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人渣出沒
薄霧還未散去,一艘木筏以緩慢的速度向遠處的沙島群前進着。
季莫緩緩搖動着木漿,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裏有連在一起的幾座島嶼,兩座高大的島嶼間有條十米寬的縫隙,縫隙的入口處有四個圓桌般大小的沙島正坐落在那。每座沙島上都長着一棵高大的椰子樹,在它們的前方時不時的冒出些鯊魚的脊背,通過它們之後的九百米處就是secr基地。
“莫姐,那什麽……我們真的要從一大群鯊魚中間沖過去嗎?”木筏的另一側,沐子隐有些嘴角抽搐的望着遠處,那裏正頻繁的冒出些鯊魚的脊背。
“嗯。”季莫淡淡回答,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畏懼。她的目光像跨越障礙一樣,無視那群極具殺傷力和充滿血腥暴力的鯊魚群,直接落到了更遠些的地方,她在想象那裏的secr基地。
“你确定我們能從那一大片的鯊魚群中過去?就算沒有流血不會誘發它們攻擊我們,但是你确定木筏能不碰到它們的身體?以及你真的确定我們能安然無恙的通過?”沐子隐頗為無奈的發問,一連用了三個“确定”,因為她真的無法相信兩人能夠安然無恙的通過這道關卡。
季莫沒有回答,她突地蹲下身,拿起那把一直放在木筏上的柴刀打量起來。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沐子隐見狀也蹲下身道:“莫姐,你想幹嘛?該不會是想用這把破刀去跟一群鯊魚拼命吧?”
“我有個計劃。”季莫平靜的看着沐子隐,後者滿臉疑惑的望着她,“砍下我的一只手,用它來引誘那些鯊魚,把它們從沙島群面前引開。”
“什麽?”沐子隐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季莫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才大叫起來:“莫姐,你瘋了啊!這樣就算你到了secr,人家也不會要你的!”
這樣的計劃太荒謬了,簡直聞所未聞,哪有人拿自己的肢體作為誘餌的。
相比沐子隐的激動,季莫很淡定,她冷靜的看着前者:“我沒瘋,這次比賽的規矩是到達secr就算贏,我只要贏了合約就不會失效。這跟我的身體是否完整無缺沒關系,要求是只要我到達secr合約就有效,他沒有要求我必須成為secr的一員。”
“……”沐子隐無語了,她完全沒辦法理解季莫的想法。見她沒有再反對,季莫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說:“子隐,幫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要我幫你什麽?”對于這樣的計劃沐子隐非常反感,所以口氣也冷了許多。她有些諷刺的看着季莫:“幫你砍了你的手?還是要我拿着你砍下的手去引誘鯊魚群?”
“不,你不用做這樣的事。”季莫搖頭。“你幫我劃船。”
季莫的話語未落,沐子隐已經別開眼一口拒絕:“我不想幫你!我覺得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錯的,我不願意幫你傷害你自己。”
聞言,季莫急了,她放下柴刀扳過沐子隐的頭盯着她的眼懇求:“子隐,你一定要幫我!我少了一只手,劃船的速度一定會大大減慢,如果你不幫我,那我肯定沒辦法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前面的。”
望着季莫滿是哀求的眼,沐子隐皺眉,半響還是搖頭:“我覺得你是錯的,我不能幫你。”
“子隐!”季莫又急又氣的揚聲,接着她抓起柴刀橫在脖子前沖沐子隐叫:“你不幫我,我現在就死在這!反之到不了secr一樣是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沐子隐措手不及,她驚愕的看着季莫,後者正把鋒利的柴刀抵在脖子跟前,并用一種迫不得己的沉痛眼神望着她。這樣的場面似曾相識,好像很久以前也碰到過這樣的情形,而那個人還是生她、養她、陪伴她的母親。
那年,紐約下了很大的雪,整個世界都是白的。她的母親站在高高的樓頂上,父親正抱着她,前方站了很多的警察,身邊圍了很多的人。
沐子隐聽到父親向着樓上大喊:“雪,你下來,不!上帝,你不能這麽做!”
