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蓬萊法會

桃月和扶疏走了,沒有人督促她練習法術,她“聽話”的窩在被窩裏蒙頭大睡。

來到離境已過三百年,朋友沒有結交幾個,仇人倒是立了不少,她雖然居于神君的屋檐下,也感激神君,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怨的,不就兩棵救命草,至于嘛?自己長的據說美是美了點,可是離境之中比她美的肯定也不止一兩個,她們為什麽就喜歡針對她。這個問題糾結至今。

日頭已上三竿,突然門外傳來“嘭嘭嘭”的敲門聲,她拉高錦被,捂住耳朵,離境之中會敲她門的除了桃月和扶疏就剩沒幾個了。會這時候找上門的多半是仇人。

沒想到他們前腳剛走,這些人後腳就找上門來了,喘氣的時間都不給。蒙頭假裝沒人在,過一會說不定那人以為她不在便走了。師父不在,她沒心情應付這些個煩人無理的小仙。

“惑長生,惑長生,我知道你在,快些出來。”門外的人大聲喊了起來。

惑長生疑惑,是個男的,她得罪的多半是些仰慕神君的小仙子,基本上得罪的原因就是因為神君三百年前對她關照有加了一次,還特地派了兩大法術了得的仙長保護她安危。她仔細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未得罪過哪路仙君!

“吵什麽吵,不知仙駕何人,為何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她頂着一頭亂發動作迅速的開了門,她不想死啊,這貨若是擾了周圍其他神仙的清靜, 多半又是她的罪過了。他嗓門如此之大,直喚她名字,不知道是有多深的深仇大恨,要這般害她。

“你就是惑長生?本君要去蓬萊洲替神君赴蓬萊仙君的法會,神君說蓬萊仙君說法有益小仙修行悟道,讓我自己挑個小仙前去便可。”來人看着她,表情高深莫測,完全不理會被他選中一起赴會的幸運人選臉色有多難看。

“小仙同仙駕并不熟,仙君大可挑了別的小仙去,家師不在,小仙不敢獨自離境。否則家師回來定要責罰于小仙的。” 她沒記錯的話,這位正是前幾日跟槐霜比鬥仙法,丢了一島主位的檀蔚然,離境排行第十八,露島的上一任神君,據說這位仙君是少見沉迷于權勢的神仙,甚至連修行都放在一邊,這才給了槐霜趁虛而入的機會,沒有任何記憶表明她與這位炙手可熱神君有過交集,至少她見過他,他卻是沒有見過她的,此刻他的大嗓門在她的殿門口大聲嚷嚷,表面是好意要帶她去赴會,助她修行悟道,實際上在惑長生看來他的行為無疑是想讓她見不到今日的夕陽。

“尊師可是桃月和扶疏二位?”譚蔚然無視她的一臉怨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兩丢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去享樂。她想來便難受,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本君乃露島前任島主,想來你也知曉,你可認得此物?此物是你師尊留下的信物,特地将你交托與我,此番本君要出境,自然要帶你一同前去,若是你師尊回來你缺胳膊少腿了豈不是要怪本君沒照看好你。”譚蔚然手中一塊桃花形玉佩搖擺于指尖,歪着頭看着無語凝噎的她。

“仙尊恕罪,小仙有眼不識泰山,竟不識得是蔚然仙君,仙尊不如進來坐下喝杯熱茶,容小仙收拾一番。”難怪那玉佩桃月走的時候沒有挂在腰上,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把我一人留在這裏。心裏暖洋洋的。

“不用了,本君敲了半天門,臉面丢了不少,你這會才應本君,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快快随本君走罷,只是幾日便回。”

“。。。。。。”

惑長生揪住譚蔚然的衣袖,緊張的坐在雲朵上,他駕着雲,此時已是日上中天,在他的催促中惑長生還是堅持“收拾”了一下。總不可能要她頂着睡了一夜的亂發同他前去赴會吧!這一下,又是不少時間,以至于他兩此時要頂着烈日當頭,緊趕慢趕的一路往蓬萊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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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沒有出離境的惑長生好奇的東張西望,四周景致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她以為外面的世界比之離境總是更美的,不然為什麽裏面的小神仙總是想這要出來呢?

