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馬路殺手的速度與激情

考駕照是件很嚴肅的事，看似簡單，你卻要花費全部的心思去等待，嗯，這對秦曹來說是一個非常新奇的體驗，沒錯，他秦曹就是不會開車，以前也是個沒有駕照的馬路殺手。

Why？一般來說帥哥哥不都該會開車嘛，會開車才能耍酷，帥氣的漂移和倒庫，透過速度傳來的激情和女孩子的尖叫……

秦曹：不存在滴。

秦曹一本正經的理由：我家是神醫世家，正宗的富二代都比不得，出門自然有司機接送。

什麽自己開帥？No No No，你想想，突然一輛閃光的豪車開出來，周圍人贊嘆不已，這個時候車子一個漂移停在了你面前，穿西裝帶白手套的英俊男人從裏面下來，彎腰恭敬的對你說：“少爺，請上車。”這樣是不是更有範？

什麽司機不在？哦，陶冶巴不得司機不在，這樣他就可以在秦曹面前耍酷了，并理所當然的載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兩人一起二人世界。

再說，秦曹他年少就非常有名了，這麽忙那麽忙，怎麽有時間去學車。

上面的理由你是不是信服了？

不，事實是這樣的。

“大哥，倒庫不是開賽車，給你倆翅膀，這速度都能飛了！”

“看到後面的那個人嗎？啥，看到了？他搶過你女朋友？沒有？沒有你幹嘛一直追着人家往後倒！再倒人家都斷子絕孫了！”

“你喜歡這方向盤嗎？喜歡一會摘下來給你帶回家慢慢抓……不喜歡？不喜歡你抓那麽緊幹什麽？！”

“你是不是早早的買了n多份保險？沒有……哦，沒啥，就看你沒買保險卻下坡踩油門挺驚訝的……”

“……”

“你踩剎車了嗎？踩了……哦，不怪你，是車的問題。方向盤回正，回正啊！你看看後視鏡，車身直嗎？直嗎？！……直？哦，大概是路修彎了吧……哈哈，哈哈。”

下車時，教練拍着秦曹的肩膀語重心長：“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學科三的時候，求求你放我一馬，千萬別再預約我。你看那個教練高高帥帥的，脾氣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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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內心：MD，讓你平日光給我搶美女，看我這回不報複你！回來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都是命大。

像秦曹這種出色的手術醫生，按理說應該學習開車非常容易，觀察力細致入微，力度的分毫不差，無紅綠色盲，年輕記憶力好……

秦爸爸曹媽媽當初也是這樣覺得的，事實上有些人天生就是用來禍害駕校的。

以秦曹這種神醫世家的家庭背景，拖拖關系找找人，私下裏給秦曹弄個駕照，輕而易舉，但是秦家人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們神醫世家絕不幹這種走後門的事，秦曹，是男人就要自己考駕照！

Why？

秦爸爸：看到那個小亭子了嗎？有沒有發現其中一個柱子有些與衆不同？哦，沒錯，這根就是秦曹每天堅持不懈的撞折後換的新柱子……半個月，十五天，毀了家族二十二輛車。回回往上撞，不可思議的角度，日積月累，積少成多，終于在最後一輛車報廢時把這個柱子撞折了。他二舅現在想想他那輛八千萬的限定跑車還心有餘悸，就是那樣咣幾一下，幾千萬和柱子一起就沒了，他三姑特意打電話叮囑：哥，咱倆關系不錯吧，等小曹他有車了，你偷偷告訴我一聲，以後能不上路我就不上路了。

說起學車啊，秦曹也是一把淚。他容易不，天天花費時間來這裏聽教練嘲諷，MD還一個髒字不漏，不然他早就投訴了！回家還要看陶冶那張冷臉，寶貝也有小脾氣了好不好！好氣呦，特別想離家出走。

說起離家出走，對了，那個心髒病手術的人怎麽不給自己打電話了？

剛提起，手機就響了。

“你好，是秦醫生嗎？”

“是。”

“相關的證明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方便談一談嗎？”

“可以。”

“那秦醫生現在有事嗎？方便我去接你嗎？”

秦曹想了想同意了對方來接。他聽得出對方很迫切，怕是病人的情況拖不得了，這個時候再拖拖扯扯挺不稱他醫德的。

聽到他同意，對方明顯松了口氣，語氣輕快的保證一會就到。

秦曹是個果斷的人，既然同意了做手術，就絕不拖沓找借口，看過相關的證明後就直接提出去見病人，對方自是答應了，于是車子改道直接往王家別墅開去。

王家別墅在郊區，占了一個小山頭，面積很大，但裝修的非常淳樸低調，而占了這空間很大面積的居然是各種各樣的醫療設備。秦曹縱目看去，他手術能用到的各種設備，裏面都有。

“秦醫生。”王老爺從裏面迎出來，小張帶他來的時候他就得到了通知，本想親自去山下迎接，可是夫人那裏一安排就晚了。

“你好。”秦曹打量這面前的人，四十的年級，方正的臉，對夫人的關心也不似作假，一時頗有好感，“我能看一看病人的情況嗎？”

“當然。”王老爺子領着秦曹進了裏間，“夫人，醫生來了。”

床榻上的女人轉過身來，秦曹猛的瞪大眼睛，美若天仙也就是這樣了，弱柳扶風，端的林黛玉的美，但是眉目卻很溫婉。

“夫人。”王老爺忙過去扶她坐起來，秦曹只是晃了一下神，王老爺看起來方方正正的，不似有這般美貌的妻子，所以才讓他晃了下神，但他喜歡的是陶冶，而王老爺和他夫人看起來也頗恩愛，所以目光也只是驚訝和對美的欣賞并無雜質。

