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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慕容雨接過披風,美麗的小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她想要的可是那把匕首,美眸望着棋局,凝眉思索,棋局步步精妙,白子和黑子相互牽制,不可再多一子,也不可再少一子,否則,整個棋局就會被毀掉,可是,要在棋局上放一子,才可解開棋局啊,那棋子要放在哪裏呢……
一名小厮快步走過來,在那名中年男子耳邊低語幾句,男子面色凝重,囑咐下人照看好這裏,快步走進看臺後。
暗黑的角落中,一名男子背對着門口而立,中年男子恭敬的稱呼道:“主人。”
男子淡淡答應一聲:“有人對出了下聯。”聲音很好聽,也很年輕。
“是的,主人!”中年男子轉過身,透過半開的布簾,指向看臺下的慕容雨:“下聯就是那位姑娘對出的。”
084 争世子,渣女們大打出手
怎麽會是她?男子轉過身,望着臺下凝眸思索的慕容雨,利眸微眯,心思輕沉,再向一旁望去,歐陽少弦俊逸非凡的臉龐映入眼簾,男子更加疑惑:他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
看臺下,眼睑輕沉的歐陽少弦猛然擡頭望了過來,男子措不及防,目光險些與歐陽少弦淩厲的眼神相撞,心猛然一驚:自己不過望了歐陽少弦兩眼,他便知道看臺後有人注視他,好高的洞察力!
“披風獎給那位姑娘了!”男子的語氣是肯定,不是詢問。..
“是的,主人!”中年男子恭恭敬敬。
“你負責整件事情,在這裏留的時間長了,難免惹人懷疑,出去處理事情吧!”
“是!”中年男子答應一聲,打開簾子走了出去。
男子透過簾子縫隙,望向看臺下的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眸底,隐隐閃過一絲戲谑:歐陽少弦一向冷心冷情,從未有女子走近過他的心裏,他對慕容雨,似乎有些與衆不同,他是一時興起,還是動了真情……
看臺下,慕容雨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副棋局上,腦海中破棋局的靈感時隐時現,就像做某件事情,到了瓶頸,可當她拼盡全力想抓住思緒,突破瓶頸時,那靈感瞬間消失不見。
就像白霧中的燈火,星星點點,看似就在附近,卻遙遠的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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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的心情有些郁悶,柳眉不知不覺間皺了起來,歐陽少弦看了看臺上的棋局,又望望慕容雨,眸光微沉,飄逸的身形瞬間來到棋桌前,執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
中年男子眼睛閃閃發光,眸底的震驚掩飾不住:“妙,這招棋下的真是絕妙,置之死地而後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破局!”
中年男子抱着棋局連連贊嘆,忘記了身在何處,直到歐陽少弦周身萦繞的森寒氣息席卷而來,中年男子打了個寒顫,如夢方醒:“快快快……把玄鐵匕首獎給公子!”
歐陽少弦拿了玄鐵匕首下了看臺,慕容雨暗暗贊賞,歐陽少弦真是聰明,這麽快就将這麽複雜的棋局破了,不過,她心中也有些郁悶,匕首被歐陽少弦拿走,自己就要不到了。
中年男子又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其他難題讓行人破解,不過,難度只屬中等,獎品雖好,卻比不得玄鐵匕首與雀翎披風,慕容雨自然沒有繼續解題的興致。
歐陽少弦拔出匕首,森冷的寒光映入眼簾,縱使他見過寶貝利器無數,也忍不住贊嘆:“真是把好匕首,削鐵如泥。”
“的确是把難得一見的利器!”慕容雨雖未見過厲害兵器,可這把匕首散發的寒氣她能感受到,玄鐵之刃,果然名不虛傳。
“放焰火的時間快到了,想看焰火嗎?”歐陽少弦将玄鐵匕首放回鞘中,征詢慕容雨的意見。
“好!”慕容雨點頭答應,目光有意無意,望向歐陽少弦手中的匕首。
“走吧,我在醉情樓訂了位置。”仿佛沒有看到慕容雨對玄鐵匕首的向往,歐陽少弦嘴角揚了揚,冷冷掃了看臺布簾一眼,轉身走向醉情樓的方向,慕容雨拿着贏來的雀翎披風緊随其後。
望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看臺後那名男子眼睑沉了沉,身形一轉,不見了蹤影。
這邊,小攤上的東西幾乎全掉幹淨,宇文明和慕容琳被砸的慘叫連連,狼狽不堪,尤其是慕容琳,被宇文明暗中當成擋箭牌,所有的東西全砸到了她身上,她可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哪受過這份罪,全身火辣辣的疼,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
“嗚嗚嗚……”慕容琳頂着淩亂的發髻,放聲大哭:“快找個大夫給我看看。”萬一砸破了肌膚,身上留了疤痕,少弦世子肯定會嫌棄的。
宇文明好像沒有聽到慕容琳的話,急聲和攤主争論:“攤主,你的攤子沒擺穩東西,掉落下來,砸到了你,你總得給個解釋吧?”
