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請求
惑長生休息夠了,肚子餓的不行,起身想去看看桃月在哪裏?出了房門不遠處遇到一個小厮,沒等她發問,小厮便恭敬的給她帶路來到了窟中,惑長生這才好好的打量起了這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石窟。
這是一個破舊的石窟,沒有了美玉的裝飾,破爛的恐怕老鼠都不願意借宿吧!到處灰塵遍布,桌椅腐朽,敢情她睡覺那間屋裏的床和枕頭被子都還是桃月變化出來的?
依舊引人注目的仍然是窟中那龐然大物,紅光流動的玉鼎,惑長生腦中清晰的映出它的名字,她微喃出聲:“昆侖鼎?”
惑長生出神,沒有發現有人已走到她的身後,來人聽見了她的低喃,問出疑惑:“仙子認得此物?”
惑長生轉身,看向來人,頓時心生防備,眼中還有怒意道:“是你,本仙子為何要告訴你?”其實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知曉此物的名字。
“仙子息怒,在下琉瑛,昨日眼拙,誤傷了仙子,望仙子海涵。”琉瑛指望着她能幫他看看玉晚是不是玉鼎裏面,想想先前自己實在是在是太沖動了,語氣裏滿是歉意。
惑長生被他的大轉變态度弄得有些不自然,可是聽到琉瑛二字時,眉頭高挑,不客氣的驚訝道:“你就是那個和情人私奔的斷袖琉瑛?”說完看見琉瑛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頓時覺得自己說的是不是太直白了,應該委婉點。
“仙子誤會了,在下不是斷袖,那些不過是謠言,在下的愛妻還在這窟中受苦等着在下解救。”說完目光沉痛的看着玉鼎,事已至此,琉瑛也沒有辦法,他早已沒有什麽名聲可言了,路上随便抓一個小妖怪都知道琉瑛是個斷袖,為了自己的藍顏知己臉王位都不要了。
“哦,那你便去救他罷,本仙子就不奉陪了。”惑長生對他沒有什麽興趣,也沒有什麽跟他好說的,她對他實在沒有什麽好感,當時一掌怎麽沒把他拍死?一邊腹诽着一邊往外走去找桃月。
“仙子可是要去找桃兄?”琉瑛在她身後問道。
“恩,你怎麽曉得?”他妻子在受苦,怎麽他還不趕緊去救,還在這裏跟她婆婆媽媽的。
“桃兄去給仙子抓些野味去了,讓在下好生照看仙子,仙子還是不要亂走,等桃兄回來罷。”
琉瑛看出了惑長生眼中的疑惑,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莽撞的要求她什麽吧!看樣子她還沒消氣。
“哦,多謝。”惑長生沒有停下往外走的腳步,想出去走走。
“仙子,等等。”琉瑛跟了上來。
“還有什麽事?你一起說完了罷。”她不耐煩。要不是因為他長的還算好看,又有禮貌多了,她真是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噩夢啊!小命昨晚就差點葬在他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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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相求,望仙子成全。”琉瑛也不拐彎了。
惑長生看了看他,試探他:“你不會要我把那昆侖鼎給你劈了救人吧?”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他對那只鼎的關注,恐怕他說的心愛之人就在裏面罷。
琉瑛沒有說話,直直看了她好一會,才道:“仙子若能幫我這個忙?要在下赴湯蹈火,做什麽我都願意。請仙子救一救她。”
“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另想他法吧!這昆侖鼎可是鎮邪的上古神物,我沒那個法力幫你。”別說她沒那個本事,昨天自己雖然有些清醒,可是到底怎麽把它弄開的她自己都不明白。
琉瑛攔到她的身前不動,她有些動容,他滿懷希望的看着她道:“我相信仙子定有辦法,你昨日不是都打開了麽,難道就不能再開一次?玉鼎的封印符咒已經破除,想來也不用花費現在太多氣力。仙子不妨試一試,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惑長生看看自己已經沒有了傷痕的左手,冷冷道:“你也看見了,我那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只會狂性大發想殺人,哪裏還會顧着救人,你要我開那昆侖鼎,此時我已清醒莫說我不曉得要如何打開它,便是我此時瘋魔了能打開了,難保你的愛人沒有死在裏面,即便她命大沒死出來也保不準被狂性大發的本仙子一掌劈死。”
琉瑛雙眸微紅,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惑長生沒看他,繞過他往外走。
桃月正好回來,見長生神色不快,又瞧見她身後的琉瑛,心中了然。
“你怎麽起來了?不多休息下?”桃月順手把獵來的幾只野味交給待命的小厮去處理。
“桃月,我想回去了,東西都找齊了嗎?”惑長生抱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桃月溫柔的揉了揉她頭發披散的腦袋,緩緩道:“這鼎周圍布下了封印,梵清和扶疏都受傷了,憑我一人之力破不了這封印。再等兩日可好?”
