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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曦光應了一聲,雖然驚訝,卻也沒在意。
“姐姐,你就不生氣嗎?”秦姣姣都快氣死了,眼見着曦光這麽淡定,忍不住嘟囔。
“生氣也攔不住她們說啊。”曦光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說,“而且姣姣不是幫我說回去了嗎。”
妹妹願意護着她,比什麽都強。
秦姣姣最受不了曦光這樣溫柔的樣子,心裏的氣頓時就消了。
“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吧。”徐念瑤嘟囔。
崔雲萼眼中不由劃過笑意,身為安王唯一的女兒,秦姣姣可不是什麽溫柔懂事的性子,最是驕傲張揚,可在曦光面前,竟是全然都沒有表現出來。
“雖是如此,卻也不能放縱。”崔雲萼道。
曦光看向兩人,等着她們說下去。
“對啊,這世上的人,多是欺軟怕硬,你太好說話了,她們就會覺得你好欺負,越發的肆無忌憚。”徐念瑤本來不準備理會的,可瞧着曦光這樣帶着疑惑的一眼,心中一軟,頓時就忍不住跟着說了起來。
口中的話被搶了去,崔雲萼無奈的看她,讓與她說。
徐念瑤很是煞有其事的說,“就得讓她們知道你不好惹,說也不敢說了才好。”
“這很難。”曦光搖頭。
就算有內衛在,天底下也仍然有人背後議論皇帝,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況她們呢。
“那就讓她們只敢偷偷的說。”徐念瑤笑了,哼了一聲,很是氣勢洶洶。
曦光忍不住笑,道,“多謝二位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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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和這樣年齡相似的姑娘們相處,認真計較起來,她還要比兩人大上許多,但是對于這些事情的了解,卻根本及不上兩人。
四個人說說笑笑,遇上了不少人,都含笑過來打了招呼。
秦姣姣在一旁說着那些人的身份來歷,還有品性脾氣,很是周全。
看她這樣認真,崔雲萼和徐念瑤也在一旁添補,曦光認真聽着,倒是對這江州的貴女們了解了大半。
“姐姐,看,就是這裏。”秦姣姣拉着曦光說。
眼前的是一樹梨花,曦光不由驚喜。
她上前幾步擡頭看着,這會兒時間還早,滿枝花苞,只有幾朵張開了花瓣,在春風中輕顫。
“這裏竟然有梨花?我之前來了好幾次,花園裏都沒見到。”曦光贊嘆道。
秦姣姣也不了解這個,卻也沒在意,只說,“姐姐你喜歡我就讓人多種幾棵。”
崔雲萼倒是清楚,溫聲說,“梨與離同音,大多數人家嫌寓意不好,就很少種,偶爾有,也只是在角落裏。”
“這有什麽。”徐念瑤嘟囔,不以為意。
一株樹而已。
曦光怔住,她自幼住的地方就是滿山梨樹,春日開花,秋日成熟,那裏的山民都很喜歡,每年到梨子豐收的時候,都會有好多小孩子笑着去摘梨。
她沒想到,在外面的人竟然是這麽看待梨花的。
擡頭看着眼前的樹,曦光想起了皇宮之中那大片的梨樹。
秦枕寒說到做到,滿宮的桃樹被盡去,換成了梨樹,眼下這個時節,相比那些梨樹,也該跟眼前這株一般,含苞待放了。
也不知,該是何等風景。
等到梨花綻放,滿園雪意,秦枕寒會想起她嗎?曦光恍然出神,憶起去歲,秦枕寒站在梨花樹下,對她輕笑說話的模樣。
“那倒是可惜了。”曦光面上的笑不覺間淡下。
旁邊幾個人見她似乎有些失望,頓時都忍不住心生不舍,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捧在手心,事事都依着她順着她才好。
“姐姐你等着,我這就讓人給你種上。”秦姣姣立即說。
曦光失笑,拉着她轉身離開,竟也不想再繼續看下去。
站在這裏,她總是忍不住想起秦枕寒,她不想再想他了。
“不用,幾棵樹而已,況且我又不會在這裏常住,不必如此。”曦光道,雖然相處的很愉快,但是她一直記得,自己早晚是要走的。
“盛姑娘要走?”崔雲萼立時問。
她還沒有畫畫呢。
徐念瑤也有些驚訝,曦光不是投奔王府的嗎?怎麽又要走,莫非——
“盛姑娘可曾定下婚事?”曦光看起來和她同齡,難道是要嫁人成婚了?
