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不對,我馬上就可以睡覺去做夢了。

☆、德城二三事之咖啡

德城二三事之咖啡

公孫澤很少喝咖啡,當初包正換咖啡機時他曾反對過,公孫探長雖抹不開面子,也曾偷偷嘗過,那次卻出了事。

咖啡裏被雪莉下了安眠藥,他睡了大半日,醒來時局裏的人大多随着包正外勤去了。他匆匆忙忙間也沒來得及整理頭發,包正那家夥便笑着撩起他額前翹着的幾根頭發,打趣他那發型別致,倒比別日可愛些。

有些話,公孫澤是不會說出口的,可包正卻能輕易的脫口而出,好似自己說的是最尋常的話,全然不顧那話給他人帶來怎樣的感受。

公孫澤端着咖啡皺着眉,就好比那次他問他怎麽還沒走,他理所當然的說在等他。

公孫澤沒被人等過,他做事雷厲風行,講究法度,局裏兄弟大多敬他卻又有些畏他,若無他事,下班後三五成群的走了,便留下他一人。

他早已習慣,乍聽包正這麽一說,竟是被驚到了。

他回想自己當時那狼狽樣,不由搖搖頭,與日後包正的語出驚人,那日的事便算不上什麽。

他輕攪着咖啡,淡淡的苦澀味彌漫在他鼻尖,他輕抿了一口,真苦。

雪莉每次都勸他多加些糖,他卻從未加過,倒不是懶,有時案子沒頭緒,咖啡越苦越能提神。

包正這次沒等他,下班時路過他這,說要去雪莉那一趟,便不等他一起回去了。

他那時正忙着查看案情,也沒擡頭,便随口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那人卻是沒走,斜靠在門前,盯着他那方向看了片刻。

他雖未擡頭,卻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便翻着資料,一邊記錄一邊問道“怎麽還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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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懶懶的靠在門前,深深的看了眼埋頭于案前的公孫澤。

慢慢的,他眼神一變,漸漸又露出那種嬉皮式的笑容,公孫澤聽到他那笑聲,哼了哼,“去見雪莉心情很好?”只是仍舊沒擡頭。

包正嘆氣道“是很好啊,公孫探長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公孫澤快速翻着資料,撇了下嘴角,決定不再搭理他。

包正雙臂交叉抱胸微垂着頭雙腳無聊的互相觸碰着,若公孫澤擡頭便會知道此時的包正心情有點低落,可惜他沒有擡頭。

包正松開手,從懷裏拿出張紙,手指翻轉間,一只千紙鶴便出現在手間。他走到公孫澤面前,一手撐着桌子,一手将紙鶴遞給他面前,笑道“我走了。紙鶴啊,紙鶴,你就在這陪着探長哥吧。”

公孫澤終于擡起頭與他對視,包正一臉笑容的看着他,朝他擠眉弄眼道“快拿着。”

他側頭微微笑了笑,接過紙鶴,卻是重重一哼,道“幼稚”。

包正卻是笑了,他拍了拍公孫澤的肩膀道“探長哥,好好看資料。”

公孫澤一掌揮開他手皺眉道“還不快去?”

包正笑着退開,雙手擺開道“哎呦,我說探長哥你別生氣,我這就去。”

公孫澤緊攥着紙鶴不說話,包正視線在紙鶴上停留了半晌,大跨步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他莫名有點生氣,公孫澤曾多次暗示他主動追求雪莉,他都未行動。至于那花,也是包正買的。現在包正去見雪莉,他不知是氣自己不主動還是氣包正搶了先。

眼前的資料也讓他覺得煩悶,眼睛往外掃時正看到包正離去的身影。公孫澤恍惚了半晌,又低下頭繼續查看資料。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DBI除了他那辦公室燈還亮着,其餘已是一片黑暗。

他揉了揉鼻梁,覺得困乏的厲害,便去倒了杯咖啡。

公孫澤放松身子靠進椅子裏,手裏的咖啡無意識的攪着,時不時的抿上一口,滿嘴的苦澀。一會,咖啡喝盡,他将被子放于桌上,拿起案件資料仔細研究,依舊沒有什麽頭緒。若是此時包正在,不知他有何看法。

公孫澤煩悶的将資料又放回了桌上,往後靠了靠,他揉着額頭努力回想案件細碎的線索,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這咖啡也不能讓他提起精神來。

