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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想帶她去王府?
曦光無措,下意識看向師傅。
“唐老,曦兒這孩子我瞧着與我有緣,我有心帶她回王府小住些時日,不知可好?”燕靈璧素來是個聰明人,她看出了曦光的躊躇,轉而看向唐賢,喚了聲唐老,很是謙和。
丫鬟忍不住偷看了眼唐賢,王妃性子冷淡傲氣,除了對王爺,鮮少有好臉色,今天這樣可稀奇。
“也好。”唐賢喚了曦光過去,笑着說,“曦光,你便去和你姨母住一段時間。”
“師傅,”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痛快,曦光下意識喚道。
燕靈璧一喜,沒想到事情竟然進行的這麽順利,忙看向曦光,帶着些許期盼。
秦姣姣噘着嘴,她很少看娘這樣高興,心裏還是有些吃味的,但一想到曦光的身世,又生不起氣,偏也忍不住心裏憋屈。
“曦光這是舍不得師傅了。”燕靈璧笑,誠懇的說,“你随姨母回去住,也可以再回來看看師傅啊。”
“去吧,想師傅了不高興了就回來。”唐賢知道這孩子一直惦念着那有緣無分的父母,眼下既然有了機會,又何必遲疑呢。
左右若是不喜歡,再回來就是了。
當然,最要緊的是,曦光到底是個姑娘家,還是需要跟在女性長輩身邊學些東西。
王嬸到底是個普通婦人,照顧她可以,別的卻是教不了她的。
師傅的目光溫和,滿是疼寵。
被他看着,曦光總算鼓起勇氣定了定心,說,“那就勞煩姨母了。”
聽她開口,燕靈璧卻心中一酸,哪怕決定是她做的,如今卻也難過。
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啊,現在卻只能喚她一聲姨母。
“好,好孩子,說什麽勞煩,姨母就你們這些親人了,應該的。”燕靈璧眼中水意劃過,看着曦光努力讓笑意更加柔和。
曦光本想準備一番,明日再走,可燕靈璧卻等在那裏,眼巴巴的等着她,滿口話說的妥帖,道院子都準備好了,這般幾句話下來,她只好跟師傅告了別,跟着她走了。
“你這個娘親,能坐穩王妃的位置,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和她好好學學,我們曦光總歸是要嫁人的,到時候也好掌家理事。”走之前,看曦光不說話,唐賢哄她。
曦光心裏有些悶,覺得師傅答應的太痛快了些,一點都沒有舍不得她。不過等師傅說完,這點情緒就沒有了。
師傅也都是為了她好,她知道。
雲芝和小蘭等人稍作收拾,就跟着曦光離開了,一起的還有王石等四人。
他們在應對這些護衛很有經驗,出來後就是一副不起眼的尋常小厮模樣。
王府的馬車上,曦光被燕靈璧拉着坐下,剛才在面對唐賢的時候,她還很是從容,等到如今面前只有曦光了,就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曦兒,讓,讓姨母好好看看你。”她本想說母親,但隔牆有耳,只得忍住。
她眼中含笑,滿是喜愛,便是曦光,都看出了她話中未盡的意思。
“我們生的這樣像,可真是緣分,姨母一見了心裏就歡喜。”燕靈璧還在說。
“的确是緣分,妹妹是叫姣姣嗎?”曦光含笑,卻也沒忘了秦姣姣,剛才她看過幾眼,這個妹妹總是在偷看她。
眼下見着燕靈璧只顧着她,妹妹巴巴的看着,有些委屈,但看着她的眸光卻不帶惡意,心中頓時一柔。
“對,對,她叫姣姣,姣姣,叫姐姐。”燕靈璧終于想起小女兒,看她委屈,心中頓時有些自責。
都是她的孩子,只是曦兒失而複得,她到底激動了些。
她不能認自己的女兒,若是能讓姣姣喚一聲姐姐,倒也不錯。
“姐姐。”秦姣姣笑着說,看着曦光含笑的雙眸,覺得有些喜歡這個姐姐了。
曦光笑了笑,還是個小孩子呢。
燕靈璧說着話,努力想要和曦光熟悉起來,等到馬車穿過大街,王府遙遙在前,才壓低了聲音說了給曦光編織的身份來歷,又笑,“曦兒,姨母還不知道你的全名?”
