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塵世間 我們從不強制消費

九尾狐在誘惑這方面是專家, 但和魔比起來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畢竟魔靠的是人類自身的貪欲為基進行蠱惑的，段位上就比就是高出幾百個等級。

況且魔魅魔魅, 說的就是魔的魅力特大嘛！

安羽寧對這點心知肚明, 但她依舊無法釋懷自己痛失一魚。

姐妹……呵，姐妹？！！！

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直男？我真是瞎了眼了……竟讓他進了我冰清玉潔的魚塘！

安羽寧氣的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了，眼中小火苗欻欻的，如果眼刀可以殺人, 那麽尤照然一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處理完厲鬼就該審問那些白身小蘿蔔頭了, 然而小蘿蔔頭們早在葉辰處理厲鬼時就逃走了，尤照然為了在新牆頭面前表現一番，自告奮勇要去找小鬼。

葉辰不置可否，非常自然鑽進了廚房然後從冰箱掏出了幾個大桃子, 跟在他身後的應橋立馬心領神會接過桃子清洗幹淨，然後恭敬地遞給小魔王, 葉辰拿走其中一個咔嚓咬了一口，随意道：“剩下的賞你了。”

應橋虎軀一震, 感動萬分, 嗚嗚嗚大王都願意跟他分享食物了，看來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

葉辰不止拿了桃子還順手牽走幾瓶顏色花花綠綠的汽水, 以前他就特好奇人類搞出來的汽水，但是葉崇光太窮連水都不一定喝得起, 怎麽可能給他買這種東西。

小魔王以一種相當嚣張的姿勢躺在一樓的沙發上, 左手水蜜桃右手快樂水, 腿邊還有個小仆人兢兢業業服侍他, 可以說是相當惬意。

尤照然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之前纏着自己要玩游戲的小鬼們只能铩羽而歸, 他回來時就看見新晉男神沒骨頭一樣躺在他的沙發上, 帶上十萬米厚濾鏡的尤照然覺得他男神真有個性！

然而一只鬼都沒找到的尤照然不敢和男神搭話，他悄悄瞄了男神一眼，羞澀移開視線，朝男神的小仆人眨眨眼睛。

應·小仆人·橋不解風情：“你幹嘛，眼睛抽筋了？”

“當然沒有！”尤照然急忙否認，不情不願地當着男神的面說了實話，“我是想說，我沒找到他們。”

“沒事，本來也沒指望你把鬼帶回來。這種小鬼的藏匿本事最強了，他們要是想躲誰也找不到，不過他們不是很聰明而且一般都很貪玩，本來是想把你當誘餌引他們出來的。”應橋解釋完不忘嘲諷一句，“沒想到你居然主動要求了，很上道嘛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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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學是一個寝室的，平時關系不錯，互相損幾句也屬常事，尤浩然聽這話也不生氣，“那現在怎麽辦，我沒把他們勾/引出來是不是就找不到了？”

他話音剛落，葉楓便從外面抱着一個帶着土的花瓶回到了客廳，“找到了。”

尤照然面露疑惑：“我記得這花瓶放在我的收藏室了啊，怎麽跑到外面去了？”

葉楓面無表情說，“你有時候也可以适當動一下腦子，要不然時間久了很容易讓別人懷疑你脖子上頂的是個擺設。”

“所以說還真是住在花瓶裏啊，哎，現在這東西可不能圖便宜就買，這買一送七誰受得了啊。”尤照然傻笑一聲，心相當大了。

“我們才不是買一送七，是你奶奶要我們陪你玩游戲的！”藏在花瓶裏當縮頭烏龜的小鬼們立刻就不服了，一個個探出頭來。

說實話，碗口大小的青花瓷瓶口鑽出來七個頭也是怪滲人的。

“你不是個乖孩子，奶奶叫你不要通宵不要熬夜不要喝酒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你根本不聽奶奶的話，是個壞孩子。”

“奶奶說要我們陪你玩，督促你按時睡覺按時吃飯！”

“真當我們像上面那些老阿姨喜歡你啊！”

小鬼們七嘴八舌，最後領頭的那個非常不服氣的說：“一點都不聽話，沒有我們你會乖乖睡覺麽！”

尤浩然被說得很心虛，完全不敢反駁，只弱弱的說：“那你們也不能在夢裏一直和我玩四角游戲吧，總做一個夢也是很煩的。”

“玩別的游戲當然是別的價錢啊，”小鬼頭轉了轉眼珠，不欲在此事上多說，轉而不忿道，“我們是按照雇主要求辦事的，又沒有害人，憑什麽抓我們！”

