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驚喜】 “第一條規矩
謝玺不信邪又撥了過去, 回答他的依然是空號。
謝玺退出去又看了眼手機號碼,是對的,也清清楚楚寫的是裴管家三個字。
但怎麽……就成空號了?
謝玺低頭, 剛好對上不知何時把爪子稍微挪下來一些, 正從爪縫裏偷瞄謝玺的崽崽, 被謝玺抓個正着。
謝玺眯着眼:“崽啊, 裴家不會是嫌你吃得多不要你才把你送到我這的吧?”
小狗崽默默重新趴下來沒吭聲。
要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事情可遠比這嚴重多了。
半年零半個月,如今已經早就過了半個月開始半年期限,也就是說,它已經沒有下一個飼養者能選, 只有謝玺。
如果謝玺真的把它趕出去, 那剩餘不到半年的時間,已經不夠擺脫劫數的期限。
小狗崽原本心虛蔫蔫耷拉的尾巴垂下, 連小腦袋也慢慢低了下來。
謝玺……會把它趕出去嗎?
謝玺望着手機确定真的是空號, 再低頭瞅了眼小狗崽, 尤其是小崽子這蔫蔫的表情,讓他忍不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世上還有這等好事?白送一只崽?
不給錢還吃他的,那以後想要回去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但這麽輕易答應又不是他的風格,總得當家做主立立規矩吧?至少也得是每天給他暖床當夥食費的程度。
謝玺不着急,故意疑惑晃了晃手機:“看來是之前記錯一個號,也不知道裴家搬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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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崽身體一僵:別想了, 去也是人去樓空了。
謝玺抱着崽崽上了電梯去了一樓客廳, 等出了電梯,張老板、張太太, 以及老謝頭已經等在那裏。
老謝頭不會看風水,這些擺設在他眼裏都沒區別,看到謝玺上來, 趕緊起身到他身邊,偏頭壓低聲音:“有把握嗎?”
謝玺嗯了聲,也沒遲疑,在房間裏開始一間間看起來。
張太太看到大師這麽年輕頗為意外,忍不住拽了拽張老板:“能……成嗎?”
她一開始以為是那個老頭,瞧着年紀還算可靠,結果老頭不是,反而是這個更年輕的是大師?侯太太也沒說大師這麽年輕啊。
張老板睨她一眼:“別瞎說,明天生意能不能談成就靠大師了。再說,不是你介紹給我的嗎?”
張太太硬着頭皮,但她也沒想到大師這麽年輕啊。
謝玺也沒在意張太太好奇打量的眼神,畢竟他的确年輕,但最後他能把事解決,他們給錢痛快,那多看兩眼都不是事兒。
謝玺在一樓客廳看了一圈,只指了指門口的萬年青花瓶挪了個方位,別的都沒問題。
接着去了二樓三樓,也都沒問題。
張老板遲疑不已:“大師……別的不需要挪了?”
謝玺嗯了聲:“別的都沒問題,當初這房子搬進來時專門找人看過吧?”
張老板眼睛一亮:“對對,專門請了人來看,所以我公司的生意一直都不錯,但家裏這一直沒怎麽敢變動過,可怎麽今年就成這樣了?”
謝玺看他一眼:“關鍵自然不在你家裏。”
“啊?”張老板吓了一跳,“那、那在哪兒?”
張太太臉也綠了,狐疑瞅着張老板,不在家裏,那在哪兒?老張不會背着她養小狐貍精了吧?
謝玺瞧着這對萬事都擺在臉上的夫妻:“張太太也別瞎想,你們夫妻和睦,晚年子孫滿堂壽終正寝。”
兩人松口氣,但還沒來得及高興,謝玺緊接着一句:“當然,如果沒人使壞的話,你們這輩子的命格本是這樣。”
一個“本”字讓張老板兩人臉色大變,也就是說,解決不了,他們的命格豈不是被改了?
張老板聲音都帶了顫:“大、大師,您可得幫幫我們啊,錢不是問題,我們就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這是得罪誰了嗎?我明天的生意還能成嗎?”
謝玺:“張老板還想着明天的生意呢?你就沒想過,既然你今年一樁生意都沒談成,若是突然這樁當真談成,就真的對勁兒?”
