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曼扶疏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句話最近一時風靡了離境上下,大小神仙幾乎把它當做口頭禪挂在嘴邊,一個個驚人的八卦小道消息砸的那些整天無所事事的神仙頭暈眼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聽說了嗎?

神君罰了槐霜仙君思過五百年,沒幾天就放出來啦,還要為她和孟夏仙子主持婚禮。。。。。。

孟夏仙子終于要嫁人啦!還以為她可能會嫁給神君來着,不然為什麽槐霜仙君一當上島主,神君就摘了他的島主封號,罰他思過去了,這是赤果果的嫉妒啊。。。。。。

離境要下雨了,神君居然出手了。。。。。。

其實是因為檀島主跟桃孟夏有一腿,被神君發現了,也難怪神君要生氣了,這小子太沒眼介了,神君的人也敢動,槐霜仙君剛沒關幾天,他就敢頂風作案。。。。。。

你們都錯了,其實神君是因為長生仙子才動怒的,長生仙子和神君才是一對,檀島主還把長生仙子拐出離境想要遠走高飛,只是他拐了就拐了,還半路不當心把長生仙子弄丢了,所以神君才。。。。。。

不,其實真相是,神君喜歡的是最近離境來了的一個和長生仙子長的一模一樣的緋月仙子,神君為了把她留下,連傷都不給她治,想讓她永遠住在這裏,傷了她的據說是長生仙子,檀島主是喜歡長生仙子,前些日子他兩還出雙入對,檀島主是因為幫長生仙子頂罪才遭罰的。。。。。。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說長生仙子最近沒日沒夜的練習法術,是因為吃醋神君把緋月仙子留下了,她一時受了不小刺激,想要手刃緋月仙子,那檀島主單戀長生仙子為了她不惜幫她傷了那緋月仙子,所以才。。。。。。

我聽說那三皇子本是喜歡緋月仙子的,只是搶不過神君,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了長生仙子,檀島主搶不過三皇子,然後。。。。。。。

呱唧呱唧呱唧。。。。。。。

流言以野火燎原之勢在離境蔓延,估計不出半月天界邊邊角角都該傳遍了,這位神秘的離境神君,和未來天君的桃色秘聞,神仙們的八卦之心燃氣熊熊烈火,有道是謠言止于智者,天界中的智者多得是,不過從此事上看來,恐怕都是些大智若愚的智者罷。

流言越來越離譜,好在惑長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倒也沒怎麽聽說,她這幾日可是忙得很,為了能再見到木長君,她可是拼了命搬的修習法術,可是有一只蒼蠅總在她耳邊煩她。

“長生,你休息下,看你,流了一身的汗。”梵清心疼的拿着錦帕要給她拭汗。

她倒退兩步躲開他的觸碰,奪過他手中的帕子道:“三皇子,請自重,緋月仙子想來大病未愈,你還是去照看照看她罷,小仙皮糙肉厚,不需要人伺候,這裏又是在離境之中,仙多口雜,三皇子還是避一避嫌的好。”這份關愛來得匪夷所思,她實在難以消受。

“她如今需要靜養,我不便叨擾她,我本就是送她來離境求神君救她的,她如今無恙,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倒是你別喚我什麽三皇子的,說多少遍了,我想聽比喚我名字。”只要他堅持努力對她好,她終歸會接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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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皇子看中了小仙哪裏好,那緋月仙子和小仙長的一模一樣,三皇子還是去喜歡她罷,我見那緋月仙子也是喜歡三皇子的。三皇子若是同她示愛,緋月仙子定會欣然應允的,三皇子還是不要在這裏浪費口舌了。”長君你快快顯靈把三皇子弄走罷。不然你我相見之日恐怕要遙遙無期了,她遲早要被煩死,惑長生心底在怒吼。

“我也不曉得為何是你不是緋月,我瞧見見你時,就知道我要的人是你,好像找你找了很久的感覺,我喜歡你,不喜歡她,長生你是不是因為我對她好吃醋了,你放心罷,神君既然已經将她留下,我的救命之恩就算報了,我以後不會對她好了,我只對你好。”三皇子眼裏惑長生一身髒兮兮的仍是好看的不得了,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小仙沒有吃醋,小仙為何要吃醋,小仙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三皇子快走罷,小仙要修煉法術,恕小仙不能奉陪了。”這三皇子怎麽瘋瘋癫癫的,她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麽。

“長生,我們認識,很早很早就認識了,只是我不小心把你丢了,還忘記了以前的事,可是我記得你,我知道你怪我,現在我找到你了,再也不把你弄丢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你原諒我,原諒我。”梵清纏了惑長生幾日,見她都不為所動,心下也很焦急,他耐着性子跟她磨,他不曉得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他對她有種很熟悉親密的感覺,可是又模糊的記不清,他從小就被這樣的感覺糾纏,那種霧裏看花的朦胧不清,讓他時常發狂的失控,精神焦灼。當看到惑長生的那一刻起,身上的焦躁跑的無影無蹤,他覺得他看得清了,那朵花就是惑長生。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訴他,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你要愛她,要償還她,要讓她愛你。。。。。。

“啊!蒼天啊!帶我走吧!”惑長生已經完全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麽了,他是不是瘋了,他沒瘋的話她快要瘋了,她仰天長嚎一聲,臉朝下撲倒在草叢中。

“長生,你怎麽了,你要走去哪裏?我帶你走,我現在就去跟神君說你想走,正好,我也該走了,我還以為你想留在這裏的,我們一起走罷。”梵清緊張的跑過去把兩眼呆滞的惑長生翻過來,抱在懷裏。

惑長生:“......”

