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因為你沒媽
江暮陽稀裏糊塗就被拽走了, 一直等他被雲老夫人拉進屋裏,按坐在桌前, 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不應該跟過來。
霍然站起來就要離開。
哪知雲老夫人實在熱情,将早已準備好的酒釀圓子,盛好了放在江暮陽的面前, 而後就用溫柔的目光注視着他, 臉上寫滿了期待。
“你嘗嘗,你不是最喜歡娘給你做的酒釀圓子嗎?以後只要你想吃, 娘就天天給你做。”雲老夫人的聲音很溫柔,略有幾分難以言狀的痛苦哽咽。
這是一位喪子多年的老母親,也是一個對兒子思念成疾的老婦人。
江暮陽那到嘴的一句「我不是雲風, 你認錯人了」,竟然沒忍心說出口。
他又不傻, 自然看得出來,這位雲老夫人的精神狀态不太對勁兒。
連自己的親孫子雲昭都認不出來了。
也是很可憐的。
江暮陽前世是沒有見過雲老夫人的,他只聽說,這位老夫人自從雲風慘死之後, 就再也沒有出過劍宗了。
雲風剛死的那幾年, 她是日日夜夜以淚洗面, 幾度哭瞎了眼睛, 後來又被治好了。
因為思念成疾,她再也沒辦法掌管劍宗, 又正值長子離宗,只能讓二子, 也就是現在的雲宗主接任宗主之位。
別的事情, 江暮陽就一概不知了, 他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打他身邊走過,也絕對撿不到舍利子。
但面對着這樣一位可憐的老母親,讓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他也曾經擁有一個深愛他的母親,在他死後,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承受下來的。
江暮陽平時想都不敢想,生怕自己早就幹涸的眼淚,會再度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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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他沒有立馬拒絕雲老夫人。
反而還作勢嘗了嘗面前的酒釀圓子,雲老夫人滿臉期待,又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甜不甜?好不好喝?”
“嗯,好喝,很甜。”
江暮陽沒穿書以前,他母親也給他做過酒釀圓子,也是這樣清甜的,放了很多桂花蜜,還有軟糯香甜的小圓子。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了,味蕾好像都已經忘記了這種甜蜜的滋味。
他大多時候,吃的都是苦頭,狼狽潦倒的時候,有什麽就吃什麽,沒有人關心他是否吃飽穿暖,同樣的,也沒有人愛他。
江暮陽有些為這一碗酒釀圓子動容了,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雲風,他不是。
他沒有關于雲風的任何記憶。
他只是江暮陽,從頭至尾,就只是江暮陽。
現在得來的母愛,只是短暫的,宛如鏡花水月一般,不過水中撈月,終究是空歡喜一場。
所以,江暮陽不許自己這麽毫無出息地陷進去,不過逢場作戲罷了。
跟誰演不是演。
雲老夫人臉上泛起了喜色,見一旁還跟過來三個人,便招呼着坐下,一起喝酒釀圓子。
一邊給他們三個盛,她一邊絮絮叨叨起來。
“雲風最喜歡和人交朋友的,每次出趟門,一回來就滿臉興奮地告訴我,他這次出去,又遇見了誰,又交了多少朋友。”
三人面面相觑,也都看出來了雲老夫人的不正常,但誰都沒有拆穿江暮陽這善意的謊言。
說到雲風,這三個人都是認識的。
而且自幼就是相識的。
雲風和陸晉元的年紀相仿,比裴清要稍微大一點。
因為兩宗關系甚篤,年少的時候,幾人常常約好,一起下山游歷,前往附近的山脈獵魔。
裴清至今為止,還清楚地記得雲風,那是一個俊美到,讓所有人一眼看過去,就沒辦法忽視的少年。
那個少年天生就是一張笑臉,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別人看向他,他都是笑着的。
為人極熱情開朗,很愛跟人交朋友,完全沒有世家公子身上的矜驕之氣,對待別人既随和,又真誠。
因此,修真界很多人即便不看在劍宗的情面上,也很願意跟雲風交朋友。
裴清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把雲風當朋友看待。