他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将文件裝入夾內,關燈鎖門。

汽車聲響起時,包正站在樓上往下看,夜色只在窗邊留下一道細長的影子。公孫澤熄完火,一擡頭便看到了猶如鬼魅般站在窗前的包正。

他哼了聲“裝神弄鬼。”

鑰匙轉動的聲音,咔嚓一聲,門開了。

公孫澤一驚,啪的一聲打開燈,小聲怒道“你剛才不是站在窗前的麽?現在怎麽坐在客廳了。”

包正穿着V字領的低胸線衣,雙腿交叉,雙手閑閑搭在沙發道“我在等探長哥回來啊。”

公孫澤脫掉黑色手套,随手扔在包正身邊,嘴上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包正将手套放在茶幾上,指了指自己身邊示意他坐下。公孫澤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到他身邊身子一軟便靠在了沙發上。

案子一點進展也沒有,真是麻煩。

包正淡淡道“很早便回來了。”

輕輕靠在沙發上,他覺得放松多了,聽到他的回答,微微嗯了聲。

包正一手撐着沙發,半側着身子,細細打量他。他微微湊近了點,有股咖啡的苦味,應是喝了不少咖啡,還沒加糖。

臉上有着疲态,眉間緊皺,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顆,且有褶皺痕跡,應是被扯開的,看來他很疲憊,且案子并沒多大的進展。

他掃了眼剛被他扔在茶幾上的文件袋,裏面應裝了案件的資料。

他不由輕嘆了一聲,這人還真是拼命。

公孫澤撐着眼皮,聲音裹在嗓子裏道“薇薇安和包媽睡了麽?”

包正輕聲道“早就睡了,哪能和你比,大半夜的也不回家。”

公孫澤微微動了動身子,沙發終究比不得床,他擰着眉道“你不也和雪莉出去了。”

包正微微笑了笑,精明的眼睛閃着銳利的光芒,他試圖以平靜的語氣詢問道“我和雪莉出去,你就不願回來了?”

公孫澤睜眼看他,瞪了他半晌,終究還是不大能習慣他時不時語出驚人,只道“胡說八道。”

包正依舊在笑,他雖人生的黑,一雙眼睛其實也不大,卻明亮的很。

公孫澤恍惚的想,這眼睛怎嫩這麽亮,那晚他對他說流星時,他未曾擡頭去看,若那時看了,流星與他的眼睛,到底哪個更亮些。

公孫澤不知道答案,也沒必要知道答案。

他只是把身子又往沙發裏倒了會,包正推推他道“去洗澡,到床上去睡。”

公孫澤拍開他手,白了他一眼,卻仍舊是坐起身來。

他回房換了睡衣,出來時包正仍就坐在沙發上,看他出來,朝他一笑。

公孫澤拿着毛巾瞪他一眼,往浴室走去。

包正五指伸開笑着朝他揮揮手,公孫澤想把毛巾扔他臉上。他剛做了個動作,包正便挑眉看着他,他哼了哼,繼續往浴室走。

待他洗完出來,客廳已經沒人了。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往屋裏走,頭發上的水濕噠噠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之上,他側着頭單手擦幹頭發,一手端起包正給他準備的咖啡。

公孫澤擦開頭發,攪了攪咖啡,很香。

他抿了一口,甜的。

他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又喝了一口,确實是甜的。

他又喝了幾口,不一會,咖啡又空了。

公孫澤關上燈,抖開被子,不一會便聽到輕微的鼾聲響起。

包正輕輕推開房門,走到他床前,聽那睡的安穩,露出一絲笑容。

他小心的将咖啡杯拿出,沖洗幹淨,又倒了一杯咖啡,未加糖,喝盡。

他拿着咖啡杯進了公孫澤的房間,将被子放于牆頭。

天衣無縫,完美的很。

雪莉的安眠藥果真有效,只需一點,公孫澤這一晚應睡的很安穩。為了案件的事,這幾日他臉上的疲憊就未消過。

不過這也只是一時之法,這藥用多了,對身體無益。

破案才是最根本的法子。

他小心的關上房門,拿起客廳的文件夾,擰開自己屋內的臺燈,慢慢研究起來。

夜還長着,他小聲的打着哈欠,認真思索着,也許明早可以和公孫澤好好交流交流。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挺蘇的,有人看的話,請留言。