“有沒有夫人最近的各項檢查報告？”

“有的。”王老爺從抽屜裏拿出厚厚的一疊檢查報告，報告很全面而且都是最近的，秦曹一頁頁翻看過去，“我們去外面找個位置看吧，別擾了夫人休息。”

王老爺忙點頭，扶着夫人躺下，然後關上了門。

“如何？”王老爺焦急的問。

秦曹皺眉，“這是手術後心髒病的複發對嗎？”

“是。”王老爺嘆了口氣，“不然我也不會想着做換心手術。”

“複發是多長時間的事了？”

“四年了。”

“已經這麽久了……”秦曹皺眉，這個情況确實比較麻煩，換心手術是比較簡單而且成功率最高的了，“心髒在哪裏？”

心髒匹配率并不低，符合手術的要求，但要不要做換心手術秦曹還是有些糾結，夫人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做完手術後期的存活率也不高，感染幾率很大……

“秦醫生？”

“手術我能做，針對夫人的身體狀況，有幾點我得先給你說明，換心手術困難程度本就不大，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之百，但是後期存活率并不高，夫人身體狀況并不好，就算度過三十天的危險期，能不能撐一年也很難說……身體的排異反應會非常嚴重，服用的藥物長久下來對身體也會有很大的損傷，據我所知，換心後活的非常好的，也少有超過十年的……”

王老爺沉默，方方正正的大老爺們，淚掉個不停，看的秦曹非常難受，這般精細的照顧，夫人看起來也是個溫婉的人，四年前複發原因令他有些好奇，但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們不說，秦曹也不會亂打聽。

陶冶回家意外的發現秦曹不在，做好飯也不見人回來。

“怎麽還不回來？”強裝冷淡。

“哦，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我接了個手術，正在看病人的檢查報告。”我就是故意不給你打電話的，讓你不理我，讓你忽視我，寶貝有小情緒了，哼。

“早點回來。”繼續冷淡。

“哦，盡量。”你不理我，你對我冷暴力，寶貝我生氣了。

電話并沒有挂機，陶冶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早點回家，熬了粥等着你。”

電話挂斷，秦曹笑的卻好像偷腥的貓。

“你夫人的電話？”王老爺見秦曹笑的甜蜜，滿身的頹氣散去好像突然煥發了青春。

“夫人？”秦曹笑笑，“昂，夫人的電話，說熬了粥等我回家。”

“真好。”王老爺似回憶起了往事，笑笑，“以前家內身體好時，也常常這般給我打電話，一兩句話就能讓我開心一整天。”

“現在夫人給你打電話你不開心？”

“開心，當然開心。”王老爺揉揉眼，“秦醫生都說你做手術很神，夫人這般還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我現在還拿不準，心髒病二次複發在本心上做手術非常不易，不如您給我兩天時間，我回去思考一番看有沒有好的方法。”

“謝謝秦醫生。”王老爺鞠躬，秦曹并沒有拒絕他行禮，王老爺看起來是個傳統守禮的人，而夫人是他命，秦曹要為他的夫人盡心盡力，自然也是為他的命盡心盡力，既然如此，這個禮他沒有什麽擔不得。

既然陶冶都“低聲下氣”的求自己回家了，哼，那就早點回家好了。秦曹打包走關于夫人的病例，準備帶回家研究，小張開車直接把秦曹送到家門口。

第一次半夜裏見到秦曹從陌生人的車上下來，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當時他哭了一整晚，而秦曹道歉了認錯了，可是一轉眼四年過去了，這個男人還是沒有學會出門前給他打電話。

他到底把自己當做了什麽？！難道不管怎樣都一點都不在乎嗎？不過一個電話，為什麽他就是想不起呢？

帶着憤怒的一擊，秦曹進門就被陶冶壁咚到了牆上，多虧他緊緊拿着文件才沒讓王夫人的病例撒了一地。

“你幹什麽？”

“幹你。”

“放開，不給幹。”秦曹掙紮，可憐陶冶當真，秦曹卻總以為是兒戲。

他不懂，他怎麽可以不懂？！明明如此認真，卻為什麽還像一個沒有主權的孩子？陶冶說不清自己的感覺，反正大腦一熱就啃了秦曹的脖子，真的是啃，不是親不是溫柔的吸吮，鐵打鐵的一口，牙齒咬上去就見了血。

“嘶。”秦曹倒吸一口涼氣，掙紮的動作僵在了陶冶懷裏。

嘗到了血的味道，陶冶才稍微冷靜了下來，舌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舐着流血的傷口。眼裏的愛戀迷醉和溫柔，如果不是因為黑暗，秦曹絕對要被吓一跳。

瘋狂的感情，偏執的感情，但是卻非常真摯做不了假的感情。這是異常沉重的感情，絕對不似他所以為的輕薄和兒戲。

“陶冶……？”秦曹有點暈，不是失血的眩暈，事實上傷口只是破皮并沒有流太多血，但他就是感覺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好像心裏突然缺了氧，陶冶這幅看不清楚的模樣，好像他沒失憶時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考駕照真是個耗費金錢與精力的事，小裏子越過科二學科三時，教練給我說，你加速啊，別害怕，這車有一百萬的保險了，撞着啥也用不了恁些錢……車上的倆大爺捂臉說，看見我開車就害怕。

大概小裏子是個不輸秦曹的馬路殺手。不得不說，教練心真大，為萬能的教練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