“盛,盛曦。”曦光遲疑了一下之後說,盛曦光這個名字如今到底太過顯眼了些,難免會讓人想起,她便減了最後一個字。
原本師傅為她取盛姓,是希望她這抹曦光要燦爛盛大些,希望更大,好好活着。
“倒是個好名字,你娘當初嫁進盛家時,我還聽說過,沒想到後來竟然遇上了這些變故,你爹早逝,連着你娘和祖父祖母他們,也都不在了。”燕靈璧努力把理由編的更圓。
肯定會有人不信,但是沒關系,她只需要大部分人相信就好了。
曦光點頭,臉上的笑卻有些淡。
雖然找到了生母,但卻不能相認,如今還要假借背景身份,她亦不由有些失落。
“曦兒。”燕靈璧頓時有些難過。
“娘,姐姐。”秦姣姣忙喚了聲娘,想了想,又喊了聲姐姐。
她明白,娘親這些年一直惦記着姐姐,而姐姐也在尋找生母,如今相見了卻不能相認,兩個人肯定很難過。
曦光輕輕對她笑了笑,斂了心中思緒。
罷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能找到生母已經很不錯了,且再相處一段時間看看吧。
說話間,王府到了。
“曦兒,我帶你去看看你的院落。”進了門,燕靈璧挽着曦光的手說。
管家等候在門口的下人看見曦光,都忍不住愣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
他不敢多看候在一旁,只等着王妃問出口,就說老夫人已經歇下了不準備見客,卻沒想到燕靈璧根本提都沒提,似乎不準備讓這位表小姐去拜見老夫人。
秦姣姣卻不以為意,這些年祖母不喜歡娘親,連帶着也不喜歡她,在她老人家面前,二房和三房的女孩兒都比她好。
她也失望過,但是想想自己有這麽一對好父母真心疼愛,又何必羨慕她們,也就不在乎了。
燕靈璧有意帶曦光熟悉王府,先去了正院歇息片刻,方才不急不緩往後院去。
“我為你挑的院子就在姣姣旁邊,你們姐妹住在一起,姣姣,你姐姐對王府不熟悉,你記得幫幫她。”她不忘叮囑。
秦姣姣乖巧點頭說好。
“大嫂,”說話間,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眉眼俊朗帶笑的男人帶着一衆人搖搖晃晃溜達過來,先是叫了一聲,跟着看見曦光,立時愣住。
“大嫂,這位就是表侄女吧,難怪你說有緣,生的可真是像,這容貌,可真是出挑。”他看着曦光挪不開眼,語氣亦是有些飄忽。
燕靈璧皺眉,一個皺眉嬷嬷上前擋在了來人身前,笑呵呵的說,“二老爺你慢走,我家夫人準備帶着表小姐下去歇息,就不多聊了。”
沒理會他,燕靈璧帶着曦光直接離開。
“傲氣什麽,不過是個……”看着她的背影,秦臻棟将後面的話咽下,想起那位常年冷着臉的大哥,到底沒敢說出來。
“不過,這麽像,說是表小姐?”他嗤笑一聲。
燕靈璧的過往外界不知道,王府的幾位主子卻都是隐約有些猜測的,如今這女孩兒和她生的那樣像,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凝嘉院。
安王府的老夫人焦氏正細心修剪着蘭花,旁邊嬷嬷輕聲禀報了燕靈璧帶着人回府後的種種,尤其是兩人格外相像的容貌。
“老大真是糊塗了,這樣的女人,竟也讓她進了我們安王府的大門。”老夫人面上笑意淡下,一剪刀剪斷了蘭花花莖,剛才還被小心呵護的蘭花墜落地上,沾染上了塵埃。
丫鬟嬷嬷們目不斜視,一眼都沒有多看。
心知王爺當初執意要娶如今這位王妃,簡直就是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一想起來就不痛快,嬷嬷卻也不敢附和這句話,轉而說,“按理說這表小姐是來借住的,入府竟然不來拜見您,實在是不像話。”
這些年因為對王妃不敬,王爺可收拾了不少下人,就算背地裏說的也沒能躲過,老夫人也沒能攔住,她可不敢再提。
“不知禮數。”老夫人冷哼。
她越想心越堵,娶了這麽個女人也就算了,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能忍下去,可如今這個所謂的表小姐,生的這麽像,說出去誰會信。
他就真不顧及王府的顏面了嗎?