張老板一怔,因為太過着急,也想趕緊翻盤,想拿下明天的單子翻身,畢竟這一單能直接将之前的所有虧損都一并抵消。
可就像大師說的,如果事事不順,突然天上掉下這麽大的餡餅……
如果是以前萬事順遂時,張老板自然不會這麽着急,會慢慢審核找人确切去盤問對方底細最後确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會簽下單子。
這也是這些年他這麽順的原因,因為小心仔細,寧願少賺點也想保平安。
但這次因為是兄弟為了幫他牽線,加上他急于求成翻身,所以并未仔細查過。
張老板後背一涼,卻還是難以置信:“可老曹是我兄弟,我們認識三十多年了,從學生時代就認識了,他、他……”
謝玺望着張老板不知想到什麽已經開始遲疑的目光:“你也想到了不是嗎?他去年或者最近幾年應該公司在走下坡路吧?”
張老板抹了一把臉:“對,這幾年效益是不太好,他前兩年拉了不少項目想和我公司合作,但那些項目都不太靠譜我就沒同意,只借了他錢度過危機,後來他也沒開過口,瞧着今年生意像是緩和了,我也沒再過問。過年的時候我們兩家還走動頻繁,他們一家還來我家拜訪,送了不少貴重的禮物,老曹他……不能吧?”
更何況,他這人不喜歡占人便宜,那些禮物也都還了等同價值的回禮,他自認沒做過什麽對不住老曹的事。
謝玺的目光直接落在張太太的脖子上:“那不如問問這塊玉佛。”
話落的同時,謝玺擡起手,以指為筆,懸空寫了一個符,袖子一揮,頓時那符朝張太太的脖頸襲去,因為沒用朱砂,所以虛空的符很溫和,但纏繞在張太太脖頸時,明明什麽也沒有,張太太卻覺得一股子窒息,讓她喘不過氣。
但這還不是讓張太太張老板傻眼的,幾乎是同時,她脖子裏懸挂着的成色極好的玉佛竟是懸空從衣服裏出來,就那麽飄在半空中。
張老板目瞪口呆:卧槽,牛頓看了都要喊不可思議的程度啊。
不、不對……“老婆!你怎麽樣?大師,這是怎麽回事?”
謝玺只是用精神力控制着那玉佛,符剛剛纏繞在玉佛上,遇到煞氣黴運此刻仿佛有黑色的東西将原本透徹的玉質變得混沌而又詭異。
謝玺伸出手朝老謝頭一攤開。
老謝頭立刻從包裏拿出朱砂、符紙、筆。
謝玺在符紙上寫了一個符,随手一擲,頓時符紙飛過去,将玉佛纏繞起來。
下一刻,符紙卷着的玉佛竟是滲透出血色,很快自燃,落地成了灰燼,而原本混沌摻雜雜質的玉佛重新恢複透徹的玉質,在精神力的引導下,慢慢落回到張太太胸前。
剛剛那一幕讓張老板兩人早就看的目瞪口呆,随着冰涼的玉佛重新落回到胸口,張太太這才像猛然驚醒,終于清楚這玩意兒特麽不是啥好東西的,趕緊就要去扯下來。
謝玺:“裏面的東西已經沒了,這玉的确是好玉,留着吧。”他剛剛在玉身上裹了一層精神力,接下來一兩個月對張太太的身體複原也有好處。
張太太擡起手的動作一僵,想到這是大師的意思,想了想還是留着了。
大師說的那就是對的,大師說留,還是留着吧。
只是……“大師,剛剛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我老公有事嗎?怎麽卻是我身上有東西?”
謝玺道:“張老板應該沒有佩戴這些小玩意兒的習慣,但張太太有,所以給你玉佛的人在不引起張老板懷疑的情況下,拐了一道彎。張老板張太太感情好,晚上張老板回來與張太太時時待在一起,自然也就能沾染上裏面的陽煞和黴運。”
張太太心有餘悸:“可我怎麽反而沒事?”
謝玺:“這玉佛裏拿給你之前用煞氣和黴運符裹着浸泡在有張老板生辰八字和血的器皿裏七七四十九日,所以形成陽煞。張太太屬陰,影響自然不大,但戴了這麽久還是有影響,不過只要繼續戴兩個月也就消了。”
張太太松口氣,看來她猜對了,果然大師剛剛就是讓她戴着。
張太太再看向張老板,臉色不太好:“你瞧瞧你交的好兄弟!當真是好!”