悄悄側目望向狼狽哭泣的慕容琳,宇文明眸底閃着詭異的笑,雖說自己喜歡細皮嫩肉的姑娘,可誰讓她是慕容雨的妹妹了呢,砸的全身傷,最好再留下終身無法消去的疤痕,這輩子沒人敢娶才好……
攤主是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聽聞宇文明的話,氣的七竅生煙:“這位公子,明明是你們不小心撞上來,撞掉了我攤上的東西,我沒讓你們賠就算是好的,你居然惡人先告狀,找我要解釋?”
慕容琳和宇文明穿的衣服極是貴重,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砸,衣服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是否貴重了,所以,攤主并不知道他們是貴族。
“你這人,怎麽不講理?”宇文明也生氣了:“剛才我們好好的走在街上,是你的東西突然間掉了下來……”宇文明是鎮國侯府嫡次子,根本不缺銀兩,故意和攤主争論,是為拖延慕容琳的治傷時間……
“衆目睽睽,我這攤上的東西放的牢牢的,許多人從攤前走過都沒事,為什麽你們一過,就掉下來了?”攤主指着一地的碎片,怒氣沖天:“撞掉了我們東西,不但不承認,不說是我的錯,活了大半輩子,我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不講理的人,今天,你們賠了我的東西便罷,若是不賠,咱們就去見官……”
“見官就見官,誰怕你!”宇文明理直氣壯。
“二公子,咱們不去見官了,給他些銀兩,咱們快去找大夫吧。”慕容琳哭的梨花帶雨,再耽擱下去,她身上的傷可是會越來越嚴重,有宇文明在這裏,賠償的銀兩又不用她拿,事情當然是早解決的好。
宇文明猛然驚醒,轉身望向慕容琳,眸底盛滿關切與愧疚:“二小姐,對不起,我一心只想着幫你讨回公道,忘記了你身上有傷。”
宇文明拿出一錠銀子丢給了攤主,冷聲道:“這些夠了吧。”
側目望向慕容琳,眸底關切與柔情并現:“我帶你去找大夫,剛才那些東西可不輕,被砸壞了吧,像你這麽美麗的女子,若是身上留下疤痕,可就不漂亮了……”
宇文明的一番話說的慕容琳破涕為笑,再想想剛才他将自己護在懷中,為自己擋去不少東西,慕容琳的小臉頓時一紅,心中得意:宇文明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可他只是個嫡次子,将來是什麽官位都不知道,更何況,自己喜歡的可是少弦世子,不能與他有過多牽扯,否則,被世子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慕容琳心中有些飄飄然:不過,看在他救了自己一次的情份上,自己就發發善心,允許他悄悄喜歡自己,慕容雨高貴、端莊又如何,哪及得上自己受人歡迎,自己美貌再加上天真可愛的性子,男子的最愛,想不惹人喜歡都不行……
望着兀自沉浸于自己思緒中的慕容琳,宇文明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時候不早了,咱們去找大夫吧,不然,你身上留了疤痕,我可是會傷心的……”
宇文明的話說的極是暧昧,就像登徒子,一般女子聽到這些,肯定會瞪他一眼,轉身走開,可慕容琳卻很受用,不但不反駁,還紅了小臉:“就依你所說的,去找大夫吧!”