“去,把王爺給我請來。”老夫人說。
嬷嬷忙聽命離去,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那個嬷嬷卻沒動,她心中嘆息一聲,這王妃簡直就是王爺的心肝,就算叫來了又有什麽用,王爺只會向着王妃罷了。
對于凝嘉院的事情絲毫不知,曦光看着眼前的溶月樓頓住目光。
江南多樓閣,她見過不少,但是師傅年紀大了,就選了平常的院子,這小樓,她倒是還沒住過。
“姐姐,那邊就是我的月明樓。”秦姣姣拉住曦光,指了指旁邊的院子。
曦光看去,兩處小樓都差不多,精致的樓閣飛檐鬥角,紅柱黛瓦,檐角挂着鈴铛,随着風吹叮當作響。
見着鈴铛她忍不住怔住,面頰飛上紅暈,恨恨收回眼神。
都怪秦枕寒,好好的鈴铛,他……
害的她總忍不住胡思亂想。
“姐姐,怎麽了?”看她似是害羞,秦姣姣好奇的問。
曦光哪裏好意思說,搖了搖頭說沒事。
姐妹兩人說着話,燕靈璧已經和嬷嬷們說完了話,招手叫兩人過去。
那嬷嬷靈巧,忙行一禮。
帶着曦光進了小樓一一看過,對于這裏,燕靈璧很是廢了一番心思,每一個布置都是她精心想的。
“若是不喜歡,就來找姨母,姨母重新為你安排。”她拉着曦光的手,很是不放心的叮囑,擔心她會拘束。
曦光自然點頭,眼見着這明顯用心的布置,對着燕靈璧輕輕笑了笑。
“多謝姨母,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燕靈璧面上一松。
她也沒走,揮退了下人和曦光說起了這王府中的事情。
如今王府裏還有五房人在,其中三房四房乃是庶出,平日裏十分安分,唯有二房和五房,是老夫人親生,與王爺一母同胞,需要小心着些。
燕靈璧想了想,雖然有些不願意提及,在女兒面前示弱,可為了讓她謹慎,還是說了,“這些年老夫人對我不喜,一直扶持着二房和五房的人和我作對,以後可能會為難你,不過你不用怕,有什麽告訴姨母,姨母為你做主。”
曦光點頭,倒是不以為意。
經歷過秦順安,她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更糟心的事了。
看她這樣,燕靈璧反而不放心,卻也沒有多說,想着一會兒叮囑嬷嬷多看着些好了。
“姣姣,你也和姐姐說說府裏的姐妹們。”她又說。
秦姣姣早就等着了,忙說了起來,二房子嗣多,光女孩兒就有五六個,三房兩個,四房三個,五房只有一個。
小的無需多說,和她年紀相近的也就二房的秦妍妍,今年十六,秦妙妙,今年十三。三房的秦姍姍,今年十五,秦娜娜,今年十三。
“秦妍妍總愛說教,秦妙妙嬌氣的很,秦珊珊話不多,秦娜娜老實,總是被秦妙妙欺負,不過祖母最疼的是五叔家的秦婉婉,她今年七歲。”
秦姣姣說着噘噘嘴,顯然有些不高興。
曦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她倒是沒體會過這種偏心,從小師傅和師兄們就都很疼她。不過她的這個妹妹,雖然錦衣玉食,似乎也沒那麽高興。
燕靈璧看着心中一軟,她這個女兒,雖然流落在外,可這些年似乎并沒有受過虧待。
她不偏激,不尖銳,體貼又懂事。
那位唐老把她養的很好。
一家人在這小樓呆了大半日,午膳時直接在這裏用的。
正院,看着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桌子,剛從老夫人那裏回來的秦臻則默默吃完了飯。