三皇子興沖沖地往長生殿去,惑長生怎麽攔也攔不住。她絕望了,木長君,你在哪裏,快來救救她吧!

好在神君事物繁忙,并未接見三皇子,惑長生蹲在那棵長在上山下山必經之路的路邊上的樹丫上,這裏是她日常接受八卦消息的固定地點,這裏得到的八卦,即新鮮,又可靠。

沒蹲一會,果然聽了不少八卦,而且都是跟她有關的,據說她不僅跟神君關系暧昧,還跟三皇子有一腿,而且譚蔚然也是她的入幕之賓,她的私生活原來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她到今日方才知曉,那一撥又一撥的仙子,對她的幸運既羨慕又嫉妒,恨不能把她生吃活剝了,天界衆仙子傾慕的兩人全被她給占了,她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麽死。

如此下去以後沒有人陪在身邊她恐怕都不敢出門了,不用那些發狂了的仙子們動手,她們一人一口唾沫,她都該被活活淹死了。她到底做了什麽啊,老天無眼啊,她根本什麽都沒有做。

不日桃月和扶疏回來的消息總算讓她千瘡百孔的心多了一絲安慰,據說回來的路上遇到個幻術厲害的妖怪,被困在幻境中困了許久。桃月為了破那幻陣傷的不輕。

惑長生等那些仙子遠去,躍下樹來後,匆匆忙忙的往桃月住處趕,受傷了,怎麽會受傷呢?桃月和扶疏的法術在離境裏可都是能排得上名的,是什麽妖怪那般厲害兇悍?

長生殿中,神君屏退衆仙,只留下扶疏,殿上兩人沉默,神君威嚴的坐在神位之上,冷眼看着這個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女子,這女子正是扶疏。

“曼扶疏,這是你的名字罷,本君想你估摸有話要同本君說。”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神君不是曉得的麽,正如您所見到的這樣,您一直以來都把小仙和九十七安排共事,不就是這樣期望的嗎?”扶疏媚眼如絲,眼底有一絲決然,口氣充滿挑釁。

“本君從未強迫過你什麽,也并未對你等有什麽期望,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的自欺欺人,若是這樣想你能過得高興,你且随意,只是這離境的主是本君,你如此目中無人的對本境中的神仙下手,未免太過放肆。”

“小仙不敢,只是小仙和桃月仙君本就是一對,若不是神君憑空弄了個惑長生出來,小仙也不會為了留住九十七的心,而出此下策”。扶疏說到惑長生,心中想到那根情牽,心如刀絞,得不到神君的心,她可以認輸,因為九淵從未對誰動過心,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只能供人瞻仰的神,可是桃月不是,她明明跟他朝夕相處了幾千年,為何惑長生一出來就奪走了他的心。

惑長生?神君眉毛一挑,果然對得起這個“惑”姓。沒想到又是因為她。

九淵皺眉道:“你跟九十七怎麽樣,本君不管,本君只想聽聽你對桃孟夏的解釋,為何要給她喝你的血,對她下迷幻之術”。他經常變了身份在在離境各處走動,關于桃孟夏的傳聞也聽了不少,以為是桃孟夏自己瞎編的,那日打傷了她,才發現她中了很深的迷幻之術,咒術已入骨血,想來也有些時日了。

扶疏一聽他提起桃孟夏,眼底驚悸,臉色白了三分,她怕神君會發現桃孟夏身中幻術,特地下了血幻,除非中幻之人身上見血,否則是誰也看不出來的,咒術下了那般久,本以為沒有人會知曉的,為何他會突然察覺了。

眼見扶疏臉色發白,說不出個眉眼來,心下了然怒道:“區區一個幻術,以為能瞞的了本君多久,當年你對本君下迷咒,本君念你修行不易饒你一命,不想你不知悔改,變本加厲,若是此次再輕易饒你,本君這神君也不用再當了,你去将桃孟夏的幻術解了,自行到冬島思過三百年。你以為你能永遠瞞住所有人嗎?本君能發現,九十七也終有一天會發現,你一邊想着留着九十七的心,一邊卻又心狠手辣的害着他的妹妹,本君倒是好奇你究竟有沒有心。”九淵冷笑。

扶疏臉色白的發青,瞞不住,瞞不住,為何就是瞞不住,已經做得那麽隐秘了,他還是知曉了,她對他的心,他明明一清二楚,要問誰最狠心絕情,能比得過她的,這離境除了他木九淵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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