曦光不解她怎麽忽然問起這個,眼睫一顫,搖了搖頭。
她沒有定下婚事,但是有一個說會等她回去的人。
總感覺這些日子想起似乎總會想起秦枕寒,曦光掩下心思,轉而注意起了別的,不想再想下去。
秦姣姣倒是明白,曉得自家姐姐還惦記着她那師傅,忍不住撅了噘嘴。
難道和她還有娘呆在一起不開心嗎?為什麽還要走呢。
“這個盛姑娘,和安王妃生的可真是像。”
前面有人正笑着說話,曦光聽了心中一跳,腳步不由一緩,想知道別人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不止呢,還安王妃這樣上心,兩人是什麽關系還真不好說。”
“聽說是親生女兒?”
“真的假的?”雖然大家心中都有這個猜測,可忽然被人說出來,還是不由一驚。
“不知道,不過據說這位盛姑娘很是不通禮數,到了王府這些時日,除了第一天去給老夫人請安外,竟然再沒有去過。王妃還說她身體不好,竟也不管她,這……”
那人沒有說下去,卻也滿是深意。
曦光呼吸一滞,她的确早上起不來,從小就要睡夠,之後進了宮也沒人勉強她。之前聽燕靈璧說沒事,她就真以為沒事,可外面的人都這樣說,又怎麽會沒事。
“安王妃将她帶進王府,是為了找個好夫婿的吧,她這樣,誰家能看上。”有人忙說,話罷還笑了兩聲,很是高興的道,“你們沒見,今天來赴宴的大多是家中的次子還有庶子。”
徐念瑤頓時皺眉,她娘也擔心過這些,今天就沒有讓她長兄過來。
但是如今驟然被人說出,她偷眼看了下曦光,還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好友和曦光的關系好,她也是想和對方做朋友的。
“背後說人是非,也不知是誰不通禮數。”秦姣姣已經冷笑出了聲,直接走出去看向說話的那些人。
曦光跟上,擡眼看去,隐約認出了這些人,而就在剛才她們碰面的時候,還笑着打過招呼。
可現在,她們就在背後說起她的事情。
雖然早就知道人心莫測,也知道大多數的人都是當面一個模樣背後一個模樣,可等到真的親眼見到,她還是不由皺眉,心中很不舒服。
那些人萬萬沒想到說個閑話也會撞到正主,臉色頓時都是一變,不由有些慌亂。
“見過郡主。”她們立時起來行禮。
“飛音,給我記住她們都是誰,一會兒我要好好和我娘說說。”秦姣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都是誰家養出來的好女兒,在別人背後胡說八道,造謠生事。”
“郡主,”衆人頓時一慌,這要是捅出去了,那她們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心中頓時暗道倒黴,背後說起這事的人不少,怎麽就她們好巧不巧的被發現了。
“求郡主高擡貴手!”她們哀求起來。
秦姣姣卻根本不準備理會,擡起下巴就準備帶着人離去。
那些人更是慌亂,忙又對曦光說,“盛姑娘,是我們的不是,不該亂說,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計較。”
曦光看過衆人,目光淡淡,似乎在看她們,又似乎在想些什麽。
她沒有說話,見秦姣姣停下,回頭一笑,說,“怎麽不走了?”
秦姣姣回神,立即跟上,笑着說,“姐姐我還以為你會心軟呢。”
她都在想該怎麽辦了,沒想到曦光竟然是這個反應。
“前倨後恭,想來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沒什麽好讓人心軟的。”曦光或許懵懂,但是她自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個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吃什麽,她都不想吃虧!
