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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改只覺得好熱。

這樣的熱,好像是自從他初三那年分化以後,就再沒有經歷過了。

他覺得口渴,喉嚨裏灼燒得快要冒煙,他也許是在熾熱的沙漠上赤着腳行走,風沙吹裂了他的皮膚,吹幹了他的眼睛。年少的時候,他尚且不知道這種痛苦的意義,也不知道這痛苦背後是什麽。

但現在不一樣了,蔣少野的親吻是他望梅止渴的泉流。他一刻也不能放開蔣少野,後穴不知餍足地纏着蔣少野的陰莖,雙臂不知餍足地纏着蔣少野的肩膀,嘴唇不知餍足地索取着蔣少野的吻。

他早就應該這樣做了。

“蔣少野……”

牛奶味一旦濃郁起來,就沒有那麽甜了。它是腥的,是膩的,是黏稠的。你喜不喜歡?

我的腺體如今是壞了,可即使是在十年前,我也不敢讓你聞到,我對你的欲望是這樣的味道。

你喜不喜歡?

蔣少野……

Alpha的陰莖一分一寸地往前拓進了。牛奶咕嘟咕嘟地灌進了竹子裏,竹子又被浸泡進了牛奶中,一節又一節地下沉,再浮起,冒出無數破滅的氣泡。Omega的生殖腔只是打開了一個極小的孔,便立刻被鑿開,又箍緊,陰莖震動腔壁,各自都在滾燙地顫抖。

蔣少野嘶啞的聲音沿着林改的肌膚簌簌地震響:“乖仔……我進來了。”

“蔣少野,”林改卻像沒有聽見,只喃喃地問,“你喜不喜歡?”

“乖仔……你怎麽這麽乖?”

林改聽見迷亂的輕喚,徒勞地将後穴夾得更緊,想再追問一問“你喜不喜歡”,而血液裏四處竄動的不安定因子讓他本能地知道,alpha快要成結了。

是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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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野抱緊了他的雙肩,牙齒咬在他的腺體,沒有下力氣,但那痛感已足夠讓林改尖叫出來。

是猶豫不決的啃咬,是瞻前顧後的标記。

比他們第一次标記還要痛,痛得多,可蔣少野壓制住他,又不停地舔他、吻他,汗水與淚水相交疊,甚至——還有鮮血。

折舊的體育器材在房間的角落裏沉默。在十年前,這個房間也曾是嶄新而熠熠生輝的模樣,在午間的陽光底下,在悶熱的蟬鳴聲中,林改也曾肆無忌憚地抱住蔣少野。蔣少野那麽帥氣,身材挺拔得像一杆竹,從那鬓角淌下的汗水,都似散發出好聞的青竹味香氣。他沒有想到自己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和最酷的蔣少野做朋友,他一直以來明明都很小心翼翼地珍惜着這一個唯一的朋友……

十六歲的林改恍恍惚惚地想。

他自己的信息素,是一股不設防的牛奶味,莽撞地往空氣中擴散開來。

蔣少野能聞到嗎?蔣少野會喜歡嗎?

那是林改第一次發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已有了天生的問題,他往後都無法與人正常地結合。他不知道自己的快樂早已被命運計算好了劑量。他還停留在某種類似印随行為的、幼稚又欣喜的階段,他無限地釋放自己,也無限地索取蔣少野——因為蔣少野是第一個給予他疼痛、又同時給予他安撫的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嘗試,用自己黏黏膩膩的牛奶香,小心翼翼地與蔣少野的信息素勾纏在一起。

“林改,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是什麽嗎?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十年前,在那座南方的小鎮上,我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

“我原本做了很多的準備,列了無數的計劃……我讓你去情人渡等我……我為你安排了驚喜。

“可是半道遇上楚琴發情,我來不及再去找你。從小鎮趕回醫院的路上,我也在想,下一次該怎麽做,下一次該是什麽時候……再告訴你?

“我沒想到這個下一次,要等十年。

“我總以為,總以為往後,還會有很多的機會……我們那麽年輕……我在醫院樓下送你上車的時候,也沒想到我竟然把你弄丢了。

“弄丢了東西的人,總是會頻頻地回頭,他總不相信它真的丢了……他總是在回頭……

“林改,你也會回頭嗎?”

尖銳的鳴笛聲劃破了夜色,救護車內的燈明明滅滅地閃爍,四周還有嘈雜的人語。林改想,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他好像又掉進了那一場沒有盡頭的大霧裏。陽光毒辣地照下,他汗流浃背,拖着行李箱奔跑過小鎮,有很多他們曾說過喜歡的風景,都沒來得及好好地告別。他跑得筋疲力盡,他好害怕蔣少野從此就把他抛下……

“病人的信息素還在發散,抑制劑繼續推!”

“心率,注意保持心率!準備好AED!”

“水呢,誰來給他喝點水!”

疾馳穿行過山間的大巴車,蔣少野和一衆alpha都坐在最前方,而他陪着昏睡的楚琴坐在車廂最後。所有人都很疲累了,風從大開的窗戶裏刮過,空氣卻仍然渾濁而鈍重。

他不記得蔣少野有沒有頻頻地回頭看他,因為他一直低着頭。

他總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

……

“他的alpha在哪裏?去取血,抽信息素!”

“我在。”

林改突然伸出手往空中亂抓。不要,不要走——

他已經看見他了。

就算勇氣被摧毀,就算所有曲曲折折的路看不到終點。

但他也想要蔣少野,從此永遠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因為蔣少野就是他的alph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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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現一個加更嘿但可能不一定是大家預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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