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擠奶器*這種手動的很容易壞,注意點
第三人格徐徐道:“這個叫傅修之的, 喜歡謝遇吧?”
陸瀛州:“廢話。”
早在好幾年前他就認識傅修之了。
第三人格:“你不緊張嗎?”
陸瀛州有些莫名其妙,“我緊張什麽?”
第三人格清咳一聲:“比如說他現在趁機把謝遇搶走。”
陸瀛州:“這麽多年了都沒搶走, 你覺得還差這一時半會?”
第三人格:“……”
确實有道理。
以他在檸山島上看言情小說的經驗,傅修之就是故事中的悲情男二,一片癡心錯付。畢竟就算陸瀛州這樣的男主再渣、再惡劣,女主(謝遇)也必定會投入男主懷抱。
“哎……”大叔唏噓。
“你嘆什麽氣?”陸瀛州濃眉微皺。
第三人格:“我只是感覺傅修之有點可憐。”
“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吧。”陸瀛州嗤笑,“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你別看傅修之在感情上求而不得,他開公司這些年幹下的龌龊事可不少。老天爺是公平的,這也算是一種他的因果報應了。”
第三人格歪了歪頭,似乎不太理解。
不多時,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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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聲音顫抖:“先、先生,目的地到了。”
剛一路看着這位乘客自言自語,就好像空着的身邊坐着一個人……司機差點吓死。
陸瀛州拉開車門走下去, 門剛合上的那一秒, 就見出租司機慌不擇路地踩下油門逃離。
他下意識摸了摸被口罩蒙住的臉,喃喃:“我有這麽可怕嗎?”
……
公立醫院雖然比不上私立條件好, 但是有單人病房存在的。
入了夜, 走廊很安靜。
偶爾有幾位家屬護士行色匆匆穿行其間。
陸瀛州到的時候,謝遇還沒醒。
他往裏望了一眼。
房間內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僅亮着一盞光線微弱的臺燈。
影影綽綽,讓男人躺在床上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寂寥。
管家站在門口, 看見他立馬彎腰鞠了一躬:“您終于來了。”
見管家驟然松了一口氣般的神色, 剛買夜宵回來的傅修之很不爽, 瞪着陸瀛州道:“馬後炮!你來了又有什麽用?”
陸瀛州瞥了他一眼, “你過來難道就有什麽用嗎?”
傅修之:“……”
他被陸瀛州嗆了一下, 面色一會綠一會黃, 又很快恢複到往日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模樣:“算了, 我不和你這種爛人一般計較。”
他倆關系一向不怎麽好。
以前傅修之還會維持一下表面關系,但自從跟謝遇告白失敗後,大抵是破罐子破摔——他散發出的雄競信息素隔着老遠都能聞着味兒。
陸瀛州的目光往下落在他手裏拎的那袋夜宵上。
這麽晚店都關門了,傅修之估計是在醫院附近那幾家夜食小攤剛買的。
透明塑料袋氤氲着白霧,還熱氣騰騰。
陸瀛州伸出手。
傅修之還沒防備之下,就被迫失去了這袋新鮮出鍋的炒面。
“謝謝,我正好餓了,好人一生平安。”陸瀛州掰開筷子,眼疾手快地打開盒子夾了一坨面條送入口中。
味道還不錯,他餍足地咂了咂嘴。
傅修之冷笑道:“堂堂影帝就這麽窮酸?連一份十塊錢的炒面都要跟我搶。”
陸瀛州嚼着香噴噴的炒面:“十塊錢?行,我等會轉你,再加兩塊錢配送費。”
管家看看他,又看看傅修之。
傅修之胸口劇烈起伏。
不知道為什麽,他引以為傲的定力遇到這家夥總會破功。
“你以為我稀罕這十二塊錢?還不快還給我!”他面色難看,欺身就要去搶。
傅修之雖然是個經常鍛煉的總裁,但在武力值方面完全不可能比上曾打敗少林寺人的陸瀛州。
陸瀛州輕松避開,挑了挑眉道:
“你确定要吃我的口水?”