以至于當初他聽聞雲風的死訊之後,一度不敢相信,後來也是為了這個朋友,黯然神傷了很久。
連一向性情清冷的裴清都是如此,更莫說是林陸二人了,這兩人當初因為雲風的死,雙雙抱頭痛哭。
有很長一段時間,林陸二人都不敢擡頭看天上的雲。
甚至無法正視耳畔拂過的清風。
看雲是他,聽風也是他。
雲風死了很多年了,如果他現在還活着,魔尊大約就不會死糾纏着裴清不放了。
雲老夫人又絮絮叨叨,說起了很多關于雲風的事情,說着說着,又老淚縱橫,她年紀大了,頭發都半白了。
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依舊風韻猶存,可喪子之痛,令她思念成疾,她的眼眶總是濕潤發紅的。
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可聲線卻越來越顫抖,到了最後,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道了句「你們先吃」,然後就轉身去隔間了。
隐隐的,能傳來哽咽的哭聲。
在場四人聽了,心裏都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林語聲,他比較感性,聽着聽着,眼眶也一片濡濕,喃喃自語道:“雲風當年死得太早,也死得太慘,一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當初死的人會是他。他本該是天子驕子,本該意氣風發。”他本該和他們一起長大。
陸晉元長嘆口氣道:“他如果現在還活着,不知道該有多好。”
裴清倒沒說什麽,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江暮陽,他很喜歡盯着江暮陽看,只要有江暮陽在場,他的眼裏幾乎就看不見別人。
在這種深邃溫柔的目光注視下,江暮陽覺得十分別扭,有好幾次,他都想一巴掌将裴清的臉給扇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雲宗主總算匆匆趕來了,想來已經料理好了雲昭。
一進門目光就逡巡一圈,而後一頭紮進了裏殿,看樣子是去安撫雲老夫人了。
江暮陽覺得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裏并不合适,于是起身,準備離開。
裴清見狀,也默默起身相随,可裴清一起來,其他二人也立馬跟了上去,陸晉元像個大喇叭,嚷嚷着問:“小清!你回來!你要跟江暮陽去哪裏?”
就是這麽一聲,立馬又驚動了裏間的雲老夫人,她匆匆出來,腳下踉跄不穩,快走幾步追至了門外。
“雲風,別走,別丢下娘!雲風,雲風!”
江暮陽冷眼剜向了陸晉元,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嗓子裏裝了個破鑼似的,那麽愛嚷嚷。
由于被雲老夫人抓住了衣袖,江暮陽腳下頓住,擔憂會誤傷到她,便低聲道:“我其實,并不是什麽……”
他其餘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立馬被雲宗主打斷了。
雲宗主匆匆走上前來,攙扶住雲老夫人,溫聲細語道:“娘,我先扶您回房休息。三弟的衣服髒了,他先下去沐浴更衣,換一身幹淨衣服,再來見您。”
雲老夫人道:“衣服髒了……換,換,把我給你三弟做的衣服拿出來,讓他試一試大小,看看合不合身……多少年沒見了,你三弟高了,也瘦了,他肯定在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她又絮絮叨叨起來,依舊把江暮陽當作了死去多年的兒子雲風。
雲宗主嘴上應是,又擡頭,以千裏傳音之術,同江暮陽道:“江公子,請你等等,我還有話要同你說。”
江暮陽:“我與你已經無話可說。”
說完,他抽出了衣袖,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身後的雲宗主趕緊道:“什麽事都好商量!讓阿昭賠禮道歉也好商量!我母親已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她會死的!”
江暮陽聽見前面的話,并沒有絲毫的停頓,能在達成和解之後,還能二話不說,一劍刺向他的人。
本身也沒什麽信用可言。要不是江暮陽當時出手夠快,雲宗主那一劍,就直接傷到雲老夫人了。
江暮陽都沒同他計較這些呢,結果雲宗主反而還有事求他。
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态度。
這樣算什麽?