走在人群中,慕容雨漂亮的大眼睛悄悄望向玄鐵匕首,心中激烈的掙紮着:君子不奪人所愛,匕首是歐陽少弦贏來的,他非常喜歡,自己不應該再想着得到那把匕首。
可歐陽少弦是皇室世子,楚宣王府肯定有不少的神兵利器,他應該不缺這把匕首,自己卻很需要這玄鐵匕首來防身,歐陽少弦的脾氣,還算不錯,自己要不要委婉的和他商量一下,請他将匕首相讓……
醉情樓近在咫尺,迎面走來一名男子,慕容雨的心思都在歐陽少弦手中晃動的玄鐵匕首上,并未注意到對面來了人,眼看着就要撞到了:“小心!”胳膊一緊,慕容雨被歐陽少弦拉到一邊。
“走路都心不在焉,你在想什麽?”歐陽少弦平靜的聲音中,隐隐帶了怒氣。
“世子,你能不能将這把匕首讓給我?”慕容雨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讓給你?你不是說不想要這把匕首嗎?”在看臺前,歐陽少弦曾問過慕容雨,是否想要匕首和披風,慕容雨回答不是。
“我當時是怕自己能力不夠,說了大話卻做不到,惹人嘲笑……”慕容雨的聲音越來越小:實際上,她還真沒贏到這把匕首。
“你很喜歡這把玄鐵匕首?”不知為何,看到慕容雨郁悶,歐陽少弦的心情莫名的好。
“世子可以把它讓給我嗎?”慕容雨點點頭,詢問的小心翼翼,畢竟,她是在請求別人讓東西給她。
在慕容雨期盼的目光中,歐陽少弦斂眸思索,一言不發,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雨眸底的希望漸漸變成失望,點點亮光慢慢暗了下去,歐陽少弦這才輕咳一聲,悠然開口:“想要玄鐵匕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看看你的誠意。”
“誠意,什麽誠意?”慕容雨不解。
“玄鐵匕首的價值,想必你也知道,你總不會是想讓我白白送給你吧?”玄鐵匕首可是他為了設計某人,特意贏來的,達不到效果,怎能罷休。
“那,我拿這件雀翎披風和世子交換。”雀翎披風和玄鐵匕首都是獎品,價值應該相差無已,如此一來,他們誰也不吃虧。
“雀翎披風的顏色、樣式,皆是為女子量身定做,我是男子,要它何用?”拿不出他滿意的東西,絕對不交換。
慕容雨望了望身上,發簪,耳環,玉镯皆是女子佩戴之物,歐陽少弦更不會要了:“那世子想要什麽?”慕容雨找不到合适的東西了,就征詢歐陽少弦的意見,看他喜歡什麽,她為他拿來便是。
“你們幾個去那邊……你,你,你,去那邊找找……”不遠處,有人指揮着侍衛前往各處尋人。
慕容雨聽到聲響,正欲回頭看看怎麽回事,歐陽少弦突然将玄鐵匕首塞進她手中:“我想要的東西,你一定拿得出,咱們進來談。”
“好!”心心念念的匕首在手,慕容雨心中欣喜,顧不得理會侍衛們的事情,緊随歐陽少弦大步走進醉情樓。
慕容雨的身影剛剛沒入大廳人群,歐陽寒風帶着大批侍衛來到醉情樓門口,醉情樓裏人雖多,卻沒看到他想見的那道身影,擡頭望向天空,歐陽寒風清澈的眸底浮上一層憂傷:雨兒,你究竟在哪裏?
一侍衛來報:“世子,五裏外發現一名着水綠色披風的女子。”
“真的?”歐陽寒風的眸光瞬間亮了起來:“去看看!”話落,修長的身影已到了十多米外。
慕容雨随歐陽少弦走進醉情樓中的一間雅間,高貴華麗程度,絲毫不比王府差,慕容雨暗暗吃驚,不知醉情樓老板是誰,居然這麽大手筆,将房間裝飾的如此奢華,沒有幾十甚至幾百萬兩銀子,絕對開不起這醉情樓。
目光觸到桌前的歐陽少弦,慕容雨收回思緒:“不知世子想要什麽?”自己拿了人家的匕首,總得達到人家的要求。
“聽聞,你會做雲片糕?”歐陽少弦似詢問,又似肯定。
“是啊。”慕容雨點頭,歐陽少弦為何會有此一問,難道他要自己交換的東西,和雲片糕有關?