這是想要他們的命啊。
張老板灰敗着臉,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多年的兄弟,竟然給他是陰招,那明天的合同……“他是不是在明天的合同裏設了陷阱?”
謝玺颌首:“這麽說也沒錯,他公司從前幾年就開始走下坡路,你借他的那些錢都投進了無底洞,不僅如此,他在外還欠了一兩億的外債。明天的合同一簽,你也就等同于要幫他還債而已。不多,剛好是你所有的身家,外加賣了這棟房子和你的公司而已,他欠你的錢自然也不用還了。”
兩人徹底變了臉色,好狠的心,這豈不是要逼着他一家去死?
張老板氣得臉色發紅:“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去找他。”
謝玺道:“這種事你覺得你說出去他會承認?不過也不用你出手。萬事都有因果,他給你使陽煞這種邪門的東西自然要犧牲些什麽,你這邊解了之後,他自然會遭到反噬。你且等着吧,不出兩天,就會有結果。”
這世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怕是這個老曹求的所謂大師沒和他提過若是失敗後反噬的後果吧?
那只能說種什麽因結什麽果。
張老板張太太松口氣,雖然氣但的确沒證據,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反而會被老曹倒打一耙。
兩人對謝玺感激不已:“這次真的多虧了大師,要不是大師,明天我還以為是救命稻草把那要命的合同一簽,真的對不起我一家老小。”
謝玺笑笑:“拿錢辦事而已,你出錢我給你解決事,兩清罷了。”
張老板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卡:“沒有密碼,這裏是二十萬,大師先拿着,一開始沒想着……就沒準備太多,我知道不夠,改天我……”
謝玺擡手接過卡遞給猛地吞了一下口水的老謝頭,阻止張老板繼續的話:“加錢就不用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忙需要張太太幫一下。”
“诶?”張太太一愣,回過神趕緊激動道:“大師您說,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竭盡全力也替大師辦到!”
謝玺被張太太這話逗笑了:“倒是也不會這麽難,或者說,張太太不知還記不記得我?”
謝玺将面上一直戴着的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臉。
張太太看呆了:“大師你長得可真好。”比她家臭小子可真的是好看一百倍,瞧瞧人家兒子生的,可真的是想讓她家娃回爐重造,不過……“大師長得還真有點眼熟,我們以前見過?”
張太太平時不怎麽上網,所以不認識謝玺,但她卻是在謝家見過原身兩次,只是當時原身一直低着頭打招呼,所以也就覺得眼熟,并沒想起是誰。
謝玺:“我是謝玺。”
張太太猛地睜圓了眼,不、不會是她知道的那個吧?不能吧,她怎麽記得謝家大兒子不長這樣啊。
不過仔細一看五官的确一樣,可又哪裏完全不一樣。
張太太後知後覺:“大師……你真的是謝家大兒子啊,你是想回謝家?”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謝家這麽不地道,大師這麽厲害,回謝家作甚?那後來的謝夫人整天只提自己生的那一兒一女,每次有人提及前頭生的大兒子,都只會感慨一聲,是個讓她家老謝覺得丢人的。
謝家大兒子喜歡男人的事就是被對方傳的圈子裏都一清二楚。
只是見過謝玺的人不多,她因為住在這裏久了,倒是前幾年見過一兩次。
謝玺搖頭:“我都和謝家斷絕關系了,回謝家做什麽,不過麽,謝家欠了我東西卻是要讨回來的。”
張太太一愣:“是什麽?”