沒人看,沒人留言,好拙計QAQ

☆、德城二三事之愛來不來

德城二三事之愛來不來

德城的愛來不來酒吧,即使大白天也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檢察官大人此時不在辦公室辦案,卻和人在這喝酒。

他喝的是紅袖添香,對面那人喝的是紅粉佳人。

佳人确實是佳人,卻是個惹不得的佳人。

夢飛一身黑色緊身皮衣,随意的靠着吧臺,嘴角咬着吸管,一口一口的喝着。她瞥了包正好幾眼,終是沒忍住,放下高腳杯,冷看了他好幾眼,口氣不爽道“包檢察官,我很忙的,沒事先回去了。”

說完一臉冷傲的轉身便走,包正忙拉住她道“別........別......別,先喝完再走。”

他笑着将高腳杯推到夢飛眼前,朝老布眨眼示意,讓他給勸勸。

老布叼着煙裝作沒看見他,專心擦着杯子。夢飛朝老布投去個贊許的眼神,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老布聳肩一笑,繼續擦杯子。

包正指了指那紅色的酒水撫掌笑道“我請客。”

夢飛拇指擦着沿着杯沿來回摩挲,偏頭打量他,微擡頭道“問吧。”

包正一咧嘴,朝她猛點頭,贊許道“夢飛啊,夢飛,你真是聰明。”

夢飛瞪他一眼,若不是有事要她幫忙,他能請她到這喝酒。

既已被猜到,包正單刀直入道“你也知道,最近德城出了幾起盜竊案。”

夢飛眼神一狠,包正忙擺手道“不是說你。”夢飛喝着酒慢慢聽他道“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盜的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只是寫書信。不過,你也知道,有些書信是不希望外人看到的。”

“被盜的是誰?”

包正頓了頓,“都是些德城的政要,機密文件。這次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最近德城來了些什麽人。”

夢飛放下酒杯,白他一眼,“這五鼠剛走,德城又來了賊。我看你這獨立檢察官也別做了,來老布這幫忙得了。”

她話剛落,便聽到有人推門而入,随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酒吧內響起,“我看老布這正缺個幫手,你正合适。”

他這個你說的不是包正,而是夢飛。

老布叼着煙接話道“公孫探長這話說的不錯,夢飛調酒的手法确實不錯。”

這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孫澤。他一身黑色大衣顯得人高挑修長,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可見是個嚴謹的人。此時他正朝吧臺走過來,随手将黑色手套脫在吧臺之上。老布很識趣的給他調了杯黃□惑。

公孫澤接過,并不喝,只是手掌來回把玩着。夢飛正一臉氣憤的盯着他看,公孫澤什麽陣仗沒見過,此時就似剛才并未說話一般,閑閑的盯着高腳杯看。

夢飛對公孫澤并無好感,一來警賊本就不對盤,二來,兩人不知為何,有種未曾言明的淡淡排斥。雖她也曾協助DBI辦理案件,說到底那時畢竟懷着目的。眼下孔雀王一案已結,真相大白之後,雖衆人也未曾追究,夢飛明白公孫澤心中是不大樂意看到自己的。

夢飛是個聰明的人,在德城還是不要得罪公孫澤的好,她有意無意的避着他,哪知今日竟在這裏遇上了,還被他調侃一番。

說到底都是包正的緣故,要不是他心血來潮約她來此,她也不必遇到公孫澤。

她冷哼一聲,瞪了眼包正轉身往酒吧外走。

包正一看她要走,忙道“酒還沒喝完,你去哪?”

“愛去哪去哪。”

“喂,別走啊,你話還沒回答。”

“檢察官大人,你自個慢慢查吧。”

包正喂了幾聲,眼睜睜看着夢飛幹淨利落的推開酒吧,不多時,便是摩的發動的聲音。

夢飛透過玻璃看到包正與公孫澤兩人站在吧臺前的身影,氣悶的想兩位就在這好好想想吧。

包正嘆息一聲,看了看公孫澤,無奈道“公孫澤,你啊。”

公孫澤面上不大好看,包正一看,心想這人應是生氣了。他也知道,公孫澤不願他将案情透露出去,對象還是夢飛。

公孫澤語氣生硬道“包正!我不管你有沒有将我的話放在心上,但此次案情涉及政府機密,與往常不一樣。上頭看的很嚴,也很重視,來之前,局長又問我DBI何時能破案。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

