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無處可歸

楊小溪就這樣和薩白一起收拾收拾包袱就回娘家了。

薩白沒敢當着楊小溪的面把這件事打電話報備給程老大，于是偷偷地給程老大發了一條短信說明了前因後果，也不等回複就走了。不過薩白在半路上收到程意的短信，程意似乎對他們的開溜行為并沒有多少生氣，只是淡淡地囑咐一句好好照顧楊小溪。

薩女王感動得要落淚了，嗚嗚地把短信拿給楊小溪看：“嘤嘤嘤，楊小溪你快看，程老大素多麽溫柔體貼滴攻。”

“……”楊小溪默默無語，不過當餘光瞥見薩白與程意短信內容的時候，那一顆提着的心忽然就這麽落下來了。

程意有時候即便只是淡淡說上一兩句，也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楊小溪首先是想回他原來住的那個狗窩，他以前都跟幾個兄弟一起擠一間只有十來平米的單間，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連轉個身都困難。

可是當楊小溪回到他的狗窩的時候，那一屋子的兄弟并不因為他的回來而歡喜，似乎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冷淡。甚至有一個還不陰不陽地譏諷說：

“楊小溪，你不是抱大腿飛黃騰達了嗎？還回我們這種破地方幹嘛？”

楊小溪被這一句話刺得半響都不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擺了。

薩白看不過眼，于是憤憤不平地拉着楊小溪往外走：“走，上我哪兒住去！好像我們真的稀罕跟他們在一塊兒似的！一群只知道眼紅別人的可憐蟲！”

楊小溪有些慌了，連忙制止薩白：“薩白，別說了……”

果然，屋裏的那幫人聽到薩白這樣罵，就有人臉色驟變，想要沖上來打人了。然而這時候，黃哥卻忽然從外面走回來，一看兩邊陣仗，立即厲聲何止說：

“你們都給我住手！不管現在情勢如何，楊小溪跟你們以前好歹也是兄弟，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們想幹嘛，啊？！”

楊小溪如見救星。

然而黃哥見狀也只是把楊小溪拉到另一邊，低聲對楊小溪說：“楊小溪，要不你還是走吧。你看現在這樣的局面，就算你強行住回來，大家心裏也都有疙瘩對不？”

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這樣殘酷，當別人以為你飛黃騰達的時候，你不去拉這些人一把，這些人就會一輩子忌恨你，甚至當你落魄的時候他們會比別人更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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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雖然抱住程老大大腿，但卻并沒有你們想想的那樣平步青雲啊。楊小溪心裏吶喊，可終究他發現什麽都說不出，到底對這個社會以及人性是失望的更多些。

最終楊小溪什麽都沒說，默默地跟着薩白一起走了。

薩白家的情況比楊小溪的要好多了，二十多平米的一室一廳，布置得比楊小溪曾經的狗窩要好多了。

薩女王見楊小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于是大發善心地給楊小溪進入她卧室打地鋪。把楊小溪的東西安頓好後，薩女王歡脫地去廚房做午飯了。

沒多久，薩白家的門鈴就響了，薩白在廚房忙碌抽不出空，于是大聲喊楊小溪說：“楊小溪！快去開門！”

楊小溪只好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大門口打開門。

然而門外站着的是一臉淫-蕩笑容的秦飛，這貨手裏還提着不少東西。

楊小溪見狀二話不說就馬上關門，秦飛眼明手快地擋門，急忙說：“哎楊小溪，我說你別關門啊，咱老大吩咐我給你送午餐和水果過來，他不是怕你被薩白毒死嗎？”

楊小溪聽到程意的名字，一時心酸，也就沒再拒絕秦飛，側過身子讓秦飛進來。

當楊小溪被黃哥客客氣氣請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所有的後路都斷了。楊小溪本已經無父無母，如今連兄弟們都不要他，他當真無家可歸。然而不知道為什麽，秦飛提起程老大的時候，楊小溪忽然覺得，即便全世界都不要他，程老大也會給他一個容身之所吧。

他就只剩薩白和程老大這兩處容身之地了，而如今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這兩個人是真心實意地關心他了。

然而，楊小溪剛剛關上門轉身走進屋子裏的時候，猝不及防地被禽獸掀開衣服看到他的一塊小腹肌。

禽獸幸災樂禍滴說風涼話：“啧啧，難怪小綿羊要離家出走，這等傷勢，咱老大床上的口味還真不是一般重呢——小綿羊，昨晚你跟程老大滾床單的時候難道一起玩s-m嗎？天暧，你都被打出淤血了！”

楊小溪：“……”

秦飛立即谄媚地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也不管楊小溪接不接受，強塞進他手中：“楊小溪，這是本城最好的處理家暴官司的律師，不要大意滴鬧上法庭吧，讓程老大那個渣攻打官司打輸以後跪着哭着求你原諒吧！”

楊小溪額角暴起：“……你不要腦補太過你這個無恥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