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來訪

萬聖節之後沒幾天，魔藥錦标賽其他三所學校的參賽隊伍陸續趕到霍格沃茨，将近三十人的到訪讓鄧布利多不得不單獨為他們安排一個區域用于住宿，這也是讓學生們再一次感受到霍格沃茨城堡的神奇，在變形課教室的不遠處，三個以各學校校徽為标志的石像門伫立在那裏，而讓這些變化出現的不過是鄧布利多校長的一個響指。

魔藥錦标賽代表隊的出場相當低調，因為這場比賽的關鍵環節是不允許學生觀看的，從它的開始到最後的頒獎對在校生來說都只是等待‘知情人士’透露，畢竟魔藥本身就是枯燥的，對于沒有天賦的人來說，只是學習如何熬制一鍋簡單的感冒藥劑就足夠一生受用了，而對于那些真正的天才來說，魔藥的探索沒有盡頭，難以想象。就像斯內普教授所說的那樣，它們可以創造榮譽、阻止死亡，但是這個領域只有極少數人能夠踏足。

說回代表隊的成員們，正因為能夠領悟比賽樂趣的學生都在比賽之中，所以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只是興奮于有更多的新面孔出現在校園內，新的校袍樣式、施咒方式、語言表達甚至于輪廓外貌都比比賽內容本身更有讨論價值。

科多斯多利茲的代表隊是無一例外的三人組，并且都是男性，羅曼認為比起德姆斯特朗，他們的學校更接近于男校，畢竟在和克魯姆的通信中對方提到過，德姆斯特朗的男女比是10:1，而科多斯多利茲的男女比是可憐的20:1。不過他們的帶隊老師阿傑莉娜女士倒是一位女性，她也是本次魔藥錦标賽的裁判之一，俄羅斯魔法界的魔藥頂梁柱。

瓦加度的參賽隊伍女性居多。瓦加度是非洲最大的魔法學校，坐落于烏幹達月亮山，它幾乎招收了非洲所有的巫師，千年來的優秀傳承讓它在國際上享有美譽，并且它是全非洲女性地位最高的地方。正是因為這一點，這裏的女性巫師們努力程度要遠遠高于男巫，聰明不能改變一位普通女性的地位，但是魔法天賦可以，它讓女孩子們擁有和男孩們公平競争的機會，而不是被耕種、生産、生育的重擔壓倒。

魔法所的參賽人數是最少的，他們的三支隊伍是‘1+1+2’組成的，幼态的亞洲長相讓四個參賽選手備受關注，但是每一個前往交流的霍格沃茨學生都铩羽而歸。當羅曼路過走廊時，總能聽到諸如此類的讨論：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好像是英語，但又不完全是。”

“可能拉文克勞的那個亞洲學生可以和他們溝通。”

“你說那個秋·張？不不不，她是中國籍，不過她家很早以前就在英國居住了，而且中國和日本的語言完全不通……”

……

初賽的12篇論文在11月5日的時候就上交了評委組，這一期魔藥錦标賽的評委組分別由四校魔藥學教授、非凡藥劑師協會、國際巫師聯合會和梅林爵士團代表共十人擔任，在收到初賽論文後，評委組會用15天的時間來讨論、評斷這些作品，而參賽學生們則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為自己的第二環節做準備。

很多選手會選擇将這段時間貢獻給圖書館或者實驗室，為了和他們以及他們自帶的圍觀群衆錯開，羅曼重新投入到醫療翼中，他最近的實驗相當不順利，無論怎麽處理易容馬格斯的頭發，材料本身的不穩定性都會将實驗藥劑毀于一旦，無往不利的男孩難得沮喪，為了調節心态，他重新拿起了《邪惡的魔藥》。

“你最近都沒有在搞你的那個靶向藥劑。”龐弗雷夫人是除斯內普教授之外唯一了解他參賽進度的人，“在去校禮堂的路上，我看到魔法所的學生們走路都在辯論。”

“最近的一次‘禁閉’，斯內普教授對我說如果用于比賽，做到目前這個程度就可以了。”羅曼将書合起來推到一邊，“準确定位到胎兒位置并配合檢測魔咒進行分析，能夠檢測出妊娠期最早45天時胎兒的發育情況，包括是否有魔力波動，聽覺、視覺是否存在，常見的7種遺傳病症。在胎兒發育到第56天到60天，可以檢測到胎兒的觸覺、味覺是否存在，五官和四肢是否缺陷，以及常見的23種遺傳病症，包括最關鍵的魔力衰弱症。”

“令人震撼。”龐弗雷夫人感嘆道。

“是的，十分令人震撼。”黑發男孩迷茫的說，“以至于我不敢再往下進行研究，我知道如果按照現在的方向繼續下去，可能在胎兒120天的時候，檢測魔咒能夠檢測出幾乎全部遺傳疾病，但是您知道，摘取胚胎的最佳日期是30-60天內，一旦超過這個日子，對母體的損傷非常大。而如果超過120天，胚胎甚至已經産生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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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弗雷夫人沒有接話。

羅曼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但是一些家族不會因為胎兒具有心跳就留下他們，這就意味着，超過60天的檢測越精準，反而會有越多的悲劇。”

女巫将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探索者和悲憫者不該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羅曼盯着書角說，“我在開始時沒有想過這些，我認為這是一項功績，直到最近我在做另一項實驗時，斯內普教授提醒了我，一項創新往往會伴随着犧牲者。”

“你應該知道，費爾奇先生，他是一個天生的啞炮。”龐弗雷夫人突然道，“他在剛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他也曾是一個腼腆的年輕人，但是當一個魔法家庭的孩子最後被發現患有魔力衰竭後，他生活在魔法世界，接觸着魔法事物，唯獨他自己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會慢慢的崩潰、歇斯底裏、最後瘋狂。”

“每年都會有一些患有魔力缺陷或者其他遺傳病的孩子出生，善良的家庭會選擇将他們養大，即使他們不快樂甚至痛苦，而殘酷的家庭會直接将他們遺棄乃至殺死，因為這是家族的恥辱。如果可以選擇，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寧願沒有出生。”女巫輕柔的鼓勵道：“所以你做的這些确實是一項功績，親愛的，如果能在60天內做好決定，這是很多個家庭和不幸的孩子們的福音，如果你依舊別扭，那就在以後做出更強大的檢測藥劑或者發明出根治這些遺傳病的方法，用阿不思的話說：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哦，”總是顯得過分冷靜的男孩将臉埋進龐弗雷夫人的腰間，“您總是能為我指出正确的道路。”

“我只是在指出你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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