包正心想你要是晚來一步,我怕是已從夢飛嘴裏套出些話來。這話他當然不會對公孫澤說。公孫澤有他自己辦案的手法,包正也有包正的方法。雖是殊途但好在是同歸。他也不想在這方面與公孫澤争辯,便道“算了,也不急在一時。難得你出來一趟,來喝一杯。”

包正端着紅粉佳人想與公孫澤碰杯,公孫澤端起高腳杯,身子一轉,直直往靠窗的位置走去。

包正落個空,端着杯子維持着碰杯的姿勢,自嘲的笑了笑。

老布在旁看着,一聲輕哼從他叼着煙的嘴裏流瀉出來。

包正轉頭無奈聳肩,這年頭,檢察官的名頭也不好用了。看,公孫澤都不搭理他。

老布将煙夾在手上,取來空杯,将剛調好的酒倒進去遞給包正。

包正忙放下紅粉佳人,滿懷笑意的指了指老布,露出個你真懂我的表情,端起了黃□惑。

老布重新叼起煙,慢慢砸吧道“還是黃□惑适合你。”

包正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啧啧道“我也這麽認為。老布,你調的酒越來越香了。”

老布輕搖着頭受了他的恭維,手指了指靠窗的位置,催促道“探長的酒快喝完了,你還不去。”

包正端起酒杯轉了一圈,一滴未灑,老布看他愉快的樣子,不覺輕笑,年輕就是好啊。

公孫澤正靠在沙發上發呆,這次的案子上頭盯的緊,可惜現場線索太少,DBI衆人忙活了一天依舊什麽線索也沒有。展超今日一早便被他派去排查近日德城有哪些生面孔出沒,到現在也沒消息。他心裏也焦急的很,現在,他倒是後悔剛才一句話把夢飛激走。若讓包正從她那得到些消息,對破案倒是很有幫助。

包正端着黃□惑坐到他對面,傾身湊近他道“探長哥,想什麽呢?”

“夢飛。”

包正一愣,微蹙眉道“後悔剛才把人激走了?”

公孫澤揉着眉心,嘆氣道“一點線索也沒有。她要是能提供些線索......”

包正接道“先別想了,看小玩命有什麽線索。”

公孫澤瞅了眼窗外,嘀咕道“他怎麽還沒回來。”

包正道“我說公孫探長,德城這麽大,小玩命哪能這麽快回來。探長哥,不和我幹一杯麽?”

公孫澤睨着他,哼聲道“公案在身,不喝酒。老布,給我杯水!”

包正按住他欲擡起的手笑道“探長哥,愛來不來沒有水。”

老布端着托盤走到兩人面前,很是不屑的瞥了眼笑的正歡的包正,叼着煙解釋道“今天真沒水。偶爾喝下酒也無妨,包正剛誇我這調酒的手藝便好了,探長大人不嘗嘗麽?”

公孫澤是老主顧,老布的面子還是給的。他拍開包正的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又扯了扯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緊張,不安,燥熱,還有點竊喜。

這種感覺好似一粒尚未出土的嫩芽,這個深秋在公孫澤心裏紮了根。

老布掃了眼兩人,在微妙的氣氛中端着托盤離開。

包正咧嘴笑道“探長哥,喝一杯吧。”

公孫澤沒問他為何換了酒,只是覺得這酒确實如包正說的那樣,更香了。

清脆的碰杯聲想起,老布依舊在櫃臺叼着煙,緩慢的擦着高腳杯。

他聳肩一笑,包正那小子,還真是怎麽說好呢。

至于,公孫澤。

也是個傻小子。

而被他說成傻小子的公孫探長,正坐在愛來不來內與包檢察官讨論案情。

不遠處的小玩命展超正在街道上奔跑着向愛來不來疾步行來,案件有了新線索,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訴檢察官和探長。

案子結束後,他便有時間陪薇薇安去看新出的電影了。

想到此處,他便更加快了腳步。街上衆人一看是他,紛紛躲避。若公孫澤看到這一幕,定會說讓他回警校再回爐回爐。

公孫探長不知道的是,檢察官已經決定要在展超的實習鑒定上簽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同事去聚餐,玩的太晚,吃的太多,回來後已經10點了。匆忙之間寫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Orz依舊繼續求看,求留言。那位問我有沒有案情的親,在得到否定答案後,你還在看麽QAQ

