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君寒燼&姬洳燈【番】

聖靈界

“師兄, 今天打了只鳥,給你烤來吃了行不行?”彼時,姬洳燈一身紅衣,還是少年模樣。他興奮地看着面前一頭墨發, 卻有着一雙潋滟紫眸的男人, 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歡喜。

姬洳燈喜歡君寒燼, 他清楚地知道,他以為君寒燼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他師兄對他淩磨兩可的,時而疏離時而親近,弄得他抓心撓肺的, 他也摸不準。

大師兄說君寒燼的原身是一顆石頭,被他們師父在聖靈樹旁邊撿回來的,可一顆石頭也比他一團氣兒好吧,一團氣兒, 看得見摸不着的,他自己都很嫌棄。

君寒燼聞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面上的表情無悲無喜,摸了摸他的頭, 輕輕“嗯”了一聲。

靈虛在窗戶前看着,朝姬洳燈勾了勾手指。

姬洳燈見君寒燼看着書,仿若入了定般, 轉身朝靈虛過去了。

他知道靈虛肯定又會說他胡亂殺生,可誰讓那些鳥兒長不出自己的靈識, 活該被他吃了。

果然,靈虛對着他就是一陣數落, 姬洳燈不厭其煩,左耳進右耳出。

靈虛對此每次都是搖頭嘆息,他們師尊又去異界找異界之魂打牌猜謎什麽的去了,基本盛興而去,敗興而歸,次次輸得拖了一沓欠條回來。

靈虛覺得,這麽下去,他們聖靈界吃棗藥丸,敗家也不是這麽敗的嘛!

果然不出靈虛所料。

就在這種相處方式的若幹年後,姬洳燈忽然跟姬洳燈鬧翻了。

那天靈虛清楚地記得,君寒燼住的小院黑氣彌漫,陰冷異常,他到的時候,姬洳燈正赤紅着雙眼指着君寒燼:“你什麽都依着我,什麽都讓着我,什麽都寵着我,為什麽這件事就不行?”

說完姬洳燈忽然收了渾身氣勢,淩空而立,道:“我會讓你明白,不論什麽事,我都說到做到!”

君寒燼沒有追,靈虛去問君寒燼,君寒燼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說:“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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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被姬洳燈看見了,他師兄能對靈虛說四個字,為什麽唯獨對他只有一個字兩個字。

姬洳燈心中恨意乍起,他知道今日他們師父跟其他三界之魂聚集在一起打牌練牌技,說下次要把輸給異界之魂的東西贏回來。

這是機會,他們對他向來不做設防。

姬洳燈将他們吞裹入腹的時候,他們果真沒有絲毫反抗。

之後他找到人界之魂,但是人界之魂比其他四界之魂防備心都要高,姬洳燈只吞了一半,他就跑了。

姬洳燈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直到君寒燼面無表情地找了過來,他道:“阿燈,你錯了!”

“我沒錯!”姬洳燈看着面前自己日思夜想了無數日夜的人,怎麽都沒想到,他對他說出的最長的一句話,也是将他紮得面目全非的一句話,居然是說他錯了?

他不是說了嗎?他要做這世上最強的存在,用畢生修為娶他。

不論他做什麽他都說對,好,嗯,從不反駁,為什麽唯獨在這件事上他要出爾反爾,說他錯了,他哪裏錯了?

君寒燼對他動手了,天地大變,五界淪陷,腥風血雨也不為過。

他知道靈虛對他成見頗深,可是,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為什麽君寒燼能那麽狠,長劍直為奪他命而來。

姬洳燈恨透了君寒燼,他怎麽就能那麽狠,石頭就當真沒有心嗎?

他無情無欲得令人膽寒。

姬洳燈不信,他看着刺入他胸膛的劍,敏銳地看到君寒燼那萬年不變冰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的視線,痛嗎?我痛了千萬年,君寒燼,你若是對我稍有情誼,也不會如此對我。

他自動散了魂,卻做出全是君寒燼的功勞的姿态,他不能死,他是六界混雜出來的産物,可是沒想到,靈虛竟然會用道心固他一魂。

靈虛向來看他不慣,竟然比君寒燼對他好一點,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君寒燼,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姬洳燈瘋狂的想。

姬洳燈的魂散了,散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散得非常徹底。

之後他被靈虛護下的一魂親眼看着君寒燼挖出了他的心髒,放幹了他全身的血。

他要他死得那麽幹脆嗎?

姬洳燈的憤怒簡直不能壓抑,他就抱着這種恨意等啊等啊等啊,等了千萬年。

終于,他某天感知到了一分外界意識,可是他的魂體不受控制,隐約只能看到一個單薄的背影背着一個人,急匆匆地往外走,那氣息是——魂靈?

姬洳燈興奮了,魂靈能填補他散掉的另外兩魂,他決定用讓魂靈來填補他。

可是下一刻,他的魂便不受控制地飛走了,那裏到處都是漆黑的,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禁锢在某個地方,直到聽到一聲擔憂又忐忑的“小師弟!”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牽着跑了,他是被拖出去的。

直到出了那個黑暗之地,他看到了拽着他跑的那個人,那是——魂靈?

