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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盛明盞的畢業大戲,沈絨和沈黛捧着花一塊兒到場觀看。

那時的盛明盞在出道作《革命前的最後一夜》表現亮眼,已經是長街知名的音樂劇演員。商業首秀之後,這部畢業大戲是她職業生涯的第二部 商業劇。

盛明盞這人似乎對什麽都不太在意,她的名字已經在長街卷起風浪,居然連個社交賬號都沒有,想要了解她的粉絲都不知道去哪兒報道。

SD的時候就會埋頭給人簽名,別人說什麽她都只是禮貌點頭,都不知道到底聽到沒有。

如果說不營業是一部分音樂劇演員的常态,那只有一部商業作品就太讓人百爪撓心了,剛剛喜歡上她一腔熱情想要考古的人都無從下手。

當年在市文化宮上演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居然是盛明盞唯二舞臺。

音畫全損版《羅密歐與朱麗葉》都快被盤出包漿了,饑渴難耐間門,總算是等到了她的新劇。

這次畢業大戲吸引來了無數喜愛她的觀衆,安真劇場從場內爆滿到場外,SD更是人山人海。

盛明盞事業輝煌的起點,也是安真劇場逐漸綻放光彩的開始。

自她這次畢業大戲,無數引人矚目的音樂劇在這裏上演,安真成了熱劇第一選擇駐演地。

宛若有特別的祝福加持,只要登上安真劇場,這部劇就成功了一半。

這座由沈黛一手打造出來的劇場,迎來了屬于它的輝煌,成了長街那個時代icon。

在看盛明盞畢業大戲之前,還有人疑惑她怎麽就舍得出演新劇,難道不等她那位“未來的最佳搭檔”沈小姐了嗎?

看過劇才知道,原來這部劇裏盛明盞和所有角色的對手戲都差不多,而且全劇基本上沒有舞蹈,重點落在表演和演唱上,自然也不存在雙人舞的搭檔。

這是一部講述親情的劇,和她對戲的人很多,較真地數起來對手戲最多的依舊是位年長的女性,由她們系教授友情出演,年紀和沈黛差不多大。

盛明盞這次還有了新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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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注意到,她擔任了舞臺監制助理,甚至參與了劇本的編寫。

整部劇舉重若輕,詞美歌也好聽,看過首演的人建議之後的

觀衆在進入劇場的時候自備紙巾,因為你很有可能會用得上它。

沈絨和沈黛一塊兒看的首演,從故事三分之一處就猝不及防地被鈍刀割心窩。劇本寫得好,在沒有刻意煽情,有些地方還刻意設計了一些小插曲消減悲傷情緒的情況下,依舊感人肺腑。

就連向來心比鐵硬的沈絨都看得眼眶發紅。

本想要跟身邊的沈黛誇一誇盛明盞參與的劇本,轉頭一看,沈黛整張臉爬滿了淚痕,臉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

沈絨趕緊給沈女士遞紙巾。

這麽脆弱且動情的沈黛,很少見。

不知道她是真的被劇情感動,還是想到了什麽。

沈絨給她順了好一會兒背。

“沒事……”沈黛将紙巾壓在鼻子上,“就是,你明盞姐姐演得太好了。這個故事太好了……”