“做盤雲片糕給我吧。”歐陽少弦驀然開口,慕容雨吃了一驚:“用雲片糕交換玄鐵匕首?”歐陽少弦豈不是很吃虧,他堂堂楚宣王世子,也會做賠本買賣。
歐陽少弦揚了揚眉:“不可以嗎?”在他的意識中,以物易物,交換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算賠。
“當然可以。”想不到這麽簡單就能擁有玄鐵匕首,這筆交易,自己穩賺不賠:“我在哪裏做雲片糕?”這房間雖奢華,卻沒有任何食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可沒那麽大本事,憑空變出雲片糕來。
“隔壁有間小廚房,你就在那裏做雲片糕好了。”歐陽少弦話落,一扇小門無聲打開一名侍衛出現在門口:“慕容小姐,這邊請。”
慕容雨突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這一切,歐陽少弦好像早有預謀,不過,用雲片糕換玄鐵匕首,怎麽算她都沒吃虧,也就不準備計較這些。
歐陽少弦輕啜杯中酒,香醇的氣息萦繞鼻端:“焰火要過一會兒才會燃放,你做完雲片糕,正好可以趕上看。”
慕容雨輕輕笑笑,沒有說話,她随歐陽寒風出來,只是想對他解釋清楚,她對他沒有感覺,他們之間不可能,并非是來看焰火的,玄鐵匕首是個意外收獲。
慕容雨放下匕首和披風,走進小門內,一個小型的廚房現于眼前,各種器具,食材應有盡有,做雲片糕的材料整整齊齊放在一邊,慕容雨無奈笑笑:歐陽少弦還真是有備而來,玄鐵匕首,是他故意贏來與自己做交換的吧。
不過,若非歐陽少弦,自己能不能破得了棋局,拿到這玄鐵匕首還是未知,他贏了匕首,與自己交換,自己也沒吃虧,做完雲片糕,自己就算還了他的人情,相互之間,互不相欠。
慕容雨望望四周,了解了廚房的器具和食材,開始忙碌起來……
宇文明和慕容琳離開小攤,前去藥鋪看傷,大夫在內室為慕容琳診治,宇文明坐在外室等候,抓藥的夥計忙完了,站在櫃臺前搗藥,目光有意無意,望向宇文明。
宇文明不羁的笑笑:“憋的難受吧,有問題就問吧。”
夥計立刻大了膽子,壓低聲音,眸底的好奇溢于言表:“宇文公子,這是你新尋的的獵物?”
“有什麽不對?”宇文明把玩着一只小藥罐,漫不經心的詢問。
夥計皺皺眉:“年齡太小了,人還沒長開,看上去,很青澀,一點兒都不吸引人,宇文公子不是喜歡清純,成熟的女子麽,怎麽變口味了?”更何況,這麽小的年齡,還不能那個啥吧。
宇文明笑笑:“兩年後,她就及笄了!”
“宇文公子準備等上兩年?”那現在就招惹,是不是太早了些。
宇文明沉下眼睑,沒有說話:兩年,他可等不了,不過,慕容琳怎麽說也是忠勇侯府的人,雖說只是庶女,卻也和侯府沾邊,若他招惹了她,肯定不會其他女子一樣,輕易就甩開,所以,他準備制定個詳細的計劃,讓慕容琳失去強勢的後盾,如此一來,只能任他呼來喝去,始亂終棄!
稍頃,慕容琳從內室走出,宇文明急忙走上前:“怎麽樣?好些了嗎?”
慕容琳沉下眼睑,眸底喜悅與得意難掩:“好多了。”既然宇文明愛慕自己,自己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唉,若是關心我的人是世子,該有多好啊。
宇文明拿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看的慕容琳眼睛連連轉動,診金也不需要付這麽多啊,鎮國侯府真是富有。
宇文明上下打量慕容琳:“你身上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應該去換件新的。”
“我……沒帶銀兩。”慕容雨和慕容琳都是侯府千金,吃、穿、住、用都是別人安排好的,根本不必擔心銀兩問題,不同的是,慕容雨有銀兩總是忘帶,慕容琳是沒什麽銀子,想帶都沒得帶。
“沒關系,我有。”宇文明打趣着,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庶女就是庶女,窮的連買身衣服的銀子都沒有:“走吧,你穿着這身衣服看焰火可不好。”
京城有不少的成衣店,宇文明和慕容琳走進去,随便挑了兩件走進內室。
宇文明選衣服很快,換了衣服就出來了:“公子,那位姑娘,是你的新目标?”夥計站在一旁,笑的詭異。
這家成衣店屬鎮國侯府,店時的夥計與宇文明自然熟悉,雖說宇文明很花心風流,可夥計們覺得,上當的女子也是愛慕虛榮的,否則,怎麽會被宇文明所騙。
宇文明笑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目标雖然很差勁,可為了對付慕容雨,自己就犧牲一下,多費點心思。
慕容琳則在內室磨蹭了半天,還不見人影,宇文明被她磨的沒什麽耐性了,起身走到店外觀望,迎面碰到了宇文振和宇文倩:“大哥,小倩,你們怎麽也來了這裏?”