☆、德城二三事之醉酒

德城二三事之醉酒

公孫澤平日在DBI經常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私下裏也不是開不起玩笑,不過容易激動罷了,動手也是有的。公孫澤有好幾次咬牙追着他讨打,嘴裏還不忘怒喊幾聲“包正”。

包正倒沒覺得他性子有什麽,他那性子是壓抑了點,卻沒什麽大的毛病,平時逗逗他,看他瞪大黑漆漆的眼睛,咬牙喊他名字的樣子其實也很有趣。

在包正看來,公孫澤有點孩子氣。

他喝醉酒迷蒙着眼睛對着他笑,低聲說“你醉了”的時候,包正忽就覺得心口發熱,這樣迷糊的公孫澤實屬難見,也許他本該就是這樣。

他淡淡回以一笑,并不大的一雙眼睛笑起來卻是含着精光,好似對面是千載難見的寶物一般。

平日為了案子,公孫澤很少喝酒,酒量可想而知。他依舊有些迷糊,微搖着頭想看清包正,卻恍惚間握起了酒杯,晃悠悠的就要和包正幹杯。

包正咧嘴竊笑,迎着他的酒杯便是一碰。

清脆的一聲啪,公孫澤露出有點傻氣的笑容,心滿意足的喝幹了酒。

很顯然的,他人醉了。

善後的事,自然交給了包正。

老布叼着煙,将兩人的酒杯收走。包正手托着公孫澤的腰,将人往自己的身上靠。老布掃了眼他們兩人。公孫澤依然迷糊着,嘴裏也不知嘟囔些什麽,包正一邊扶着人,一邊安撫道“我知道你困,可探長哥你能別動麽?我們馬上就回家。”

老布哼笑了一聲,包正你就口頭上占便宜吧。

包正朝他露出個無奈的表情,“你看,公孫澤醉成這樣,我得走了,明日再來。”

老布頭也不擡的應道“走吧,把公孫探長安全送到家。”

包正将人往自己身上又靠了靠,朝他打了個一定的手勢,這才扶着人慢慢往外走。

包正将人放在副駕駛位上,俯身給他系好安全帶,一擡頭便看到那人濃密的睫毛和一雙劍眉。包正想這人的眉毛還真是好看,他伸手出想摸一摸,最終還是收回了車,關上車門。

打開車門,系好安全帶,發動油門,回家。

包正開門時,正感到薇薇安半夜起來喝水。她端着被水,一臉驚訝的看着快纏到一起的兩人。包正一手半摟着公孫澤,一手朝薇薇安招手道“快來幫我一把。”

薇薇安猛的回過神來,咽下嘴裏的水,急忙朝門口跑去。她還穿着拖鞋,噠噠的聲音在客廳響起。包正做個噓的動作,薇薇安放輕腳步蹑手蹑腳走到兩人跟前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你和大哥去哪了?”

薇薇安幫他扶着公孫澤,包正伸手開了客廳的燈,低聲道“我媽睡了?”

薇薇安點了點頭,公孫澤身子一晃便要往地板上倒去,她輕聲嗷了一聲,包正手往下一抄,便将人接到懷裏來。

薇薇安拍着胸口急促道“好險。”

公孫澤頭靠着包正,蹭了蹭,幹嘔了一聲。薇薇安捏着鼻子扇風道“你們這到底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味。我得去睡了,明早還要趕稿子。大哥你麻煩你照顧了。”

包正想要攔着薇薇安,嘴裏連喊了幾聲“喂.....喂......薇薇安,給你大哥倒杯水啊。”

薇薇安又退了回來,倒杯水放在桌上,抄手道“倒好了,我進去了。”

包正還想說什麽,公孫澤卻是抱着他幹嘔了起來。

包正皺着張臉,拼命的躲閃着,誰想公孫澤抱的太緊,他竟是躲不開,被吐了一身。他忽的輕笑一聲,初到德城時,那次爆炸案,他也吐了公孫澤一身。這小子不會是記仇,故意抱負他的吧。

