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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見錦覓頭上插着鳳翎，夜神了然，只說太過招搖，勸她還是換上木簪為好。

天後的壽宴，有彥佑與鼠仙在，錦覓終是藏不住的。

潤玉元神毫無反應，該是還未清醒。夜神看着這場鬧劇，心如止水。心知錦覓有寰谛鳳翎護身，也懶得出言維護。只任旭鳳一人出頭，追去花界。

潤玉，你看——你不參與，他們的劇情也照舊呢。

你若放手，便是對自己的慈悲。

向逆鱗輸了靈力，潤玉卻仍未醒來，夜神十分憂心。

控制應龍之身，與隐藏了實力的彥佑打鬥，對潤玉的損耗都如此之大，今後用武之時必不會少，又該如何應對呢？

夜神空有一身應龍之力卻使不出來，潤玉又困于龍鱗難以自保。哪怕已經預知了日後的一切，小心翼翼照着原路去走，也是萬分兇險。

可潤玉的功夫與劍術練了幾千年，潤月從前卻連劍也沒摸過，在這方面臨時抱佛腳，是絕無可能的。不如找找自保的法術？占着這身體，靈力充沛，若遇上敵手，也能抵擋一陣。

背背法訣，還是不難的。

不過夜神初來乍到，百餘年間，學的都是些再基礎不過的法術。日常生活倒是夠用，卻毫無殺傷力，最多會設個結界罷了——還是前段時間為了夜裏擋魇獸現學的。

夜神嘆息，怕是連邝露也能秒殺自己。

說起來，潤玉當年倒是沒騙邝露，他收集的奇門禁術可真不少，怪不得練成了水系法術的大宗師。夜神苦臉翻着潤玉的藏書，這小篆好像長了手腳的跳舞小人，成群結隊，晃得他頭暈眼花。

滅日冰淩？夜神看着一卷攤開的書冊，那上面正是滅日冰淩的煉化之法。

鳳凰涅槃遭襲，彥佑用的就是它。

想自己身無武力，遇敵不可纏鬥，若對方實力強勁，不用幾招便能制服我了。

應龍之身足夠強大，潤玉受了三萬天刑也沒死，那與其花費時間精力練什麽防身之術，不如殺招傍身，以攻為守，一擊斃命或重創敵手，才有逃脫之機。

“夜神。”潤玉的聲音響起。

夜神合起書冊：“你醒了。”

“夜神是在做什麽，怎麽忽然鑽研起這些法術來？”潤玉現出身形，掃視一周，目光落在夜神手中的書冊上。

“你醒的剛好。我研究許久，不得其法，正需潤玉指點一二。若是除了滅日冰淩，再教我兩招克火之術，便更好了。”夜神看向他，“一百多年了，潤玉還未找到回歸本體之法，你我怕是要千年百年地耗下去了。這可是持久戰，我總不能時時靠你救護。”

夜神擡手，卻直直穿過潤玉的虛像。他無奈地笑笑，嘆口氣，放下了手。

你我都不堪一擊，如何度前路那血雨腥風？

“你可知，彥佑那日并未使出全力。若他沒有隐藏戰力，你我又如何抵擋？”

潤玉神色一滞，擡眼看他。

“潤玉，你我早已一體同命，休戚與共。”夜神拈出心口的鱗片，“不管潤玉是否承認，現在，你只是逆鱗，我才是應龍。單憑逆鱗之力……如何護得住應龍之身？”

潤玉看着他手中的逆鱗，嘆道：“我會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