葉辰冷哼一聲，滿臉的挑釁：“抓你就抓你了，還要你同意不成。”

小鬼沒想到會得到如此不講理的回複，人類的天師現在都這般霸道嗎？！

首席狗腿子應橋立馬應承：“就是就是，你辦鬼證了嗎，沒辦鬼證還好意思出來接私活！”

“這……我們是鄉下鬼，連鬼形都無法凝視，只能入夢而已，還沒到領鬼證的最低标準呢。”小鬼頭低頭。

這小鬼說的是實話，他們還遠沒到凝鬼形的實力，之前能現形也是因為上頭的厲鬼們溢散來的陰氣過盛，讓此地暫時成為了一處陰地，而現在厲鬼沒了陰氣也沒了，他們的身體也接近透明，幾乎要看不見了。

“呵，所以是根本不會其他游戲吧。”葉辰毫不留情戳穿了小鬼頭拙劣的謊言。

小鬼頭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但他不大敢頂葉辰的嘴，這個人類哥哥很兇殘的把上面那些好厲害的阿姨都打死了。他癟癟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那你想怎麽樣嘛。”

應橋：“按理說肯定要去你們鬼籍所在地的管理部門報備一下的，要對違規的偷渡行為做出一定的懲罰。”

幾個小鬼聽見這話都慌了：“哥哥不要啊，我們以後還想報考公職部門呢，留下案底就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陰間公務員了。”

嚯！

應橋心想這幾個小鬼還挺有志向！

“哥哥，我們真的沒有做壞事，只是想讓他作息規律，早睡早起，按時吃飯而已。”小鬼頭表情誠懇，“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偷偷出來接私活了。”

其餘小鬼也趕緊點點頭，其中一個小鬼抽泣一聲：“我知道錯了……”

七個腦袋一同期盼地看着應橋，害怕因為這點小事留下案底毀了鬼途！

應橋原本就沒想把小鬼們送走，只是吓唬一下，方便後續工作的展開。

小鬼們雖然做事不太端正，但畢竟沒有傷人，若是懲罰就太過了，他們需要的反而是思想教育。畢竟鬼這種物種天生就不好管教，懲罰過了頭很容易會暴走的。

應橋通知小鬼們三天後淩晨去參與培訓後這事就算徹底解決好了，他這才将目光放在尤照然身上，高深莫測道：“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精神不濟心神不寧？”

尤浩然本來沒覺得難受，但一聽應橋這麽說就覺得身體似乎的确有些不适，“好像……有點？”

應橋點頭：“那就對了，你今天情緒波動太大，又被吓了好幾回，三火暗淡了不少，有什麽不舒服都屬于正常的情況，不用太擔心，現在主要是吧，你被厲鬼近了身，所以氣火啊，有些損害，這倆月要是出門呢可能會很倒黴。比如被花盆砸腦袋、開車被追尾、走在馬路上被車撞，斷個胳膊腿毀個容什麽的……”

尤照然聽完這番話瞬間慌張起來，“那兄弟……不，大師，大師你得救救我啊！”

應橋拍了拍尤浩然的肩膀，遞過去一個手機，“你找我就對了，我們家業務很全的，我們這裏有五行卦，吉祥符什麽的，你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樣式，我讓師傅們給你雕。”

尤浩然：“這我也不懂啊，要不還是你給我推薦一下吧。”

應橋：“價格不一樣當然效果也不一樣，你懂我意思吧。”

懂！越貴越好呗！

拿錢買平安在尤浩然眼裏還真不是個大事，他對樣式沒什麽要求，直接就準備搞個最貴的保護自己，餘光卻瞄到他男神坐了起來，尤浩然靈光一閃，立馬捧着手機走到葉辰面前：“那個葉神……辰，要不你給我推薦一下吧。”

哇，和男神的近距離接觸！我也太機智了吧！

葉辰早在應橋推銷時就豎起了耳朵，見尤浩然來咨詢他立馬臉不紅心不跳說：“貴的好。”

“那樣式呢？”尤浩然小小遺憾男神真的是好冷淡哦。

葉辰打量尤浩然兩眼，看在錢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為他講解一番：“你命格以火為運，命卦用木卦助火最為穩妥，或者直接雕個火象的聖獸麒麟朱雀什麽的都行。這幾日最好避開東南方位以及帶水的地方。”