等到晚上,秦定宗從書院回來的時候,晚膳才挪到了正院。
“王爺。”曦光微微點頭。
燕靈璧坐在一旁笑看,忙招呼她坐下。
“坐。”秦臻則倒也沒在意這些,沉聲說了聲之後,就開始為燕靈璧夾菜。
一家人吃了起來,曦光看着眼前的菜色,和中午一樣,都是她喜歡的,心中一暖,便就安靜的吃了起來。
食不言,寝不語,吃完了飯,衆人坐在一起端着茶說起了話。
秦臻則先問秦定宗的學業,燕靈璧也關心幾句,秦定宗說完,才又看向曦光,笑着說,“白鶴書院景致不錯,姐姐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
“好。”曦光應下,和這個弟弟很是陌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索性秦定宗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對她一笑,轉而又問起了秦姣姣。
衆人坐在屋中說了會兒話,秦姣姣坐不住了,拉着曦光走了,秦定宗跟着告辭,只留下了夫婦兩人。
“可惜堯兒不在。”終于接了曦光到身邊,燕靈璧滿足極了,卻又惋惜小兒子還在京城,沒有回來。
秦臻則神色不動,絲毫不提秦定堯早前的事,見妻子問起兒子什麽時候能回來,也只說不知。
“堯兒眼看着是沒有指望的,若是可能,王爺還是早些接他回來吧。”燕靈璧也對儲君之位動過心思,但她更擔心自己的兒子。
默默點頭,秦臻則說好。
他素來寡言,但卻言出必行,燕靈璧頓時滿意一笑。
那邊姐妹兩個往回走,結果在路上不湊巧又碰見了二老爺秦臻棟,上午他是出去,這會兒卻帶了一身的酒氣和脂粉香回來,看見兩人一笑,目光在曦光臉上一頓,方才不舍的挪開眼睛。
“是姣姣啊還有表姑娘啊,表姑娘怎麽稱呼?”醉意蒸騰,加之燕靈璧也不在,他直接肆意的問。
這樣的美人兒,可真是讓人心癢。
“二叔你喝醉了快回去吧,二嬸正等着你呢。”秦姣姣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立即說。
沒得到答案,秦臻棟也不失望,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
他呵呵說好,轉身走了。
“姐姐你離他遠點,二叔最好色了,後院裏好多姨娘們,整日和二嬸嬸吵架。”秦姣姣拉着曦光忙走遠了,才輕聲嘟囔。
“我知道。”曦光心情有些不好,她不喜歡那種目光。
兩人回去,秦姣姣又和曦光說了會兒話才回去休息。
姐姐要在王府暫居,總要去見過祖母的,可祖母又是那樣,她有些擔心。
院中的嬷嬷下人早就被燕靈璧敲打過,侍候的也格外殷勤,卻發現根本沒有她們插手的地方,這位所謂表姑娘帶來的兩個丫鬟利利索索就把事情幹完了。
“勞煩諸位嬷嬷還有姐妹們了。”小蘭笑眯眯的,說,“我家姑娘初來乍到有些不習慣,暫時由我和雲芝姐姐伺候着,沒有別的意思,大家放心就好。”
“是該熟悉熟悉。”嬷嬷立即叮囑衆人跟着小蘭好好學學。
這姑娘生了這麽個容顏,別管她什麽身份來歷,只看王妃的喜歡就知道,這不是能怠慢的人。
夜色漸深,躺在高床錦被之中,曦光卻遲遲不能入睡。
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卻也很陌生。
剛剛相認的母親,情勢複雜的王府,都讓她心中忐忑,輾轉難眠。