比起這些,她更擔心的是燕靈璧的事情。
“姣姣,我是不是給姨母惹麻煩了?”她問。
“姐姐怎麽這麽問?”秦姣姣暗恨剛才那些人多嘴,笑吟吟的說。
“我明天還是早起去給老夫人請安吧。”曦光看她裝傻,輕嘆一口氣說。
“別。”秦姣姣立時說,皺起了眉,“姐姐你身體不好,早起了要一整天都不舒服的,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你不用管。反正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曦光搖頭,沒有說話。
她暗自思索,想着自己是不是該走了,她留在王府,似乎只給燕靈璧帶來了麻煩。
再說,她也有些想念師傅了。
仔細算算,她已經在王府住了六天了。
明明時間不久,但是她卻已經覺得很長了,燕靈璧和秦姣姣都對她很好,可曦光就是覺得呆在這裏不舒服。
她不喜歡這裏。
“盛姑娘身體不好?我家認識幾個名醫,不如請來看看。”崔雲萼輕聲說,從第一次見面,曦光就是這樣嬌弱的樣子,她只以為是生來的冰肌玉膚,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對對對,我家也是。”徐念瑤也忙說,有些憐惜的看着曦光。
生病那麽難過,難怪她總是看着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走了一樣。
“不必,我這是從小的毛病了,看不好的。”曦光說。
依着她小時候的身體,如今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師傅為了吊住她的命不知道想盡了多少辦法,如今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平日裏小心些就好。
崔雲萼卻不贊同,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以前沒看出來,說不定換個大夫就能行了呢。
曦光笑着說起了別的,不準備多提。
她相信自己的師傅,這天底下,不會有比她師傅更好的大夫了。
崔雲萼便也沒有多說,只是心中卻記起了這件事。
秦姣姣一心惦記着回去給自家娘親告狀,一路沒停,回了客院。
曦光慢了半步,和崔雲萼道過別才跟上。
旁邊的玉蘭花樹下,崔佑安回頭,餘光劃過曦光的背影。
曦光進屋時,就已經聽見了秦姣姣的聲音,見着各色目光看來,她面色未動,視若無物的向前走去。
燕靈璧聽秦姣姣說着話,面上的笑意稍淡,見着她卻又笑起,喚了她過去。
“曦兒,來。”
曦光聽話過去,就被她拉住手,說,“我家曦兒受委屈了。”
“我沒覺得委屈。”這麽多人面前,曦光不想叫她姨母,只是輕聲說。
“我與曦兒投緣,才邀了她住在王府,她身子弱,平日裏總要格外精心的養着,一般人,我可不放心。”燕靈璧說着話,目光劃過屋內的諸位夫人,帶着若有似無的諷意。
“我安王府自問,養一個女孩兒還是綽綽有餘的。”她說。
這幅神情做派,就差沒直言衆人自作多情了,她們怕自家兒子被挑中,也不看她燕靈璧瞧不瞧得上。
被一般人的諸人眸色微變,強撐着笑臉,只當做被諷刺的人不是自己。
“嬷嬷,去,請了那幾家人離開,早我們王府,還胡亂非議,這樣厲害的客人,我可招待不起。”燕靈璧又叮囑了一句。
嬷嬷立即出去,不多時,剛才被秦姣姣逮住的那幾家人都被客客氣氣的送了出去。
曦光沒想到她的動作竟然這樣直接,心中一時感動,卻又有些不安。
這樣,那些人出去怕是會亂說吧?