公孫澤吐好了,人又發暈起來。包正将人微微推開一些,扯下外套随手丢在一邊,看來得換件外套了。很好,這錢必須從公孫探長工資裏扣。明天,他就去局長那把公孫澤的工資領來。用對方工資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露出個得意的笑容,就不必告訴我們醉酒的探長哥了。

公孫澤醉酒,苦的可是包正。

他先将人扶到沙發上,将水杯遞給他。公孫澤迷糊間卻也接了過去,猛喝了幾口,砸吧了下嘴又倒在了沙發上。包正跑去浴室給他放了洗澡水,将人半抱半拉的拖進了浴室,把人扒了衣服,拖進浴室裏,抹了下額頭的汗道“探長哥你慢慢洗,可別睡着了。”

水溫正合适,公孫澤被人推進浴盆,舒服的哼了一聲。

這人還真懂得享受。

包正轉身出門将那外套打包,明天怕是要扔了。公孫澤胡亂的抄着水給自己清洗,也不知過了多久,包正看人還沒出來,便去敲門問道“探長哥你洗好了麽?”

裏面沒動靜,他又敲了敲門,“公孫澤,聽到我說話麽?”

依然沒人答話,包正只好推門進去。

那小子,竟倒在地板上直接睡了過去,幸好睡衣已經穿了,這要渾身□的倒在那,第二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包正搖頭将人扶到了房間,給他蓋了被子,這才離開。

公孫澤裹着被子,毫無察覺的睡了。

包正看了他一會,嘆息一聲,自己也去清洗了下,這才睡下。

公孫澤第二日醒來時,對昨日之事已記不大清,倒是薇薇安一早便揮着雙手向她轉述昨晚的事。他皺眉聽完,隐約記得自己好像吐了包正一伸。

他向正在吃早餐的包正看了一眼,大衣換了。

他昨晚果真吐了。公孫澤臉上乍青乍白,面子裏子都丢了。他憤恨的瞪了包正一眼,恰好包正咬着包子正對着他笑。

自從包媽來,公孫澤下廚的機會就少了。早餐也從西餐變成了中餐,最高興的自然是包正,終于不對每天對着肉了,公孫澤也未反對。這每天一起吃早餐便成了大家的默契。

薇薇安喝了口豆漿,揮手道“包媽再見,大哥再見,包大哥再見。”

公孫澤道“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包媽看着兩人,不對勁,一大早一句話也沒說。

她笑着湊到公孫澤身前道“公公啊。”

包正猛的咳了起來,公孫澤一臉不知怎麽辦的表情。包媽掩飾的笑了幾聲,接着道“公孫啊,我聽薇薇安說你昨晚喝了不少酒啊。”包正在一旁抿嘴狂點頭,公孫澤伸腳狠狠的踩了他一下。

包正哎呦一聲,包媽疑惑道“怎麽了?”

包正咧嘴吸氣,“沒事,剛才被只貓撓了下。”

包媽四處瞅了瞅,“貓?哪來的貓?公孫啊,我們家沒貓吧。”

包正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公孫澤收回目光,悶聲道“沒有。”

包媽攤手道“兒子啊,一大早的,你怎麽了?”

“媽,我沒事。”

包媽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昨晚照顧公孫累的吧。”

這哪對哪啊,公孫澤已經處于無力辯駁的狀态,索性也就不說話,只顧着吃早餐,想着早點上班才是。

包媽依舊道“公孫你別不好意思。男人嘛,酒量差沒什麽,有膽子喝就是好樣子的。兒子,你說是不是?”

包正看公孫澤那明顯要發怒的表情,選擇明哲保身。他嘿嘿幹笑,矮下身子疾速往外走去,“媽,我得上班去了,再不去就得遲到了。公孫澤,你也快點。”

公孫澤巴不得離開,他迅速的擦了下嘴,朝包媽道“DBI還有事,我們走了。”

包媽什麽話都沒套到,兩人急急忙忙的都離開了。她盯着桌上剩下的包子豆漿,搖頭惋惜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浪費,我自己吃。”

這次,兩人依舊一起上的班,坐的卻是同一輛車。

公孫澤一手拽着包正衣角,輕斥道“你慢點,路上人太多,你注意點安全。”

包正将公孫澤的手拽到腰前,示意他抱好,“探長哥放心,我的技術絕對沒有二話。”

公孫澤沒有理他,雙手往回縮,各自拽着腰邊一側衣角,嘀咕道“你再開這麽快,我讓DBI的交警給你開罰單。”

包正哦了一聲,精銳的眼睛眯起,輕笑道“探長哥想給我付罰單?”