可是他還沒有絲毫動作,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魂靈居然一腳把他踹下了山,也可能是魂靈那一腳帶上了魂力,他的魂被踹飛了出去,那具不知名的身體墜下了懸崖。

姬洳燈恨極了。

他的魂飄蕩到了一處幾乎跟他原來的魂力差不多的地方,只是這裏的力量非常不厚重,稀釋得很。

他看到了一個人,那人滿身沙發,眸間暗紅,姬洳燈如同幽靈般覆了上去,鬼魅般誘惑他跟他簽訂魂契。

他要回去,他要活着回去,這麽多年他都等了,何故幾十年上百年等不了。

可是跟着這個人之後,姬洳燈知道他叫宮軒冥原本修煉的是靈力,可是卻意外夾雜了六界之靈,修真界怕是再難找出這麽一具身體了。

姬洳燈辍串他滅了修真界,可這人心性太堅,一心一意只念着他的大師兄,數次失控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循着宮軒冥的意識找到了那個人的長相,居然跟他一模一樣。

姬洳燈樂在心頭,最重要的是,君寒燼竟然也在修真界,且把他曾經不屑之事盡皆做了一邊。

他在宮軒冥的身體裏養魂數年,最終終于能凝聚出身體了。

君寒燼來的那天,姬洳燈是興奮的,滿頭青絲盡白發,那雙潋滟的紫眸姬洳燈這輩子都不會忘。

可是他卻為自己當了一擊,出言的卻是一句:“我錯了,阿燈!”

錯了?一句錯了就錯了嗎?

姬洳燈接管了君寒燼手底下的全部人,那些人盡是是敗類,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造出了兩個帶着他血脈的人,一個叫夜溟,一個叫夜枭。

多諷刺,他殺了他,居然還想用這種方式紀念他嗎?

“你什麽意思呢二師兄?”姬洳燈拿回了自己的身體,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流淌着君寒燼的力量,他用自己的本源之力豢養着他的身體。

難怪,難怪君寒燼現在這麽弱,自己随随便便都能将他全身的力量封住。

看着現在的君寒燼,姬洳燈只想将他撕裂,将他貫穿,他想咬死他,看看他這顆石頭是不是有血有肉。

當尖牙穿透皮膚時,他發現他居然也有血有肉,對他說的話一直都是:“我錯了!阿燈。”

他那雙極致潋滟的紫眸中隐含瘋魔的解脫,姬洳燈怎麽會讓他解脫。

他要他疼,他要看到他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可是不論他怎麽折騰他,君寒燼都是那副表情。

直到魂靈之劍朝他落下,姬洳燈那時候就在想,就這樣吧,就這樣死了吧,其實也沒什麽好恨的,不論他怎麽對他,君寒燼都是一副贖罪的态度,他受夠了,他不想要什麽贖罪,他想那個人連身心都屬于他。

直到看到那個白色影子擋在他面前,那長劍就這麽貫穿了他們兩人的身體,君寒燼眼中是解脫,他輕撫着自己的臉,道了一聲:“阿燈,我心悅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的。

他本就是一顆石頭,自己的冷暖都不知,何來與他人共情。

姬洳燈癟了嘴,心如刀割,他等了這句話那麽多年,可是到死才聽見這麽一句話,他不服,更不滿足。

為什麽,為什麽你從前不說,我用了千千萬萬年的時間等你這句話,在一條絕路都鋪到暢通無阻的時候你才說。

君寒燼将自己的神魂跟他的神魂糾纏着,好似要把他的神魂勒進身體裏。

他們散了,散得徹徹底底。

可是當自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的場景卻是無比的陌生,腦子裏突然被灌輸了無數記憶,關于這個世界的規則,法律,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我師父求我的,在這個世界,你若是不遵守律法,死的會特別‘安逸’。”

姬洳燈知道,自己來了異界,那個與他而言非常奇怪的世界。

而他的身份,是一個明星。

在他旁邊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化妝師正在給他化妝,那張臉,姬洳燈覺得已經刻進了自己的靈魂裏。

他好像感覺到了姬洳燈熾熱的視線,從手機裏偏過頭來,“你好,阿燈,我是君寒燼,第一次合作,非常榮幸。”

姬洳燈看着他朝自己伸出來的手,那張臉微笑着,是姬洳燈從沒見過的模樣,讓他感覺下一刻自己的心髒就會從胸腔裏跳出來般快速。

有人碰了他一下,姬洳燈仿若未聞,朝他伸出了手,拇指無意識地擦過他的虎口,惹得對面的人神色微變。

姬洳燈覺得這樣的師兄好可愛。

兩人合作的是綜藝。

節目結束,姬洳燈特意在後臺等他,很輕佻風流的問:“約嗎?”

君寒燼好像被他吓着了,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胸膛,表情疏離又禮貌:“謝謝,我不好你這口!”

“那你好哪口?我覺得我都行。”

“趴着,你行嗎?”君寒燼依舊在笑,那雙黑得不正常的瞳眸中隐隐泛着紫。

君寒燼把他帶回了家,他取了美瞳,露出了那雙潋滟的紫眸,伸手拂過他的喉結,道:“洗澡!”

一夜風流。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42176689”,灌溉營養液+9.

讀者“虐文走開”,灌溉營養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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