伴随着畢業大戲順利結束,盛明盞沒有選擇考研,堅定地走出了象牙塔,正式投身屬于她的職業生涯。

與此同時,沈絨迎來了她夢寐以求,終于可以登臺的大三。

她剛上大學那會兒,沈黛就開始着手打造安真劇場,想建立一個能為她的女兒遮風擋雨的堅固堡壘。

經過兩年多的打磨,在沈絨大三上半學期快要結束的深秋之夜,《莫妮卡》迎來了首演。

《莫妮卡》講述了一個悲情的故事。

沈絨飾演的莫妮卡是沒落貴族的後裔,而盛明盞飾演的佐伊則是推翻舊制度的反叛首領。新舊勢力激烈交戰,思想和靈魂的火花在新世紀即将來臨前碰撞出激情澎湃的樂章。

她們是摯友,也是宿敵,是注定的不能相伴的對手。

兩人在末世動蕩的人間門相遇,曾短暫地心心相印,之後又被命運捆綁上了迥然不同的道路。

莫妮卡因為守護貴族的尊嚴被處死時,唯有佐伊一個人到場,送她最後一程。

這部劇無關愛情,甚至連莫妮卡和佐伊這兩個人物代表的都不是她們自己,而是兩個階層的化身。

但女主角們的對手戲本身就很有看點,加上沈絨和盛明盞的加持,讓這沒有愛情線的故事依舊引人入勝。

“沈絨”和“盛明盞”這兩個名字在萬衆矚目之下,攜

手登陸長街,完成了她們商演的第一次合作。

劇中兩位女主角生前初遇不知彼此真實身份時的共舞,以及莫妮卡死後亡魂歸來和佐伊起舞的片段,在各大網絡平臺上播放量火速登頂。

沈絨當年在SD時的一番戲言,在今夜成真。

她們真的成了最佳搭檔。

一起排練、演出,就連SD都黏在一塊兒。

随着關注度倍增,她倆是在同一個屋檐下長大的青梅,現在還住在一起的事兒也不再是秘密。

都說盛明盞愛慘了沈絨,被沈絨的母親收養的中學時代就常常跟在沈絨身邊,為她撐傘幫她拿包,對別人都是冷言冷語,沈絨對她卻能召之即來。

更有傳聞,盛明盞為了和沈絨才踏上音樂劇這條路。

逐漸占據主流的網絡上,關于她倆的關注和評論越來越多。

好賴話都有,葷話不少,更有不堪入目的激情創作。

盛明盞去看過後都羞恥萬分,自然不讓沈絨看。

沈絨網頁都打開了,手機卻被盛明盞給奪走,特不理解地質問她:

“盛明盞,你什麽意思啊?為什麽你能看我不能?”

她倆最近因為排練和演出密集,住家的話路上耗費的時間門太長,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連着一個月入住M酒店1509號房,這兒俨然成了她們第三個家。

盛明盞拿着沈絨已經打開頁面的手機,瞄了一眼後,問沈絨:“你确定要看?”

沈絨點頭,無怨無悔。

“既然你非看不可,我也不攔着,免得你說我霸道。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看完之後可別再來找我算賬。”

沈絨一把将手機給搶了回來,帶着些狐疑觑盛明盞,“你又不是粉絲頭子,我找你算什麽賬?”

盛明盞為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坐在沈絨對面,品味沈絨的小臉蛋從白到通紅的過程。

沈絨看了不到三分鐘,一把将手機給扣腿上。

雖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奇怪小文章,但望向盛明盞的目光變得閃閃躲躲。

看來小文章給她加載了許多不正經的小知識。

盛明盞聳了聳肩,神态悠然。

看,我說什麽來着?

沈絨“唰”地站起身,手機沒帶就走了。

仿佛她的手機已經不是普通的通訊工具,成了罪惡的犯罪工具。

盛明盞知道沈絨從小心思就挺正,不是在鑽研文化課就是在專業課上下苦功夫。

唯一感興趣的“旁門左道”就是因為盛明盞而好奇的同性戀。

沈絨從小到大所看所學無不高雅清美,是沐浴在藝術的雨露中長大的小藝術家,平時跳舞的時候多靈動,燈一關,盛明盞将她膝蓋推大一度她都得抗拒半天。

盛明盞知道她嘴上不饒人,看上去厲害實則心思單純,所以在床上也沒舍得太折騰她。

迄今為止,所有的過程都相當普通,甚至可以稱一聲循規蹈矩。

不讓她看自然是因為在網上那些想象力奇特的小文章裏,她被各種奇怪的姿勢和方式折騰得很慘,描繪的過程還非常清晰。

而折磨她的罪魁禍首,就是坐在她面前的盛明盞本人。

臉皮比紙薄的沈大小姐怎麽能受得了?

意料之中的落荒而逃。

沈絨回了卧室,坐立難安,渾身的不舒坦,便抱了浴巾去洗澡,打算用熱水澆滅心裏的邪火。

沒承想剛走到浴室門前,便和盛明盞狹路相逢。

沈絨狠狠瞪了無辜的盛明盞一眼後,将通紅的臉蛋埋進柔軟的浴巾裏,火速殺入浴室中。

看着她背影的盛明盞長嘆一聲。

就說讓你別看了。

沈絨洗完澡就回屋去了,把自己悶在房間門裏半天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盛明盞洗完澡吹幹頭發,心想這孩子估計還沒緩過來,得去開導開導。

結果一開門沈絨就站在門口,把她吓了一跳。

“怎麽了,站這兒。”

那時已是十二月末,就算酒店暖氣挺足,可沈絨睡裙外面就披了件外套,光着一雙筆直的腿,看着就冷。

盛明盞将她抱進懷中,果然,身子都有些冷意了。

盛明盞将自己厚厚的睡袍解開,敞開懷将她納了進來,緊緊包入暖融融的懷中。

“怎麽不敲門呢?”

