的再沒有任何舉動?”

“沒有,”馮不羁嘆口氣,又重複一遍已經給夥伴們講過的話,“他踹完樹,就回屋了,再沒任何動靜。不過——”

既靈愣住,什麽時候多出個轉折?

“不過什麽?”譚雲山也來了好奇,直接出聲詢問。

馮不羁摸摸鼻子:“不過我有點不甘心,後來就沿着圍牆繞黑府一圈,正好在前院看見個起夜的家丁,我就問他怎麽沒人去後院服侍。他說是黑峤吩咐的,天黑之後所有人禁止出屋,聽見任何響動也不可以出來,違者重罰,他是鬧肚子,實在憋不住了,屋裏又只有夜壺……”

“馮兄,”譚雲山及時出聲提醒,“有些細節不必詳說,有些細節請不要忽略。”

馮不羁無辜攤手:“譬如?”

既靈接過他的半成品籠子繼續捆:“譬如,你一個夜行大漢從天而降直接問黑府家丁,然後人家就好聲好氣回答你了?”

“哦,這個細節啊……”馮不羁幹笑地摸摸鼻子,“那個,的确采取了一些小手段,不過不是重點,重點是黑峤的确一早就知道狼妖會來,而且做足了應對準備,但狼妖作祟的事黑府上下均不知情,顯然黑峤也沒打算告訴他們。”

譚雲山點點頭:“那就有三個問題,第一,黑峤為什麽瞞着自己的家丁,多找些幫手不是更好嗎?第二,狼妖擺明就是沖着黑峤去的,他們之間究竟什麽仇什麽怨?第三,黑峤為什麽可以對付狼妖?”

馮不羁皺眉想了半天,道:“第一個問題嘛,要麽是黑峤想保護自己府上的人,要麽是黑峤不希望府上人知道自己會收妖;第二個問題嘛,只能等狼妖蘇醒問個明白了;至于第三個問題,我沒在黑府感覺到任何妖氣,所以我傾向于黑峤是修行者……但,我讨厭這個同行。”

“我們現在說再多也都是猜測,”既靈手中的細木籠子終于成型,她将仍在昏迷的狼妖從布袋裏抱出,放進籠中,又将籠子頂蓋捆好,這才輕輕嘆口氣,柔下聲音道,“只能希望它快點醒了。”

這次籠子上的鎮妖符沒再勞煩譚雲山,而是用了馮不羁的血,雖然後者的修行之血比不上前者的仙血,但法力不夠,血量來湊,碩大的鎮妖符幾乎畫滿了籠子上下左右。

譚雲山看得嘆為觀止:“馮兄,請問修煉多久才能學來你這樣毫不猶豫咬破自己手指頭的潇灑?”

馮不羁用綻着血花的手拍拍譚雲山肩膀,語重心長:“老弟,熟能生巧。”

譚雲山咽了下口水,總覺得聽出了字字血淚。

既靈沒注意兩位夥伴正在“交流經驗”,她小心翼翼将籠子往篝火旁邊挪了挪,希望火堆能給昏迷中的狼妖帶來點暖意。

不知為什麽,明明是妖,明明還毫不留情地傷了自己,可既靈就是對它生不起來氣,更燃不起降魔伏妖的殺意。或許是黑府後院中那個姑娘美得太熾烈,或許是蜷縮在雪地裏的那個姑娘無助得太可憐,又或許這是她降妖至今碰上的情感最強烈的妖,哪怕這情感是“恨”,她也不由自主想知道內情。

“我再去撿點樹枝。”馮不羁不是個等得住的性子,見篝火越燒越旺,索性給自己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聲音,馮不羁剛離開沒一會兒,籠子裏的白狼就張開了眼睛。

起先只是眼皮微微動,既靈還以為自己盯得太久眼花了,直到帶着妖氣眼仁因為警惕而強烈地縮了一下,既靈才回過神,想也不想先叫:“譚雲山——”

譚雲山颠颠奔過來,白狼也徹底醒了,或許是感覺到了繪在籠子上的鎮妖符,也可能已經耗盡妖力,它沒狂躁掙紮,只是由躺變卧,身體微微蜷起,下巴搭在前爪上,虛弱而可憐。

如果不看它眼神的話。

那是一雙永遠帶着戒備、藏着殺機的眼睛,讓人覺得無論它當下如何狼狽,只要稍微疏忽大意,都會被它反撲。

兩人,一妖,隔着染血的細木籠對峙。

沉默在山洞蔓延開來,混着篝火的熱氣,憋悶,壓抑。

終于,既靈嘴唇微動,輕聲開口:“我們和黑峤不是一夥的。”

籠子裏的白狼沒有任何反應,譚雲山倒驚訝瞪大眼睛,既靈竟然還能這麽溫柔地說話,他怎麽從來都沒有如此待遇!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既靈不氣餒,繼續道,“我沒想傷你,實在是你咬得我太疼了,我才出的手,”說着她朝譚雲山一指,“他也沒想傷你,如果可能,他巴不得自己全須全尾,才不要見血……”

“嗷嗚——”

白狼毫無預警地嚎了一聲,無論是聽是看,都好像是不太高興。

既靈閉上嘴,疑惑地看譚雲山。

譚雲山立刻撇清自己:“一直都是你在說,我可沒插嘴。”

既靈翻個白眼:“我是問你,能不能聽出來它什麽意思!”

譚雲山眨巴下眼睛,片刻後,忽然低聲學着“嗷嗚”了一嗓子,末了篤定點頭:“不懂。”

“……”既靈現在想把狼妖放出來,把譚雲山關進去!

深呼吸兩下,既靈不再徒勞,索性一口氣把話說完:“我們是修行之人,路過幽村借宿黑府,正好遇見你夜襲黑峤。我們和黑峤沒有交情,和你也沒有交情,但事情讓我們遇見了,那我們就想弄個明白。如果你占理,黑峤不占,我們就幫你,反過來,我們就幫黑峤。當然就算和黑峤的事情你占理,如果你行兇作惡過,那我作為修行之人,還是要驅魔降妖。”

安靜。

微妙而尴尬的安靜。

到最後,白狼瞥她一眼,索性閉上眼睛。

既靈莫名其妙,只得扭頭尋找夥伴解惑:“它這是……不理我了?”

譚雲山嘆口氣:“我要是它,也不樂意理你。”

既靈不懂:“為什麽?我說得不夠明白嗎?”

譚雲山無奈:“就是太明白了,你一口氣把好的壞的都說全了,鋪完光明大道,又給坎坷險途,說完要幫忙,又說要收妖,換誰誰不心累?”

既靈被訓得氣悶,偏又無言以駁,索性道:“那你來。”

譚雲山聳聳肩,他來就他來。

“這位小白狼,請你聽好,你現在落到我們手裏,逃是肯定逃不出去了,你如果和盤托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冥頑不靈,只有被六塵金籠收服的份兒。六塵金籠是什麽?頃刻讓你灰飛煙滅的法器。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也知道,你一定害怕再沒有機會找黑峤報仇……”

“嗷嗚嗷嗚——”

咣當咣當——

“不、不是,你先別激動,在下剛剛一時冒失,說話沒有輕重,現在重說一遍。我們是修行之人,路過幽村借宿黑府,正好遇見你夜襲黑峤。我們和黑峤沒有交情……”

“譚、雲、山!”

“它性子太烈了,這樣不好,折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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