謝玺:“我生母當年的陪嫁,以及挂在我名下的那些資産。”
這些原身壓根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當年謝母給他留了這麽多東西,只是在他的名下但他這個當事人卻不清楚。
但如果謝玺死了,這些東西也就能順利成了謝父的囊中物。
甚至沒有人知道這些事。
謝玺本來不想這麽早回謝家讨要這些,但簡舅舅很可能這兩天會有血光之災。
簡舅舅如果是在獄中,那不可能會出事,也就是說簡舅舅應該已經出獄了,但具體在哪裏卻不清楚。
如果當年真的是謝父算計了簡家,簡舅舅出獄後首先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謝父。
簡舅舅如今什麽都沒有,估計會和謝父魚死網破。
謝玺目前找不到簡舅舅的所在,但他能讓簡舅舅來找他。
如今也只有這片的夫人們知道謝玺的事,知道謝玺這個所謂的大少爺早就和謝家斷絕關系,如今的大少爺不過是養子。
但簡舅舅卻不清楚,甚至可能以為謝東宇是自己的外甥,甚至和謝父父慈子孝。
簡舅舅孤家寡人去和謝父拼命,被謝父老奸巨猾算計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謝玺把這件事捅破鬧大,簡舅舅如果就在附近自然會知道這事,也會來找自己。
張太太驚訝不已:“嫁妝?”他們這些人都以為簡家當年破産出事早就填補了那個窟窿,“謝太太就你那個繼母可是跟我們說簡家出事當年都填了進去。”
謝玺就猜到是這樣:“當年外公和舅舅不想連累母親,并沒有告知她這件事,所以當年帶到謝家的東西都沒動過。畢竟,華譽美妝公司不還在?這是我生母當年的陪嫁之一,如果沒記錯,公司是在我名下的。”
“什麽?華譽美妝是簡家當年帶過來的?那個女人還真不要臉,這些年一直跟我們說是老謝送給她随便玩的,感情是拿了前頭的東西充當自己的?不行,氣死我了,大師你放心,這事你吩咐,我肯定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搶回那些東西是吧?明天我就讓我家老張帶人過去給你撐場面。”張太太被氣到了,感情拿着人家的公司花着人家的錢還把人家娃給趕出門?
卧槽,這對夫妻還真不要臉啊。
謝玺搖頭:“不用帶人,畢竟我們不是去鬧事是去讨債的。不過還需要明天上午十點左右張太太約幾位太太一起去謝家剛好瞧見這個熱鬧才好。”
他就不信謝父丢得起這個人。
雖然簡家當年的那些東西足夠讓謝父肉疼,但和謝氏的家業相比也不算上什麽,謝父不至于真的當着這麽多生意夥伴富家太太的面做出貪下已故前妻嫁妝的事。
這事他能幹,說不出去不好聽。
謝父只會息事寧人先把東西給了,覺得謝玺守不住,會事後想辦法再背地裏算計過來。
但只要明天謝父吐出來,他想再要回去,想得美。
張太太一聽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大師放心,這事交給我,明天十點,保證謝家熱熱鬧鬧的,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謝玺抱着崽崽和老謝頭被張老板送了回去,張老板還想給送到門口被兩人拒絕了。
等回到攤位,老謝頭欲言又止。
在車上不方便說,如今只剩他們,老謝頭想問,又怕提及謝玺的傷心事。
老謝頭以為謝玺只是尋常的離家出走,誰知道竟然身世這麽慘。
謝玺拍了拍老謝頭的肩膀:“你看我這麽慘,從小就缺父愛,要不我認你當幹爹,你讓我感受感受父愛?”
老謝頭吓得往旁邊一跳:“這不行。”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反過來豈不是他又是父又是師,他這三腳貓的本事怎麽能當謝玺的師父?
謝玺無奈:他算是發現了,老頭軸是軸,但每次軸的地方都奇奇怪怪的。
算了,來日方長,認不認這個幹爹其實也沒區別。
老謝頭看他要走,湊上前:“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助威?”
