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桃子味*一發入魂
經過這幾天看片加回憶,陸瀛州覺得自己的經驗值應該攢夠了。
最起碼,應該不至于弄疼謝遇。
“只要你想的話,随時都可以。”他補充了一句。
謝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這種話竟然是從陸瀛州嘴裏說出來的?
謝遇看着他,複雜神色變得愈發難以捉摸。
以前對方在這種事上總是能逃就逃,謝遇很少獲得過樂趣,大部分時候只有強迫、征服的快.感。不過顱內高.潮已經讓他非常滿足。陸瀛州比他更慘……直男估計從沒覺得舒服過吧,否則不至于這麽抗拒。
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就連性.生活也是一灘爛泥。
謝遇并沒有抱太大期待,低聲說:“那你先去洗澡。”
陸瀛州:“我洗過了。”
要不是為等謝遇回來,陸瀛州早就睡了。他傍晚跑步回來後就洗了澡,吹了頭發,蓬松的黑發軟軟地貼在額頭上,露出一雙黑葡萄似水霧彌漫的眼睛,亮晶晶。
大部分影迷對鹿見的外貌初印象都是英俊,但又不是傳統審美裏的那種英俊。與時下大受歡迎的漂亮奶油小生一樣,他的五官生得很精致,眉眼冷豔,天生冷白皮紅唇。臉部線條卻是大刀闊斧砍出的硬朗,劍眉挺鼻直颌,骨相優越,棱角分明。
也因此,他戲路很寬。
這幾年,鹿見演過霸氣帝王、詭谲間諜、多情散漫的攝影師……
可眼前這剛出浴的純情美人,卻還從未在鏡頭前出現過。
謝遇不自覺往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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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清甜的桃子香鑽入鼻尖,謝遇一聞便知道對方用了自己讓管家擱在浴室架子上的沐浴露。這是這兩年鹿見代言的品牌,他買了幾十箱。
每年夏秋,謝遇最喜歡吃桃子。
所以七八種香味裏,他偏愛桃子味。
而現在……陸瀛州聞起來就像一個熟透的水蜜桃,多汁、可口。
謝遇不知想到了什麽,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那我去洗澡。”他倏然起身。
陸瀛州歪頭,眼裏有些困惑:“粥不吃了?”
謝遇松開衣領紐扣,啞聲說:“跟你煮的海鮮粥比起來,我更想吃你。”
這番直白、放肆的話從這個矜貴優雅的權貴口中說出,是那麽理所當然。
陸瀛州心想,好羞恥啊……
不過他還挺喜歡的。
謝遇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跟陸瀛州做過了。
一年,還是一年半?
他頗為郁悶,感覺自己屁股可能都結網了。
所以事前準備非常有必要。
花了半個小時,謝遇才從浴室出來,披上外衣——他特意挑的黑色睡袍,真絲垂感,一扯就掉。
“陸瀛州。”謝遇見房間空無一人,有些氣惱地喚對方名字。
咔。
門把轉動。
陸瀛州拎了一袋子東西進來,笑着問:“你洗完了?”
謝遇臭着臉,“嗯。”
他以為對方又要臨陣脫逃。
陸瀛州見他不開心了,晃晃袋子解釋道:“我剛才去找管家要了一些你以前習慣用的東西。”
謝遇:“?”
陸瀛州走到床沿邊,嘩啦啦倒出袋子裏東西。
有桃子味的、毛絨貓耳朵和尾巴……
陸瀛州揀起那副貓咪套裝,轉頭好奇問他:“這是你用的嗎?”
因為謝遇說自己是0,陸瀛州就先入為主了。
謝遇不敢說這是自己以前逼迫陸瀛州戴的,既然重頭開始,自己那些不被接受、稀奇古怪的x.p,也應該死死藏在心底,不能暴露。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
“哇,你能戴上給我看嗎?”陸瀛州把套裝遞過來,有點雀躍:“我感覺會很可愛。”
謝遇:“……”
他為什麽要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過面對陸瀛州期盼的眼神,謝遇很難說不。
于是他勉勉強強戴上了。
年輕總裁堅持鍛煉的身材很不錯,六塊腹肌,寬肩蜂腰,挺翹的蜜臀如今平白長出一根黑色的毛絨尾巴,格外性感誘人。
除了當事人,恐怕誰也想象不到這位令上流京圈退避三舍的瘋批謝二,私下竟然是這樣的……
謝遇大概覺得不好意思,薄唇緊抿,裹緊了真絲外袍。
但這種若隐若現的情調,無形中更為致命。
卧槽!