公孫澤語氣一樣,瞪着眼睛問道“為什麽是我給?”

包正笑道“探長哥消消火,上次你沒和我商量便用了我的工資。我想了很久才明白,這是不是表示我也可以直接用你的工資。今早我已經給DBI打了電話,那邊已經把你這個月的工資劃到我頭上了。”

包正說的很輕快,公孫澤聽的窩火,“你......你.......你個混蛋。”

“探長哥別激動,拽緊我衣服。”

公孫澤憤憤的死命拽着包正衣角,包正微微一笑,說不出的自信。

嗡嗡的摩的聲,包正載着公孫澤正往DBI駛去。這是德城新的一天,也是屬于他們的新的一天。

一切都才剛開始,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半夜的很困,其實這一節可以擴展寫很多的,匆忙間也沒什麽細節心裏描寫,看的愉快就好。

每日例行求留言評論,沒評論沒動力_(:з」∠)_

大家不要忽視我嘛,給個評吧QAQ

☆、德城二三事之度假

德城二三事之度假

對于公孫澤來說,沒有休假這一說法。DBI事務繁忙,即使沒有案子發生,也要随時待命,一年到頭,公孫澤就沒休過幾天假。

這次,局長給他放了三天假,讓他出去散心。

局長對公孫澤很照顧,他也知道公孫亮死後,公孫澤的壓力一直很大,十年來在DBI兢兢業業,很少有私人空間。DBI需要人坐鎮,即使知道他勞累,也很少放他假。再者,公孫澤也不休假,恨不得日日都紮在DBI。

一晃,公孫澤已經三十二了,到如今卻連個戀愛也沒談過。

局長有時想到他兄長,不免覺得對他們兩兄弟有愧。一個,他沒能救回性命,一個幾乎将DBI當做了家。

他看着這個年輕的下屬,一絲不茍的着裝,永遠堅毅的眼神,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是最有闖勁的時候,若性子別那麽執拗就好了。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局長掩去臉上稍顯落寞的表情含笑道“包正啊!有事麽?”

包正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問道“局長在愁什麽,可以說來聽聽麽?”他挑了下眉,做出想要認真傾聽的樣子。

局長在辦公室背手踱步,包正也不催他,只是抱胸看着他。良久,局長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嘆息道“包正啊,我也不瞞你,是關于公孫澤的。”

包正一聽和公孫澤有關,立馬放下手臂,一手置于腕間,一手摩挲下巴,思索道“公孫澤出什麽事了?”

局長忙解釋道“你別急,他沒事。他就是有事憋的太久了,我想讓他出去散散心。你也知道,他大哥的事對他打擊很大。這十年來,他過的很不容易。DBI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大案小案都要經他的手,他哪有自己的時間。我想,要不,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才三十二,還年輕着,有時看着比我這老人家還愛板着臉。你沒事,多勸勸他。”

公孫澤做事嚴謹,講究按章行事,包正起初也覺得他太過死板與教條,後來相處時日長了,才發現他這人其實也不是一味的不知變通。

包正很喜歡逗逗公孫澤,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似是他的樂趣。他如此做,也和局長存了一樣的心思,他還年輕,不該那般壓抑自己的性子。

今日,局長提議讓公孫澤休假,他自是樂意的。

包正身子半靠着辦公桌,點頭道“這事可以啊。”

局長難為道“這公孫澤一休假,DBI不能沒人坐鎮,若探員們有什麽事,你可要多忙些。”

包正一笑,“局長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下午時,公孫澤便接到休假的通知。他氣沖沖的走進局長辦公室,單手□口袋裏,冷聲道“局長這是不相信我?”

局長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安撫道“這話怎麽說?”

公孫澤将手抽出來,憤憤一甩手,哼了哼,大聲道“那為什麽讓我休假,我的工作還讓包正接手。這是什麽意思?”

他憤憤不平,暗想包正那家夥也不知在搞什麽鬼。他休假,他休假能去哪?

局長擡手示意他坐下,公孫澤冷着臉正襟危坐,局長嘆息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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