傅修之:“……”
管家适時插嘴勸道:“哎呀就是一碗炒面而已。傅總,您要吃的話我一會下去給您買。”
傅修之臭着臉:“樓下剛來城管,小吃攤全部走了。”
管家:“呃,咳咳……”
他本來想說等會叫酒店大廚做,下一刻查房醫生剛好路過。
看着白大褂醫生走進房間,陸瀛州轉頭問管家謝遇是怎麽暈倒的。
以前謝遇身體都好好的。
他剛走沒多久對方就昏,未免有些奇怪。
傅修之也偷偷豎起了耳朵。
管家低聲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晚上我正要給少爺送熱牛奶,進門時就看到他暈過去了。電腦屏幕亮着,上面好像有一些關于您的信息。”
“我的信息?”陸瀛州頓了頓,問:“內容是什麽?”
“我沒敢多看,似乎是精神疾病方面的診斷……”管家說出這話時也很忐忑,感覺估計涉及到了陸先生的某些隐私,刻意用了只有他們之間能聽到的音量。
陸瀛州面上沒有變化,內心卻一陣翻江倒海。
謝遇知道了?
又是這樣,不經過他同意就私自查看隐私。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謝遇從頭到尾都沒有尊重過他。
藏在衣袖下的拳頭握緊,又松開。
陸瀛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忽然有種轉身離開的沖動。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第三人格:“你就不能不鑽牛角尖嗎?往好的方面想想,說不定謝遇是因為太過內疚才昏倒呢。”
“他會內疚?”
陸瀛州心想,就算地球毀滅謝遇也不可能內疚。
謝遇一直是很傲慢的人。
他總是認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就算做了錯事也從不反思。
陸瀛州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打算離開。
只是腿剛邁出半步,身後便傳來醫生的聲音:“誰是陸瀛州?”
陸瀛州腳步一滞。
管家:“他人在呢,怎麽了醫生?”
“患者還在深度昏迷狀态,但一直喊陸瀛州這個名字……我想,這位先生是不是應該進去安慰一下?或許患者接觸到熟悉的人,聽到聲音、甚至聞到氣味等等,會對醒來有幫助。”
醫生這番話并不是在無的放矢。
以前院裏就有不少類似情況的病人,因為夫妻、父母姐妹這樣重要關系的人陪伴在身邊而快速醒來。
陸瀛州還沒說話,傅修之就積極道:“讓我去吧,我也是患者很熟悉的人。”
醫生打量着他,推了推鏡框:“你是陸先生嗎?”
傅修之:“……不是。”
醫生:“還是讓陸先生來效果比較好。”
管家和傅修之同時看向對面。
陸瀛州摘了帽子和墨鏡,略顯僵硬地轉過身。
醫生看清男人的容貌,愣了一下。
即便是忙于工作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人也能認出,眼前這位是當紅影帝——鹿見。
“我是。”陸瀛州把墨鏡放進上衣口袋,推門而入。
……
病房床頭櫃上擺着果籃和鮮花。
屋裏開着空調,大概缺水,花瓣有些恹恹的,像打蔫的茄子。
陸瀛州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叫了聲:“謝遇。”
那個閉着眼,面色蒼白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謝遇!”
“喂,謝遇。”
“你給我醒醒。”
“肚子裏的孩子不要可以捐了。”
第三人格沒忍住:“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整得跟讨債似的。”
陸瀛州面無表情:“我欠他了?”
第三人格:“……別告訴我你以前一直這麽跟謝遇說話。”
陸瀛州移開視線,沒回答。
和病床上男人單獨在一個靜谧空間相處的氛圍莫名有些焦灼。
他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擡腳欲走。
耳畔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喂喂你就這麽走啦?不愧是你,好狠的心……”
指尖忽然傳來一點溫度。
似乎被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碰到。
陸瀛州倏地頓住。
他低頭,見尾指被另一個人的食指用很輕的力道給勾住了。
“別走,好嗎?”