要挾他麽?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的小把戲,江暮陽從前在裴清身上都玩|爛了。
可雲宗主後面還有一句話,他說:“請江公子諒解一下,一位喪子的母親,她承受的錐心之痛。”
如果是前世,不記得前塵往事的江暮陽,的确是不能諒解,也沒辦法令他動容的。
可今世的江暮陽,會因為一位喪子的可憐母親,而心生憐憫。
他也有過母親,他也年紀輕輕,就慘死過,他的母親應該也和雲老夫人一樣,飽受錐心之痛,日日夜夜以淚洗面。
裴清從旁低聲道:“暮陽,如果你現在想走,那我護着你走。”
江暮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同雲宗主道:“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而後擡腿就離開了這裏。
身後立馬就傳來了雲宗主的聲音:“三弟去換衣服了,等他換好了,自然會再來拜見母親的……”
其餘的話,都被江暮陽冷漠地甩在了身後。
他來到了一處長廊下,裴清就好像影子一樣,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他。
無論江暮陽什麽時候回頭,一眼就能看見裴清,還有裴清身後跟着的,好像黑白無常一樣的兩個狗比。
林語聲道:“暮陽,我勸你還是別沾雲家的家事,雲老夫人的病,已經病了很多年了,她不是第一次認錯人了,也許睡一覺,明天就不記得你了。”
“別以為自己能攀上劍宗,你其實哪裏都比不上雲風,真搞不懂那老太太的眼睛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就你現在的樣子……還雲風?”陸晉元冷嘲熱諷道,“認錯小清還差不多,怎麽能認錯了你?看來老太太的眼疾是越來越厲害了。”
“別這麽說暮陽,我就覺得暮陽現在這模樣就很好。”林語聲依舊當他的老好人,執迷于各種遞刀補刀和稀泥,“暮陽雖然容貌平平無奇,但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他是個好孩子。”
江暮陽:“……”突然被發了張好人卡?
他實在懶得跟這兩狗比說話,這一唱一和的,跟唱雙簧似的,這麽能言善道,怎麽不去街頭唱大戲呢?
江暮陽轉頭同裴清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臭味?”
裴清滿頭霧水:“什麽臭味?”
“不知道啊,所以才讓你聞聞,好像誰家的茅房炸了吧,臭氣熏天的。”江暮陽擡手扇了扇風,面露嫌棄。
林語聲微微一愣,立馬把鍋甩出去,他道:“暮陽,你怎麽能這麽說你二師兄?他畢竟是你師兄!”
陸晉元惱怒道:“實話還不讓人說?你若不是為了攀上劍宗,大可一走了之,何必還要留下來?”
“不就是貪圖劍宗的富貴?”
江暮陽還真沒這個想法,他搖了搖頭,緩聲道:“在這件事上,我不跟你争執,因為你沒有媽。”
哪知陸晉元直接面露驚愕地問:“你怎麽知道的?這是誰告訴你的?”
他還真就沒有母親,打有記憶時,他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飽受風吹雨打,饑寒交迫,還常常被其他野獸欺辱。
幸好被裴清的父母救下,才活下來的。後來就和裴清一起,拜入了蒼穹。
因此,陸晉元從小就護着裴清,他一輩子都會護着裴清。
這也是他對裴清父母承諾過的事情。
陸晉元很憤怒地轉頭沖向了林語聲:“大師兄,你怎麽什麽事情都跟江暮陽說?”
林語聲懵了:“我沒有啊,這真不是我說的。”
江暮陽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正好雲宗主也來了。
才沒有因為鳳凰沒媽這件事争執起來。
雲宗主一來,便對着江暮陽拱手道:“江公子,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激你不計前嫌,為我母親擋下了那一劍。”
江暮陽懶得聽他客套,直接擺了擺手道:“有事說事。”
如此,雲宗主道:“那就請各位移步大堂。”
“不用,就在這說,我不想待會兒又打起來,毀了劍宗的大堂。”江暮陽略有些嘲諷意味地道。
雲宗主臉色有些難看,深呼口氣,這才緩緩道:“你們也都看見了,我母親有些神志不清,自從我三弟死後,她便常常以淚洗面,漸漸的,就成了這副模樣,時常認不清身邊的人,還會把別人錯認成我三弟。”
“實話實說,江公子的眼睛确實生得有幾分像我三弟,初次相見時,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你終究不是我三弟。”
雲宗主語氣十分肯定地道:“我三弟當年連魂魄都散幹淨了,他沒辦法再轉世投胎。”
也就是說,他認定江暮陽和雲風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幹幹淨淨的兩個人。
那麽一點點,小到微不足道的相似,也只是巧合而已。
江暮陽也同樣不認為自己是雲風,他也不想當雲家的孩子,尤其不想當雲昭的小叔叔。
聽罷,他便道:“哦,那你留我下來,是想讓我安撫住你的母親?”