外面隐約傳來幾聲清脆的叮當聲,隔着遙遠的夜色傳來,只剩下點點餘音,曦光心中一動,起身下了床,從妝匣中翻出她的珍珠珠串。
珍珠溫潤,上面挂着的玉鈴铛玉質通透,只是一動,就發出脆響。
曦光心中急跳,又想起那些個被鈴铛聲敲碎的夜,她面上發熱,想要放回去,卻又遲疑,半晌,到底拿着鈴铛上了床榻,想了想壓在枕下,指尖觸及,慢慢的,竟也睡着了。
迷蒙的夢中,她似乎依偎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
錦被中,曦光呢喃幾句,悄無聲息的喚着‘秦枕寒’。
宮中,秦枕寒在夢中驚醒,他仍舊住在昭華宮,所謂的靈柩已經葬入了他的皇陵,挂着的白綢早已經取下,可依舊滿宮素色。
他沒讓人換,仿佛只是看着這些素色,就能憶起曦光總愛穿的淺色裙裳。
常善悄然進來,持着一燭燈火。
“陛下?”他等候吩咐。
“曦光去王府了。”江州所有關于曦光的動向,都會第一時間傳回京中,秦枕寒自然知道。
他睡不着,直接起身。
“那些人會不會讓她受委屈?”他問。
“陛下安心就好,您不是早就吩咐了內衛注意着娘娘嗎,誰敢給娘娘委屈受。”常善安撫。
秦枕寒搖頭,有些委屈,在心。
“朕要去江州。”他心中起伏,沉聲說。
常善一驚,正要阻攔,就聽他又嘆了口氣,說,“不行,還不到時候。”
這個時候去江州,曦光也不會跟他走。
且要再等等,那個小騙子,就是他對她太好了,才會總惦記着外面,總要碰碰壁,才知道外面不是只有山川湖海,還有莫測詭谲的人心。
心中放下,常善暗嘆陛下又失态了。
如今太子被幽禁東宮,朝上諸位王嗣争鋒,哪裏是适合南下的時候。這離得遠了,那些有心人怕就要按捺不住作亂了。
秦枕寒也知自己剛才沖動,他平複心緒,再一想曦光說不定正開心着,絲毫不知他的掙紮,又是惱,又是氣,最後全都化作了笑。
罷了,先讓她高興高興。
“吩咐了人給朕盯緊了,若是曦光有個什麽閃失,朕剝了他們的皮。”秦枕寒面色轉眼就變得冰冷。
常善立即稱是,傳信下去。
江州的人很快收到,指揮使心中更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那位主來了江州,他們每隔幾日就要收到京中的警告,生怕他們有所怠慢。這般接二連三,江州內衛司上下都繃緊了心神,真是一點閃失都不敢有。
第二日一早,曦光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外面似乎有人說話,可又很快平靜下來,就繼續睡下去了。
嬷嬷想要叫醒曦光,卻被小蘭攔住,無奈之下只得去找燕靈璧。
“王妃,那丫鬟說表姑娘自幼身體不好,需要睡到自己醒,不然就會難受整日,不讓奴婢叫醒她。”她低着頭回禀,倒是很相信這句話,那表姑娘肌膚如玉,幾乎見不得血色,的确看着不像是身體好的樣子。
“那就讓她睡。”燕靈璧心中一緊,随口應道,心中并不着急。反正老夫人也不會說什麽好話,犯不着為了她委屈曦光。
比起這個,她更擔心曦光的身體。
自幼就不好?
燕靈璧閉眼苦笑一聲,是啊,她生下來就弱,後來又是在正冷的日子裏被那個畜生命人抛棄在深山之中,那時候她才一個月,怎麽會好。
作者有話說:
昨晚睡着了嗚嗚嗚,三點多爬起來碼字到現在才寫完,啊,碼字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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