陸瀛州都看呆了,深感自己這個替身福利真好。
貓尾雇主yyds,他還可以再替一萬年。
“可以了嗎?”人生第一次變裝,謝遇有些變扭。
“嗯嗯。”陸瀛州沒忍住上前瘋狂rua他的尾巴,嘴角上揚:“老公好可愛。”
被誇了。
謝遇心情愉悅,忽然覺得戴這玩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面朝下弓在床上,任由陸瀛州撫摸自己的假尾巴。
那種酥酥麻麻,癢癢的觸感甚至給了謝遇一種錯覺……就好像這個尾巴本來就長在他身體裏。
當陸瀛州停下來時,他居然還想讓對方繼續摸,不要停。
……
“嗯?”陸瀛州有點不解,說:“你以前不是用嗎?”
謝遇心想,那是我喜歡看你求而不得被逼哭的樣子。
現在當然不能這麽幹了。
這是重頭的第一次,他可不能吓到對方。
謝遇随口扯了個理由:“那是因為我前夫早.謝,你沒有這個毛病吧?”
事實上陸瀛州并不早。
他每次最低兩小時起步。
陸瀛州失憶以後并沒有接觸過這方面。他感覺自己可能有點性冷淡,撓了撓頭說:“我不知道哎……應該沒有吧。”
謝遇有點急不可耐了,趴在床上動了兩下,說:“別管這些了,先開始。”
“哦。”
陸瀛州很聽話。
他一向是個做事很認真的人。
陸瀛州習慣對待工作,負責,做到盡善盡美。
“老公……”他很快進入狀态,伸手撥開雇主身後的黑色長尾巴。
謝遇清冷的面龐逐漸染上緋紅,鼻翼翁動,發出難以抑制的喘息。
不知怎麽,他睫毛忽然被晶瑩的淚珠打濕。
為什麽不再用自己動,那感覺卻如潮水層巒疊嶂而來。
貓耳被甩飛到房間某個角落。
“鹿見……”情動濃處,謝遇下意識呢喃出了這個名字。
往常謝遇也喜歡這樣稱呼陸瀛州。他不叫陸瀛州老公,寶寶或是其他情人之間的愛稱,他就叫陸瀛州鹿見。
因為這個他親自取的名字,是只屬于謝遇給陸瀛州打上的印記。
聽到這個名字的男人眸色驟深,右手下意識按住了謝遇的脖子。
雖然陸瀛州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身,但不知為什麽,還是不爽。
以至于他這一刻忘掉了向來良好的職業道德。
力道很輕,只帶了一圈淺淺的紅痕,陸瀛州便及時收手了。
“呃呃呃!”謝遇脖子被迫後仰。
他像瀕死的天鵝劇烈嗚咽,大滴生理眼淚淌過鼻翼滴落在昏暗燈光下的被褥。
陸瀛州輕吻着那道紅痕。
謝遇無力地癱倒在床上,顫聲質問:“你在幹什麽……”
差點吓死他。
陸瀛州低頭,面露委屈:“我以為你喜歡。”
謝遇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躺0的宣言,頓時滿頭黑線。
他當然不能說這些東西是自己以前買來強迫陸瀛州用的,只能默默把這口苦咽了下去。
原來被勒着的感覺這麽痛苦。
謝遇想起幾年前自己也曾這樣對待陸瀛州,心髒忽然揪疼。
他不是人。
謝遇咬了咬牙,繼續仰着脖子說:“嗯,我喜歡。”
曾經他讓陸瀛州受過的罪,是時候該輪到自己償還。
“算了吧。”陸瀛州動作輕柔地揩去謝遇臉上的眼淚,說:“我不舍得讓你哭。”
身為一個替身,陸瀛州心想自己應該帶給雇主快樂。
謝遇沉默片刻,仰起頭暴躁地吻住對方。
他想讓陸瀛州哭,陸瀛州卻不舍得讓他哭。
在離婚一年後,他終于明白了他們之間的天差地別。
謝遇在床上一向很會。
比起陸瀛州這個被鋸嘴的悶葫蘆,他可以全程不重複地叫出上百句澀氣滿滿的粗俗話。
比如:“你怎麽連魯花花生油都不如?用力點,特級壓榨。”
“別出來了,我想給你生小孩……”
陸瀛州無情道:“你生不了。”
“誰說的?”謝遇一股氣上來,直起身怒道:“你信不信,我這就給你生一個試試看!”
