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蔣少野端詳了很久林改的表情,最後,他說:“所以你昨晚不是說醉話?”
林改冷靜地反問:“我像嗎?”
蔣少野說:“那确實不像。”他潦草地套上T恤,走到茶幾邊,拿起手機,似乎是想出門。
“蔣少野。”林改倔脾氣上來了,“你昨晚答應了我的,你是在說醉話嗎?”
蔣少野無可奈何地說:“我去買早餐,順便抽根煙。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林改這才發現浴巾已經從身上滑落大半,吓得他整個人一縮。蔣少野哼笑:“不是都要嫁給我了嗎,害羞?”
“你出去!”林改裹着浴巾瞪他,方才那副無懈可擊的冷酷獵手面具一瞬間崩落。
蔣少野好像終于找回了主動權,怡然自得地出門去。
林改慢吞吞地下了床,像個白色的繭一樣一跳一跳地蹦到門邊,把門先反鎖上。然後才環顧房中,發現自己昨天的衣服都已疊好了放在茶幾邊的小凳子上。他又挪動過去,洗淨的衣服散發出一股清香,而且幹幹爽爽的,不知道蔣少野是用了什麽法子将它一夜晾幹。
他換好衣服,走去衛生間,洗臉臺上已經放了新的牙刷,旁邊還擺了兩三顆薄荷糖。他洗漱完畢,還把薄荷糖也揣進了兜裏。
他有些幼稚地想到,如果和蔣少野結婚,那酒吧前臺一玻璃缸的薄荷糖,就都是他的了。
他打開手機,媽媽在二十分鐘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什麽時候回來?”
他回複:“待會就回來了。”
繼而他便打開了門,精神抖擻地走入白日的酒吧。休息間出來就是吧臺,繞過去,便看見昨夜衆人喧嚣的舞池,此刻沒有彩燈,沒有幹冰,馬賽克玻璃地面像一片安安靜靜的冬天的池塘。
他走上去踩了踩,試圖回憶昨夜蔣少野的舞步,一二,一,踢踏,踢。他的節奏感很差,舞步越跳越快,他的心髒好像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那麽急切。
他要和蔣少野結婚。
Advertisement
——“這個月水電兩千七百八十二,加上下個季度續租租金兩萬九千四百,一共是三萬兩千一百八十二。”
一個粗嗓門的聲音驀地響起,林改險些滑跤,好容易站穩了,便見酒吧通向地上的樓梯上亮起了光,有兩道人影斜斜地撲照下來。
“兩萬九千四,每個月九千八——這是又漲了?”是蔣少野的聲音,很淡。
“蔣老板喲,你去問問旁邊的商鋪,他們早都已經過萬啦!臨江這一片是風光帶,日新月異啦,而且你這地面,多大,多有賺頭!你說是不是?”
蔣少野在樓梯上停步,低聲道:“別進去了,在這兒給你。”
“怎麽,早上不開業吧?”
“只是不太方便。”蔣少野說,“先給你租金,水電過兩天。”
“這麽點小錢也拿不出來?”
“我也從沒說話不算話吧。你漲了租金,我一時沒準備。”
“哎呀,野哥呀。”那房東一把勾住了蔣少野的肩膀,将他往外面帶,“我給你想個法子哦。你那臺奧迪A6,雖然是老款,但你在網上挂個二手,也能賣個三四萬吧?這不就什麽問題都搞掂了?你要是嫌麻煩,也可以出給我,喏,我直接給你免掉整三個月的租金水電,實惠吧?”
他說了這麽一通,蔣少野聽完了,卻只是客客氣氣地答:“謝謝啊,我考慮考慮。——賬轉好了,收據給我吧。”
房東啧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租金的收據便離開。蔣少野叼着一根煙慢慢下樓,走到酒吧內部,看到穿戴整齊的林改,一怔。
“你醒了。”他将手中提着的兩碗堿水面放在吧臺上,又将煙頭掐進了煙灰缸裏,“吃吧。”
林改默默蹩過來,蔣少野給他掰開一次性竹筷,将面條拌勻了推給他。林改問:“早餐多少錢?”
蔣少野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自己也不是這個意思。林改感覺說錯了話,只有埋頭默默地多吃了幾口。堿水面拌着新鮮的辣子和炸花生,很刺激他的味蕾,在他受不住辣的時候,蔣少野給他端來了水。
蔣少野自己的那一碗面卻完全沒動。
“林改,”蔣少野倚着吧臺,一動不動地凝視着他吃面,聲音低沉,“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才要跟我結婚?”
林改擡起眼,“我好得很。”
“我爸爸是逃犯,家裏有債務,我連大學都沒有畢業。”蔣少野說。
“我離過一次婚,腺體破損,生不了孩子,不會做家務。”林改說。
蔣少野狠狠地皺眉頭,“這能一樣嗎?”
林改低下頭,把紙碗裏的花生米都挑得幹幹淨淨,“不想結就直說。”
林改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韌勁。在他們二人的相處中,蔣少野總應該是照顧人的那一個,是時刻為林改的沖動兜底的那一個。尤其是蔣少野經歷了家中的變故,他覺得自己應該很成熟穩重了才對。
他不應該這麽莽撞就跳進林改為他布的迷霧裏去。
可是林改說:“不想結就直說。”
他卻偏偏不想說。
就在兩人沉默地犟着勁的時候,林改的手機響了。林改放下筷子去接:“喂,媽媽?”蔣少野便自去收拾起這些一次性碗筷。
“改改。”媽媽的聲音像繃直的弦,透出山雨欲來的危險,“你在哪裏?”
林改看了一眼蔣少野,“在江邊玩。”
“和誰?”莫小娥冷冷追問。
“和……蔣少野。”林改不擅長撒謊,他擡腿坐上吧臺邊的高腳椅,手指攥緊手機,說了實話。
“你現在就給我回來。”
“我本來就是要回來的。”林改隐隐有些氣惱,“你吃火藥了?”
“昨天人家都看到了!”莫小娥突然擡高嗓門,“方國琛的媽媽一早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酒吧裏跳舞,方國琛都看到了!”
林改扶着額頭,“媽,我跟姓方的就見了兩面。”
“還說呢,他以後也不打算見你了。他媽媽話裏話外說你不檢點——”
“那方國琛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吧,他倒是很檢點啊?”林改硬邦邦地打斷了對方。
莫小娥一頓,“人家那是有應酬。”
林改冷笑一聲。
蔣少野站在吧臺裏洗杯子,忽而擡眸掠過他一眼。
“林改,”莫小娥似乎已接近崩潰的邊緣,“我現在管不着你了是不是?你跑去酒吧胡鬧,一整夜不回家,一句話都不跟我解釋?”
“你管我?”林改說,“我被江應權撕成碎片的時候,你在哪裏?哦,你在勸我,結婚都是這樣子的啦,忍一忍就過去啦——”
“林改!”對面錯愕了一瞬,繼而聲音開始發顫,“你說什麽?!”
林改沉默下來。有些微的愧疚鑽上他的心肺,令他掩飾一般擡手揉了揉眉心。手機卻在這時被抽走了。
他怔怔地看過去,蔣少野卻已經在講話:“莫阿姨,我是蔣少野。”
“林改昨晚在我這裏。”
“嗯,我會對他負責的。我們會結婚。”
--------------------
林媽媽:見了鬼了,我絕對沒有助攻的意思
8.27小修了林媽媽的臺詞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