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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年說這話時只是單純不想一直看着沈清遙這一身裝扮,此時見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着自己,也明白過來自己這話有什麽歧義。

這種事倒也不至于讓他覺得尴尬,他只漫不經心似的問道,“怎麽了?”

沈清遙剛剛那幾句話,到底有幾分真心,傅淮年無從判斷,此時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倒是想看看沈清遙所謂的高興能有多高興。

沈清遙看着傅淮年這毫不在意的态度一時之間也有些分不清他這到底是天賦異禀還是打算做鬼也風流了。

他在腦中糾結了一會兒,想起對方連第一章都沒活過,很難不懷疑是後者。

他雖然指望着做寡夫,但可一點都不希望這個寡的原因是和他縱欲過度。

但是,新婚夜拒絕自己的老攻,好像又和自己想立的深情人設不符。

沈清遙只能試探性的說道,“你的身體……”

說實話,傅淮年這麽一個很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大帥哥就這麽放在他眼前,作為一個母單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他內心深處覺得體驗一把其實也不虧,當然前提是不能搞出人命,不然那可不是體驗未知領域,而是制造陰影了。

沈清遙的拒絕在傅淮年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也沒錯過他眼中的那幾分躍躍欲試。

傅淮年,“……”

看起來倒真像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了。

他微笑,“确實是我的問題,抱歉,不能盡到應有的義務。”

聽到對方不打算用命拼風流,沈清遙松了一口氣,他十分“善解人意”道,“沒事,沒事,還是你的身體最重要,我可以一直等着你的。”

沈清遙說完在心裏為自己點了個贊,看看自己這話說得簡直就是那種無怨無悔的苦情劇女主了,既感人,又深情。

傅淮年,“好,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倒要看看他這模樣能堅持幾天。

他說完,擡起手,在沈清遙頭頂輕輕揉了一下,又溫聲道,“累了一天了,去洗個澡放松放松吧。”

知道洗澡真的只是單純的洗澡後,沈清遙對洗澡這事就沒什麽顧忌的了,甚至想到自己還是一身喜慶的打扮,就覺得渾身都難受,已經是迫不及待想去衛生間把這一身換掉了。

浴室裏早就準備好了全新的毛巾浴袍和全套洗漱用品,沈清遙都不用擔心有什麽缺的。

他在浴室裏找到了所有需要的東西後,這才想起來把自己這具陌生的身體仔細看了一遍。

說是全然陌生倒也不完全是這樣,畢竟這身體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和原本的他很像,就是比起原來的自己,這具身體像是在自己原來的基礎上開了一個美顏特效,他原本因為常年宅有些蒼白的膚色現在變成了一種紅潤的白,而他的五官也更精致了幾分。

沈清遙原本就長着一對圓乎乎的杏眼,臉頰也帶着點肉,一笑起來很容易讓人有摸他頭的沖動,也因為此,他從小到大幾乎都是被長輩揉搓的,而現在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發現自己的杏眼不僅還在,甚至眼睛看起來還亮晶晶的,抿起嘴來,眼尾有幾分微微下垂,簡直就是狗狗眼了,而且臉頰那兩個酒窩也更明顯了,不過那比原來挺翹幾分的鼻子降低了幾分這種可愛的感覺,倒是讓他看起來像是個精致的娃娃。

沈清遙滿意了,好歹是不像原來的自己那樣,無論走到哪裏都被當成弟弟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打開水龍頭,随意洗了兩下,心滿意足的去洗澡了。

房間裏的浴室也不會專門做隔音,就在他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擦着頭發正打算出來時,他聽到了房間裏多出了說話聲。

沈清遙,“……”

他收回了往外走的腳步。

只是還沒等他多茍一會兒,她就聽到一道女聲刻意提高了聲音說道,“沈清遙呢,新婚夜他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卧槽,這誰,怎麽一來就試圖挑撥他和傅淮年的關系呢?

沈清遙待不住了,迅速推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出來的急,他浴袍只松松系了一下,走動間領口就松開了幾分,脖頸間一大片被熱氣蒸的泛紅的皮膚就不聽話的露了出來,加上一頭濕漉漉的黑發,還不斷有水順着領口往下滴……

外面的幾人都覺得眼前被晃了一下。

很快,上一秒那個還在說着沈清遙不是的女聲,臉上的笑容就真切了起來,“原來是去洗澡了,看來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我就說嘛,這剛新婚的一對,感情哪有不好的,倒是我們現在來是打擾你們了。”

這話說得旁邊的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原本就嚴肅的臉顯得更不善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弄成這副模樣,像什麽樣子!你不知道淮年現在身體需要好好修養嗎?”她對沈清遙厲聲道。

沈清遙,“???”

我什麽樣了,不就是洗了個澡嗎?怎麽說得好像是自己打算勾引傅淮年似的?