尤浩然立刻按照男神的意見選了一個麒麟造型的樣品圖。

“至尊VVIP本命符，和田玉精雕，知名大師開光，十萬一個。”應橋掏出小本子唰唰唰寫上金額，又說，“還有上門除邪的費用……十萬！”

尤浩然瞪大眼睛：“你他媽搶錢啊！之前不是說好是一萬嗎！”

“來之前誰知道你這兒有十幾個厲鬼啊，那是我倆能力範圍內的嗎，要是我爸來必是八位數打底！我這已經是兄弟價了！而且我們家大王出手才要十萬，你就偷着樂吧！”應橋叉腰，“總共二十萬一千八百六，微信還是支付寶？”

“一千八百六又是什麽玩意？？？”

應橋用“你傻啊”的眼神看着尤照然，“雕玉是需要時間的，這幾天你的安全當然是用符篆頂一頂啊，要不然你出門被車撞死怎麽辦！一百八十六一張，十張剛好夠你撐十天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用，我們從來不強制消費噠。”

尤照然：“……艹！我不出去不行嗎！”

應橋挑起眉毛，“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就是什麽？”尤照然剛問完話，頭頂的燈就刺啦刺啦開始閃爍，下一刻驟然熄滅，這還沒完，廚房也忽然傳來異常響動，他摸着黑跑到廚房，只見瀝水槽脫落、水管斷裂瘋狂朝外呲水，他還沒再狀況外回過神來，就聽見頭頂轟隆一聲，像是書架倒塌聲音。

應橋跟過來舉着一張符施施然說着：“就是沒水沒電網線被斷，伴随一些磕磕碰碰而已，小問題小問題。”

“我買一百張，就現在。”尤浩然冷酷說道。

拿到一筆巨款的葉辰心情非常愉悅，沒想到當天師居然這麽賺錢，看來葉崇光之前說自己有錢不是騙他的啊。

應橋：“嗨呀，您別看這數字挺多，北京房價更高啊，地段好點的房子沒個千八百萬根本下不來。這要是四合院就更貴了，普遍上億！而且平常的單子也就千八百快，撐死也就一萬出頭，這回是特殊情況，哪有機會天天遇厲鬼啊，咱們想掙錢還得是靠推銷。”

“就比如剛才那個符，玉的成本兩萬，手工一萬，再給雕刻師父一點拿紅包，純利潤六七萬呢！這可比捉鬼省事多了，而且買家一般都會覺得很值。”

可不是很值麽，尤浩然剛才一把符貼上就來電了，差點給他感動哭了。

葉辰被現世房價驚呆了，他默默記下賺錢的小秘訣，準備先定個買房的小目标。

葉楓忽然問：“那個女孩什麽時候走的？”

葉辰眼神微閃，沒有說話。

“我沒注意啊，”應橋先是回答葉楓問題，随後遺憾地嘆了口氣，“應該留個微信拓展一下業務的，像這種親眼目睹過慘烈場景的客戶都是很好說話的。”

被念叨的安羽寧此刻已經揣着厲鬼騎着小電爐折返回白澤家了。

兇獸的性格都不是很友好，共處一室更難平靜相處，安羽寧回到屋子時便看見室內一片狼藉——饕餮抓着雞腿大吃特吃，混沌化為本體被畢方和梼杌當皮球打來打去，騰蛇則用尾巴尖頂着玄龜把自己的伴生當陀螺玩，而她的蠢弟弟塗山姒則被窮奇拿着逗貓棒捉弄着。

端坐在沙發上的麒麟最是狼狽，身上頭上沾滿了不同顏色的毛，他拳頭攥緊，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暴脾氣。

安羽寧腳步微頓，對麒麟有了幾分微妙的心疼。

她徑直奔到窮奇身邊附耳輕語，窮奇聽完安羽寧的話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純黑的瞳孔閃爍着邪惡的光芒，“我要一半，剩下的你和饕餮分。”

縱然心疼剛到嘴的食物，但此時安羽寧更需要窮奇和饕餮這兩個同盟。商量好具體如何分贓後，拎起旁邊狂吃狂吃的饕餮，三只兇獸轉身朝麒麟詭異一笑。

窮奇一聲令下：“饕餮！咬他！”

五分鐘後，麒麟被無情捆在了茶幾旁，嘴吧被毛巾堵住，一絲不茍的發型變得淩亂，衣服也被揍的皺皺巴巴，窮奇甚至缺德的在麒麟旁邊寫了四個大字——破布娃娃！

麒麟：“唔唔唔！”

作者有話要說：

窮奇，地攤文學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