陸瀛州有點無奈,敷衍道:“行行,我等着。”
謝遇:“死木頭。”
陸瀛州:“啥?”
謝遇幽幽嘆了口氣。
這根百年老榆樹,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他懷疑自己這輩子是等不到了。
陸瀛州翻身想拿紙巾幫雇主清理,頭卻不小心撞到硬梆梆的床頭櫃。
腦袋一疼,忽然閃過大段模糊的片段。
陰暗的角落裏,少年版本的謝遇在哭。
他眼眶通紅,像困獸般發出嗚咽。
陸瀛州看見自己在一旁默默看着,被對方哭泣的模樣深深吸引。
陸瀛州想起來了。
原來,自己很久以前就喜歡謝遇。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竹酒地雷+2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慢QAQ
第11章 *旱田上的牛*鹿見在天堂上看着你移情別戀一定會很傷心
這些記憶太過久遠,連地點都模糊不清。
不過陸瀛州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十四五歲的樣子喜歡上謝遇的。
他想起島民說,自己是個土生土長的檸山島人,從小到大很少離開過這座島。
謝遇小時候也生活在這裏。
所以,他們是在檸山島遇見的?
這個可能性極大,也完全可以說得通。
“你沒事吧?”謝遇聽見砰地一聲,連忙靠過來查看陸瀛州額頭撞到櫃角的傷口。
陸瀛州看着他,沒說話。
雖然沒有皮外傷,但謝遇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立即拿出手機撥通嚴醫生的電話:“喂?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我男人磕到頭了。”
陸瀛州尋思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腦部也好,便沒有打斷謝遇說話。
等這通電話結束,他才開口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就見過?”
“有嗎?”謝遇裝傻。
陸瀛州神情呆呆的:“我剛才撞到頭,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謝遇:“!!!”
事後旖旎的氣氛瞬間消失,變成了恐怖片。
明明是大夏天,身上還裹着被子,謝遇卻感覺渾身冰涼。
經過這幾天的和諧相處,謝遇難以想象陸瀛州恢複記憶後的樣子。
剛邁出第一步……又要倒退回離婚?
不行。
謝遇黑了臉。他無法接受。
“你想起了什麽?”謝遇立馬追問。
看對方這個反應,大概還沒完全恢複。謝遇仿佛看到一線生機。
陸瀛州思索了一會,說:“我看到你十四五歲在角落裏時哭的樣子。”
謝遇聞言松了口氣。
這個記憶片段不僅能圓,而且可操作性極強。
他年少回到謝家那段時間确實受了很多委屈,好幾次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被陸瀛州撞見過很正常。
問題是眼前失憶的這人,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撿垃圾的島民。
所以謊言必須往檸山島那邊圓……
謝遇還沒來得及思考出答案,就聽見陸瀛州問:“你以前生活在檸山島的時候對我有印象嗎?”
謝遇果斷搖頭,“沒有,我壓根就沒見過你。”
那麽小一個檸山島,兩個同齡男孩沒碰過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但陸瀛州聽郝奶奶講過島上教育不行,謝遇打從記事起便一直乘船去縣裏上學,每月只會回來幾天。
陸瀛州有點失落。
原來只是自己以前單方面的一場暗戀啊。
不過很巧的是——
他小時候暗戀的人,後來居然找了一個跟自己長相極像的丈夫。
而他如今兜兜轉轉成為了暗戀對象心上人的替身。
“這個世界真奇妙。”陸瀛州感慨。
“嗯?”謝遇煩躁地掐着被單,生怕對方想起更多記憶。
這種被裹挾的緊張窒息感幾乎快把謝遇逼瘋。
他已經在心裏盤算起等下該如何把陸瀛州弄暈然後再送到催眠師那裏回爐重造。
陸瀛州小心翼翼地摸摸謝遇的臉,又碰碰謝遇的頭,像對待泡沫箱裏的珍貴物品。
謝遇神經緊繃起來,有些慌亂地問:“你是不是還想起了什麽?”
“沒有。”陸瀛州搖頭。
從這一刻起,他決定把自己暗戀過謝遇當成秘密。
畢竟他只是一個替身。
職業替身的最基礎要求就是不能愛上雇主,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如果被謝遇知道自己喜歡他,應該會給對方造成困擾吧?
