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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和西夢到自己被人強制地壓在一個密閉的箱子裏。箱子的四周被盯的很牢,在那個過程中,她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短短續續,叽叽喳喳。
她記得她掙紮了很久,用手腳努力拍打內壁,不斷地朝外哭喊,但那些人一直沒有回應。
後來箱子內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她的呼吸也越來越艱難,恐懼與驚吓伴蔓延全身,窒息感一點點地蠶食着她。
真實,害怕。
最後連自己怎麽醒的牧和西都不知道。
冷汗布滿全身,她雙手捂住臉,好一會沒有緩過來。
牧和西打開床頭燈,白色的燈光刺激着她的眼睛,她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牧和西打開手機看時間。
6點。
穿上拖鞋,她從床上起身去拉開窗簾。
外面天色暗淡,路燈和街角邊的早餐店、還有正在馬路行駛的屈指可數的車輛都閃着零星的光亮。
這個時候城市很安靜,牧和西很喜歡這樣的氛圍,特別是喜歡街角“左鄰右舍”的那家早餐店。
“姑娘,今天這麽早就去上班了?”店鋪的阿婆隔着熱氣和牧和西搭話。
“嗯。”牧和西點頭,說:“今早上早班。”
“那今天還是皮蛋瘦肉粥?”
“不了。”牧和西說:“想換個口味,阿婆你有沒有什麽推薦的?”
“推薦的?”阿婆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想,随後指着蒸籠:“要不要試試燒賣?當初我在桐柏路擺攤的時候,不少學生都搶着要買我的,每天不到到六點半就賣光了。”
牧和西聽完笑了笑,“那就燒賣吧。”
“好嘞。”
這個時候街上行人很少,攤位前只有牧和西一個人,等牧和西接過早餐,阿婆還不忘接着強調一句:“姑娘,吃了好吃再來買啊。”
“謝謝阿婆!”她朝阿婆笑笑,随後便打開車門往醫院開去。
……
牧和西到醫院先是參加了科室的例行早會。
醫院最近沒遇到比較棘手問題,主任講完今天的工作安排就簡單散會。
從會議下來,牧和西剛想去住院部,背後就有人叫她。
聽得出來人的聲音,牧和西頭也沒回。
“牧和西,牧和西,牧和西!”
牧和西一點也不想理他,但沈秋社窮追不舍,直接從背後一腳邁到她前面攔住她。
“你還想說什麽?”牧和西擡頭看着他。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鬧到你面前。”
“沈秋社,這都第幾個了?”牧和西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我是之前答應幫你避桃花,但你也不用每次都拿我來當借口!”
遇到俊男美女,人總是會忍不住地想多看幾眼。此刻走廊上人來人往,但幾乎每一個經過的人的視線都會往這兩人身上瞟。
牧和西和沈秋社是同一批進入省醫的醫生,兩人本科都畢業于宜大,而且還紛紛是業內大佬路易新的得意門生。
他們兩個因為技術相當,顏值相稱,不少同事私底下都在暗暗嗑兩人的CP,不單是同事,甚至連老師路易新都曾經嘗試過撮合他們,可牧和西和沈球社都深知兩人不可能。
“我知道這次是我的不對。”沈球社說:“但我也沒真想到最近的那幾個這麽勇!都敢鬧到你面前。”
走廊上行人多了起來,為保胸外的臉面,牧和西忍住了發火的沖動。
“沈秋社?”
沈秋社皺眉,“嗯?”
牧和西:“你一個月換那麽多個腎虛嗎?”
沈秋社:“……”
“我是認真的。”牧和西說。
沈秋社:“誰他媽說的,老子身體好着呢!”
“就你上個星期的那個,還記得嗎?”牧和西問。
沈秋社眉頭一擰:“心悅酒吧的那個?”
“那天之後我們有互加微信,”牧和西一臉平靜地看向沈秋社:“昨晚她特意發消息給我,說她确診了梅毒。”
話一落,沈秋社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牧和西緩慢擡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保重身體。”
沈秋社:“艹!”
牧和西還想說點什麽,但沈秋社還沒等她開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向了男科。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牧和西氣順了很多,今早因噩夢而産生的郁悶情緒也漸漸消散。
解決這邊的事情,牧和西沿着走廊走向電梯。
“滴”得一聲。
電梯剛好到。
門開的那一瞬間,牧和西擡頭,等看清裏面站的人後,眼睛一愣。但她沒讓那人發現她的異樣,很自然地走進去。
擡手将臉上的口罩整理好,牧和西開始看着電梯的樓層數。
安靜密閉的空間內,一個輕亮的女聲特別清晰。
“等會見到爺爺,你記得多和他說說話。”
季禾:“我知道。”
女人挽着季禾的手,頭靠在他的右手上,哈一口氣,無力地說:“昨晚熬得太晚了,累!”
牧和西安靜地站在電梯的角落,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
季禾:“爺爺在幾樓?”
“十五樓。”女人将腦袋從他的手上移開,擡頭朝電梯內部看了一圈。
“骨科是在十五樓吧?”女人眉頭皺起,突然就有些不确定。
季禾臉色沒有變化:“我怎麽知道。”
聽到這話,女人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她回頭,一眼看到牧和西,于是便開口:“醫生你好,請問你知道骨科住院部在幾樓嗎?”
明明是冬天,牧和西這時的手心卻泌出汗。她看一眼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随後淡淡地抛出一句話:“十八樓。”
“謝謝啦!”女人笑着道謝,口罩外露出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閃着星光一樣。
“嗯。”牧和西回以一個微笑。
“滴!”
樓層到了,牧和西來不及多想,立馬頭也不回地離開是非之地。
牧和西走後,電梯裏只剩下季含和季禾。
“哥!剛才那個醫生小姐姐長得好好看!你沒回頭看可惜了!”
“她一直都長這樣。”
“什麽?”
“沒什麽!”季禾低頭扯扯嘴角,辯不清悲喜,半晌又擡起頭,若無其事提醒道:“十八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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