宇文倩瞪了宇文振一眼,輕哼一聲:“還不是大哥,拉着我在大街上尋了半天人,人是沒找到,我卻出了一身汗,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來換件衣服。”
現在可是寒冷的冬天,宇文倩居然走出一身汗來,不知是宇文振帶她行走的速度太快,還是她在撒謊,找借口不去尋人。
宇文振無奈搖頭,自己帶着她走的路不算多,可她不但累的走不動,還出了一身汗,直吵着難受:“別說這麽多了,進去換衣服吧。”
宇文倩又狠狠瞪了宇文振一眼:“大哥,那慕容雨與咱們無親無故,咱們幹嘛要這麽費力的尋人?”
經宇文倩這一提醒,宇文明也覺得,宇文振尋人的态度熱情的過了頭:“是啊大哥,你以前不是很讨厭慕容雨,巴不得她出事,嫁不進鎮國侯府的嗎?”
宇文振眸光閃了閃:“慕容雨是忠勇侯府嫡出千金,是與咱們在一起時走散的,若是她出了事,忠勇侯府絕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多少要擔些責任……”他和慕容雨的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又來了個歐陽寒風從中插足,事情還不知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暫時還是不要說的好。
宇文倩撇撇嘴:“她是和歐陽寒風結伴出門才出的事,與咱們有什麽關系!”接過夥計遞來的衣服,宇文倩進了內室調換。
宇文明嘴唇動了動,欲告訴宇文振,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在一起,他們不必這麽着急的漫天尋找,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大哥很聰明,若自己将事情告訴他,他肯定會懷疑自己另有目的,萬一被他察覺到自己的計劃,自己剛才付出的一切,豈不全都白費了……
“大哥,趁着她們在換衣服,咱們出去看看,能不能碰巧遇到慕容雨……”女人也真是的,換個衣服要半天,這屋子裏太悶,太無聊了。
“好吧。”宇文振擔心慕容雨的安全,也沒心思呆在這裏。
兩人剛剛走到店外,內室簾子打開,慕容琳走了出來,低垂着頭,小臉微紅:“二公子,這身衣服怎麽樣,少弦世子會喜歡嗎?”
慕容琳想着等會去看焰火,可能會遇到歐陽少弦,便特意換了這件豔紅色的衣服,她記得,宇文明說過,這是歐陽少弦最喜歡的衣服顏色。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慕容琳疑惑的擡頭望去,大廳中空蕩蕩一片:“請問剛才那位公子去了哪裏?”
夥計排列着成品衣:“你說宇文公子,他有事,先出去了,您在這裏稍等片刻就好。”
原來如此,慕容琳暗暗松了口氣,小臉浮上一絲紅暈:“這位小哥,我這身衣服怎麽樣?”聲音含羞帶怯。
夥計轉過身,望着慕容琳身上的紅衣,衣服的顏色,質地都很好,襯的人肌膚更加白皙,可慕容琳的發簪、耳環等飾品與這衣服有些不配,一眼望上去,怎麽看怎麽別扭。
出言贊賞吧,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萬一人家姑娘出了醜,豈不會會怨恨自己,可這姑娘十分喜歡這件衣服,若是實話實說,肯定會傷人心的。
夥計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時,內室簾子再次打開,換好衣服的宇文倩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可能是出來的太急忙,宇文倩衣襟上還有幾顆扣子沒扣好:“我道是誰,原來是慕容二小姐。”清淡的語氣中充滿不屑,身份低微的庶女,也敢打少弦哥哥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實際上,她在內室,聽到少弦世子幾個字時,就已經怒氣沖天了,可當時,她的衣服剛換了一半,不能衣衫不整的示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奔了出來,她想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又來搶她的少弦世子。
“宇文小姐!”宇文倩身為嫡女,自視清高,看慕容琳都是俯視的,這讓慕容琳很不舒服,直想着等宇文明來了,結賬走人,離宇文倩越遠越好,免得看着她讨厭。
宇文倩将慕容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這身衣服的确不錯,慕容小姐準備買下了?”自己誇獎的是衣服,不是慕容琳。
“是啊。”宇文倩的高傲語氣,慕容琳聽着很不順耳,回答的話,自然也帶了刺:“這件衣服很适合我,當然要買下了,宇文小姐,你這件衣服,是不是太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戴孝呢!”