同樣微弱的語氣,甚至透着卑微。
陸瀛州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轉身把對方的冰冷手塞進被子裏,又把被角掖掖好。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他說。
“等一下,別叫。”謝遇強撐着直起身。
陸瀛州看着他,“你就不能亂動嗎?”
謝遇垂眸,昏暗的燈下看不清表情:“抱歉,我只是現在很難受。”
除了在床上,對方極少會示弱。
陸瀛州:“你哪裏難受?”
謝遇抿了抿唇,沒吭聲。
陸瀛州:“難受不是更應該叫醫生嗎?”
“……”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陸瀛州的臉也越來越黑。
他總感覺自己又被謝遇耍了。
似乎察覺到男人耐心即将耗盡,謝遇啞聲開口:“我……那裏很脹,疼。”
陸瀛州腦子一時半會還沒轉過彎來,皺眉道:“那裏是哪裏?”
謝遇:“……”
“nei.頭。”在這種氛圍下說出這個詞太過羞恥,謝遇耳根連同面頰泛起紅。
幸好光線昏暗,陸瀛州沒看出來。
這兩個字像一道雷,猛地劈向陸瀛州的天靈蓋,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整個人呆在原地。
第三人格急聲道:“懷孕會漲奶的,而且很難受。這是人之常情,你快點想辦法……”
陸瀛州回過神,面朝向謝遇問:“你想讓我幫你?”
謝遇點了點頭,小聲解釋道:“你去外面找醫生要一個擠奶器就,應該有電動的那種,直接插上電就可以了。”
陸瀛州心想,怪不得會來求他。
這件事對謝遇而言估計很難啓齒吧。他甚至都無法想象對方會主動對醫生說“我nei子疼,能幫我擠下奶嗎”這種話。
如果他不在這裏,謝遇也許寧願咬牙挨下這份疼都不會求助醫生。
“嗯,我現在去,很快回來。”
木板床頭靠很硬的樣子,陸瀛州拿了一個備用枕頭墊在謝遇身後。
他快步走出病房時,看見傅修之還徘徊在門口,語氣夾雜着自己都未曾注意的冷:
“你怎麽還不走?”
傅修之雙手抱胸:“我要照顧謝遇,我不信你能在這裏守一整晚。”
陸瀛州沒理他,徑直走到走廊盡頭的值班室,問醫生有沒有擠奶器。
“1827號病人醒了啊……哦哦,原來他漲奶了。你等等我找一下哈。”
醫生翻箱倒櫃,最終找出一個手動吸奶器遞給他,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懷孕的人太多,是剩下這一個存貨了。”
大半夜的,除了醫院,根本也沒其他地方售賣這種東西。
陸瀛州僵硬片刻,還是接過了這個手動吸奶器。
“對了,你和患者是什麽關系?夫夫吧。”在醫院裏偶遇大明星也是件稀罕事,醫生剛才閑着無聊查了鹿見的相關信息,才知道對方已經離過婚,前夫就是躺在1827號病房的謝先生。
夫夫?準确而言是前夫。
算了,這些細枝末節他懶得與醫生争辯。
在急診室見多了人生百态,醫生當然能猜出那位謝先生肚子裏的孩子,想必就是鹿見的。
如此勁爆的新聞曝光想必會引起轟動。
但醫生保守醫德,只囑咐了一句:“這種手動的很容易壞,注意點。如果不小心弄壞,就只能麻煩你自己來了。”
陸瀛州有些迷茫:“我怎麽自己來?”
他見過視頻裏工人用手擠奶牛的場景。
可是人又不是奶牛,用蠻力會疼。
醫生目光落在陸瀛州鼻子下方,努了努嘴:“喏。”
陸瀛州:……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了生子文的精髓感謝在2022-01-06 22:23:41~2022-01-08 23:28: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下斜陽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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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