那些人被送走,絲毫沒有影響到這所謂的蘭花宴,一切都如常進行。
等到下午,散會散去,熱鬧了整日的安王府才算安靜下來。
曦光松了口氣,和燕靈璧說了幾句話後就回去休息。
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累的總是格外的快,這個想法一晃而過,她沒有深思,只當自己最近的确是動的多了些。
這邊,曦光剛走沒多久,外面嬷嬷就進來,說是老夫人請燕靈璧過去。
“這是借着機會要敲打我呢。”燕靈璧嗤笑。
安王府在江州沒人敢惹,但是平時也常與人為善,今天被她趕走的那幾個官員,雖然眼下無足輕重,但以後的前程尚未可知,老夫人慣來會借機發揮,這次想來也不例外。
“去請王爺,就說我累了,要休息。”既然已經不準備搭理哪個老太婆,燕靈璧也不準備委屈自己,直接把人支去了安王處。
嬷嬷聽了她的吩咐,立即找了人。
秦臻則沒說什麽,直接動身去了凝嘉院。
“母親,”他簡單喚了一聲。
“燕靈璧呢?”看見來的是他,燕靈璧連個影子都沒有,老夫人心中一堵,臉上頓時沒了笑。
“累了,在休息。”秦臻則理所當然的說。
“累了?我怎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這麽嬌貴了?”老夫人氣急,直接責問起來。
秦臻則只是冷靜的看着她。
見他面無表情,老夫人心口的那口氣更甚,說,“你看看她今天都做了什麽,就因為幾句話,直接将人攆出去,成何體統!真是好厲害的一個王妃,你不說她也就罷了,竟還要這般縱容?”
明知道她叫人來是為了什麽,眼下燕靈璧一句累了他就真的來了。
“幾個人而已。”秦臻則說,他這個王爺還沒有當到要連那幾個小官都要忌憚的地步。現在該擔心的是他們。掐滅他們的前途,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老夫人還要再說,直接被他打斷。
秦臻則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在老夫人身前,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在母親的眼中,他們比起你的兒媳還重要?”
老夫人皺眉,什麽兒媳,她不認!
“母親,十七年了。”秦臻則扔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直接離去。
見着他直接走了,老夫人恨恨一拍小幾,轉而又琢磨了一會兒,才隐約懂了這個大兒子話裏的意思,當即冷笑一聲,“就算再過二十年又如何。”
她就是看不中那燕靈璧!!
只是對方以前還能裝模作樣,最近卻忽然放肆起來,倒是真顯得有些棘手了。
老夫人當即皺起了眉。
還有那個盛曦。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種,竟然也住進了安王府,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秦臻則出去後,叫來了人,吩咐讓盯緊了老夫人,才不急不緩回了正院。
進屋時見着燕靈璧正倚在榻上,眉微微皺着,便坐過去輕輕為她揉開了眉心。
“怎麽了?”他問。
燕靈璧在想今日那些夫人們的态度,她剛認回曦光,的确沒動過為她選夫婿的心思,可今天這些人反倒提醒了她。
曦光算起來,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還梳着未婚的發髻,可見她師傅雖然盡心,但到底是江湖人,對于這些不太在意。她也的确到了嫁人的年齡了。
可江州這些人。
燕靈璧一想就心中發堵,更是生氣。
“沒什麽。”這種事,燕靈璧不準備說給秦臻則。
到底不是他的女兒,他能接受曦光住進王府,她心中就已經很高興了,這些事,還是她這個當娘的操心吧。
“白立鋒…”她轉而說起了另一件糟心的事,只是提起這個人,就已經皺起了眉。
“沒事,有我在。”秦臻則說。
不管白立鋒如何厲害,可這裏是江州。
燕靈璧忍不住笑,心中的煩惱卻不曾散去。
“我真高興,當年遇到了你。”她依偎在秦臻則的話中,在她最不堪絕望的時候,她遇到了這個人,救了她出泥沼,又絲毫不計較那些過往,對她的好這些年更是一直都未曾變過。
“這話該我說才對。”對着妻子,秦臻則的話也多了些。
燕靈璧就笑,依戀的看着他。
夫妻兩人誰都沒提起老夫人,她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會被她人所影響。
晚上,曦光展開秦枕寒的信。
今天十六,她離京整整一月。
信上寫的則是——
曦光,這是你離開的第三十一天。
指尖在這個數字上劃過,曦光試圖想象出秦枕寒寫下這行字眼時的神情。
是想念,是失落,亦或是平靜?