不過此時他也認出了這兩位就是剛才在婚禮上見過的傅淮年的繼母和奶奶,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麽,只把自己的衣襟用力的合了合,甚至直接用手抓着,讓衣服保證不會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表示自己真的十分良家婦男。

笑話,這兩位在書裏可是除了沈清遙外的另外兩大反派,一個是真愛小三上位,一心指望着兒子強強聯姻,看不起主角受,對他各種折騰,一個是封建大家長,講究規矩,整個看不起小三上位的這一支,對主角攻各種不滿,兩人都為主角攻受的愛情貢獻了不少劇情。

要是再加上一個自己,沈清遙都感覺他們這是要找自己搞反派開會。

不敢動,不敢動!還是鹹魚比較适合自己。

他不帶一秒耽誤就道歉道,“對不起,我錯了。”

道歉完他捂着衣襟,腳步慢慢的往傅淮年那邊挪動,試圖脫離反派陣營,搞事太累了,他退出。

傅淮年看見沈清遙的動作,目光動了動,開口道,“過來。”

說完他目光淡淡的掃過自己繼母,卻沒做停留,仿佛沒看見她這人似的,只對着老太太道,“他不懂事,讓您看笑話了。”

傅淮年這無視自己的态度,讓傅淮年繼母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只是到底這麽多年也習慣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對着老太太說道,“您看,淮年這是心疼媳婦了呢,我就說以後就讓清遙來照顧淮年,淮年不是不習慣護工嘛,自己媳婦總是要親近些的,正好也可以讓小兩口多培養培養感情。”

老太太沒理這話,她只因為傅淮年這聽着似乎是有意維護沈清遙的話,又多打量了沈清遙幾眼。

沈清遙之前鬧着不願意結婚的事她也不是半點風聲沒聽到,再加上剛剛婚禮上又鬧了那一出,她心裏總歸是不放心的,所以才想着要在新婚夜過來敲打敲打他,為此,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兒媳陪她一起過來了,就指望着讓她先試探試探。

誰知道一來還沒開始試探呢,就先看見了沈清遙這副樣子。

老太太雖然是讓沈清遙過來沖喜的,但她也不是沒常識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孫子現在這身子真洞房了那就是雪上加霜,所以聽到兒媳話裏意思是說兩人今晚真要幹些什麽的時候她心裏是半點高興不起來。

她當然相信自己孫子是有分寸的,也因此下意識就覺得這是沈清遙故意弄成這副樣子要糟踐自己孫子身體。

但現在……

她又看了一眼似乎越湊越近的兩人,說道,“照顧的事還是先緩一緩,到底是年輕。”

新婚夜的跑過來總得有個由頭,原本繼母說的是傅淮年不喜歡人近身照顧,現在娶了沈清遙,正好可以讓沈清遙接手洗澡之類比較私密的是,這樣也可以讓兩人借着這個機會多培養培養感情,而且沈清遙八字旺傅淮年,這樣一來,兩人越親近感情越好,說不定就對傅淮年越好呢。

但現在老太太見兩人這模樣,卻擔心起在浴室兩人年輕火壯,幹柴烈火的,真把持不住幹出點什麽來。

所以她說完這句就又轉向沈清遙,頗有幾分勸誡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照顧呢,也不需要你真出什麽力,但你要上心,一切以淮年的身體為重。”

說着又掃了一眼沈清遙這一身打扮,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一切以淮年的身體為重,知道嗎?”

沈清遙,“……”

我真的就是洗了個澡而已,為什麽感覺我好像成了什麽什麽不滿的人。

他都想現場套一件羽絨服以示清白了。

他滿臉憂傷的往傅淮年那邊看了一眼,結果被老太太看到了他這個小動作,老太太眉頭一擰,對着傅淮年說道,“疼媳婦也不是這麽疼的,要自己知道分寸。”

突然被打上心疼媳婦标簽的傅淮年,“……”

不過,他到底也只是笑了笑,好脾氣似的應道,“我知道了。”

老太太到底也是不放心沈清遙,如今知道他不像傳言中那麽混不吝,自然也不會真的在兩人的新婚夜一直杵在兩人的房間裏當電燈泡,得了兩人的保證後,她也不管還試圖開口說些什麽的兒媳婦,見她想張口,直接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道,“夠了,他們新婚夜,我們一直待着像什麽樣。”

沈清遙看着這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完全搞不懂這一出反派三巨頭開會似的遭遇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樹立個男狐貍精人設?

想到自己這角色後來還各種勾引小叔子,他又使勁晃了晃腦中的那些想法,更堅定的打算走深情路線了。

于是他等人走遠了,又立即轉頭,十分關心的問起傅淮年是不是累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現在需不需要休息了。

做人嘛,就要把感情放在嘴邊,而不是心裏。

傅淮年被沈清遙關心的都要相信他确實是真心的了。

他聽着沈清遙絮絮叨叨的聲音,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說道,“不必管我,你自己休息吧。”

沈清遙見傅淮年這态度,知道自己第一日深情打卡完成了,他也不做多餘的事,看了看傅淮年身下那張唯一的床,又目測了一下不遠處沙發的大小,十分幹脆的從櫃子裏掏出一床備用的被子,就自覺去睡沙發了。

沙發那麽大,不比和一個病人睡一起,還要擔心會不會影響他舒服嗎?

當然,他最後還不忘解釋一下,“我睡姿不好,怕影響你。”

還想着要不要放任沈清遙上床的傅淮年,“……”

怎麽覺得他腳步有那麽幾分輕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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