謝玺挑眉:“我像是會吃虧的人嗎?還是別去了,瞧着那些人髒眼睛。”
老謝頭看出謝玺不想讓他看到他的過去那些,嘆息一聲:“那等明天結束來和我老頭喝一杯,雖然家裏比臉都幹淨,但酒還是管夠。”
謝玺忍不住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是你饞酒沒酒友了吧?行了,明天我過來,自帶酒水和下酒菜。”
老謝頭本想拒絕,但想到謝玺那手藝,下酒菜那豈不是能好吃到上天,立刻收回嘴邊的話:“嘿嘿……那老頭就等着了。”
謝玺抱着崽崽先去了一趟本市比較貴的一家律師所,找的還是專門給謝家服務的律師的對頭文竣文律師。
畢竟要找別的律師也容易,但敢和謝氏作對的不多,但如今這位不一樣。
因為文竣那位師兄律師給謝家當律師顧問,連帶的把謝家也給厭惡上了。
至于文竣讨厭自家師兄的原因,倒是沒有人知道,書中也沒提及。
只是後來這師兄因為一些事入了獄,謝家沒有律師顧問,就想聘請當時J市排名第一的文竣,結果謝東宇去請人,卻被文竣一頓罵不說,甚至說這輩子都不會接謝家的生意。
因為謝東宇是主角,所以在謝東宇眼裏對方就是一個看不起他的炮灰,他上位後故意找人打砸了文竣的律師事務所出了氣,後來書中也沒再提及文竣。
但謝玺看過書,倒是記得這件事,文竣對謝家的人都沒好感。
但謝玺不同,他和謝家可斷絕關系了。
文竣是這家律師所的老板,平時壓根不接活,但謝玺一出手就是二十萬,指名文律師,并說這只是定金。
律師所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闊綽的老板,助理想了想還是通知了文律師。
謝玺在一樓客廳等了半個小時,終于被助理帶上四樓的待客室。
謝玺在裏面等了幾分鐘,一個人敲門後推開走了進來。
謝玺站起身朝門口的方向看去,文律師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但整個人白淨斯文,戴着一副金框眼鏡,保養的很好,瞧着也就三十來歲。
如果戴着帽子口罩穿着休閑去扮大學生也是能行。
但眼鏡下一雙眼卻銳利,冷漠看着謝玺,只淡淡朝他點了點頭,攤開掌心朝一旁讓了讓,随後坐在謝玺對面的位置。
文律師西裝穿的一絲不茍,襯衣也扣到最後一顆,甚至西裝口袋裏還放着方格帕子。
謝玺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對方的面相上,因為是不經意看了眼卻也是一愣,倒是沒想到這文律師斯斯文文的,卻是孤家寡人孤獨終老的命格。
助理進來送了兩杯咖啡,随後離開。
文律師坐在那裏背脊挺得筆直,眉眼都是公事公辦:“聽說這位先生非要見我?我們事務所有不少厲害的律師,我可以為先生介紹幾位供你挑選。”
謝玺卻搖頭:“別人估計不敢接,我只相信文律師有這個膽量接。”
文律師面無表情看着他:“這位先生在說笑,我們事務所沒有不敢接的,只有不能接的。”
謝玺卻是笑笑:“那文律師不如聽聽我這樁生意是不敢接,還是不能接?”
文律師朝他擡擡下巴,讓他說。
謝玺:“我生母二十四年前和我生父聯姻,當年帶去不少嫁妝,包括不動産和資産不計其數,和我生父商議後将大部分資産都挂在我的名下,但需要我成年之後才能動用。不過我生母生下我沒幾年就因病過世,随後我生父又娶了一位。”
文律師眉頭皺緊,顯然頭一次聽到這麽談生意的,跟講故事似的。
謝玺也不着急,繼續道:“結果我生父和後母從始至終都沒和我提及我生母給我留了資産的事,并在我十八歲以我喜歡男人為由把我給趕出家門和我斷絕關系。接下來幾年他們好像完全将這些東西都當成自己的,甚至我那後母對外也說我生母留的公司和東西是她的。所以,文律師要接我這樁生意嗎?”
文律師顯然見慣了世間百态,聞言也只是皺眉:“在你名下的能追回,但不在你名下的需要證明是你生母留下的遺産,如果已經在你生父名下,那你只能等你生父死了,按照遺産的規定繼承一部分。”
謝玺卻搖頭:“可我不想便宜了他們。”
文律師總覺得對方說的這事前半段有點耳熟,他眯着眼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麽,皺着眉奇怪看他:“你姓什麽?”