等再往下看去,曦光霎時紅了臉,下意識把信合上。
這人,這人怎麽這樣不正經,竟然在信上寫這些。
等過了半晌,曦光定了定心,才打開信,匆匆劃過開頭,被那帳中,歡愛等字眼上劃過,落到後面,卻又怔住。
昭華宮中,秦枕寒閉目躺在床榻之上,想着曦光這會兒應該看見信了,也不知是何反應。
他也沒說別的,只道很後悔當初放了她走,以及……
說了他備好了一間暗室罷了。
看着信上秦枕寒說他按捺住抓她回去關起來的沖動是如何不易,曦光心中急跳,竟不知自己到底是緊張多些,還是慌亂多些。
紙上墨跡深深,她下意識覺得秦枕寒說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想過把她抓回去關起來。
但是他又忍住了。
不然,來的不該是這封信,而是內衛才對。
曦光看着信久久出神,一時氣,一時惱,一時又羞。
氣他寫信吓唬他,惱他竟然動起這種心思,更羞這人整日想些亂七八糟的。等到最後,卻又有些淡淡的感動。
世人心中,總會生些惡念,尤其是位高權重,能實現惡念的人,只會更加放肆。
正如當初的秦順安。
可秦枕寒卻都忍下了,他明明随時都可以抓她回去,但是他沒有。
‘曦光,朕等你回來。’
目光落在秦枕寒最後寫的這句話上,曦光久久沒有動彈。
“一個月。”秦枕寒睜開眼,墨色翻滾讓人心驚,半晌,又輕輕阖上。
他快要忍不住了。
昭華宮中依舊染着淡淡的梨花香,不止昭華宮,連着禦書房也一直點着這種香。
袅袅的香煙中,仿佛曦光也在一般。
秦枕寒下意識伸手,懷中卻空空,什麽都沒有。
天光亮起,窗扇緊閉,簾子拉起,不讓一絲光亮落進屋裏,生怕驚醒了床上正在酣睡的人。
小蘭和雲芝守在屋外,等着曦光醒來。
按照以往的時間,大約還得等半個時辰,正這樣想着,小蘭眼睛一動,看向身後的門扇。
裏面隐約的動靜響起,她忙推開門扇進去,果然,曦光已經醒了在床上坐起了身。
“幾時了?”她問,沒忍住打了個呵欠,額角隐約有些悶痛,擡起手輕輕按揉。
“還早呢,姑娘再睡一會兒吧。”雲芝上前說。
“不了,起來,我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曦光說,昨天的事情還記得,她被說無所謂,但是她不想連累燕靈璧。
兩個丫鬟一聽就知道昨天的事還是讓曦光受到了影響,不由互看一眼。
但曦光堅持,她們也只得上前伺候了她起身,然後去了正院。
裏面秦姣姣正巴着燕靈璧說話,見着曦光到了,母女兩人都是一驚,連着秦臻則也不由看來了一眼。
“曦光,你怎麽起來了,難受嗎?”燕靈璧忙起身親自拉了她坐下。
曦光搖頭說沒事,笑着道,“該給老夫人去請安了。”
她那點心思,在幾個人面前淺的一眼就能看透,秦姣姣當即就惱了,說,“都怪那些人胡說八道。”
“我都說了,你身體不好,不必去,聽話,咱們回去休息。”燕靈璧皺了皺眉,擔心吓到曦光又飛快松開,拉着曦光要送她回去繼續睡覺。
“這,”曦光有些不情願。
“放心,相信我,沒事的。我還不到讓你要委屈自己的地步。”燕靈璧笑着說,硬是把她送了回去。
被再三按下,曦光心中柔軟又無奈,可仍舊有些憂愁。
雖然早就想過自己的到來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後果,但她還是沒忍住來了。如今這樣,她似乎該離開了。
隐約的,曦光有些懷念在昭華宮中的日子,無憂無慮沒有煩惱。
但這個想法只是昙花一現,她不敢細想,深深壓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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