雲宗主點了點頭,長長嘆了口氣:“我父親去世的早,全靠母親一手将我們兄弟三人撫養長大,還要掌管偌大的劍宗,當時宗內絕大多數的長老,很不看好我母親,也不願讓我大哥接任宗主之位。他們認為,我大哥年紀太輕,性格溫和,優柔寡斷,不适合接掌。”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劍宗都是由我母親一手打理的。她很繁忙,忙到沒有時間來陪伴三弟的成長。”
“我三弟死的那天,是和大哥一起出門的。他臨出門前,想喝母親做的酒釀圓子,但是母親當時在處理門中內務,便沒有理會,誰曾想,那一次見面,竟是最後一面了。”
話到此處,雲宗主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緊緊攥着拳頭,神情都顯得黯然神傷。
許久才又接着講述當年種種。
“那時,魔尊為了一睹我三弟的風采,便現身在了山脈附近,引起了獸潮,三弟是為了救大哥,所以才力竭跌入了獸潮之中,被萬千暴動的魔獸生生踐踏成泥,屍骨無存。”
此話一出,陸晉元立馬轉頭望向了裴清,當初裴清也是為了保護他,所以才跌入魔域的。
但裴清比雲風要幸運許多,十年之後又平安歸來了。
雲風卻被踐踏成泥,屍骨無存,連魂魄都當場散幹淨了。
“我大哥很自責,認為是自己的原因,才害了三弟喪命,所以離開劍宗,一直到死都不肯回來,也不許阿昭回來。”
雲宗主說到這裏,已經很哽咽了,他當初失去了一個弟弟,也失去了一個哥哥。
還得忍痛,陪伴安撫因為喪子而悲痛欲絕的可憐母親。
“母親她一直以來都很自責,如果當初,她給雲風做了一碗酒釀圓子,是不是就能讓雲風躲過獸潮,雲風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又或者,雲風吃了那碗酒釀圓子,是不是死的時候,能少點痛苦,少點遺憾,少一點對人世間的不舍。”
說到最後,雲宗主也哽咽了,這麽多年,他依舊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而其他人也才明白,原來雲風是這樣死的。
陸晉元惱恨地道:“魔尊,又是魔尊!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麽會爆發獸潮!原來是魔尊引來的!是他害死了雲風!”
林語聲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哽咽道:“當年,雲風才十三歲!魔尊一直放話說,要等雲風長大!是魔尊害了雲風,後來,魔尊又害了錦衣!”
裴清輕嘆一聲,沒有說什麽。
江暮陽整個人有些發愣,他的腦海裏電花時火間,突然閃現出了很多畫面。
暴|亂的獸潮,斷裂的長劍,少年飛揚起的青絲,被撕碎的暗金色長袍,好像雪片一樣,在半空中飛舞,伴随着萬千魔獸的咆哮聲,血沫鋪滿了大地,空氣裏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
這些記憶是從前從未出現過的,就這麽突然湧現出來了。
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音,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他回來,突然倏忽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同時,江暮陽也想起了自己穿書前的場景。
他和雲風的死,有一點點相似,同樣留下了很多遺憾。
那時剛剛聯考過,江暮陽考得相當不錯,全校第二十二名,以這種優異的成績,國內的一流大學任由他挑。
他當時想放松一下,就跟母親說,晚上下了晚自習,想和朋友在外面看個電影再回來。
正好第二天上午休息,他可以睡個懶覺。
可母親當時以最近附近街道不安全,以及快高考了為由,并沒有答應。
江暮陽當時還和母親發生了一點争執,早上吃飯的時候,甚至沒有吃母親給他準備的煎蛋。
跟母親說了聲「我去上學了」,然後就抓起書包,頭也不轉地出門了。
誰曾想在上學的路上,就遇見了歹徒當街行兇。
江暮陽當時也很害怕,可當他看見,歹徒手裏挾持的是一個孕婦,還有一個小學生。
并且,雪亮的刀尖,一直對着孕婦的脖子。歹徒不顧孕婦的苦苦哀求,大力推搡着孕婦。
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江暮陽頭腦一熱,拎着書包就沖上去了。
結果很不幸,他倒下了,臨死前,只覺得自己很冷,身體寸寸冰冷下去。
他當時就在想,早知道他要死了,就不應該和母親吵架的,他應該好好地吃完煎蛋,然後抱抱母親的,跟她說一聲謝謝媽。
江暮陽想,母親一定會很懊惱,很自責吧,也許,他的母親也一輩子都走不出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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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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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