惑長生沉默片刻道:“。。。桃月,其實我們出來那日也是我打傷你的是不是?”
“長生。。。。。。不要問。”桃月也不曉得她是怎麽了,他一心瞞着她扶疏的事,沒想到她還是知曉了,也是,她本就不笨,可要他在此時如何開的了口告訴她,她動不動就會六親不認,發狂殺人,上次打傷了他,這次是梵清,還差點就打死了,下次呢?桃月不敢想。
“好,我不問,我去看看梵清。”桃月這樣的态度,惑長生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她不再追問,想去看看梵清怎麽樣了 。
桃月看着惑長生倉惶離開的背影,心中沉痛,他根本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幫不了她,她的來歷,恐怕遠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
經過琉瑛身邊的時候,他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玉晚姑娘的事,實在不行,等把這玉鼎帶回離境了,看神君有沒有法子,她——恐怕也幫不了你什麽。”桃月看着惑長生離去的方向,意有所指。
“有勞桃兄了,大恩大德,來日定當湧泉相報。”琉瑛看到了一絲希望,心中欣喜。
梵清躺在床上,臉的蒼白的厲害,氣息微弱,她把了把他的脈,還算穩,心下松了口氣,在他身上摸了摸,骨頭似乎也接回去了。
以他的身份,恐怕從未遭過這樣的罪罷?惑長生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木珠,放在他的胸口,隔空揉着木珠發出來的靈澤,将它推入他的五髒六腑,這樣能讓他好的更快些。
這樣的手法,根本沒有人教過她 ,她不曉得為什麽突然想到了要這樣做,看見梵清躺在那裏,她腦中隐約有個輪廓,一個男子也是這般手法将一顆拳頭大小珠子放在她身上,動作優雅的推揉着靈氣往她的五髒六腑裏送。一邊輕聲教她要怎樣掌控力道。
她本想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有用,梵清恢複的很快,不一會臉上已有一絲紅暈,只是身體虛弱,一時還沒有醒過來。
她剛收好珠子,桃月正好推門進來,桃月沒有詫異她也在這裏,恐怕去她房間喚過她,見她不在便來了梵清這裏。
“肚子餓了沒?去吃些東西罷,別擔心他,好好照料幾天便沒事了。”桃月走過來,看了眼梵清,哪裏像一個被打得半死的人,心中疑惑,走近想要再看看他的傷勢。
“長生。。。長生。。。”梵清微微睜開眼睛,聲音沙啞。
“三皇子醒了,喝杯水罷。”惑長生把水杯遞給他。
“你沒事了?”桃月驚訝,那麽重的傷,睡一覺就好了?要不是他把過他的脈檢查過他的傷勢,曉得他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定然以為他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
梵清摸摸胸口,自己也覺得很神奇道:“是啊!好了,我睡了多久了,怎麽傷都好了才醒過來。”那樣的傷沒養上一兩個月,恐怕沒這麽快複原。
“。。。。。。三皇子,你方才可有見其他人來過?”桃月問道。
“方才沒有人來過,我一直在這裏。”惑長生開口。
“我醒過來就看見長生了,長生,你是在關心我嗎?長生是怪我沒看好你才打我的嗎?沒關系,你想打就打吧!我不會怪你的。。。。。。”梵清又開始自作多情了。
“三皇子,打傷你是小仙不對,現下三皇子的傷也好了,小仙就放心了,三皇子身體還虛弱的很,還是少說點話,多休息休息才好。小仙肚子餓的緊,就不奉陪了。”惑長生對梵清的糾纏實在是頭大了,這樣打他了,他還不怕死的要往她身上湊。她繼續以往的恭敬态度,生怕萬一表現的親密一點他爬她頭頂上去了。
梵清哀嘆了口氣,挨了一掌,什麽都沒變。不過惑長生在這裏守着他醒來還給她倒了杯水,他想想都覺得溫心,她不是完全不在意他的。
桃月在一旁看着這每日都要上演的一廂情願戲碼,也有些亂,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長生最近心事越來越多了,雖然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尋常,她問的問題少了,遇到問題就裝聾作啞。她以前是不會如此的。
窟中一張收拾幹淨的石桌上,擺放着些許可口的食物,食物可口,可是坐在那裏的兩個人卻讓她有些倒胃口,正是扶疏和琉瑛二人。
她淡淡的和扶疏打了個招呼,到底她是她的師父,她再原諒她一次罷。
扶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恩了一聲,見惑長生入席,淡淡問了句:“長生,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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