母親站在高高的樓頂,一頭黑發随風翩飛,她用一種迫不得己的沉痛眼神俯視着他們:“安德,上帝已經遺棄了我這個肮髒的女人,唯有在這純潔的雪花中死去,我才能解脫。”
“不,雪!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真的不介意那些事情!”父親留着淚懇求。
“安德,你能明白嗎?就算你不介意,我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我已經不配再待在你和雲兒身邊。”母親也在流着淚。
沐子隐已經忘了,忘了那天母親和父親到底還說了些什麽,她只記得最後。
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原諒我,安德,雲兒。”
接着,鋒利的刀子劃破肌膚,鮮紅的血蜂擁而出。纖細的身影從高處倒下,墜落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中,片刻之後,潔白的雪地染上了成片的鮮紅。
這一年,沐子隐十歲。她的親生母親當着她的面,自刎再從樓上跳下,自殺身亡。
“不要!”沐子隐大聲驚叫,然後撲過去抓住那把柴刀。季莫沒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所以一不留神讓鋒利的刀口劃破了她細嫩的肌膚,殷紅的鮮血立刻湧出。
“子隐!你怎麽了!”季莫驚慌的想拿開柴刀,可是沐子隐緊緊抓着它不放。這麽一來她的手被割的更深,鮮血成片的湧出來,滴滴落在木筏上,更有些順着縫隙落入水中。她執着的抓着柴刀,茶色的眼中滿是不安,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吓一般。見狀季莫急忙松手輕柔的開口:“子隐,我放手,我不會傷害自己了。你快把刀扔了,你流血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刻意放柔的語氣起到了作用,沐子隐像是回神了一般松開了手,那把柴刀“啪”的一下落在木筏上,季莫連忙把它丢到一邊。
“你這個傻帽!阻止我也不要弄傷自己啊!”季莫內疚的抓起沐子隐的手,上面正不斷的冒出鮮血。
望着自己的手沐子隐愣了,她剛才只是想起了自己母親的死,那是她最不願意記起的內容。季莫沒有多想她的反常,她正忙着把外衣撕了給她止血和包紮傷口。
花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止住血,季莫松了口氣看向沐子隐,發現後者正皺着眉望着遠處,于是她便開口問道:“子隐,怎麽了?很痛嗎?”
“莫姐,你看那邊的鯊魚群是不是有古怪?”沐子隐頭也不回的應道。聞言季莫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就只見遠處的鯊魚群沒什麽變化,還是游蕩在那,時不時露出脊背。
“有古怪?我看還是一樣啊!”
沐子隐搖搖頭收回目光,接着把自己已經包紮好的雙手放到季莫跟前:“莫姐你看,我的手剛才流了這麽多的血,有些已經落入水中了。以鯊魚嗅覺的靈敏程度,不可能不随着血腥味過來。但是你看,那邊的鯊魚群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我剛才觀察了下,發現他們露出脊背的時間也是有規律的。”
“你是說鯊魚群可能只是個幌子?”仿佛知道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季莫瞪大眼驚叫。
“對!先不說它們為什麽會對我們這邊的血腥味沒有感覺,就說它們露出脊背的時間這麽有規律,仿佛按照一個設置好的程度在運行。”沐子隐認真的分析着,剛才她就覺得那些鯊魚有問題。之後季莫那麽一鬧她便無心深究了,要不然以她的洞察力,早就看出不對勁了,不過此時發現也不晚就是了。
聽完沐子隐的分析,季莫欣喜的站起身:“這麽說,我們可以安全過去,到達secr了?”
“對!我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通過,誰也不用犧牲。從這條捷徑過去,我們一定是名額之內的!”季莫的喜悅之情感染了沐子隐,她也高興的站起身,但是下一秒她的臉就垮了下來。“莫姐!我的手好疼啊!嗚嗚嗚……”
聽着耳邊的哀號,季莫哭笑不得的轉過身去捏沐子隐的臉蛋:“傻妞!誰讓你剛才那麽沖動的!”
“到底是誰那麽沖動啊!明明是莫姐你自己才沖動吧,還要砍了自己的胳膊去喂鯊魚呢!”無辜被訓的沐子隐委屈的嘟着嘴。
季莫突地伸手抱住滿臉委屈的少女,埋首在她耳邊輕輕道:“子隐,謝謝。”
沐子隐怔了怔笑道:“莫姐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那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我們是好姐妹!”
