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硝煙背後（２）

餘軍路過外面的小賣店時順手買了瓶邵陽大曲，拎着上他妹妹家訴苦去了。其實他心裏是想他妹妹能幫着去勸掇下，幫他說幾句好話，慢慢勸方靜回心轉意。誰知餘小晔在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後，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兩千塊錢，她心想你們倆離婚倒是快活了，我的錢呢？怎麽就沒人提起要還？當初怎麽就忘了問方靜要個借條，現在人家嘴巴上下一嗒來個死不認賬，我的兩千塊錢啊。她越想越擔心，也顧不得聽餘軍再唠叨他的煩心事，“哥，我下午還要去醫院做檢查，你要不先去歇會？說不定一覺醒來想通了，也就沒什麽了。”餘軍能說不好嗎？他只好假裝喝醉了，往沙發上一歪繼續喝他的酒。

餘小晔還記得上次跟方靜去過博雅醫院，所以她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她。“嫂，方靜，你欠我的兩千塊錢呢？”

方靜的臉一沉，餘小晔這麽大叫大嚷是怕別人不知道她離婚了？“要麽你跟我安靜地到一邊說話，要麽我現在打電話叫計劃生育的人來。”她冷冷地瞄着她的肚子。

餘小晔還真有點怕了，“嫂子，有話好說嘛。”

方靜在窗口挂個“微機故障，在檢修”的牌子，從收費室走出來，拉着餘小晔朝醫院外的花園走去。

“小晔，你的欠款歸你哥還，我的欠款歸我還，我跟你哥在《離婚協議》裏就這些都寫得清清楚楚，不信你可以去找你哥要《離婚協議》看。”她松開餘小晔的手，“你這懷了三四個月了吧？檢查了沒有？”

餘小晔本來是盛氣而來，此刻沒有半點理由站住腳，早沒了剛來的氣勢，見方靜雖然離婚了，卻還關心她，不免有些慚愧，吶吶了半天才說：“還沒去呢。”

方靜只是順口問問，并沒有打算帶她去做檢查，她心知請神容易送神難，餘小晔這次檢查免費，下次還會再來，她就那麽點面子，所以她裝着沒聽懂她的話，“那快去檢查吧，我這在上班就不陪你了。”她想了想，補上一句，“以後如果有什麽不明白或疑惑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問你哥，他都清楚呢。”

餘小晔呆住了，她現在算是明白哥嫂離了婚和沒離婚的區別了，“那，那我先走了。”她心裏有氣也不好發作出來，方靜已經不是她的嫂子，完全可以不理會她的感受；而她也不能再把爸媽搬出來，這都什麽事？她悶悶地回到了家。

餘軍打着呼嚕，睡得很香，餘小晔一眼望去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你們都說好了就瞞着不告訴我，害我去受她的白眼。她一把抓過餘軍掉在地上的酒瓶，恨恨地砸在地上。

“怎麽，怎麽了？”餘軍驚得跳起來，他揉揉眼睛，順手抹掉嘴角的涎水。

“沒怎麽了，嫂，方靜說借我的兩千歸你還。”餘小晔氣呼呼地往客廳中央一坐，“哥，你咋這麽窩囊？叫個女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的？”

餘軍的臉氣成了豬肝色，他沒好氣地瞪了餘小晔一眼，“你的錢我明兒個，不，我馬上去取錢還你。至于其他的，是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嗎？”

餘小晔想反口挖苦他，可想着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加上餘軍又答應還錢，口氣不覺軟了下來，“看你說的，你的事輪得上我管嗎？哥，我只是看不過你被那女人欺負。”

餘軍只當她說的是隋小曼，不曾想她說的是方靜，臉色越發的難看，“我怎麽就跟你這娘們說我的事？”他輕掴了自己一下，走了。

餘小晔被他的舉動弄傻眼了，怎麽就不能跟我說？我去要我自己的錢也錯了？哥也真是的，自己降不服那女人，卻拿我撒氣，當下也生氣了，等餘軍走出去沒多久，她“哐”地用力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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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軍下樓來正好碰到妹夫謝水運回家，“大哥。”餘軍點下頭，擦過他繼續往下走。謝水運有點驚訝地瞧了眼他的背影，難道他也知道那事了？

回到家，見到餘小晔嘟着嘴在生氣，謝水運就明白了，要放在平時他才不去惹她，可現在不行，她肚子裏可懷着他們謝家的傳宗接代人，氣壞了可怎麽辦？“怎麽，跟你哥吵架了？”餘小晔翻下白眼，“要你管。”謝水運早知道是這結果也不生氣，“你哥也是，那麽好的家怎麽說離就離了？白好生了那姓隋的。”

餘小晔知道他說的姓隋的就是百花歌廳的那個老板，“怎麽會好生她？我哥又不喜歡她。”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更不要說跟她結婚了。”

“你知道什麽？那女人在檔口接了賭注要拆散一對恩愛夫妻，一比五的賠注，她一下就賺了五十萬。”

“啊？你怎麽不早說？”餘小晔瞪着他，“看我哥落這結局你開心了？”謝水運有些尴尬，“我也是今天才聽朋友說的。”

“哦，”餘小晔的眼珠一轉，“老實交代，你賭了沒有？”

謝水運吓了一跳，差點脫口說賭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暗自慶幸剛才反應快，推說是才聽說的，“怎麽賭啊？我今天才知道，盤口都收了。”

“真是笨，怎麽不早聽說？那樣我們放三萬進去，現在就是十五萬了，笨蛋。”餘小晔說着橫了他一眼，生氣地走進裏屋躺着去了。

謝水運吃驚地張張嘴，要是姓隋的婆娘選擇的是拆散我們這個家……他不禁打個寒顫，他敢确定自己能經得起誘惑，可是餘小晔就難說了，希望不要出現男的隋小曼。也不知道是誰吃飽了撐的，什麽賭不好打，非要賭拆散婚姻，真是缺德，他想歸想，罵歸罵，心裏卻為自己贏了賭注暗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