“你……”宇文倩胸中怒火燃燒:“我喜歡這樣的衣服,你有意見哪?慕容小姐穿這麽豔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夜夜做新娘呢。”
突然,宇文倩好像想到了什麽:“啊,不好意思,只有青樓女子才會夜夜做新娘,我一不小心,比喻錯了。”
無視慕容琳越來越陰沉的臉,宇文倩悠然自得:“既然慕容小姐喜歡那件衣服,就結賬吧,付了錢,慕容小姐就可以穿着它離開了。”正因為慕容琳的衣服和首飾不配,穿在身上別扭,宇文倩才讓她結賬走人,否則,她就直接命令夥計,不做這單買賣。
慕容琳高昂着下巴:“我沒帶銀兩,可以讓夥計去忠……”
“沒帶銀兩你買什麽衣服?”宇文倩眼睛一亮:“快把衣服換下來,被夥計追着要銀子,可是很丢人的,堂堂侯府千金,居然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真是……”
“我不是買不起衣服,是忘記帶銀子了!”慕容琳争辯着,氣的俏臉通紅:“這成衣店是你家開的嗎?居然管這麽多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苛刻的管家婆呢。”
宇文倩一拍桌子:“你說對了,這家成衣店,就是我家開的,忘帶銀子,也就是沒銀子,沒針付賬,你兇什麽?”找到了嘲諷嘲諷慕容琳的機會,宇文倩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敢打她少弦哥哥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宇文明呢?”他會幫自己結賬的。
宇文倩掃了慕容琳一眼,眸底的不屑更濃:“二哥出去了,你不會是想讓二哥給你結賬吧,你忠勇侯府真的窮的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了……”
啧啧,宇文倩圍着七竅生煙的慕容琳轉了兩圈:“你的發簪還值些錢,就拿它來抵衣服銀子吧……”說着,伸手欲摘發簪。
“你幹什麽?”慕容琳急忙轉身,躲過宇文倩的魔爪的同時,眸底怒火燃燒,自己這支發簪可是花了一千多兩銀子打造的,夠買十件這種衣服了,宇文倩這是在趁火打劫……
“不想用發簪換衣服,那就把衣服脫下來。”這麽漂亮的衣服穿在慕容琳身上,真是白白糟蹋了。
“我既不會拿銀子,也不會用發簪交換,你想怎麽樣吧!”慕容琳耍起了無賴,這衣店是她家開的對嗎,那自己就将它攪亂了,免得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宇文倩冷冷一笑:“事情好辦,把衣服給我脫下來。”話落,動手去扯慕容琳的衣服。
“你這個賤人,想幹什麽?”慕容琳當然不會乖乖站着讓她扯,掙紮間,一巴掌甩到了宇文倩臉上,白嫩的小臉,頓時腫起一座五指山……
“你居然敢打我!”宇文倩眸底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從小到大,她一直嬌生慣養,家人全都寵着她,她從未挨過巴掌,可是今天,慕容琳居然打了她:“小賤人,我和你拼了!”
