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乖,沒事了
二人世界并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就有其他宿友三三兩兩的回宿舍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班裏大多數同學都已經熟悉了,就連原本并不受人待見的季寒,也有人主動和他搭話。
“我去!”有人路過的時候看到季寒正窩在床邊寫作業,驚訝的差點撞到牆。
“是我看錯了嗎?”為什麽他們八班會有人學習啊?!
季寒聽到動靜後擡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高中的知識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數學。如果他要想維持一個好成績,考上重點大學,那就一刻也不能松懈。
這輩子,他的目标可是清華北大!
聽到季寒竟然在學習,立即有人圍了上去,他怪叫一聲,把所有同學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歐呦!大家快來看,我們班的季寒同學竟然在寫作業!”
怪叫的人名字叫曹勉,是A市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時最喜歡的娛樂項目就是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去‘花好月圓’戲耍。
學習這種事情,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正在學習的季寒,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怪物’。
班裏的其他同學原本并沒有在注意季寒在做什麽,直到聽到曹勉這聲怪叫才驚訝的往季寒的方向看去。
學習?
現在還是軍訓吧,這個插班生竟然這麽努力?
在他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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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班?
一旦形成不|良的學習風氣,認真努力的人反而成了異類。
曹勉怪笑一聲,上前搶過季寒的作業本,舉到頭頂讓大家看。
“讓我看看好學生寫什麽作業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函數啊,數學!”
曹勉家世優越,身邊不乏圍繞了一群和他一起作威作福的人,有他這一起頭,其他人也湊了過來,開始對季寒的作業本發動嘲諷技能。
季寒:“.....”這群小學生怎麽這麽幼稚。
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已經超過27歲的大叔,季寒沒有心思和他們皮鬧。
他沒有生氣,也沒說其他話,而是十分平靜的對曹勉伸出手,“把作業本還給我。”
他才懶得和小土豆們一起胡鬧。
曹勉早就看季寒有點不順眼了。他原本想借此機會能和對方吵一架,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軟骨頭,根本就不接招。反倒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怎麽也不得勁的感覺。于是心裏更氣了。
這個新來的插班生自從來到他們班之後,就處處和別人表現的不一樣。
明明別人上課都睡覺,偏偏他坐直身子好好聽講;明明其他人見到自己都要笑臉相迎,唯獨他對自己視而不見;明明他的吃穿用度都很一般,但卻能和趙炎生一樣,用得起愛瘋100。好似身上有數不清的謎團似的。
呸!曹勉在心裏罵了一聲。
還幅裝模作樣的戴着一副眼鏡,裝什麽好學生呢?
“我說。”曹勉不懷好意的笑。
“你那劉海都要蓋到鼻孔了。”
“你這麽愛學習,這麽長的劉海能看得到黑板嗎?”
曹勉把季寒的作業本交給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弟,吩咐對方拿了把剪刀過來。
“要不這樣吧,你把劉海給剪了,我就把作業本還給你。”
這就有些過分了。
如果僅僅只是開玩笑拿別人的作業本,那就算了,但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曹勉實在故意欺負這個插班生。
盡管也有人覺得不滿,但礙于曹勉的家世,也不敢強出頭,只是在心裏默默同情這個新來的插班生,怎麽運氣不好,偏偏被曹勉這麽一個混世大魔王給盯上了呢。
趙炎生從剛才曹勉搶了季寒作業本的時候就想替對方出頭了,但季寒什麽也沒說,想到對方插班生的尴尬身份,他也只好忍住什麽也不說。
但現在,曹勉實在是欺人太甚,趙炎生終于忍不住了,發脾氣道:“曹勉你別太過分!”
他怎麽敢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就欺負季寒!
曹勉咬牙。
又是趙炎生!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季寒在數學課暈倒的時候,就是趙炎生把他送去的醫務室;後來宋敏為難季寒去搬書,也是趙炎生第一個出頭。
之前從來沒聽說過趙家少爺和這個插班生之間有什麽關系啊?怎麽每次都是對方替他出頭!
這可是人人都想攀附的趙家少爺!是未來唯一能夠繼承家業的趙家獨子!
這個季寒,究竟是用什麽辦法和對方搭上關系的!
有趙炎生發話,曹勉也不敢再為難季寒,但又不想表現的太丢份,于是冷哼一聲把作業本仍給對方。
“真是的,一點玩笑也開不起。無聊!”
這也叫開玩笑?
逼人家剪頭發,不然就要撕別人作業本。
你管這叫開玩笑?
趙炎生氣的要從床上跳起來找對方打一架,是季寒拉住了他的手。
他搖了搖頭,“別去。”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的罪過曹勉,或許是他的性格真的很不讨喜,天生和這幫公子哥們處不來吧。
他把自己的作業本從地上撿起來,愛惜的擦了兩下,然後繼續寫自己剛才沒寫完的題目。
趙炎生自己被曹勉氣的心窩疼,結果看當事人,竟然像沒事一樣,繼續寫作業去了。
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心大還是真的不在乎。
季寒好像對什麽都顯得滿不在乎。
無論是誰針對他,讓他做什麽,似乎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也沒有任何脾氣。
有時趙炎生真恨他這樣的态度。
他寧願對方多一點脾氣,多一點情緒波動,才好顯得像是一個活生生、靈動的人,總好過現在。
像一尊無悲無憫的菩薩。
趙炎生氣的搶過他的作業本,“先別寫了,你跟我來!”
他把季寒從床上拽起來,順手拿過剛才曹勉小弟放在桌子上的剪刀,兩人一路來到衛生間的鏡子旁邊。
季寒只穿了睡衣,沒有套外套,覺得有些冷。
“你做什麽?”趙炎生怎麽又突然犯病,還氣勢洶洶的把自己拉到廁所的鏡子這裏來?
還怪吓人的。
臉都氣紅了。
季寒有些好笑。
“我都沒生氣,你和他生什麽氣?”
就是因為季寒沒生氣,趙炎生才覺得生氣。
“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脾氣?!”
季寒一愣。
他沒想到趙炎生是因為這個生氣。
畢竟有年齡代溝在,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幫高中的孩子,只覺得有趣。就算偶爾有人找他的麻煩,季寒也只當做是小孩子幼稚的玩鬧,并不會真的生氣。
他實話實說道:“我無所謂他們的态度。”這是實話。
他本性是極為自私的人,最在乎的只有自己。
當初為了趙炎生放棄去京都更好發展的機會,是季寒上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那是他第一次為了別人放棄自己的未來。
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最在乎我自己。”季寒說。
“我只在乎我自己。”他重複道。
他需要一遍一遍的重申,不斷的提醒着趙炎生,也提醒着他自己。
這一輩子,他絕不會再做出任何有可能對不起自己未來的決定。
他要做一個自私的人。
所以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底線,他權當做沒發生過。
但他唯一不明白一點。
“趙炎生,你在生氣什麽?”
為什麽一副快要被氣哭的表情?
季寒回憶起上一世這人難過的時候,自己都是怎麽安慰他的。于是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乖。”
“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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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在嗎,沒有我下一章再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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