謝玺笑了,倒是也沒瞞着:“謝。”
文律師臉色難看下來,直接站起身:“不接。徐助理,送客。”
謝玺也不着急:“文律師針對謝家,但我雖然姓謝,但五年前已經和謝家斷絕關系,算不上是謝家人,真要說,我也只屬于我生母這邊,算是簡家人。”
不知謝玺哪句話說動了文律師,他原本大步朝外走的步子驟然停了下來。
謝玺知道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看出文律師應是個正義嫉惡如仇的人,感慨一聲:“其實我要回這些東西也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我舅舅。我當年和謝家斷絕關系時并不知道我生母給我留了東西,走了也沒打算再回謝家。我也是剛知道有這筆嫁妝,文律師一直在J市應該也聽說了,我舅舅簡家當年破産後他出事進去了,這麽多年過去這剛放出來也身無分文。既然這些東西原本是屬于簡家,那要回來自然也是要還給舅舅東山再起。所以二十萬是定金,等嫁妝要回來還給我舅舅,文律師和我舅舅再商議後續律師費的金額,到時候随便文律師開。”
他付了這二十萬可沒錢付別的了,只能簡舅舅自己來了。
謝玺的确能一個人要回屬于簡家的,但他到底不專業,後續還需要将這麽多東西轉回給簡舅舅,太麻煩。
謝玺稍後還要準備試鏡還有廣告代言,幹脆找個專業的解決。
再說了,謝父和謝夫人這些年拿着這些資産可自己用了不少,追回過去花掉的這些還是要靠文律師。
這些年吞進去多少,都要讓他們吐出來,一分便宜都不給他們占。
文律師最後慢慢轉過身,只是不知是不是謝玺錯覺,他總覺得文律師此刻有些怪怪的。
文律師重新回到謝玺對面,沒說話,而是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飲盡。
大概是喝得急嗆到,忍不住咳了起來。
文律師拿起帕子擦拭嘴角,啞着嗓子說了聲抱歉,因為咳嗽原本白淨的臉通紅,倒像是染上一層煙火氣,沒之前那麽不近人情難相處。
謝玺把自己沒喝的那杯也推過去:“我沒喝,要不文律師順順?”
文律師擺擺手,等平複好,才低咳一聲:“我記得謝家大少爺不長你這樣。”
謝玺道:“你是不是還知道謝家大少爺叫謝東宇?”
文律師皺眉:“你不是?”
謝玺:“不是,我叫謝玺。”
文律師詫異看過去,他雖然古板平時以事務所為家,但也偶爾上網,知道前段時間有個被黑的很慘的小明星好像就叫謝玺。
謝玺拉下口罩:“謝家對外如今所謂的大少爺謝東宇不過是謝金榮的養子,也不對,或者說,其實是謝金榮的私生子。”
文律師看着謝玺拿下口罩露出的臉一直有些恍惚,竟是一時沒聽清謝玺的話。
他只掃過兩眼,還是經過事務所的人旁邊偶然看見的,可裏面的謝玺濃妝,和眼前的人很不一樣。
文律師一時有些恍惚:“你長得……”
謝玺嗯了聲:“什麽?”
文律師搖頭:“沒事,你說謝東宇是謝金榮的私生子?”
謝玺聳肩,嘆息一聲:“當初我生母被謝金榮坑慘了……”謝玺大致說了一遍過去那些陳年舊事,畢竟日後還要查簡家當年出事的真相,少不了要麻煩這位文律師。
先拉一波同情分,終歸錯不了。
文律師被謝玺一通輸出,最後決定接下這樁生意,把明天的行程流程以及謝玺将要做的事都商讨一番,一個小時過去了。
等确定下來,謝玺要離開時也幹脆,把還沒握熱的卡推過去:“這裏是說好的定金,二十萬。”
算是他幫原身給簡舅舅盡孝了。
文律師想到謝玺如今身在娛樂圈,身上的運動服都不貴,應該缺錢,他想了想,把卡推了回去:“既然由我出手,那屬于簡家的東西我自會讨回來。到時候再從那些資産裏扣就行了。”
謝玺挑眉,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他不了解行情和具體流程,想了想他又跑不了,拿到手還要算清楚資産需要一段時間,幹脆找到簡舅舅直接把錢給他也行。
謝玺也沒和他客氣:“那等我找到我舅舅把卡給他,以後你們見到再由他給你就好了。”
文律師本來在起身,聞言僵了下,嗯了聲,在謝玺就要走出去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怎麽知道你舅舅出獄了?算起來,他應該後年才出獄。”
謝玺一愣:“那應該提前了。”當然前提是他沒猜錯。
但裴琅在書中的确是半年後才爆出來消息出事,至于簡舅舅書中後來再也沒提及,出事的可能性反而比便宜未婚夫要高。
文律師沒再問別的,謝玺和文律師約好明天的時間離開事務所,坐上車後,和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謝玺報完的同時,一直沒說話裝睡的崽崽突然仰起頭,狗狗眼裏都是疑惑:“??”