他和譚蔚然在蓬萊洲呆了幾日,看了不少風景,可是比之離境卻是小巫見大巫,幾日的法會聽得她直打瞌睡,沒有悟出道來,倒是悟出了惰來。

惑長生想着桃月和扶疏兩人赴的是生辰宴,說不定那些山珍海味多得把他兩都淹沒了,也是不在話下的。

蓬萊洲仙君也是個仙姿玉立的年輕男子,恩,至少看上去年輕。

他見是譚蔚然和一個小仙子來的,譚蔚然同他有些熟悉,每次都是他自己來,此次帶了個面生的小仙子,蓬萊仙君禮貌的前來打了打招呼,只是惑長生報上名來的時候,他臉色微變,周圍有幾個報的上名號的神仙也有意無意的站的離他們遠些,她面不改色的假裝沒看見,倒是譚蔚然起了些疑。

回去的路上,惑長生心情格外的好,終于要回去了,早知道這般無聊,還不如呆在離境裏,跟其它仙子玩躲貓貓的游戲。

“長生仙子,你是為何到離境中來的呢?只是來養傷嗎?”譚蔚然終于忍不住疑惑,想明白那些神仙忌憚的眼神是為什麽。

“我只是來養傷的,仙君也看瞧了,神君只當我是一般客人,當初會一下賜兩棵汲靈草給我也是因為我傷的太重的原因。”她實話實說。

因天庭和離境往來相對甚少,基本也就是一些宮庭極宴之類的會邀請神君前去參加,神君并不經常出境,不是什麽大事基本上都派下面的小仙代勞,很少有什麽帖子能把他請出去。天上神仙多半也了解,但是每日各家神仙送來的吃茶喝酒的帖子還是被離境下邊的小仙一籮筐一籮筐的往長生殿殿裏邊擡。

當年天牢禍亂的事情知道內情的神仙對那件事也是閉口不談,畢竟不是一件值得廣為傳播的美事,傳出去終歸有損天庭威嚴,更甚便會引發三界騷亂,惑氏将會人人得而誅之。天君也下令,若發現此事傳揚出去,定要那将那亂嚼舌根之人從重懲罰。

檀蔚然見問不出什麽來,也不說話,之前也問過桃月和扶疏,兩人也只知道她傷的不輕,元神渙散,是天庭送過來離境修養的。什麽來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當時是太白真君親自送過來,顯然身份不簡單。只是神君對她除了賜她兩棵靈草,又派桃月和扶疏做她的師父,這三百年來也不見有什麽特別,想來真的只是過來養傷的,三百年來也不見有什麽朋友親人來看望,想來也是孤身一人。

兩人沒再說話檀蔚然見她表情顯然比之問她問題之前略有不自然,知道她恐怕自己也不想此事被提起。

惑長生看着這廣博的天地,如畫的風景,腦袋瓜裏不斷的響起三百年前天君說的那些話:“你若想出來,告知天将便是,何故要傷人。”

阿娘,為什麽你要讓我一個人在牢裏呆那麽?,等我一萬顆星子數完,差不多就是我魂歸西天之時,為什麽?。。。。。。

兩人駕雲到了半路上遇到遇到一位老龍王在此降雨,突然一個雷在惑長生耳邊響起,她一個踉跄,跌下了雲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雷雨天氣,譚蔚然駕着雲,眼瞅着她跌落下去,看不見她落到了哪裏,便收了雲,下地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惑長生:你們不要仇視窩,我什麽也沒有做。 衆仰慕神君的小仙子:你那張臉什麽都不用做就把我們得罪了,神君賜你仙草就算了,還派了離境的兩大高手護身,沒有奸情,誰信?惑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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