沈絨臉貼在盛明盞柔軟的胸口,

沉默了片刻後,在盛明盞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盛明盞不解地看她。

沈絨伏在她胸前,呼吸的節奏通過微微的起伏傳遞給了她。

“說這樣磨一下……”沈絨粉粉的手指點了點剛才咬過的地方,“就會留下印記。”

“你想在我身上留印記嗎?”

“嗯。”沈絨的眼眸裏是十萬份的認真,“給我試試啊盛明盞。”

盛明盞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拒絕。

或許是小時候的她總是在失去,失去至親、失去庇護、失去溫暖的家,這些不得不割舍的痛苦,在她心裏埋下了黑色又邪性的種子,讓她對這個剝奪了她幸福的世界理所當然地冷淡。

她拒絕過很多人很多事,從來不覺得有什麽愧疚。

但面對無條件對她好的沈絨,她難說出半個字的拒絕。

無論沈絨要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就算少女心性出于好奇不斷地探索着,她也任着沈絨胡來。

只是第二天還有演出,脖子上的印記太紮眼。

早上十點,盛明盞坐在床邊,将化妝臺的鏡子轉過來,歪了歪脖子仔細檢查,琢磨着沈絨昨晚費了半天勁兒種出來的小草莓,有沒有可能遮擋起來。

可這小草莓印和沈絨一樣嬌蠻,直接種在她脖子正中間門,今晚演出的戲服可擋不住。

“沈絨。”

盛明盞難得叫她叫得生硬。

沈絨從她身後伸出戰戰兢兢的小腦袋,都這時候了還敢怨念。

“你怎麽會叫我全名,你都多久沒叫我全名了?”

盛明盞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紅印,“以前叫你寶貝你還嫌我惡心,現在叫你全名又不行,真難伺候啊沈大小姐。你來,你自己過來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弄得這麽清晰,我今天怎麽演出?”

沈絨一雙大眼睛從她的肩頭露出來,下半臉埋在她身後,和她一起往鏡子裏看。

“那還不是你默許的麽……”

“不知悔改,還敢嘀咕?”

盛明盞一轉身就去抓她,沈絨大叫一聲沒能躲過,被盛明盞摁床上了。

盛明盞當然沒舍得真欺負她,看她香香軟軟的樣子,将她摁在那兒

親了又親。

沈絨想起昨晚盛明盞一開始對她千依百順,後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學着那些糟糕小說裏壞心腸的樣子,将她弄得一塌糊塗了好幾回,到現在還有點兒殘留的感覺,被她這麽一弄,又開始起意。

晨間門的時光過得太快。

一起沐浴後,盛明盞脖子上的紅印沒消除,沈絨的腰間門倒是多了好幾處鮮豔的痕跡。

“沒事,我有辦法。”

盛明盞将遮瑕拿來一抹,脖子上有礙觀瞻的小草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啊你,早就有辦法了,剛才故意欺負我是不是?”

沈絨一個抱枕飙過來,正中盛明盞的後背。

“是在故意欺負你的時候想到的。以後但凡有困難,就讓我故意欺負一下,保管藥到病除。”

“信你就有鬼了。”

兩人收拾利落就要出門。

大門剛剛開了一條縫,沈絨一下子将盛明盞攔腰抱住了。

盛明盞開門的動作一頓,沒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怎麽了,寶貝。”

盛明盞的聲音怎麽這麽好聽?

沈絨環着她腰的雙臂又收緊了些。

一旦踏出這個大門,有數不清的事要去忙碌,去解決。

就算是一塊兒出演音樂劇,她們的注意力也只會放在演出上,而不是彼此身上。

不是我身上。

一想到盛明盞的關注落在別的地方,沈絨就想挽留住多一秒的獨處時光。

這是喜歡嗎?

沈絨嗅着她身上孤女的香水味,肆意地賴在她身上撒嬌。

這是喜歡。

她竟這麽喜歡盛明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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