“嗯,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晨陽之下,一對心心相惜的姐妹緊緊的擁在一起。不遠處的鯊魚群依然有規律的露着脊背,在它們之後,四個圓桌般大的沙島正并排連在那。
沙島上,椰樹下,有名青年正靠在那小憩。淺灰色軍用迷彩服被随意丢在一邊,上面還放着個軍用無線對講機,此刻被扣在一頂鴨舌帽下。
青年渾身上下只着一件褲衩,緊繃的線條,古銅色的皮膚,發達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由于常年鍛煉的原因,筋肉突出隆起,就像骨頭一般堅硬。他剛從海水中爬上來,一頭棕色短發滿是水珠,不過他也不管,徑直靠在椰樹上休息。興許是陽光過于刺眼,他便拿起鴨舌帽扣到臉上,接着就不動了。
“boss,boss!你在嗎?”
躺下還未多久,放置在迷彩服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靠坐着的青年伸手,摸到一邊的對講機放到嘴邊懶洋洋的道:“怎麽?你這家夥特地來監督我有沒有在維修G點的僞裝?”
聞言對講機那邊的男子立刻狗腿的回答:“哪敢啊!我這不是有情況才打擾Boss您的嘛!再說了,誰讓Boss你非要去招惹‘滅絕師太’的,被罰維修G點僞裝也是活該!”
“蔣五!蔣惡霸!你是特地來惹怒我,好讓我回去好好‘疼愛’你的是吧?”青年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意思。
“別別別,別啊!我說正經的,據衛星地圖顯示,有兩只母雞正緩緩靠近你那個區域。”聽出言外之意的蔣五急忙改口,不敢再多說。被這個比魔鬼還人渣的老大‘疼愛’,還不如直接從B13上跳下去,與那群“冷血寶寶”厮殺的好。
“那又怎麽了,兩只母雞而已。”青年擡了擡鴨舌帽不屑的回答。
“老師的孫女就在其中。”蔣五點明重點。
“從美國回來的那只小羊羔?”像是聽到什麽了不得的消息一般,青年猛地坐起身,鴨舌帽落到一邊,露出了一張眉清目秀的俊臉。
相比身上古銅色的皮膚,青年臉上肌膚更為白皙些。只見他五官輪廓分明,淡淡的眉毛微微向上揚起,微長的睫毛随着眼皮顫動。在這之下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墨色的眸子深邃無比,微微一笑仿若泛起千層漣漪。又高又挺的鼻子,下方是兩瓣薄薄的嘴唇,此刻正勾着一抹邪邪的笑。
這是一個帥氣到足以去當明星的人,若是放到社會上去,一定有大批女性對他鐘愛有加。但是,他不會去社會上當什麽明星,更不可能去!
葉孜然,本次選拔的主教官,也是secr組織的老大。
“Boss!看她們的樣子是要往你那邊過來,預計五分鐘後到達G點僞裝,八分鐘後通過H點關卡。”
無線對講機內又響起蔣五的聲音,他正把詳細情況報告給葉孜然。後者正隐在椰樹後向前方張望,透過漸散的薄霧,依稀可見遠處有一艘木筏正緩緩向這邊靠近。怎麽,G點的僞裝被識破了?還是兩只小母雞決定拼拼運氣?如是想着,葉孜然唇角笑意更濃,接着他對着對講機道:“我會處理,你們那邊不用操心了。”
“噗!”蔣五在對講機那方笑了,邊笑邊說:“哈哈!Boss,你要親自把那只內定的母雞逮回來嗎?”
“什麽母雞?那是只羊羔!比起修理公鴨玩弄母雞,研究這只羊羔絕對更好玩吧!”葉孜然興致高昂的望着遠處的木筏笑道。
“唉,可憐的小羊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渣盯上了吧 ̄”對講機那方的蔣五幾乎能想到自家老大此刻的表情,那雙禍國殃民的桃花眼一定滿是算計。
“蔣惡霸,該彙報的已經彙報完了,現在給寡人滾遠點!”葉孜然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完便把對講機關了重新丢到迷彩服上。
扔了對講機後,葉孜然依舊隐在椰樹後觀察遠處的木筏,墨色的眸子緊盯着漸行漸近的木筏。有名身着白衣的少女正站在木筏前方,一頭齊腰黑發随着風淩亂的飛舞,雙手似乎受傷了,纏着幾圈帶血的布條。
葉孜然盯了半響意味深長的自語道
“祝你好運!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我的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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