怒吼一聲,宇文倩如同發怒的公雞,小手對着慕容琳的小臉揮了過去:“啪!”響亮的耳光聲在大廳中響起,慕容琳也被激怒,尖叫着向宇文倩撲來……
瞬間,兩人如同瘋婆子一般,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了一起……
醉情樓,奢華房間的小門打開,慕容雨端着雲片糕走了出來,剎那間,陣陣香氣萦繞整個房間,望着她手中冒着香氣的糕點,站在門口的侍衛們垂涎欲滴。
慕容雨烏黑的墨絲垂于身後,明媚的小臉上洋溢着淺淺的笑,歐陽少弦有瞬間的晃神。
慕容雨來到桌前,放下手中托盤,一盤雲片糕放到輕輕歐陽少弦面前:“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我還做了粥,配着雲片糕喝正好!”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放下手中酒杯,拿起雲片糕咬了一口,熟悉的香甜氣息溢滿口腔,漆黑的眼眸幽深似潭:的确是這種味道,童年的甘甜。
優雅的吃完一片雲片糕,歐陽少弦端起了那碗粥,淡淡香氣飄入鼻中,讓人食欲大振,盛了一勺,送入口中,是從未品嘗過的美味。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就着雲片糕,喝完了那碗粥,驚的門口的侍衛目瞪口呆,他們的世子,什麽時候這麽好伺候了,一碗粥,一盤雲片糕就行了。
之前他走遍大江南北,最愁的就是吃東西,好像沒有多少東西能入他的口,大酒樓廚子炒的菜,材料多放或少放了,他都只吃一口就不再食用,泡茶的水太熱或稍涼了,泡出的茶,他也只喝上一口就不再沾染。
可是現在,這位慕容小姐做的普通糕點和粥,他居然全都吃完了,是慕容小姐手藝好,讓他挑不出錯處嗎?
“味道還好嗎?”其實不用問,看歐陽少弦的表情,慕容雨就知道這單交易成功了。
歐陽少弦淨了手,目光直視慕容雨:“味道不錯,不過,玄鐵匕首的價值你是知道的,只這一盤雲片糕和一碗粥做為交換,我是不是太吃虧了?”
“那你想怎樣?”我就說嘛,歐陽少弦怎麽會做賠本買賣,虧自己覺得一盤雲片糕換一把匕首占了大便宜,特意為他做了粥,卻原來,人家是留了後招。
歐陽少弦面色凝重:“以三年為期,三年內,你每月初一,十五,為我做盤雲片糕,我會派人去侯府取,逢年過節,要再加一盤……”
“那三年後,玄鐵匕首就完全歸我,我也不必再給你做雲片糕了,對不對?”和聰明人做交易,自然要将所有事情都确定清楚,以免被他設計。
“沒錯!”歐陽少弦握了握袖中的玉佩:三年後,不必自己再要求,她會主動為自己做雲片糕的。
“好,成交!”慕容雨撫摸着手中的匕首:每月辛苦兩次,就能換這把匕首,自己也算不吃虧。
歐陽少弦嘴角微微上揚,端起酒,淺嘗一口,目光望向窗外:“快要放焰火了!”
成衣店,慕容琳和宇文倩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讓,夥計們想幫忙,卻又不敢碰兩人,只得快速去尋宇文振和宇文明。
一盞茶後,得到消息的宇文振和宇文明趕來成衣店,卻見慕容琳和宇文倩蹲在地上,赤紅着眼睛,如同瘋婆子一般,披頭散發,鼻青臉腫,你扯我衣服,我抓你頭發,以最惡毒的髒話咒罵着對方,兩人衣衫上的扣子早就全部扯落,外衣也被揪成一條條的破布,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裏面的襯衣,裏衣……
畫面十分香豔,衆人卻沒有觀看的興致,快速上前将兩人分開:“別打了,別打了……”
“你這個賤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想高攀少弦哥哥,做你的春秋大夢……”宇文倩被宇文振拉開,還揮舞着雙手,不停咒罵。
“你這個爛菜,天天穿的像寡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十幾任丈夫,少弦世子才不會看上你……”慕容琳被宇文明向後拖去,雙腳還不閑着,不停踢騰……
宇文振和宇文明無奈嘆氣:這女人打架還真是,恐怖……
醉情樓,歐陽少弦如同喝水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清甜香淳的酒香萦繞鼻端,慕容雨心生疑惑:這酒,真有這麽好喝嗎?
想想上次喝過的瓊花釀,味道還不錯,慕容雨眸光閃了閃,趁着歐陽少弦不注意,倒了杯酒,輕嘗了一口,酒的味道很香很純,可氣味辛辣,慕容雨被嗆的連連咳嗽。
歐陽少弦轉過身,放下酒杯,輕拍着慕容雨的後背,并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她口中:“酒味雖香,卻不适合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
慕容雨吃着菜,緩解辣味,連連點頭,就算歐陽少弦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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