謝玺低頭朝崽崽無辜一笑:“既然裴管家號碼記錯了,那怎麽着也得去瞅一眼是不是?畢竟崽崽夥食費可不便宜。”
小狗崽渾身一僵,好半天才重新耷拉下腦袋,有種認命的感覺。
謝玺原本的意圖是打算找到裴家說清楚,既然裴管家不惜給個空號,不就是不想養崽崽了,那他養呗,又不是大事。
不過話可得說清楚,萬一以後裴家反悔把崽崽要回去怎麽辦?
所以于情于理,裴家這一趟還是要走的。
但謝玺萬萬沒想到,裴家竟然能這麽絕,不要崽崽就算了,至于直接搬家嗎?
謝玺站在記憶裏曾來過一次的裴家,望着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上頭落滿了灰和落葉。
謝玺:??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裴家不會真的出事了,所以幹脆搬走了?覺得崽崽不好養就坑他一把給他了?
好歹是曾經有過婚約,不對,現在也有半年婚約的未婚夫夫,至于這麽坑嗎?
謝玺低頭,對上狗狗眼裏的哀傷,崽崽耷拉着小腦袋,瞧着郁郁寡歡。
謝玺頓時就心軟了,趕緊抱起來親了一下:“嗐,是他們沒眼光,我們崽崽這麽乖這麽好看,吃多點怎麽了?能吃是福!”
謝玺把崽子抱緊,回頭再看一眼裴宅,世風日下,這豪門也是說沒落也就沒落了啊,連只崽崽都養不起。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估計不是養不起,而是不想養了。
可惡……
謝玺不想傷崽崽的心,也沒再提裴家,直接把崽子抱了回去。
而就在謝玺一人一狗離開後,原本灰撲撲像是早就沒人居住的宅子裏對講機裏響起一道壓低的驚呼:“管、管家,走了……謝先生抱着少爺走了!”
對面客廳裏,裴管家原本一直提着的一口氣終于吐出來,緊張的手心都是汗,癱在沙發上。
而一旁原本老神在在的老爺子撚起的棋子也久久沒動。
裴管家趕緊開口:“還是老爺說得對,謝先生是大義之人,少爺這麽能吃都沒、沒……咳咳。”
裴管家怕提起傷心事沒敢繼續提。
老爺子嘆息一聲:“是我們虧欠了謝玺這孩子,等半年過了好好補償他。”
裴管家趕緊點頭:“應該的……”
外面拿着對講機的人瞧着裏面因為激動直接挂了的話筒,遲疑一下還是将腦海裏從監控裏看到的畫面給甩走了,還是不說了吧,也許就是随口一親呢?
畢竟少爺現在就一只狗崽崽不是嗎?
謝玺抱着一直沉默的狗崽子回了家,早上買的食材多,他把崽子放到它的窩裏就開始處理食材。
小狗崽望着廚房裏背影歡快的人,狗狗眼裏都是惆悵,等下是不是就是最後一頓了?
想到再也吃不到那麽美味的食物,小狗崽蔫蔫的,同時心裏因為即将到來的離別也帶着不舍。
它不怪謝玺,畢竟它不是正常的狗崽,而是家族血統特殊的雪狼。
當年爺爺告訴它的時候它還不信,結果不久前就這麽生生瞧着自己變成了這樣。
還不能靠家族裏血緣關系親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只能靠一個外人心甘情願養活半年才能擺脫劫數重新變成人,否則,它會以這個模樣死去。
可如果不知道真相,誰會願意養這麽一個能吃的小崽子?
最後爺爺做主把它送到了這裏。
它想告訴謝玺以後它不行就少吃點也是可以的,可它開不了口。
謝玺這頓飯做的格外的豐盛,食物的香氣越來越濃郁,小狗崽蔫蔫的。
随着一桌子的菜做好,小狗崽知道最後一頓來了,等吃了這頓,它應該就會被趕出去了。
雖然謝玺說吃多點怎麽了,但誰家也不能每個月花這麽多錢養它。
小狗崽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吃着最後一餐,吃得飽飽的好上路。
謝玺瞧崽崽吃得這麽香一本滿足,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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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