“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的緣分很遺憾。小時候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島你卻從沒注意過我。”陸瀛州有些心酸地想,他和鹿見長得那麽像。如果自己當年能鼓起勇氣表白,說不定和謝遇結婚的就是他了。
謝遇:“……”
當然是假的啊笨蛋!
事實上,陸瀛州從小生活在京市,根本沒去過什麽檸山島。
謝遇面目猙獰:老子怎麽可能沒注意過你!
打從遇見第一面起,老子腦子裏全是你好嗎!!
然而他并不能告訴陸瀛州真相。
謝遇只能把這股郁悶往肚裏咽,擡起頭勉強圍笑擠出一句:
“現在注意也不遲。”
陸瀛州嚴肅道:“不。”
謝遇:“?”
陸瀛州:“就像合同上寫的那樣,我們最好不要對彼此産生感情。”
謝遇:“合同上哪裏有寫了??”狗日的王秘書,他馬上改。
陸瀛州:“別管這種細枝末節。重要的是必須堅守內心的底線。我可以幫你解決生理需求,扮演鹿見照顧你等等,但我們不能上升到愛情層次。”
“為什麽??”謝遇出離憤怒了。
他本來就打算重頭潛移默化讓失憶後的陸瀛州愛上自己,誰知計劃還沒開始就冒出攔路虎。
陸瀛州輕聲道:“不然鹿見多可憐啊,他在天堂上看着你移情別戀一定會很傷心。”
陸瀛州發現自己特別能感同身受這種被人遺忘的情緒。
謝遇:“………………”
鹿見就他媽是你啊啊啊啊!!
明明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卻不能說出真相的感覺,就像快要高.潮時身上人忽然養胃。
謝遇:心好累。
他想殺人。
“鹿見不會傷心的。”謝遇麻着臉說。
陸瀛州反駁道:“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
謝遇:“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他是個大渣男。”
“什麽?”陸瀛州連忙豎起耳朵。
這颠覆了陸瀛州的認知。他記得管家明明說這對夫夫很相愛來着。
基于現實,謝遇說得很逼真:“鹿見是個直男,婚後一直在外和不少女性暧昧。”
“他是直男為什麽會跟你結婚?”陸瀛州不理解。
謝遇面無表情:“貪圖我家權勢可以幫助他的工作。”
陸瀛州有點心虛,自己一開始也是因為錢才會靠近謝遇……
“我覺得鹿見早洩,”陸瀛州轉移話題道,“有可能故意的,他不想跟你做。”
這番話聽起來很紮心。
以前陸瀛州雖然沒早洩,但各種能逃就逃的手段也毫不遜色。
謝遇回憶瞬間臉黑如鍋底,咬着牙問:“那你想跟我做嗎?”
陸瀛州:“我當然想啊,我又不直。”
更何況謝遇還是他喜歡的人。
謝遇面色稍緩。
大概是今晚那場餍足的性.事讓他看開了。
謝遇心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和失憶的陸瀛州會迎來新的美好未來。
“我們繼續吧。”謝遇翻身撿起地上濕爛的貓尾巴,企圖展開誘惑。
“哦。”陸瀛州很聽話地把他壓在身下。
倒真跟被貓上身似的——
喘息間,謝遇一時失去理智把陸瀛州後背撓出不少紅痕。
這點力度對陸瀛州而言無傷大雅。他像只旱田上的老牛,沉默寡言地進行耕作。
謝遇撓完又後悔了,一邊痛心地撫摸男人背部的指痕,一邊問:
“你會不會離開我?”
他這麽壞。
陸瀛州有一天不要他了怎麽辦?
陸瀛州肯定地說:“不會。”
再加上五險一金的話,陸瀛州覺得這份工作自己可以幹一輩子。
等這場激烈的播種運動結束,兩人下樓。
“啊,天都亮了。”陸瀛州有些驚訝。
謝遇也沒想到居然過去了這麽久,他一點都沒覺得困。
前半夜就趕來的嚴醫生看了眼外面泛白的天色,頂着兩個黑眼圈一臉生無可戀。
謝遇順便讓他看看陸瀛州後背的紅痕,說:“你給開點藥。”
嚴安:“……”
說好的看病?你只想秀恩愛。
作者有話要說:
失憶前:被強取豪奪的金絲雀
失憶後:愛上資本家的快樂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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